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秦猛一挥手,两百骑兵浩浩荡荡入城,马蹄踏在砖石路上,发出整齐的“哒哒”声。
一路畅通无阻,连守城的兵卒都没敢上前盘问半句。
守军们见状,长长松了口气,握着**的手悄悄松开,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实在是秦猛凶名深入人心,他们以为要出乱子。如今队伍顺利入城,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车队里的张崇和幸存兵卒满是疑惑。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满是不解。
他们是外乡人,实在摸不透,为何这郡城的守军见了这位边寨来的秦将军,竟怕成这副模样?
林婉儿攥紧了衣角,指尖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她悄悄抬眼,望着秦猛挺拔的背影,却暗自将“秦猛”这个名字牢牢刻在了心里。
——若不是这位将军,她此刻不是香消玉殒就是落入**手中,哪还能活着踏入这繁华郡城。
队伍穿过瓮城,青阳城的热闹才真正铺开。
相比南河城寨处处透着的肃杀之气,这里少了分紧张,却多了几分烟火气,越发显得繁华。
主街宽阔,足够四匹马并行,行人摩肩接踵,大多穿着体面,脸上带着安稳日子该有的平和。
古色古香的屋宇下,绸缎庄、粮铺、酒楼、杂货行一字排开,幌子在风中轻轻摇曳,上头的字迹清晰醒目,一眼就能看清各家的营生。
街边的摊贩喊叫声络绎不绝,卖糖葫芦的小贩扛着草靶子,糖衣裹着的山楂透着鲜红;
蒸包子的铺子冒着热气,白面馒头的香气飘出老远;连西域来的胡商都摆着摊子,高鼻梁上架着异域风情的银饰,用蹩脚的汉话高声叫卖着皮货、香料和药材,引得不少人围观。
“秦将军。”张崇策马来到秦猛身边,勒住缰绳,对着秦猛拱手行礼,语气里满是感激。
:“大恩不言谢!我等需去郡衙交割,复命。他日张某必定登门拜谢,今日就先别过了!”
说罢,他对着秦猛再行一礼,带着剩余人手护着车队,转向了通往郡衙的另一条路,车队的车轮碾压着路面,渐渐消失在人群中。
那豪华马车中似乎传来女子的叹息,
秦猛则领着骑兵队伍跟着几名引路的军卒往前走,马蹄声被街上喧嚣掩盖,倒也不显得突兀。
没走多远,旁边的巷子里忽然挤出七八个穿着各异的汉子,有的穿着短打,有的罩着粗布长衫。
老远就朝着秦猛的方向喊着“秦大人”,快步凑上来接应。
这是常胖子留在青阳城的人手,早就得了消息,特意在这里等着,好帮秦猛处理些杂事。
秦猛对着他们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入队随行。队伍则继续往军营的方向去,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这座军营靠在北城区,紧挨着城墙。
规模虽不算大,但营寨规整,栅栏、帐篷一应俱全,容下三五百人却绰绰有余。
而且离城中心的县衙、郡衙都近,办事也方便。
安顿好队伍,让兵卒们各自归营歇息,秦猛又让人去县衙催办粮草,免得队伍断了供给。
随后,他叫来了袁飞和王善,语气严肃地嘱咐:“队伍歇稳了,就抓紧时间操练磨合。
对了,还有那批俘虏,你们多派些人手看好,别让人钻了空子,把他们灭了口,这些人还有用。”
秦猛补充道,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
——青阳城鱼龙混杂,保不齐有人不想让俘虏开口。
袁飞和王善连忙点头应下,齐声说“属下明白”,不敢有半分懈怠。
随后,秦猛换了身寻常的粗布衣裳,把腰间的佩刀藏在衣襟下,只带着几个亲卫悄悄出了营。
在常九安排的接应人员带领下,在城里慢慢巡视。
他想看看这座郡城的真实情况。
青阳城有边军守着,**虽时常来边境骚扰,但大多只在城外劫掠,没真正攻进过城。
所以城内倒没出过太大乱子,日子还算安稳。
燕北郡与广袤的草原接壤,当地百姓除了种地,也有不少擅长放牧的,家里养着马牛羊。
这些牲口不仅能自用,还能卖给商贩,引得不少腹地州府的商贩专程来收购,再运去其他地方卖。
街上的行人、商队络绎不绝。
有的商队还带着骆驼,一看就是从远方来的;
甚至还有艺人在街边摆台表演,有耍杂耍的,有卖唱的,琵琶、二胡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吸引了不少路人围观看热闹,城内热闹非凡。
走了没一会儿,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瑟声,夹杂着女子的歌声,调子婉转,比街边艺人的表演精致多了。
秦猛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不远处有几座气派的酒楼,朱红的大门,雕花的窗棂,门口站着穿着体面的伙计,正笑着迎送客人。
