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武宁王府清晨的宁静被一道石破惊天的鬼哭狼嚎打破。
林画月将脸捂在被子里狠狠地捶床,她昨天干了什么啊!!她竟然调戏了江少师,别人刚为她指点了迷津,而她呢?转头就调戏别人!
江叙风那光风霁月犹如出世仙人一般的身影浮现在她脑海里,不一会儿画面中出现了伸着魔爪一脸淫‖笑的她。
林画月两眼一翻,只恨没人拿个木棍将她再敲晕过去。想都不用想,她现在在江少师眼里肯定是个不堪入目的女流氓了。
没脸见人了。
再没脸见人也要先把正事干了。林画月蔫巴巴地召来侍女梳洗一番后,去找林祁将昨天和江少师的谈话内容一字不落复述了一遍,当然,省略了部分不必要的情节。
林祁听到最后面色沉得可怕,他下颚绷得极紧,厉声批评道:“以后你不许私底下去找那些文官,他们插根尾巴比猴还精,一不小心你就会着了道成了他人的棋子。”
林画月不服,她瞥了眼林祁正在提写的奏本,隐隐约约瞥见“刘煦”两个字,她朝奏本努努嘴:“得亏我去找了,爹爹还在锲而不舍的继续跟陛下推举刘煦呢。”
林祁噎了下,愤愤说道:“不是我执意要推举刘煦,尚宣本就是锦衣卫指挥使,如今羽林卫的指挥使回乡丁忧,皇兄又打算将羽林卫交给他代管,相当于整个宫城防卫都系于尚宣一人,风险太大!况且尚宣不攀靠任何势力,自成一帜,这样的人我们把握不住,万一他有了异心,立马就能将皇宫封锁,到那时皇兄就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刘煦是我一手培养提拔的人,对林家绝对忠心,这样的人在皇兄身边我才放心啊。”
“锦衣卫指挥使尚宣?”林画月拧眉,“我怎么听说前不久陛下将尚宣革职幽禁在府中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林祁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内阁次辅赵扬之跟尚宣一直都不对付,他们俩针锋相对好几年了,赵扬之前段时间联合御史一起上书弹劾尚宣,说他滥用酷刑导致太仆寺卿的侄子尚未定罪就在锦衣卫诏狱中惨死。这事虽然恶劣,但还不至于戳到皇兄肺管子,只是闹得太大皇兄做做样子堵他们的嘴罢了,等事情平息了,该复职的还是要复职。”
听了这话,林画月明白了:“看来尚宣才是陛下信赖的自己人,而刘煦在陛下眼中只是爹爹的人罢了。”
“我的人不就是皇兄的人?我本意是想让一个信得过的人牵制住尚宣,尚宣没异心最好,若有异心,刘煦也能给我争取住勤王的时间!”
“爹爹!”见林祁油盐不进,林画月急了。
“好了好了,刘煦之事我不提就是了。”林祁摆摆手,表情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对了,江少师还说,如今坊间已经传出了许多说爹爹功高震主的流言,对爹爹十分不利,”林画月说,“我们要想办法让这些流言消失啊。”
“嘴长别人身上我哪里管得着?再说了,流言终归是流言,皇兄明辨是非,不会轻易相信的。”林祁忽然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如刀,“不过,江叙风没有逢人就答疑解惑的爱好,他这次恐怕另有目的吧?”
林画月眼神乱飘,刚刚还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比蚊子还细:“……恐怕没什么目的。我之前救过他,我跟他说就当是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了,他就同意了。”
林画月将当年的事情讲了一遍。
林祁陷入沉默,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林画月悻悻道:“我之前没当回事儿,再说了我当初救人时也没想过要什么回报。”
“没想过要回报那你昨天是在干嘛?”林祁一掌拍在桌上,厉声道,“以恩胁报这种事情——”
“我错了我错了,这种小人之举不是我堂堂林家的家风,我一定好好反思,从今往后做一个行得端立得正的林家人!”林画月捂着屁股态度诚恳,只求能免受一次挨打。
“——要胁就胁个大的,你胁了个啥?太不会做生意了,净吃亏!”
“?”
