盛苒并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那几个兽人已经把重要的信息说得差不多了,她也没心情继续听下去。
她迫不及待地想把那些未知的问题弄清楚。
和望春茶楼的老板对上视线,盛苒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欣喜,熟稔地走上前搭话。
老板看她的眼神却很陌生,礼貌又谨慎地打量着盛苒。
盛苒对着老板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比了个“您好”的手势,指尖还带着点刚从外面进来的凉意。
她一直没说话,开始用手势交流。
[我来找涂山奕。]
老板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原本还只是猜测,这下终于敢确定了——
她就是那个“哑巴姑娘”,涂山公子的妻主!
他再仔细打量盛苒的眉眼,越看越觉得眼熟,只是那张脸没了褶皱,透亮得让人不敢认。
“您、您是尚食坊那个鼎鼎有名的的……哑巴姑娘?”
老板的声音都有点发颤,手里的账本差点滑掉。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静了——刚才偷瞄的茶客们全愣住了,灰衣兽人张着嘴,半天没合上:“啥?她就是那个‘哑巴姑娘’?那之前谁说她脸皱得像老树皮?这不是骗人吗!”
褐衣兽人更是拍了下桌子:“我就说这手艺配这容貌才对!比圣雌大人发的梅花糕好吃,人还比圣雌大人好看,这才是真美人啊!”
盛苒皱了皱眉,很不喜欢这类比较的言论。
虽说这兽世雄多雌少,雌尊雄卑,这些雄兽还是肆无忌惮地在背后讨论她们。
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
若不是不愿在外惹是生非,盛苒定要想办法给这群人一个教训。
烛九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不悦的表情,金瞳带着怒意扫过这群嘴碎的兽人。
“看什么看?再盯,把你们的茶碗都掀了!”
茶客们这才悻悻收回目光,却还在小声议论。
“这是哑巴姑娘的新兽夫吗?原先的那几个都去哪里了?”
“这个兽夫看着也好厉害,你看他头上的角,这是……龙?我没看错吧!”
“难怪这些兽夫对哑巴姑娘死心塌地,有这么漂亮的雌主,真是作为雄兽的福气!”
“哑巴姑娘还收兽夫吗,我……我也想试试!”
“拉倒吧,人家身边随随便便一个兽夫都能轻轻松松弄死你!”
烛九阴已经为她挡住大多目光,盛苒没理会身后的骚动,只是对着老板又点了点头,示意要谈事。
老板赶紧回过神,引着她往雅间走,心里却在打着鼓。
完了完了,这哑巴姑娘不是涂山奕的雌主吗?
为何如今找涂山奕,找到他店里来了!
“您是……来找涂山公子的?可是他不在我店里啊!”
老板上一说完,突然回想起之前自己配合涂山奕演过的戏码。
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唇,讪讪一笑,“口误口误,涂山奕那小子,他不在我这呀!”
盛苒没有心思和老板开玩笑了,她板着小脸,扯过桌上的纸笔,重重挥墨。
[您别给我装了。]
[涂山奕根本不是店里欠债的伙计,对吧?]
老板的脸色唰得变白,登时就不敢再看盛苒一眼。
他“这、这”地结巴了好久,半天也没扯出一句解释的话来。
盛苒见他还不肯说实话,更加着急。
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不算坏、但很愚笨的茶楼老板,她很快就捕捉到他手上一个精致漂亮、价值不菲的足金镯子。
盛苒的瞳仁瞬间放大,熟悉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这明明是她当时见到涂山奕的第一眼,他戴的镯子!
看来这东西不是什么演出道具,是真的金子!
现在竟然落到了老板的手里,猜也能猜到两人中间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盛苒眼疾手快地抓起老板的手腕,目光质疑地落在这枚桌子上。
她眸光锐利地盯着老板的脸,不肯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很明显,她需要一个解释。
老板本就心虚,贿赂证据还被当场抓获,他的脸色更加不好,“哎呦”一声。
“对不住,哑巴姑娘!实在对不起!”
烛九阴在旁边观察那么久,早就看不下去了,“别这么称呼我未来妻主,一口一个哑巴姑娘的,你们北宁城的人就这么没礼貌?”
还不如章尾的乡亲百姓呢。
“我未来妻主姓盛,请你们以后好好称呼她。”
老板连忙改口,“盛姑娘,我真不是故意联合涂山公子欺骗您。”
“他事后告诉我,这都是善意的谎言,他有不得已的原因,才没有把真相告诉您……”
盛苒沉默地听完这些,垂落在裤腿边的手紧攥着,仔细看,还带着止不住的颤抖。
……假的。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
她早就该猜到,涂山奕会骗她。
这种满口谎言的狐狸,有的是办法玩弄人心。
她竟然还真信了涂山奕的鬼话,真心实意地担心着他那段时间的经历。
人家可比她想象中的更加逍遥快活。
[我不需要听这些解释。]
[我不会追责道到您的头上,您只需要告诉我,涂山奕现在在哪里?]
[——以及,他到底是谁?]
盛苒稳住呼吸,松开抓住金镯的手,尽可能地平复心情。
老板终于松一口气,见盛苒没责难他,更加心虚,于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涂山、涂山公子的确不是我们这儿的什么店小二,也从未欠过什么账。”老板的声音发虚,小心翼翼地观察盛苒的表情。
“相反的,他是我们店里的常客,出手阔绰,经常给小费,无论是谁都特别爱招待他!”
“但具体身份……实在抱歉,我们也无从知晓。”
“更何况,他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店里了,我们最后一次见他,还是您在的那次!”
“我们怀疑……他已经离开了北宁。”
老板每说一句话,盛苒的面色就要沉重一分。
这和涂山奕本人口中的东西,截然不同。
他不是说,自己离家半年在外很不容易?
他不是说,要留在北宁处理一些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连个人影都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他还真是说谎话都不带脸红的。
她竟然还妄想等他、找他,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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