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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两情若是长久时

作者:西南村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还喜欢吗?


    南启嘉一时答不上来,抽抽搭搭地说:“可是我、我已经嫁给慕容悉了……”


    她深知殷昭对感情的要求极为苛刻,断不会毫无芥蒂地接纳她过往的姻缘。


    “那你……”殷昭心口一滞,手指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那你还喜欢他吗?”


    南启嘉像是听见了什么晦气的消息,瞳孔一震,错愕地连连摇头。


    殷昭悬着的心登时沉了下来,缓缓松开握紧的拳头。


    “姣姣,我不在乎。”殷昭虔诚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南启嘉垂首看向自己的裙摆,凝思良久。


    “那永安公主呢?她怎么办?”南启嘉道,“无论出于何种缘由,你既娶了她,便对她负有责任,不能平白毁了她一辈子。”


    提起慕容长定,殷昭颇为头疼,又搓了把脸,道:“我与她谈过几次,会竭尽所能补偿她,但她不愿意离开雍都。我也是……”他叹了口气。


    外头的鸟儿又在叽喳乱叫,天快亮了。


    南启嘉脱了鞋爬上床去,铺好被褥和枕头。


    “想不通的事,暂且不去想。以后再说吧,我有些困了。”


    殷昭不肯走,仍呆呆地坐着,等她的答复。


    南启嘉妥协了,在床头多放了一个枕头,有些害羞地说:“你也累了,就在这里睡吧。我……我应该,还是有一点喜欢你的……”


    殷昭阴沉了一整晚的脸上终于现出一抹明媚的春色,他受宠若惊地点点头,不知不觉间眼眶红透。


    他必定是累极,闭上眼连睁开的力气也没有了,声音慵懒,道:“姣姣,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慕容长定的事,我只要你……”


    很快,殷昭睡着了。


    他本喝了太多酒,又因南启嘉离宫一事注意力高度集中,整夜都在强打精神。好在寻到她了,总算可以安稳入梦。


    懂事后,殷昭连睡觉都是警惕的,在南启嘉的床上却完全卸下了防备。


    南启嘉将手肘撑在枕头边,支着侧脸,傻恁恁地盯着他看。


    以胎死腹中为结果的逃亡并没有使她太过遗憾,更多的反倒是侥幸。她以为会与自己这一生唯一爱过的人此生不复相见,而现在她还能躺在他的身边,凝睇他安然的睡颜。


    南启嘉拉过被子将殷昭严严实实捂住,只给他露出脑袋。


    哈哈!真像她小时候和昭哥哥一起堆的雪人儿。


    昭哥哥,好远的一个人啊。


    二人同榻而眠,睡到午后才起。


    殷昭这一觉睡得极沉稳,醒来时精神百倍。


    他鲤鱼打挺般从床上坐起,环顾四下,惊觉她不在寝殿。


    “高敬,穆子卿!”殷昭霎时清醒,唤人进来。


    高敬没等殷昭开口就先同他解释:“陛下莫急,皇后娘娘瞧您昨夜劳累,没好扰您清梦,她现已在康乐公主殿中梳妆了。”


    “哦,那就好。”此刻的殷昭,太容易患得患失。


    南启嘉正坐在妆镜旁,由着宫婢们给她化妆簪发。


    她困意尚存,困得直想倒在妆台上一睡不起。


    殷昭推开门,便听得她一声惨叫,奔过去都准备发疯了,才知是宫婢们给她梳头时,她终于睡着,头狠狠往下一垂,发丝拉动着头皮,因此疼得惊呼。


    他怒道:“你们来这宫里多少个年头了?服侍娘娘手脚不能轻一些吗?滚出去,换几个机灵点儿的来!”


    陛下脾气素来不好,宫婢们早都习以为常,只南启嘉吓得醒了瞌睡。


    她甩了甩脑袋,使自己清醒过来。


    “你别老是发火骂人,怪我自己贪睡。难怪父亲不愿意把我嫁给你,你看我头上这些东西,压得我脖子都快折了!”


    殷昭发现她连抱怨起来的模样都教人赏心悦目。


    他忍不住伸手摁在南启嘉的眉峰上,用力擦拭。


    她吃痛往后仰头:“你干什么?”


    殷昭道:“父皇在时,常给兆静夫人描眉,如今你自己描好了……无妨,擦去便是,我重新替你画。”


    他摁得更重,纳闷道:“怎么擦不散?”


    “这是我自己长的,是阿娘给我的,你自然擦不掉!”南启嘉疼得甩开他的手,“又不是人人都要画眉的。殷昭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还梦着呢?”


    画面温暖寻常,好似一对新婚夫妻。


    新换来的一拨梳头宫婢来得不合时宜,打扰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光,殷昭狠狠瞪了她们一眼。


    “姣姣,你想不想出去玩儿?”殷昭笑道,“带你出宫,去个地方。”


    南启嘉自是巴不得能出去逛逛,前几次出去都别样匆忙,根本没心思一睹雍都风采。


    她频频点头,道:“去哪里?紫悦轩吗?”


