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猫抓死的，这个认知在楚柚的脑海里转个圈，又飞出去，抓死的，被猫抓死？连血管都没有挠破怎么会被抓死。
舒欢颜走过去把楚柚扶起来，周星宇吓得也不轻。
舒欢颜：“没有别的事，就是想提醒一句，刚才上来没有这个东西。”
杨思文上前转过尸体，手掌转过脑袋看到颈侧有一条青紫的勒痕，漏出来的身体部分全是细长的挠痕。
周星宇：“他身上都是什么？”
“被什么东西抓出来的印记。”杨思文。
楚柚拍拍舒欢颜的手，示意她看尸体的鞋，右脚的黑色布鞋侧边有一个圆形的洞，像是碰到锋利的东西，直接钩坏了，楚柚脑海里就想到了猫爪。
这一侧头她刚好余光瞥到楼梯口有一道黑影迅速往楼上冲过去。
楚柚放开舒欢颜的手转身跟上去，舒欢颜反应迅速地跟上去。
黑影跑得飞快，楚柚总是看到一道黑色的外套残影消失在拐角处。
一直到七楼，黑影都没有停下来，楚柚脚步却慢了下来，她慢慢地往上走，在七楼处漏出个脑袋四下看，没有看到一只小猫。
舒欢颜跟在她身后拍她的肩指着七楼通往外边的小门，在七楼外围有一圈专门为了观赏的小楼，现在小门旁边有黑色的东西在飘动。
后边刘文三人也跟着上来。
刘文上来喘着气就说：“可算跟上你们了，跑得真快。”
那黑布听到声音扭身就跑，楚柚想把刘文给扔出去，她也跟着跑出去，七楼外围是一圈很窄的通道，只容得下一个人通过，外围的栏杆很细，锈迹斑斑呈现出青绿色。
楚柚下意识地暂停后退两步，栏杆有点不安全，不牢靠，有随时掉下去的风险。
舒欢颜观察过后说：“你左边我右边准备包围。”
楚柚点头，硬着头皮紧靠着左边一圈转出去，在七楼背面终于看到了一直追着的黑影，戴着黑帽子，穿着黑外套的男人。
他慌张地贴在栏杆处怒吼：“你们别过来！”
楚柚想伸手给人拉回来，双手安抚对方的情绪：“别激动别激动，要不你先过来。”
舒欢颜：“你跑什么？”
男人：“你们追我，我不跑干什么。”
听起来还是她们的不是了，楚柚：“你不跑，我们能追你吗？”
“还有，明知道这边有死人，你还在现场躲躲闪闪不追你追谁，怎么看怎么可疑好吧。”
男人剧烈地摇头，声音也开始颤抖，嘴唇发颤：“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人，我只是清洁工，刚到三楼就看到了……真的不是我。”
楚柚和舒欢颜对视，清洁工？打扫高塔的人？楚柚：“你先过来。”
“你们保证不抓我。”
楚柚无奈地举手，三指并拢：“我保证。”
清洁工又去看舒欢颜，舒欢颜无奈地举起来右手说：“我也保证。”
清洁工准备走动时，他身后的栏杆毫无防备的断裂，身体惯性始终快于身体反应，清洁工仰躺摔下去，重物坠地的声音。
楚柚趴在栏杆处往下看，太高太远，只能看到地面上炸开的血花，还在不断蔓延，旁边刘文三个人也跑过来，趴在栏杆上一起朝下看。
楚柚蹲在地上看断裂的栏杆，断裂面坑洼，上边还有一圈红色的铁锈，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意外，舒欢颜转身就带着楚柚下去，刘文侧身刚好挡在两人的面前。
舒欢颜：“有事？”
刘文：“你们推下去的？”
楚柚怒吼：“开什么玩笑。”
舒欢颜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让开。”
刘文没动，周星宇凉薄地说：“哎呀，特保局的人都这么霸道。”
楚柚气不打一处来：“你闲的啊，脑子是被狗吃了吗，刚才都提醒你们了我们上来可没有吊死的尸体，有东西一直在里边混着，不去外边找线索，天天跑来我们面前狗吠！你妈生你出来忘记带核桃仁脑了吗？”
说完，三人震惊地待在原地，楚柚肩膀撞开挡路的刘文，小声地嘟囔：“核桃仁脑小点是小点，也好过没有。”
两人下到一楼，舒欢颜对她说：“在这里最好不要和人发生冲突。”
楚柚：“我知道，就是气不过，不把心思放在怎么活下去拿到特产的地方，放在咱们这些人身上，真是搞不明白。”
从塔里出来，门口的大爷依然悠闲地靠在位置上哼着曲喝着茶，旁边的晓珂两人蹲在地上，看到有人出来立刻站起身，楚柚问：“你们一直待在这？”
晓珂点头。
“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男生立刻举手：“刚才后边好像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我们太害怕没敢去。”
高塔占地面积很大，围绕高塔转一圈，在后边看到了血肉模糊的清洁工尸体，眼球突出只剩下丝丝缕缕的血线相连，死不瞑目又十分难看，像是被暴打的牛肉丸。
晓珂转身躲进男朋友的怀里，楚柚蹲下身从尸体的口袋里拿出来一块黑布，凑近闻一闻是抹布，还有尘土的呛鼻味，她想把尸体的帽子掀开，但是没掀动，尸体的衣服已经和身体连接起来根本分不开。
又死了一个，还不是旅游人。
舒欢颜：“走吧，告诉门口的大爷。”
“啊，你们说什么？”大爷把在眼皮上的书拿下来，“哦，死人了。”
