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高队。”一个男生上前攀住高扬的肩膀,好奇道:“你跟陆哥说啥呢?一惊一乍的。”
W市气候较潮湿,特别是在雨后,会冒出许多不知学名的虫子,大小都有。路过树多的地方,有概率成为被选中的幸运儿。
高扬咬牙一指头弹走胸口飞来的虫子,足足有他大拇指那么大。
“吓死老子了,北方人见不得这个。”他喊:“欸,老陆。”
没有回应。
高扬疑惑,抬头见陆则昀竟然还看着那俩人,目光专注,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诡异情绪。他有种预感如果可以陆则昀能把他俩盯死。
他更加不解,“不是老陆,你干嘛呢?咱室友交个朋友,你至于像死了对象一样脸拉得那么长?”
“谁他妈死对象?”陆则昀眉头紧锁。
高扬呵呵笑,“也是,你也没对象,这个比喻不合适。”
“有毛病?”
没理会陆则昀的呛声,高扬琢磨着越琢磨陆则昀的反应越觉得不对劲。他拂开肩膀上男生的爪子,“起开。”。然后压低声音对陆则昀说:“说真的,老陆,你有没有觉得你对祝青沅的,态度不太对劲?他是你室友,说近点,当个朋友处。说远点,他总比不上咱兄弟几个。”
“当然,我最好的兄弟肯定是陆哥你,我是打个比方啊,要是我跟老陈,我俩打打闹闹一起出去玩,被你看见了你会像死了对象,呸,拉着脸吗?”
什么恶心的比喻。
陆则昀额骨深皱,几近川字状:“不会说话就闭嘴。”
高扬不放弃,执着道:“正经的,老陆,快说,要我跟老陈出去不带你,你会吃味不?”
“吃你丫的味。”似是忍耐到极点,陆则昀乜他:“老子又不是你女朋友,管你跟谁一起出去?”
高扬一拍手,“这不就对了!你又不是室友对象,管他跟谁关系好,让谁喊他小名。”
空气恍然静下,蝉鸣声时停时歇,谱成没有音调的诗章。
陆则昀黑眸暗光闪烁,在沉思中一点一点破碎。
......
贺栩左一句,右一句,招魂似的。
祝青沅后悔了。
他宁愿要不久前被夺舍过的冷酷“贺栩”。
贺栩说的再多,也抵消不了最开始那句缓缓对祝青沅的伤害。覆水难收,在祝青沅心里,贺栩一路的喋喋不休是在欲盖弥彰。
也是,一个活了快二十年的直男突然面对女装大佬,这个女装大佬还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室友,论谁都无法立刻接受。
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祝青沅猫眼平直,一寸落寞淹没在澄明瞳仁,溅出点点忧郁。
那也不能恶心到“缓缓”的程度啊......
他更不想理贺栩。
“沅沅。”
祝青沅:“......”
贺栩用尽毕生语文功底,尽量合理化自己突然流鼻血以及跟踪人这件事,不让自己像个变态。
“今天天气太燥了。”
祝青沅面无表情,反问:“不燥就不会吗?”
讨厌就是讨厌,还怪上天气。
不燥也会。
主要是祝青沅脱得太快,贺栩还没准备好就看到白花花一片美背,凹陷的腰窝,还有下面挺翘的臀,一时气血上涌,涌到鼻子就开始流血。
呵呵。
借口都不会找。
祝青沅不再对这个人抱有希望。
打算回去就反客为主把人删掉,以防贺栩先删了他,那他会很没有面子。
图书馆一派寂静,贺栩提前约好了研讨室,二人刷校园卡进去,祝青沅放下书包,选在距离贺栩最远的位置坐下。
他扭头拿卷纸,一回头贺栩坐到他身边。
祝青沅:?
贺栩掏出小测卷子,书包扔到老远的位置,自己带着卷子挨着祝青沅坐。
算了,一会儿还要讨论,坐远不方便。
祝青沅没说什么,直接步入正题。
“分开做你5题我5题还是一起?”他问。
废话,当然是:“一起。”贺栩说。
祝青沅没异议,从第一道题开始,拿起笔一边勾画重点信息一边念题目。
嘴唇殷红,凑近看睫毛根根分明,末端往上翘,还有那股淡淡的小香柠味儿,每一处都扰乱贺栩的神经。他屏住呼吸,控制着血液别往鼻腔涌。
“选A?”
贺栩低头看了眼,心里有了计算:“嗯。”
祝青沅:“......”
他怀疑这人压根没听他刚才说的话。
贺栩:“用洛必达法则,分子分母同时求导,等于1。”
可恶,被装到了。
“下一题。”
“用拉格朗日乘数法可以直接求解。”
“第三题。”
......
每回祝青沅都觉得贺栩没听他讲,但贺栩又能说出解题方法,不过有的跟他讲的不太一样就是了。遇到祝青沅不确定的,贺栩也能清晰讲出解题思路,惹得祝青沅另眼相看。
贺栩挑眉,嘴角噙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哪里没听懂,我再给你讲一遍?”
