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背上书包离开酒店，大厅里的小翠尸体不见了，男前台站在后边低着头不知道弄什么，楚柚走过去拍拍桌子面：“您好，有没有旅游指南。”
“有的，请稍等。”
他从底下拿出来一摞海报样的东西放在桌面上，“可以自行取用。”
楚柚和舒欢颜一人拿一份出了酒店边走边看。
海报最上边写着一行大字：欢迎来栖山市旅游。
本市最重点的旅游区是市中心的高塔，高塔入云，俯瞰城市夜景，美仑美奂，用最少的钱体验豪门快乐；东区有本市最大的湖心湖，夜景喷泉欢乐乐园；西区本市祖传祠堂，夜晚篝火晚会，香火旺盛，另有本市的博物馆美术馆，每天十八点到二十点有纪念品售卖。
一份旅游指南看下来，楚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违和感。
“欢颜姐，你觉不觉得很奇怪。”
全篇最着重强调的一个词是晚上，所有好玩的事情在晚上。
楚柚指着上边的一行字说：“别的我都能理解，这个祠堂也太阴间了吧，夜晚，在祠堂有篝火晚会，列祖列先一起参加，大家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好不欢乐。”
舒欢颜盯着海报发呆，人就有一种叛逆性，越不让做什么偏要做，可让做了又开始想动想西畏手畏脚。
“先去高塔。”舒欢颜说。
“好呀。”
栖山市说是市其实也没有很大，旅游指南背面附赠整个市区的地图，就像是个小城镇，道路四方，规划统一，格外的和谐对称。
楚柚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对称的城市，即便是家里的装修也完全做不到完全对称，她数着上边的每行每列的房子，一行14个房子，一列七个，东区有一个巨大的湖，西区就是祠堂，美术馆和博物馆南北各一个。
中心就是高塔。
并肩走在路上，街道上空无一人，虽然不下雨但是天色依然阴沉，仿佛随时随地都能来一场大暴雨，家家户户的大门紧闭，楚柚想找个当地的人问问都找不到人，舒欢颜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城市太安静了，楚柚斟酌字眼说话。
“欢颜姐，我能问个问题吗，刚才周星宇…”舒欢颜扭头看她，“呃，就是周星宇这样的情况多吗？”
舒欢颜：“不多。”
“说得也是。”楚柚不住点头，“在这里都能挑事，外边指不定怎么挑事呢。”
周星宇是让舒欢颜保护自己安全出去，但是句句都提特保局和群众，可是加入特保局不也是普通人，也没比他们多什么器官也没多超能力。
“对了，欢颜姐，你们会不会配枪，进地铁能带进来吗？”
“不能。”
一切恐惧都源于火力不足，火力够足，进来直接把这里炸成平地，那还恐惧什么。
舒欢颜：“听说以前能带进来，有个人带了一桶TNT进来，直接炸毁整个旅游地点，之后就带不进来了。”
楚柚内心惊涛骇浪，面上说着：“啊，那人呢，出来了吗？”
“没有，死得更惨。”
楚柚心想：如果这是真的，那地铁好像一台巨大试错程序，不断修正对自己不利的代码。
“到了。”舒欢颜说。
中央高塔，楚柚打开手机从他们离开住宿的地方到高塔只过了半小时。
高塔入云，站在塔下须得尽力仰头才能看到塔尖，由七个巨大棱形组成，每个棱形之间连接钢铁支架，像是一串间隔相等的糖葫芦，从外边看棱形黑亮反光，塔尖之上有个小圆台，供人站在上方参观，俯瞰整个城市，这样一座塔混迹在全是红黑的房子建筑之间。
“参观塔，十五一人。”
一张暗黑色的小桌被安排在塔前边，旁边有一个木制立牌，上方用红色粉笔写着：参观，15一人。
字体狂放，人字不像人，两条腿有点长，横跨整个立牌。
舒欢颜走过去拿出来手机自然而然扫码：“两个人。”
楚柚激动地蹦起来：“欢颜姐，让我来！”
舒欢颜把转过去的页面给坐在桌子前的老人看，面容沧桑的老头，戴着遮阳帽，整张脸黑到发光，劳动人民的自然皮肤。
楚柚收起来手机：“那好吧，下次我来付。”高塔一看就不是只会去一次的地方。
“大爷，怎么白天没人出来？”楚柚问。
大爷哼笑：“小姑娘，来旅游的吧，我们这都是夜间活动。”
“啊？吸血鬼作息！”
大爷瞪她一眼不再说话，仰躺在椅子的靠背上开始哼曲，楚柚摸摸鼻子跟在舒欢颜身后往高塔里走去。
“真是神奇。”楚柚说话声音在空旷的空间内来回回荡，有点阴森，为了不听到自己的回声，楚柚只能可以压低自己的嗓音。
“欢颜姐，酒店里的小翠是怎么死的？她身上没有外伤，至少没有明显的外伤，身体也完整。”
舒欢颜：“有外伤。”她歪过自己的脖子，指着锁骨下方一点的位置说：“这里，有动物抓伤的痕迹。”
小翠身上穿的是工作服，衣服领口正好是在锁骨附近。
“是猫抓伤的？”楚柚问。
舒欢颜点头。
“猫啊，猫的葬礼。”
