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下灵石后,陆廷玉瞬间积极了许多,也不走路了,主动提出带着江洛飞过去。
“要不是我最近囊中羞涩,怎么可能接这么简单的任务,你又怎么有机会认识我?”
江洛:“......那我可真幸运!”
双脚刚沾地,她便下意识地环望四周。
入目只有一块孤零零的界碑戳在泥土里,风刮过光秃秃的地面,连半个人影都瞧不见。
陆廷玉见这小练气的态度居然这般随意,轻咳了两声。
“咳咳.....”他一本正经地理了理衣袖,抬眼时眉梢微挑,“你可还记得,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考核。”江洛眨了眨眼。
“哦?考核?”
他拖长了调子,“哗”地展开折扇,慢悠悠地上下扇动着。
“那你倒说说,这考核结果,是谁说了算呢?”
江洛眸光一转,单膝跪地,朗声道:“陆执令辛苦了,请受小人一拜!”
“呵,谁需要你拜,我又不是仙人!”陆廷玉移开身子,语调颇为阴阳怪气。
“陆执令可是镇邪司的门面,不是仙人却胜似仙人!”
江洛用衣袖拂净界碑上的尘埃,狗腿地笑着,“执令,您请坐!”
陆廷玉毫不犹豫地一屁股坐了下去,“这椅子太硬了,不符合我的身份,下次你带个雷纹紫金椅,听说那玩意儿自带雷霆威压,可谓威风无比。”
“雷纹紫金椅未免太过俗气,要我说,还是得九色玄鸾才配得上您的地位!”江洛继续陪他玩这个游戏。
“咳咳......九色玄鸾会不会太浮夸了?”
总所周知,九色玄鸾十分珍惜,目前东胜州唯一的一只,被中庭镇域使契约,为其御座。
“怎么会?我听说九色玄鸾乃凤凰血脉,飞行时百鸟来朝,场面相当壮观,正契合执令您的气场!”
“有道理。”陆廷玉颇为自得地点了点头,“你是个人才,镇邪司就缺你这样诚实的人!”
就在此时,旁边出现一道弱弱的声音:
“请问、请问是陆执令吗?”
一听到声音,江洛立刻挺直了腰。
“你是谁?”
柳黎小心地看了一眼坐在界碑上的陆执令,又看向江洛,拱手道:
“在下柳黎,隶属镇邪司玄镜卫清墟队。敢问可是江洛江道长?”
“正是,你认得我?”
“镇邪司早前便传了令,说陆执令和江道长亲临十里坡,特地命我在此候着,听凭两位差遣。”
话倒说得漂亮,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江洛想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
柳黎不敢抬头,低声道:“我.....我一直在坡下。”
江洛忙往坡下看了一眼,见离界碑不远处正好有块石头,旁边还放了个水壶,便知柳黎所言不假。
她悄悄搓了搓手指,心中有亿点点尴尬......玩尬的还被撞见,有点社死!
不对啊,江洛心想,她刚修道不久,不习惯用神识就算了,陆廷玉怎么会没发现有人?
她看向陆廷玉,就见此人仍旧坐在界碑上,那自矜自得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坐的龙椅呢。
好吧.....看来陆廷玉并不介意有观众,是我错估他了,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尴尬这种情绪!
“你带路吧。”江洛对着头快低到土里的柳黎说道。
看来尴尬的并不止我一人,这个世界还是正常人多啊......她心里想,现在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是!”柳黎应道。
“执令?”江洛见陆廷玉不动如山,弯着腰说,“您请?”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陆廷玉说。
“什么?”江洛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居然忘了?!”陆廷玉咬着牙,“如果你敢失忆,我就要收回对你的赞扬了。”
什么赞扬?夸我诚实?
“咳咳......我想起来了。”她凑到陆廷玉耳朵边,小声说了几个字。
“就这么简单?”路廷玉抬起头,不敢置信道。
江洛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
陆廷玉无非是想问她前几日喊出“天上地下,唯吾独尊”时,那股惊人气势到底是怎么来的。
其实哪有什么玄机,不过是把雷击符和疾风符叠在一处催动罢了。换作别的金丹修士,她也不敢这么胡闹,可偏偏对方是陆廷玉,此人实在是太奇葩......
“执令,要不,您欠我的灵石,就算了?”她看着陆廷玉逐渐变青的脸庞说道。
“什么算了!”陆廷玉站起身来,“我堂堂执令使,怎么可能赖账!”
他屈指一勾,不远处一片树叶便轻飘飘落入手心,指尖凝起淡金色灵力,在叶面上飞快划动,几行小字瞬间出现。
“喏。”他手腕一扬,树叶飞向江洛,“收好了,本执令说过会还,就断没有食言的理!”
