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啊!”
“董郡丞勾结**,袭击林郡守!
深沉的夜,被这突如其来、撕心裂肺的呼喊悍然撕裂。
郡衙方向爆发的喧嚣,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
本就因北方边境烽火与号角声而难以安眠的城内居民,纷纷惊起,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火光在郡衙方向窜动,映得天际一片不祥的暗红,预示着燕北郡的这个夜晚,注定血流成河。
林安国,这位上任仅月余的郡守,虽时日尚短,却已凭借雷厉风行的手段和深切体恤民情的仁政,在百姓心中刻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他力排众议,废除诸多盘剥百姓的不合理杂税,开地主豪强却赢得底层民众发自内心的拥戴。
尤其是半月前,他以铁腕手段将数十名罪大恶极的山贼明正典刑,人头落地的场景至今令人心悸,也彻底奠定了他在燕北郡的威望。
此刻,闻听这位备受爱戴的郡守遭袭,附近街巷中,无数被惊醒的青壮惊愕过后,血性压过恐惧,抄起家中柴刀、棍棒,纷纷冲出家门。
成群结队地向着郡衙方向汇聚,要助林郡守一臂之力。
待这些胆大的青壮赶到郡衙,映入眼帘的已是一片混乱的战场残局。
杀声虽未止歇,但核心战圈显然已经转移。
火光摇曳下,平日里道貌岸然的董郡丞及其侄子董都监,正带着几个残兵向城西方向逃窜。
浑身浴血、煞气冲天的庞仁,拎着仍在滴血的环首刀,带领骑兵翻身上马,如影随形般追杀而去。
马蹄声碎,踏碎了旧有的秩序!
与此同时,留守的边军将士与郡衙衙役们正大声吆喝,竭力聚拢闻讯而来的民众告知实情。
“乡亲们!静一静!”
“听我一言!本城郡丞董袭,狼子野心,勾结狼戎黑狼部不仅袭击铁血军寨,更悍然在郡衙行刺林郡守!
此乃叛国投敌之十恶不赦大罪!我等奉林郡守与铁血军寨秦将军之命,捉拿叛贼,肃清内奸!”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哗然,惊疑、愤怒、恐惧种种情绪交织。
衙役们趁机进一步呼喊:“董家在燕北郡经营数代,势力庞大,党羽众多!
为防止其狗急跳墙,打开城门引狼戎**入城,届时必将生灵涂炭,玉石俱焚!
恳请各位壮士,为了自家父母妻儿,为了全城百姓,协助官府守住四门,助我等平叛杀贼,保我家园!”
林安国与庞仁早已料定,单凭郡衙力量和部分边军,难以瞬间铲除根深蒂固的董家势力。
唯有借助**民心,方能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定鼎。
因此,这预先商议好的策略,便是第一时间将董袭叛国的罪名坐实了,公之于众,抢占道德与法理的制高点,继而发动群众的力量。
眼见民众情绪已被调动,边军趁热打铁,抛出更实际的激励:“北方**大军压境,正值用人之际!
凡是今夜挺身而出,协助守城平叛,事毕之后,官府绝不亏待,按功行赏,发放钱粮!
那叛贼董家经营的所有铺面、田产必将充公!届时会拿出其中的一部分来,重奖有功之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更何况还占着保家卫国的大义名分。
顿时,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响应:“我愿意相助!”
“算俺一个!干**董家,竟敢引**害我们!”
“杀!杀**!杀**!”
闻讯赶来的民壮们听到帮忙就有钱粮,表现优异者甚至能获得安身立命的田产、铺面,无不眼前一亮,群情愈发汹涌,人人踊跃报名。
在边军的迅速整编下,百余名青壮很快被组织起来。分成多队,沿着主要街道一路高呼“三哥,老五,走,杀**、捉**”的口号。
如同滚雪球一般,队伍越发庞大。
随后,这些人被分派任务,由熟悉情况的衙役或军卒带领,火速奔向青阳城的四处城门,要去接管防务,防止有人开门,杜绝任何隐患。
此时,早已受命控制西南两门的张崇及其部下,对前来相助的百姓热情接应,将其纳入防御体系。
东北两门,原本与董郡丞关系密切、或许心存犹豫的守军,见到如此民情汹汹,又听闻董袭叛国的确凿消息,哪里还敢有半分异动?