“不用。”他还不至于听不懂,直接说:“下一题。”
小测一共十二道题,在二人共同努力下,不到一个半小时便完成。
祝青沅合上草稿纸,直男归直男,学习方面倒有两把刷子。
“没想到你还挺厉害。”
贺栩轻笑,鼻梁靠近,趁机给人下套:“怎么样?别的课要不要也考虑跟我组个队。”
祝青沅没说话,指尖点在贺栩胸前将人往后推,冷淡的神情分明写着俩字“没门”。
贺栩也没继续强求。
手捂着胸口,方才一扫而过的触感缱绻,残留的余温禁锢在掌心方寸之地。他看着祝青沅收拾书包,桃花眼散漫打量,不说话时那股从内到外的矜贵高冷样又显现出来。
过了一会儿,突然出声:“沅沅,你跟许炽南什么关系?”
话题转变令人应接不暇,祝青沅动作一顿,语气冷硬:“跟你无关。”
他拉上书包拉链,齿轮碰撞,发出刺刺细响。
贺栩也不生气,佯装不在乎,开玩笑道:“第一次见你穿女装,很...特别,跟平时的你很不一样。许炽南让你穿的?”
“是特别还是别扭,你心里清楚。”从下午见到他开始,祝青沅便察觉出贺栩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带了一丝异样。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发作,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不是许炽南让我穿的,我自己想穿,穿给他看。”
其实他想说他只穿给不觉得恶心的人看,但话赶话便顺着前一句那样说了出来,况且他答应许炽南会帮他保守那个秘密。
贺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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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的面色顿时一变,“沅沅,你...?”
因着祝青沅这句善意的谎言,贺栩成功慌了神,一个令他惊恐的念头涌上心头。
游戏最难的一个关卡都没让他如此刻这般束手无措,内心疑窦横生,不可能吧,难道是在开学他搬出宿舍那段日子...?
*
祝青沅很晚才回宿舍。
昨天没直播,今天正好把昨天的时长补上,就播到了将近十点半。
这个点正好能在宿舍门口遇到兼职回来的陈辞。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陈辞可谓变化很大,并不像最开始见时冷冰冰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看到祝青沅会上去打招呼。
简短的两个字,“才回?”
但也比没有好。
“嗯。”祝青沅背着一书包的裙子,白天发生的事让他ptsd,冷不丁撞见陈辞,无端有些紧张。
所幸陈辞打完招呼便不再说话,他乐得自在,几人之中还是跟陈辞相处最舒服,没有什么负担,也说不了几句话。
两人一路沉默回宿舍。
宿舍里也很安静,另外三人早已回来,似乎很忙,坐在自己床位各做各的事,没有一句交流。
开门声打破沉静。
祝青沅避无可避,一进门视线先跟距离门最近的1床贺栩碰上。贺栩启唇似乎想对他说什么,他立刻挪开眼,没给贺栩开口的机会,目不斜视走回自己的6床。
贺栩:“......”
放下书包,他回头又对上身后3床许炽南。许炽南低下眼睛,落在他书包,眼神有几分促狭。
“......”
一股脑将书包塞进衣柜,顺带着书包里的裙子,关上锁住。
这个宿舍他一秒钟都呆不下去。
祝青沅缓了缓呼吸,拿起水卡下楼打水。
门禁过去5分钟,宿舍门口一群赶ddl没赶上的男大学生,扒着铁门冲里屋一口一个“阿姨”喊,试图通过此法感化阿姨让她把他们放进去。
每晚门口都会进行这样一场“丧尸扒门”戏。
祝青沅从门口经过,在一阵嘈杂的求情声中,转弯进了水房。
水房边是楼梯转角,不被灯光照射的一块儿地方,阴影投射到墙面分割明暗。
晚上播的久,决定买点零食作为夜宵犒劳自己。
他把水壶放门口,去自动贩卖机前一通下单,随后抱着一袋巧克力脏脏包和一瓶酸奶满载而归。
走到半路突然想起忘记拿水壶,他又折返回去拿水壶。刚弯下身子,猛地被人拽住胳膊,一把拐进旁边漆黑的楼梯间。
“是我。”
还没来得及喊出声,陆则昀便在他耳边启唇,潮热的呼吸如同煮开的海水咸涩。
祝青沅抱着满怀零食,脸上惊魂未定,但他没有挣扎,怕酸奶掉了。所幸不到片刻,陆则昀便松开了手,身体却没有后退半步。
陆则昀手臂撑着墙,无袖背心遮不住浑身块块分明的肌肉,另一只手好像拿着绳子一样的东西祝青沅看不清,恍惚间,他闻到一股剃须水味。
黑暗让他没及时察觉自己跟陆则昀的动作超过了正常朋友的距离,祝青沅背靠墙,眸子亮的惊人,他感到陆则昀好像心情不好,压抑窒息的情绪快要通过空气传导到他身上。
用胳膊肘轻轻戳了戳陆则昀硬邦邦的肱二头肌,他嗓音清冽:“陆则昀,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