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否则怎么会如此巧合?
于是,侯爷果断地吩咐下人去将大儿子杨政国唤来。
没过多久,杨政国便匆匆赶来,一见到侯爷,他立刻恭敬地行礼道:“爹,您找我。”
他还以为爹不会这么早找他呢。
看来爹终于发觉了不对劲,因为从齐继光第一次举办宴会开始,他就已经暗中派人盯着他了。
不是不顾及亲情,但他身为侯府的未来的继承人,他是要为侯府这个大家族负责的。
再说让妹妹一家回来探亲,他一直是不支持的,只不过拗不过爹娘。
他之所以找人盯着齐继光,只是因为当今圣上本来就不喜齐家,看着点,别让他做什么不好的事,再次惹到陛下。
刚开始还好,四处交朋友,宴请京都的公子,这都是正常的。
可随着手下的汇报,他发现了问题,隔几天他晚上就要去一趟南边一处院子里。
而且,每次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让他不禁心生疑虑。
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他派去跟踪的手下只能跟到齐继光走进那条巷子,然后就再也不敢继续跟进了。
因为他们察觉感觉到,在那附近有不少高手在暗中监视着,在往里就可能被发现。
杨政国没搞清楚,他见什么人之前,并不想打草惊蛇。
所以,每次齐继光进入院子后,他的手下都会在巷子口守着,等待他出来。
大约一两个时辰后,齐继光就会从院子里走出来。
杨政国曾试图让手下在白天去查看一下那处院子,但由于担心被发现,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不过,有一次他的手下倒是看到了一个很娘的男子,正对着车夫训斥。
“很娘的男子……”杨政国喃喃自语道,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这个细节。
一直站在一旁的徐管家恭敬地开口问道:“大爷,要不要让手下白天再去看看呢?也许能发现一些新的线索。”
“不用,在不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以及那院子主人是谁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切记,让跟着继光的人务必小心谨慎,绝对不能打草惊蛇。”杨政国一脸严肃地嘱咐道。
“是,大爷”
“你是说,那个很娘的男子……”杨政国喃喃自语道。
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管家。
“对,就是那个很娘的男子,据监视那里的人回来说,确实如此。”徐管家连忙回答道。
“很娘的男子……很娘的男子……”
杨政国喃喃自语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关于“很娘的男子”的形象。
突然,他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大声说道:“老徐,你说这个很娘的男子,会不会是个太监啊?”
徐管家闻言,脸色大变,他低声嘟囔道:“这怎么可能呢?表少爷一直都在扬州,怎么会和太监有什么联系呢?”
“怎么就不可能呢?”
杨政国反问道,“你可别忘了,他们齐家当年是何等的辉煌,就算是去了扬州,也不过才十几年而已。我这个好外甥作为齐家未来的家主,齐家把以前的人脉交给他,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杨政国分析着,他能理解齐家把人脉给齐继光,但他想知道,他们齐家要干什么。
“他们齐家到底想要干什么呢?”杨政国不禁自言自语道。
他觉得齐家的行为有些让人费解
之前卷入皇子之间的争斗而遭受了不小的教训,更是被迫远走他乡。
可如今,他们似乎并没有吸取教训,看样子仍然想要参与到皇子争权的中来。
那位皇子?
他越想越觉得害怕,因为从龙之功虽然诱人,但其中的风险也是巨大的。
他们齐家要冒险,可别连累了我们侯府啊!
之前因为被被齐家连累,他们侯府已经被圣上不喜了很多年,好不容易最近几年情况才有所好转。
如果齐家再次因为参与皇子的支持而惹恼圣上,两家的联姻关系,很可能再次被圣上厌恶上他们侯府。
杨政国在书房想到种种可能,越想越害怕。
看着书桌上齐继光这几天的行程,他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都被监视的人一五一十的记了下来。
徐管家小心的开口:“大爷,既然表少爷他们有那种想法,要不要禀告给侯爷”
杨政国不禁回想起这几天来,爹娘在妹妹的陪伴下,尤其是爹,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开心。
侯府的权力,这几年爹都已经毫无保留地交给他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就让爹多享受这几天天伦之乐吧。”
侯爷看向儿子,语气严肃地问道:“继光和孙女婿在牢房里,你可知道此事?”
这还用得着问吗?
早在沈贤元被杀,不久他就已经收到手下传递的消息了。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地回答道:“刚下人告诉我了。”
“噢,那你有什么想法,毕竟是我们侯府的亲人”侯爷抬着深眸犀利的看向儿子。
现在的他可不是刚刚在女儿、孙女面前那副慈祥的样子。
杨政国抬起头,迎上爹那深不可测的眼眸,感受到了那犀利的目光。
侯爷双臂垂于膝下,坐姿端正,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息,这一刻他才是这勇德侯府真正的主宰。
“继光和清荣并没有犯错,尤其是弟弟的六女婿,他完全就是遭受了无妄之灾!我相信卢大人在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后,肯定会将他们释放的。”
杨政国迎着父亲那严厉的目光,缓缓地开口说道。
“尤其是你弟弟的六女婿?”侯爷眉头微皱
“你是说六孙女婿是无妄之灾,是清白的,但是继光就未必了?”侯爷毕竟也是历经世事的人,自然能够听出杨政国话语中的漏洞。
“爹,没调查清楚之前,谁也不知道”面对父亲的质问,杨政国回答的很平静。
“你知道了什么?”
侯爷质问,这个时候他还有些心存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