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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薄妆浅黛亦风流

作者:西南村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承元殿花树云集,知了、青蛙、飞鸟等各类小生物都扎堆往此间凑,是以天还没亮,南启嘉就被殿外此起彼伏的动物叫声吵醒。


    穆子卿正在指挥宫人换主殿的一扇偏门,见南启嘉睡眼惺忪地出来了,请罪道:“臣想着,趁姑娘没醒,把这门换了,省得姑娘看见这一地狼藉心生烦闷,不料惊扰了姑娘,望姑娘恕罪。”


    南启嘉不太喜欢别人跟她说话时过于客套,纠正道:“不是你的问题,是外头的鸟,太闹了。”


    “只是……”南启嘉顿了顿,“好好的门,为什么要换掉?还有博古架上那些花花绿绿的瓶子呢?我书案上的那些话本子怎么也不见了?”


    “嗯……呃……”穆子卿支支吾吾,“南姑娘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昨晚?”南启嘉意识到那个触感真实的吻可能不是梦,登时魂飞天外,抓住穆子卿的臂膀一顿猛摇,“昨晚殷昭来过了?发生什么了?他几时走的?你快说快说!”


    “别晃了姑奶奶,我说我说我说。”穆子卿指向宫人们拆下的旧门,“南姑娘还记得那扇门吧?”


    南启嘉道:“我昨天出宫以前还好好的。”


    “之前是都挺好的。”穆子卿道,“自您上次跟陛下吵了架,他很久都没来咱们承元殿了,昨晚不知怎的,陛下突然想起,在临近子时的时候来此一看,结果您不在,陛下当即暴怒,满宫里到处找您。转了一圈没找着,陛下一脚就给那门卸了。”


    不必多问,那博古架上的瓶瓶罐罐,以及她寝殿中消失的所有东西,看来都无一例外遭了殷昭的毒手。


    但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


    穆子卿回想一番,满脸感动地说:“陛下对南姑娘当真是,情、深、意、重!昨夜您和公主三更天才回来,陛下独自照顾您到五更,眼皮子都没来及得合一下,洗了把脸就去上早朝了,不是我说,像咱们陛下这样的男人,可真是……”


    南启嘉眼前一阵眩晕。独自,从三更到五更。


    还有那个无比真实的深吻。


    她用力敲打自己的脑袋,硬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宫婢们不知南启嘉正在纠结什么,打了热水要服侍南启嘉洗脸,她看了眼水盆,见水波中倒映出的自己嘴唇红肿,吓得跌坐在地。


    南启嘉晃着穆子卿追问:“殷昭呢,殷昭呢?”


    穆子卿晕乎乎地说:“今日有朝会,要不臣去大殿外头等,陛下一下早朝臣就给您带过来。”


    “不不不!”南启嘉抱头大叫,“我不要见他!!!”


    穆子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臣懂的。发生了这种事,怎么能让咱们女方先去找男方呢,应该让陛下主动。”


    “你懂什么?!”南启嘉要疯了,“昨晚上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穆子卿笑道:“臣就只晓得陛下和您单独在寝殿里,旁的事,一概不知,姑娘要想知道,只能去问陛下。”


    南启嘉崩溃地把自己的头发薅了个稀乱,讪讪道:“完了,完了,你、你快把门关上,要是有人来,就说我不舒服。”


    穆子卿听话地就要去关门,没走几步便迎头撞上了太后宫里的杏箬姑姑。


    老人家也不废话,言简意赅地说了来意,就要带南启嘉去青萝宫。


    殷昭五更天从承元殿出去,早朝前,蒙纪就冲到荆王府把殷暄给胖揍了一顿,还按殷昭的口谕,罚了他半年俸禄,把他珍藏多年的藏宝阁洗劫一空,离开王府时还驾走了他最爱的宝马香车。


    殷暄经此一遭,折了半数家财,哭闹到太后跟前去,要太后替他向皇兄求情。


    太后偏疼幼子,又不敢招惹长子,一合计,老大没错,老幺也没错,那就是南启嘉这个外人的错。


    是以,立马让杏箬传南启嘉过去问话。


    南启嘉秉承身正不怕影子歪的道理,二话不说,匆匆梳洗过就跟着杏箬走了。


    结果太后根本没打算问清缘由,上来就宣读了南启嘉的“罪状”,说她魅惑君主,蛊惑亲王,引得兄弟不睦,罚她闭门思过,誊抄经文。


    这闭门思过倒是无妨,誊抄经文却非南启嘉能忍。


    她据理力争:“敢问太后娘娘,我如何魅惑君主,又如何蛊惑亲王?我日子过得好好的,是殷昭突然带兵打过来,拿了我们十几座城池,还把我给活捉了来。


    “再说你那小儿子,是他非要跟我们凑一桌的,酒品也不怎样,喝多了就翻旧账,若不是他在那儿喋喋不休,我昨天都能找机会跑了。”