要么噤若寒蝉,要么赶紧表明立场,与董家划清界限。
人群中,更有如王老幺这等曾被董家欺压,趁机将往日所见所闻大声宣讲出来,指名道姓地点出哪些人做过什么,谁是董家的铁杆党羽。
这番指认,更是激起了协助守城青壮们的公愤,唾骂声、谴责声不绝于耳,对董家这个“蛀空燕北、引狼**”的毒瘤,恨意达到了顶点。
就在林安国成功借助民力稳定局势时,另一边,庞仁率领的队伍肃清内患的行动也已展开。
他带着那支化整为零、此刻又悄然汇聚起来的精锐骑兵,如幽灵般直扑城西的董家府邸。
高门大户,朱漆铜环,两座大石狮子栩栩如生。在夜色中依然显赫,却透着一股末路的沉寂。
庞仁面无表情,二话不说,只是猛地一挥手。
身后立刻冲出七八名膀大腰圆的壮汉,齐发一声喊,扭腰摆胯,用尽全身力气,以铁靴朝着那扇象征着董家权势与地位的大门猛踹而去!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街巷中回荡,仿佛敲响了董家的丧钟。
厚重大门垮塌,砸在地上,扬起灰尘。
府内顿时一阵鸡飞狗跳,董家的门房、家丁、护卫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动,勃然大怒,一边仓皇组织抵抗,一边色厉内荏地喝骂:
“哪里来的狂徒!瞎了你们的狗眼!”
“找死!谁敢擅闯郡丞官邸?不要命了吗?”
更有忠心的护院家丁,已然拽出了明晃晃的兵刃,试图阻拦。<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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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庞仁冷哼一声,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份皱巴巴却盖着鲜红郡守大印的公文,猛地抖开。
他中气十足地宣读:“罪官董袭,勾结狼戎鞑虏,袭击边军要塞,谋刺朝廷郡守,罪证确凿,人赃并获!
经查,董家阖族参与此叛国逆案!奉林郡守令,铁血军秦将军准,即刻抄没董家,满门缉拿,敢有反抗者,以同谋论处,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身后骑兵齐声应和,声震屋瓦。
大队骑兵根本不理睬那些试图阻拦的家丁护卫,策动战马,直接撞开府门,涌入董府深宅。
“放肆!谁敢在我董家撒野?”
就在这时,一个头发花白、身着锦袍的老者,在一众丫鬟仆役的搀扶下,颤巍巍却气势汹汹地赶到前院。
正是董袭的父亲,致仕的前任郡丞董文江。老人虽年事已高,但保养得极好,面色红润。
此刻因愤怒而更是满面红光,他仗着身份,中气十足地厉声呵斥:“我儿董袭乃是朝廷堂堂六品命官!
即便真有错处,也需上报朝廷,由幽州刺史府乃至中枢派员查办!你郡守府的一纸公文,安能动我董家分毫?还不给老夫滚出去!”
“哼!”庞仁眼中杀机毕露,根本懒得与这倚老卖老之徒多费唇舌。
当前局势,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半点拖延和扯皮。
他厉声道:“**兵临城下,军情十万火急,特事特办!尔等勾结外敌,罪同叛国,依军法,可先斩后奏!谁敢阻拦平叛,杀无赦!”
话音未落,他已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前冲,手中染血的刀光划破夜色,带起一蓬凄艳的血花!
那董文江还在兀自叫嚣:“狂妄!老夫看你们谁敢……”
可惜,“动”字尚未出口,声音便戛然而止,一颗苍老的头颅已然冲天飞起,脸上还凝固着惊愕的神情,无头尸身晃了晃,重重栽倒在地。
“铁血军寨秦将军铁令!前线吃紧,后方紧…务必肃清稳固!
凡有通敌叛国嫌疑者,凡有阻挠平叛大局者,无论身份,就地正法,这就是阻挠的下场!”
庞仁甩了**身上的血珠,声音冷得如同塞外的寒风,“抄,搜检一切书信账册,所有男丁一律拘押,女眷集中看管,钱粮统计封存。”
“遇有抵抗,格杀勿论!”
“得令!”巡检司的骑兵们轰然应诺,士气大振。
在各自什长、队长的带领下,如虎入羊群般,策马涌入董府深处,开始了一场彻底的大清洗。
任何试图阻拦,恐吓威胁的家丁护院,任何还想仗着往日家族嚣张惯了,吆五喝六的董家子弟,迎接他们的只有毫不留情的雪亮刀锋!
一时间,昔日钟鸣鼎食的董家府宅,哭喊声、求饶声、呵斥声、兵刃入肉声不绝于耳。
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开来,预示着这个盘踞燕北郡数十年的庞大家族,今夜正迎来它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