    “当然不是。”殷昭心里还记挂着她上次偷偷出宫,与殷暄在紫悦轩喝酒的事。


    二人脱下宫装,换上了普通百姓的衣裳。


    要出承元殿时,殷昭牵起了南启嘉的手,她下意识地想甩开,却被握得更紧。


    宫门外就是熙武正街,早集已过,街上并不拥堵,加之秋高气爽,气候宜人,二人优哉游哉地逛着,十分惬意。


    虞国人果真不喜甜食,这一路走下来,一个卖糖人和果子的摊铺都没有。


    殷昭见她左顾右盼,便问:“你在找什么?”


    “没有,”南启嘉道,“我上次就想说,这条街比郸城的香兰街还宽敞,街上也没看到类似玉容司的皇家楼院,倒是售卖杂货的百姓居多,而且男女各半,并不像肃国那般,多是男子主外,女子在家不敢出来露脸。”


    殷昭眼尾上扬,道:“只要中原四国一统,不再无尽无休地打仗,天下人都可以像雍都百姓一般安居乐业,肃国也不例外。”


    “天下一统?”南启嘉捕捉到他话中的深意,问道,“你不会还想四处征战吧?还是不要了,百姓太可怜了。”


    “会有办法的,”殷昭道,“若不统一,各国长年累月摩擦不断,百姓日子更难过。”


    南启嘉问他:“有没有不用打仗的办法?嗯……若是招降,不动干戈,你会善待其他三国的百姓吗?”


    “那是自然。”殷昭毫无犹疑,“若是实现一统,天下万民皆是虞国子民,于我而言绝无差异。”


    南启嘉还是不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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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其实四国不动干戈,和平相处,也不失为安邦良策。战火一起,死伤在所难免,总归是百姓遭殃。”


    殷昭道:“和不了的,欲壑难填。哪怕签了一百年一千年的议和书,只要日子好过一点,再看见别国比自己弱小一些,都会动歪心思,或战或抢,无法避免的。”


    跟在他二人身后的高敬和穆子卿察觉到这个话题不太适合谈情说爱,赶紧打岔:“陛下,您此番带娘娘出宫,是想去哪儿来着?”


    熙武街的支路上有一家老字号首饰铺,这铺子地段不好,装潢老旧,主人家脾气也不怎么样,一年到头也开不了几次张,但它就是经久不衰,在熙武街上延续百年不倒。


    殷昭示意南启嘉看这店的招牌:“这就是我以前给你说过的那位老师傅。”


    他怕她记性不好,又道:“在郸城,我问你想不想做皇后,你说不想,皇后的冠子太沉了。”


    这下南启嘉记起来了。


    这定是那位心灵手巧的老师傅,能把繁琐的头冠做得轻薄又好看。


    老人家见了殷昭一行四人,倒也不意外,不卑不亢地向他们见礼,道:“草民等陛下很久了。”


    去年殷昭从郸城回到雍都之后,就亲自来访此店,要老师傅为他将来的皇后做几副轻巧的头面首饰。


    做好后,他刻意没差人去取,想着等南启嘉来了雍都,亲自带她过来。后来又发生了易嫁那档子荒唐事,自然也就耽搁了。


    伙计们抬出来几个古拙的木盒子,打开了呈给南启嘉看。


    殷昭取出一顶白玉冠,轻轻放在南启嘉头顶:“戴上试试。”


    南启嘉还未戴稳,高敬和穆子卿便劈头盖脸一顿猛夸:“我们娘娘可谓是天人之姿啊!这冠戴咱们娘娘头上,那简直是天女下凡,惊鸿一瞥啊!中原四国,谁还能与咱们娘娘媲美?!”


    南启嘉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殷昭又挑了另一顶纯金打造的凤冠:“再试试这个。”


    那两人又道:“这还得了?咱们娘娘完全就是人间富贵牡丹花,金枝玉叶画中人啊!这天底下,除了娘娘这般雍容华贵之人,就没谁能配得上咱们陛下了!”


    南启嘉摘下冠子,嘟囔道:“你们太假了。”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殷昭笑吟吟地对南启嘉说,“做皇后也没你想的那么辛苦。”


    二人又手牵手出了首饰铺子,在熙武街上闲逛。


    南启嘉问殷昭:“就这些逛来逛去也没意思,你们这儿有没有可以看舞或者听曲儿的地方啊?漂亮舞姬,有吗?”


    殷昭偏了偏头,弹了下她的脑门心:“你在想什么?我从来不去那种地方!你以后也不要去了。”


    连伺候他起居的都是内官,整个正宫内几乎没有婢女,宫外哪些地方有好看的舞姬,他自然不会知晓。


    南启嘉摇头叹气:“唉,你真是无趣。”


    殷昭不带她去看舞姬,在外头也不好玩,一行四人就回宫去了。


    天色暗了下来,殷昭怕南启嘉看不清路,便背着她走。


    直到她真实的重量压在殷昭背上,他才恍惚中认清现实,这不是梦。他真的,和她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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