—
从林祁书房出来后,林画月依然没精打采的,她心里还记挂着昨日酒后的壮举,她蔫巴巴地朝厢房走去,一边走一边琢磨让江少师失忆的可能性有多大。
还没琢磨出个名堂,她的贴身侍女秋蓉走上前说:“郡主,今早燕二公子来过了,那时你还没醒,他让我转告郡主,今天桂枝阁上了新戏,他包了个包厢,请郡主醒了过去。”
桂枝阁不远,走路就能去,林画月带着秋蓉走出了府。桂枝阁算得上京城数一数二的戏楼,今日开新戏,街上往桂枝阁方向去的人不少。
林画月一边走一边琢磨,爹爹早上那翻话启发了她,救命之恩就换了江叙风几句话,虽然那几句话挺关键的,但还是太不划算了啊!她与爹爹虽然在战场上骁勇善战,但是若要应对战场之外那些明枪暗箭,对他们而言完全是瞎子摸象,尤其是她爹,简直被他与陛下的兄弟亲情蒙了眼!别说应对陛下了,连旁人说一句陛下的不是,她爹都听不得。
若是能拉拢江叙风替她爹筹谋,那可谓是高枕无忧。
虽然昨夜江叙风态度疏远地表示仅此一次,她当时怕继续得寸进尺让江叙风反悔,就忙不迭答应了,但是跟文官何必讲武德?万事开头难嘛,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就有无数次。
林画月心里臭不要脸的算盘正美美打着,突然余光瞥见不远处的赵丰布庄里有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出来,林画月一个激灵立马抓着秋蓉往旁边的巷子里躲去。
今天出门忘看黄历了吗?好险好险要不是她反应迅速差点就要跟江叙风打个照面了!
林画月心有余悸,有种打劫计划还没完善好,就被打劫对象抓包的窘迫感。
过了好一会儿,林画月探出头往街上看了看,确定江叙风已经离开,才带着一脸莫名其妙的秋蓉继续往桂枝阁走去。
林画月刚走进包厢,就见燕怀誉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别说了。”燕怀誉刚想张口就被林画月打断,林画月掩面伏在桌上,极其哀怨,“我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别再说了,我没勇气再听一遍。”
林画月酒量其实不差,昨夜虽然没忍住多喝了几杯,但她觉得自己是把握好度了的,没有喝醉,可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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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突然就鬼迷心窍了呢?林画月埋着脸无声哀嚎。
“哎,说实在的,要不是昨夜的事儿,我还不知道江少师竟然是个如此小肚鸡肠的人。”燕怀誉说起这个就直摇头,“你不就摸了下他衣襟,又不是什么关键部位,江少师竟然穷追不舍,追到亭子里非要讨一个说法。”
“啊?”林画月眨巴眨巴眼睛,实在想象不出来这个场景。
“最后还是我替你道歉,给他鞠了一个大躬!堂堂一品大臣,抓着两个小辈不放,什么做派!”
林画月眉头紧皱,很努力地替江叙风的行为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可能他最近肝气郁结,要靠找茬儿来抒发吧。”
“算了算了,”燕怀誉摆摆手,“又不是什么值得反复回味的好事,不琢磨这个了。昨夜醉酒误事的不止你一个,其实我今天啊主要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的,听完这个你就知道你那简直不算什么。”
“什么事?”林画月仍掩面伏在桌上,但是露出了一只眼睛示意燕怀誉继续说。
燕怀誉小声说:“昨夜啊,赵扬之赵阁老也喝醉了。”
“不可能吧,赵阁老多古板严肃的人啊,能在别人的宴席上喝醉?”
“害!”燕怀誉夸张地叹了一声,“赵阁老跟尚宣不对付这事儿你知道吧?尚宣前几天被陛下革职幽禁了,这事儿你也知道吧?赵阁老现在那叫一个风光无限!而且听说赵阁老前段时间新纳了两个小妾,官场情场两得意,赵阁老心里畅快多喝几杯也正常嘛。”
“然后呢?”林画月追问道。
“恰巧在昨夜,有个秘闻不胫而走。今年年初,四皇子不是染病夭折了吗?随后四皇子的母亲庄昭仪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其实啊四皇子根本就不是染病夭折的,而是德妃私下向陛下揭发庄昭仪私通外臣,并称四皇子不是龙子,而是庄昭仪和外臣的野种!随后在德妃宫中陛下与四皇子滴血验亲,证实了四皇子确实不是龙子,于是下令将四皇子和庄昭仪处死了,为了皇家颜面,对外只宣称四皇子染病去世。”
林画月一下子就坐直了,她惊到:“什么?!”
皇上子嗣稀薄,而且皇子们也大多体弱多病,大皇子与二皇子出生还不到半年就相继夭折,唯有太子平安长到如今。林画月还记得年初四皇子出生时,哭声那叫一个嘹亮,皇上简直欣喜若狂,立刻封荫了庄昭仪母族,没想到最后竟成了这样。
这个消息太炸裂了,林画月一下子都反应不过来了:“可是这事跟赵阁老有什么关系?”
燕怀誉接着说:“在昨夜之前,这件事从头到尾知晓内情的活人就陛下和德妃,而德妃是赵阁老的亲妹妹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昨夜赵阁老醉酒后说漏了嘴传出去的?”
“昨夜你离开后没多久我就寻你去了,没能亲眼看到现场情况,等我回去的时候就看到赵阁老醉成一滩烂泥,被他侍从扶着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嘴里还叽叽咕咕说着听不懂的胡话呢。”燕怀誉耸耸肩。
林画月问道:“这件事知道的人多吗?”
“满城都传遍了。”燕怀誉面色沉了下来,“陛下定会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