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仿佛生怕吓到里面的杨婉如。
张嬷嬷侧耳倾听,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更别提姑娘的回应了。
她不禁有些担忧,又提高了一些音量,再次问道:“姑娘,姑爷马上就要出门了,你要不要去送送他呀?”
然而,屋里依旧一片死寂,张嬷嬷等了一会儿,见还是没有动静,便又开口道:“姑娘……”
话还没说完,突然“哗啦”一声,门被猛地拉开了。
张嬷嬷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只见杨婉如站在门口,面色平静,毫无波澜。
张嬷嬷和其他一众服侍的丫鬟们都站在门外,看到杨婉如突然出现,都是一惊。
杨婉如看了她们一眼,淡淡地说道:“走吧,去送送夫君。”
说完,她转身朝门外走去,脚步轻盈,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哦,对了,清儿,你去我的妆奁那里拿一个新的荷包过来。”
杨婉如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清儿吩咐道。
“是。”清儿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向杨婉如的房间。
张嬷嬷一直用余光偷瞄着杨婉如,按常理来说,出了丫鬟要爬床这种事,姑娘怎么可能还如此平静呢?
她宁愿姑娘像往常一样发脾气,在屋里砸东西来宣泄心中的不快,也不希望她现在这样无动于衷。
“走吧。”杨婉如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张嬷嬷的思绪。
张嬷嬷回过神来,赶紧跟上杨婉如的步伐,一同朝姑爷出门的方向走去。
李清荣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正准备登上马车。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声轻柔的呼唤:“夫君。”
他应声回头,只见自己那美丽动人的小妻子正站在不远处,身后跟着一众丫鬟,缓缓地朝他走来。
她的声音依然娇柔婉转。
李清荣见状,赶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嗯,你怎么出来了?”
“我想送送夫君。”
李清荣连忙摆手,说道:“不用送啦,你昨晚那么累,要多多歇息。”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杨婉如的耳边轻声低语,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缠绵之意。
杨婉如听了,顿时满脸娇羞,双颊泛起红晕。
她那娇羞的模样,让一旁的来福都看呆了,心中暗自感叹,这和刚刚与自己说话时的那个姑娘,简直判若两人啊!
果然,这些世家子弟们,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傻白甜。
他们或许是在娇生惯养的环境中长大,但由于深宅大院里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都很早熟。
这时,杨婉如再次开口,说道:“夫君,这是我新绣的荷包,你出门的时候带上它吧。”
说着,她拿过清儿手里的一个精致的荷包,递给李清荣。
李清荣接过荷包,仔细端详了一番,只见这荷包绣工精美,图案栩栩如生,显然是杨婉如花了不少心思才绣成的。
“真是麻烦夫人了,一个荷包我能用很久呢,你不用绣太多,仔细你的手。”
那样的纤纤玉手,手指修长而纤细,连指甲都剪的整整齐齐,没有一块处不精致。
这样的手,李清荣可舍得,这双玉手唯一需要用力的时刻,他希望便是在两人情意绵绵、难分难舍之际,挠在他的身上,带来一阵又一阵的酥麻感觉。
这可是福利。
当听到李清荣那充满疼惜的话语时,杨婉如那如秋水般水润明亮的双眸中,流露出丝丝欢喜之意,嘴角的弧度也不自觉地慢慢扩大。
她柔声说道:“夫君,您尽管放心吧,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荷包罢了,制作起来并不会太麻烦的。”
一想到夫君身上的荷包曾经被别有用心的丫鬟触碰过。
现在还挂在夫君的身上,杨婉如的心中就是愤怒。
李清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暗哑而富有磁性的笑容。
他稍稍俯下身,将嘴唇贴近杨婉如的耳畔,用比之前更低沉的声音,轻声低语道:“夫人……”
李清荣那些只想让她用手挠自己的话,低声说给她听。
听了这话,杨婉如裸露在外的白皙的皮肤迅速染上了淡淡粉色。
“哎呀,真是的!”
杨婉如不禁娇嗔一声,心中暗骂夫君真是不正经,如此羞人的话语,轻易地说出口。
她似乎也回想起昨晚动情时,自己不由自主挠着夫君的后背。
害羞加恼怒在脸上一直变化着。
李清荣静静看着。
嗤
果然,还是在家里逗弄自己的小妻子,才意思呢。
唉
李清荣有些意犹未尽地站好身子,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缓缓地解下腰间的荷包,然后伸出手去,接住了杨婉如递过来的新荷包。
“那我走了,你乖乖在家哦。”
“如果宴会散得早,晚上我带你去外面逛逛。”
“好的。”
杨婉如轻声应道,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李清荣身上,似乎想要把他的样子深深地刻在心里。
李清荣上了马车,车夫挥动马鞭,马车缓缓地启动了。
杨婉如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直到它消失在路的尽头,她才缓缓收回视线。
就在马车刚刚离开她的视线范围时。
她迅速将手中的荷包扔给身后的丫鬟,仿佛那荷包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用火烧了!”杨婉如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
“是,小姐。”清儿接过荷包,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吩咐其他丫鬟去执行杨婉如的命令。
杨婉如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府里走去。
张嬷嬷不敢多言,只能跟着姑娘。
杨婉如坐在椅子上,张嬷嬷小心的给她擦拭着手掌的伤口,刚刚这伤口她可没给夫君发现。
现在张嬷嬷看到了,可是心疼的不行:“哎呀,姑娘,疼不疼啊,再生气也不能伤了自己啊”
“你看看,这得有多疼”
姑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伤啊。
心里第一万次的骂着那个敢爬床的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