“没事，一会儿叫人来清扫就行。”
楚柚问：“大爷，叫人，谁来清扫这些。”在酒店出现尸体，酒店也是叫人来清扫，可人她们没见，尸体也消失了，栖山市接连两天出现死亡，其他居民看起来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还有专门处理尸体的地方。
大爷摆手驱赶她们：“走走，高塔到关门的时间点，不允许再进入，你管是谁，外地人懂什么。”
楚柚和舒欢颜被挥舞着接连倒退往后，直接被赶出去高塔区域，大爷又再次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拿起来自己的书本开始念字。
楚柚摊手问：“怎么办？”
“要不我们先回去吧。”身后的晓珂实在是害怕，紧紧握着她男朋友的手。
楚柚：“怎么能回去，欢颜姐，你们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搬走尸体吗？”
舒欢颜点头。
四个人藏在高塔后边，正好可以看到清洁工的尸体，天空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始下小雨，楚柚伸手接过凑到鼻子下方，晓珂说：“都下雨了，会有人来收尸体吗？”
楚柚挑眉笑道：“你不觉得这种天更适合杀人越货吗？”
三人齐刷刷看向她，楚柚一秒变脸，超级正经：“我保证，我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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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我是个好人，平常没事就扶老奶奶过马路，保护弱小。”
舒欢颜：“嘘，别说话。”
听声音像是有东西来了，楚柚悄悄探出声，看到了成群的猫，大概喵界今天有大事发生，整个城镇的猫都集合在一起开会，猫大军停在尸体前方，安静地蹲坐好，像是一群乖巧的小学生，最前方的黑白猫从清洁工脸上方跨跳过去，再次跨跳回来。
如此反复两三次后，本来倒地失去生命的清洁工，坐起来了，清洁工改为双腿蹲着，上身直立，双臂自然下垂在身前，就像是成年人在模仿猫的形态。
黑白猫舔舐自己的爪子，发出“喵！”的声音，喵声音不断，可除了黑白猫没有别的猫出声，它们更像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老师与学生在进行一场讲课活动，黑白猫在教小猫如何处理死人。
黑白猫终于喵完，再次带领猫大军离开，这次清洁工也是四肢着地，高撅屁股跟着一扭一扭离开。
等所有猫离开，身后的晓珂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的眼神空洞，不自然开始蜷缩自己的身体，把脸抵在膝盖处，无声地抽泣。
也真是难为她，能坚持这么长时间，街道两旁的灯光闪烁两下突兀地亮起来，像是一个信号，路灯依此闪烁发亮，身旁的高塔开始闪烁刚才没有见过的霓虹灯。
色彩绚丽，照得人脸上也是明灭交替，格外缤纷多彩。
旁边的红黑房子从窗口处漏出来灯光，大门打开，屋子里人们有说有笑地走出来，手上拿着篮子，年轻姑娘们打扮艳丽身上背着小挎包，蹦跳着出来，楚柚看着这些人，头一次觉得后背发凉。
这些真的是人吗？
她拿出手机看时间，六点整，栖山市夜生活要开始了。
“喵～”
小猫声从几个人的脚边传来，经历过刚才的事现在再听到猫叫声不免地有些应激，猫叫声是从晓珂身边传来，一只橘色的小奶猫喵喵叫着把头蹭在晓珂的身边，仿佛在安慰她，可是晓珂看到猫仿佛见到了魔鬼，手脚并用地不断向后退，直到后背抵上高塔。
“晓珂。”她男朋友喊她一声跑到她身边，把人扶起来，四个人都离得小猫八丈远。
“先离开这。”舒欢颜说。
“我觉得是个好主意。”楚柚扭身就走。
街道热闹起来，路边有大妈聚在一起在唠嗑，有人注意到走在街上的一行四人，也不说话了，就盯着四个人看，楚柚秉持着谁看她她就看过去谁的优良品质，也看了一路上的人。
“欢颜姐，为什么都在看我们。”楚柚凑到舒欢颜脸边小声说话，“让我有一种走T台的感觉，不知不觉怎么变自信了呢？”
舒欢颜没忍住笑出声。
四个人顶着一路的目光挪动回来，走回酒店里，前台又换了人，楚柚捂着肚子：“先去吃饭？”
晓珂摇头：“不了，我们今天换了住宿，想先去屋子。”
“哦。”楚柚点头，“你们换去哪了？”
“306。”
楚柚：“那不是我们对面？”她拉着晓珂手臂往餐厅里走：“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何况中午都没有吃饭。”
打开餐厅大门，依然是自助餐的形式，楚柚拿上菜放到桌子上，就听到舒欢颜说：“少了七个人。”
楚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