楚柚在脑海里慢慢地思考两个东西有什么关系。
塔里边过分灰暗了，里边与外边所用的装修材料是一种，黑亮的颜色，走在上边还能当镜子照，不透光，即便是开着灯屋里也是灰暗的色调，压抑，沉闷。
一层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很空。
楚柚：“上去吗？”
舒欢颜点头。
大厅中央有一个螺旋式的楼梯，没有电梯，只能爬楼梯上七楼。
脚步声回荡在大厅，楚柚下意识地吞咽下口水，直到七楼，还差几层台阶就能到顶楼，舒欢颜突然顿住：“停，别上来。”
嗓音发紧，有些紧张，楚柚停在原地问：“怎么了？”
“有猫。”
楚柚干脆利落转身：“要不我们下去。”
“好。”
舒欢颜没有转身，扶着栏杆慢慢往下走，仿佛上边不是可爱的猫咪，而是猛兽。
两人刚到一楼，从大门口又走进来一行人，小情侣还有周星宇和穿着小裙子的女生还有一个男人，楚柚认识他，是早餐时间一直淡定吃饭的男人。
楚柚：“你们也来了？”
男人走过来主动和两个人搭话，笑容满面，眼尾低垂，典型的吊梢眼，嘴唇薄而无气色，没有颧骨，面部还算平整，男人走到舒欢颜面前主动说：“我是刘文，介意认识一下吗？”
秉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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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伸手不打笑脸人，舒欢颜准备伸手，楚柚一把拉过舒欢颜说：“姐姐，咱们出去吧，这里有点闷。”
男人笑笑收回自己的手。
“是啊，我也觉得这里有点不舒服，咱们要不也出去吧。”情侣中的女生说。
小裙子女生：“这里肯定是重要景点，怎么能不上去看看就这样走。”
“是啊，晓珂，你要是害怕就和她们一起出去吧。”周星宇。
晓珂看向楚柚两人。
小裙子女生走过来说：“我是杨思文，介意说说你们刚才上去看到什么东西了吗？”
楚柚刚想说话就被舒欢颜拦下：“没事，我们上去什么也没有看到，就下来了。”
杨思文低头，显然不太相信她说的话，楚柚自己都不相信，上去一圈能什么也看不到就下来吗。
“那好，多谢。”
晓珂也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一起往楼上走，楚柚目送人群上去直到看不到背影，就被舒欢颜拉住：“等等。”
“等等她们能遇到什么。”
楚柚低头看脚在地上左右乱划，说：“这里比上次旅游友好太多了。”
“怎么说？”
“上次和左云棋一起进去每天晚上死两个人，这次一天过去了，一个人都还没有死。”
舒欢颜在旁边看她的动作哼道：“别着急，还没开始。”
“你刚才为什么打断刘文。”
楚柚停下动作嬉皮笑脸地说：“欢颜姐，不管你信不信我家里就是干这个的，我会看面相！刘文虽面部没有太致命的弱点但是五官集合在他脸上太丑了，丑陋不堪，尤其面色暗淡印堂发黑，不是个好人。”
舒欢颜听到这笑笑：“你这个判断是根据人美丑吧。”
楚柚闭上嘴巴干笑：“好像是，不过刘文是长得有点不好看。”
话音刚落，从楼上传来尖叫声，楚柚下意识地站直身体，就往楼上跑。
从楼梯口处看到晓珂和她的男朋友两人手忙脚乱地冲下来，好险没绊倒自己，楚柚扶着晓珂问：“怎么了？”
只是猫的话，不应该是这样的情况。
晓珂看清是楚柚才断断续续地说：“上边，上边有人吊死了。”
“吊死了？在几楼？”楚柚因为震惊声音有点大，男生喘匀气说：“三楼。”
楚柚和舒欢颜对视一眼往楼上走，刚才从一楼到七楼，除了七楼的猫没有任何活物，可是现在三楼凭空出现一具尸体，要不是他自杀要不是被什么东西给弄死了，哪一种结果都代表着从进来就有别的东西在这里，两人都没有发现。
这很可怕，舒欢颜拉住楚柚说：“你下去带他们离开，我上去。”
楚柚回头看到晓珂也在看她，扭过头直视着上方说：“不，我跟你一起去。”
舒欢颜还待说些什么，楚柚直接打断说：“没事，我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等两人赶到三楼，房梁上确实吊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不是队伍里的人，站在下边的三人看到两人，周星宇说：“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又上来。”
楚柚走近两步，刚靠近吊着尸体的绳子突然断裂，快速向下坠，她反应过来快速往后退两步，好险躲过掉在地上迸裂的尸体。
这下楚柚看清了，他身上都是猫爪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