    “你……”太后没料到南启嘉如此牙尖嘴利,指着她手指发颤,“你别以为陛下昨晚宠幸了你,就可以目无尊长,南启嘉,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后面的字,一个都没能入南启嘉的耳,她如遭雷击般的陡然一震,只觉得整个人都快炸了。


    太后见南启嘉岿然不动,怒意更盛,传内官抬出行头,要对南启嘉用廷杖。


    然而施刑的内官还没碰上南启嘉的衣角,就被人一脚踹飞。


    南启嘉猜到是穆子卿带上殷昭来救场了,却头也不敢抬,耷着脑袋听他母子二人斗法。


    太后自然不会由着这小姑娘骑到了自己头上去,训斥殷昭:“陛下糊涂,岂能为妇人左右,伤害兄弟和母子的情谊!今日若不重罚此女,他日陛下如何服众?!”


    殷昭忸忸怩怩地看了南启嘉一眼,咳了几声,道:“母后还是操心好自己吧。她还轮不到你来管教。”


    “你、你、你说什么?”太后气得口不择言,“你这竖子!为了个女人,这样对你的母亲说话,若是你父皇泉下有知,必教你不得安眠!”


    殷昭发自真心地想笑:“母后还是不要再提父皇了吧。母后都睡得着,儿臣又有何不能安眠的。”


    还得是亲生母子,殷昭三两句就让太后败下阵来。


    穆子卿和高敬扶起南启嘉:“姑娘没事吧?”


    南启嘉轻摇头,仍是看也不看殷昭。


    “送她回去,”殷昭又咳了两下,“以后不必再来青萝宫。”


    南启嘉点一点头,脚底抹油似的溜了。


    穆子卿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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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身旁,百思不解:“南姑娘不是要问陛下昨晚的事吗?怎么见了陛下还躲着走?南姑娘你别跑啊,你看咱们陛下还在看你呢!”


    南启嘉跑得更快了。


    她前脚踏进承元殿的宫门,高敬后脚就追了来,除了带来一些金银玉器等俗物,还捎了封左芦的手书。


    这信显然是新写的,墨迹未干就塞进信封里,好些字都被晕开了。


    南启嘉看完信,发觉事态远比她想象的要更加严重。


    左芦初来乍到,无功无绩,今早却被破格提拔为百夫长,蒙纪还分了蒙家的一个别苑给他。左芦在信中说了,蒙家会尽快给他落户,如此他便可以在虞国娶妻生子,置办家业。


    南启嘉大骇,提起裙摆就往正宫跑。


    殷昭受了风寒,太医正在给他诊脉,见是南启嘉来了,摆手让太医先退出殿外。


    “怎么?”他瓮声瓮气道,“送你的东西不喜欢?”


    南启嘉内心挣扎许久,终还是问出了口:“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有没有……”


    殷昭一阵猛咳:“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闻言,南启嘉如释重负地瘫坐在殷昭身旁:“那你无缘无故送我东西干什么?”


    “殷暄那小子骄奢糜烂,日子过得一团糟,我一直想找机会收拾他,”殷昭说,“就当是感谢你帮我找到个理由。”


    南启嘉还有疑惑:“那你昨晚在我寝宫里待到五更天做什么?还有,你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素来很好,是怎么在大热天染上风寒的?”


    殷昭一口茶水呛住,又是好一阵咳嗽。


    昨夜二人确有痴缠,可殷昭生性骄矜,不愿在南启嘉神志不清之时与她更近一步,但他心中□□生起,极难熄灭,索性让承元殿的宫人打了些凉水,把自己泡在浴桶里,直到五更天才出来,这么瞎搞一通,再好的身体也会吃不消的。


    二人没有夫妻之实,却有了肌肤之亲,尤其是南启嘉醉酒后那两声“昭哥哥”,喊得殷昭心神荡漾,不仅将她私自出宫的事一笔抹了,还绞尽脑汁送了那些礼物。


    但是旁人不知真相,宫里都在传,陛下在承元殿过了夜。


    南启嘉从正宫出来不到一个时辰,高敬就提着一个食盒来了承元殿。


    “您方才来过正殿,陛下怕把病气过给您,特地叫臣为您送碗姜汤。”


    南启嘉没有多想,端起姜汤,仰头就喝下大半碗。


    夜半,南启嘉是被疼醒的。


    一夜间她腹泻了七八次,疼得整个人都瘫软了。好在姜汤里面放的只是巴豆,她还能活着喘气。


    南启嘉原以为殷昭对她的态度有所缓和,不料竟全是故意用来麻痹她的陷阱,一步步让她放松警惕,最后再送来一碗毒姜汤。


    到底得多恨,才会对一个人下毒?


    南启嘉没叫太医,硬挨了一夜,天不亮就从床上爬起来。


    她强打精神,穿戴上鲜艳华丽的衣饰,再扑上细腻的脂粉,抹了殷红的口脂,完美掩盖住她被腹泻折腾得苍白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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