而酒楼旁边,还有两家挂着“红袖坊”“倚春楼”幌子的青楼,琴声和歌声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楼里飘出的熏香。
这些地方显然不是普通人能进的,门口驻足的行**多只是远远看着,眼里满是羡慕。
——能在里面寻欢作乐的,都是城内的富户公子,或是当官的老爷,寻常百姓连门槛都摸不到。
秦猛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继续往前走,心里却对青阳城的贫富差距有了些底。
郡城看着确实热闹,表面上还算安稳,可仔细看就会发现不对劲。
街边的墙角下,还有那些偏僻的巷子里,缩着不少从边境逃来的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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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大多衣衫破烂,有的甚至连鞋子都没有,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上,脸黄肌瘦,一看就是饿了好几天。
还有些流民拖家带口,女人怀里抱着哭闹的孩子,老人则拄着拐杖,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实在没办法了,就捧着个缺口的破碗,怯生生地向行人乞讨,声音细若蚊蝇,生怕惹得路人不耐烦。
谁都知道,大周北疆的界河防线长达数千里,贯穿雍、并、幽等好几个州府。
这些年**越来越猖獗,屡屡越过防线来劫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些被祸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只能往内地逃。
青阳城作为郡城,自然成了他们的落脚地之一。
秦猛没说话,只是带着人默默走着,把城里的真实情况一一记在心里。
他偶尔会停下脚步,跟身边的**等人低声商议。
打算等回头跟县衙提及此事,让县衙在城内各处张贴榜文,号召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前往铁血军寨安顿,有条活路,也能给军寨添人手。
而“秦猛来青阳城办案”的消息,早已像长了翅膀似的在城里悄悄传开,暗地里搅起了不小的波澜。
郡丞府内,董成一脚踏进门,指着门外方向,胸口剧烈起伏:“伯父!您可得为我做主。
那秦猛也太狂妄了!刚入青阳城就对我冷嘲热讽,还说要彻查城里的事,说什么抓捕奸细。我看来者不善,根本没把咱们郡丞府放在眼里!”
总之,董成在秦猛面前吃了瘪,正对着自己的伯父、燕北郡丞董袭咬牙切齿地告状,把秦猛这厮的“狂妄蛮横”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董袭在官场摸爬滚打半辈子,静静地听着,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釉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他抬眼瞥了眼气急败坏的侄子,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石头:“急什么?他秦猛是奉旨办案,还是另有所图,现在下结论太早。”
“可他这态度明摆着是来挑事的!”
董成急得直跺脚,“再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设想。郡守千金安然回到郡城,就是他狗拿耗子。”
董袭放下茶盏,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明日备一桌宴席,就说为他接风洗尘。是骡子是马,席间聊一聊,总能探探他的底。”
与此同时,县衙里的刘伟刚听完下属的禀报,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满裤腿,他却像没知觉似的,
他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完了,完了……他肯定是来算旧账的!肯定是之前那几桩事。这凶人这回亲自跑过来,就是要找我报仇的啊!”
下属想劝两句,却见刘伟双手抓着头发,身子抖得像筛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县丞这副模样,显然是被秦猛的名头吓破了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