江洛抬手接住,见树叶上写着‘陆廷玉欠江洛二十中品灵石’的小字,心中顿时对陆廷玉改观。
这人虽奇葩,但有一颗赤诚之心!
当然,现在江洛还不知道陆廷玉的名声,要不然也不会郑重地将树叶收进灵戒。
“走吧。”陆廷玉昂着头,走在最前面。
江洛跟在后面,盘算着自己的考核任务。
十里坡前几日遭诡异屠杀,方圆二十里无一存活,后北宫卫长亲至,斩杀诡异,并将其尸体带回镇邪司。
这是紫菀给她的资料里写的。
据紫菀所言,北宫卫长,原名北宫鹤,元婴期修士,任中庭右卫长,左卫长为中庭镇域使杜云蘅。诛邪卫分东南西北和中庭,每个地界的掌管者都被称为镇域使,协助镇域使的右卫长就直接简称卫长了,这些都是东胜州人所众知的消息。
话说回来,北宫鹤功力深厚,被他清扫过的地方应该不会再有诡异和高阶妖物。
但残留的弱小鬼魅、和被诡异污染过的物品,他自然不会多管,而是丢给手下的人。
所以江洛现在的任务,就是和清墟卫一起,清理被屠杀后的十里坡。
当然,江洛不用做实际做清扫的活儿,她需要做的,是对付盘踞在此的鬼魅邪祟。
这里死了太多人,难免引来其他妖邪,如果不是她来参加考核,镇邪司也会派其他人来。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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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任务看起来不简单,实际上却算不得多难,毕竟十里坡靠近烬阳城,有智慧的妖邪也不敢随意来往。
更何况此行还有金丹期修士同行。
“你们清墟队,都是凡人吗?”江洛侧目看向柳黎。
“回道长,我们是力士,修行蛮象金刚决。”柳黎回道。
“力士?”江洛不解,“和修仙者有什么不同吗?”
“我们修的是钢筋铁骨,练的是气力,厉害的力士,双臂可擎起千斤巨石,纵是刀斧劈砍在身上,也不过留道痕罢了。”柳黎说着,眼中露出了向往。
江洛却沉默了下去,她如今对修仙界的认知已经深刻了许多,双臂可擎起千斤巨石,对凡人来说或许十分了不得,但对修仙者来说,却不过尔尔。
况且,这种修行法门,想来对寿命多由妨碍。
柳黎似乎看懂了江洛的想法,低声道:“如果我家人还在,他们知道我加入镇邪司成了力士,一定会开心得几天几夜都睡不着。”
“你的家人.......”
“他们被诡异所害。”柳黎缓缓抬头,“我是家里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她顿了顿,目光从地上干涸的血迹上一掠而过,“清墟队里,好多兄弟姐妹都和我一样。能进镇邪司,在诡异之事上出份力,是我们的幸运。总好过浑浑噩噩地活着,夜里闭眼就看见家人在血泊里招手。”
“如果有一天,能死在任务里,也算我善终了。”
江洛不言,世上艰难苦痛之事众多,有的可述诸人口,有的只可藏于心口。
“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她换了个话题。
“回道长,清墟队其余人都在槐溪村外修整,等候陆执令和您。”柳黎说道
按说本该是所有人一起来迎的,只是出了些岔子。
昨日方家有位道长来了,方家在烬阳城也算有些头脸,队里有名叫方洋的方家子弟,又素来与她不对付,这两位方家人都不肯出面,其余人畏惧方家人,也不敢出头,因此今日才只有她一人前来。
最重要的是,先前收到的消息出了错,只说会有位普通练气修士与江洛同来。
直到她方才走到这儿,镇邪司里相熟的人才传信过来,说同来的竟是陆执令。
陆执令名声再不靠谱,那也是位金丹期的执令,普通人怎么惹得起?
还好这位是个脾气好的,竟也没多说什么。
刚到村口,江洛便瞧见地上横七竖八坐了些人,神色皆带几分疲惫。
斜对面,一张灵木椅上,坐着个身穿道袍的男人。
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男人倏地睁开眼,目光直直地扫向她,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戾气。
只消一眼,江洛便断定,这人不是个善茬。
“你就是江洛?”男人站起身,忽略了其他人,只看着江洛。
“是又怎么样?”明摆着是个找茬的,江洛也没什么好语气。
“乡下的蝼蚁,也敢抢我的东西,你胆子很大。”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有病就去治,别找我发癫。”
“不知死活的东西!”男人握紧拳头,灵力瞬间凝聚,旁边清墟卫的人都慌忙散开,只有柳黎还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