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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太子妃

作者:扶摇伴云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腊月二十八注定是个多事的日子。


    温辞筠也在黄昏前到了望京城,住在独孤瑛自己在望京的私宅里,也见到了这位沧州司马的夫君——霍皎。


    再笑着这霍家取的名——长子名皎、长女名明月、次子名舒……


    不晓得霍家上辈究竟如何喜欢那一轮皎洁的望舒月,都融到孩子的名里了。


    季卿砚又会给这个孩子取个什么样的名呢?


    心中冒出这想法的一瞬,温辞筠觉得自己被季卿砚迷惑疯了!


    她居然有了想生下来的想法……


    “夫人在想什么?药都快凉了。”


    被眼前人提醒,温辞筠才想起自己夜里的安胎药还没喝,喝不喝也一样了,但现下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囫囵着将温热的药饮下,将沉着药渣滓的白瓷碗轻放在桌上,温辞筠瞧着季卿砚已将盘中的饭菜吃得干净问:“你这两日都没用膳吗?饿成这样……可还要添饭?”


    “不与夫人一同用膳,便什么也吃不下,见着夫人了心情好了便多吃了。”


    话罢,季卿砚叫人将桌上的餐食撤下,起身到一旁的妆台前漱口盥手后又坐到温辞筠对面,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包油纸包的东西。


    “过来时在铺子上买的蜜梅子,我替夫人尝过了,酸甜适中正适合。”


    捡了颗浸着蜂蜜,在烛光下亮得剔透的梅子,温辞筠塞入口中,果肉厚实,先是蜂蜜的清甜带着点果香,后又生出梅子该有的酸味,还真对她近日的胃口。


    “听人说夫人今夜也吃什么,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季卿砚说着,取了件裘衣为温辞筠搭上,引着她往外去,“今日便先去试试泰云楼的厨子手艺,若不喜欢明天再去别的酒楼……宫里膳食夫人应当晓得,都不甚好吃……”


    温辞筠点头表示附和,宫里的御厨怕担事儿,做的东西空有外形,吃起来都是一个味儿,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从未游过夜市,街上灯火通明的,照得若白日般透亮,主街两边的铺子上挂了造型不同的格式花灯,最夸张的要数立在望京城中轴线上的巨型牡丹灯,可惜要除夕夜里才亮。


    “夫人放灯吗?”


    出神赏着头顶的锦鲤灯,数百盏不同造型的锦鲤灯挂在街上,铺成一道似正游向天河的锦鲤潮,一时间叫温辞筠以为自己坠入其中,要被这潮水推上天河了。


    “入乡随俗。”


    温辞筠接过灯笑着,却见着河畔挤满了人,正想说改日再来,季卿砚却揽着她转身朝上游而去。


    “我们去上游,那边清净些。”


    寻着河岸往上走了约小半刻,季卿砚掏了份似请柬般的东西交给守在河岸的两个守卫,带着她往更里处去。


    “这里便是与夫人说的泰云楼,不过是河边的小门,正门在哪边……”


    顺着季卿砚手中指的方向,温辞筠看见座灯火通明的酒楼,却又见露台之上没有宾客,四下也安静极了,倒不像个酒楼,反像是个私家园林,适才连季卿砚都要递帖子才能进来。


    “今夜此处被独孤瑾包了,他在前门迎客。”季卿砚似看出了温辞筠的心思道,“他既然给我递了贴子,如何不来白吃一顿?夫人有身子,我们便不去前厅凑热闹了……”


    稳牵着人踩到半湿的河岸上,季卿砚小心搂着她,生怕她滑倒摔了,更怕一个不留神掉河里去,温辞筠现下可是十分娇贵。


    因早前将人吓得出了血,现在季卿砚同她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又将人惊了。


    “夫人要许什么愿?”


    包裹着温辞筠拾河灯的手,季卿砚引着她将手伸到河里,怕冰冷的河水将她手冻了,又生出什么意外来,如今是什么变故都得提防着!


    愿?


    若是许了愿便可实现,她蛰伏多年方筹谋好的报复又算什么?


    年幼时,她也曾无数次许愿她的双亲能正视她一眼,哪怕敷衍她一下,假意表示不是故意将她送进卫王宫中,是卫君硬将她强去做人质的!


    可什么也没有!


    “……天下大同,盛世太平……”


    被温辞筠的话惊得小愣,一时也难猜其中意味,季卿砚笑回道:“夫人的愿,会实现的……”


    “你又许什么愿?”


    呼吸随着身后人的呼吸起落,渐趋于一致,温辞筠感受得到他的心跳与她的心跳一般起伏着,不知不觉间他们竟已如此同步。


    轻靠在他的怀中,是从未拥有过的松懈,与那些人拥着她时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这里总是温暖柔软的。


    难怪说是温柔乡……


    “我便有些贪心了。”


    季卿砚偏首与望着他的温辞筠四目相对,贴上她被寒风吹得半红的面颊,低声启口似在许愿又似在倾诉衷肠……


    “我希望能与夫人白头终老、希望夫人日后顺遂无虞、希望夫人最近能多加些餐食……”


    一个二个奇奇怪怪的愿将温辞筠逗笑了,叫他住了嘴道:“这么多愿,神明只听一个,正经些挑个重要的,不然灯都要熄了。”


    “重要的?让我好生想想……我希望……”


    “希望什么?”


    温辞筠听着他顿了声,带着好奇也是下意识地问季卿砚,真想晓得能让他认真想的愿是何模样。


    “希望来年九月,夫人能平安顺利诞下麟儿……这便是我现下最重要的愿望……”


    手中灯被送入河中的一瞬,温辞筠尚惊在季卿砚的愿望中,被人侧首吻上,轻轻地若惊鸿一羽,转瞬即逝。


    “放完灯了,来前为夫提前叫人背了些酸辣口的凉菜,若是夫人不喜,也有蜜制的鲜果……”


    话间轻吐的白雾,扑到她的唇边,催人眷恋……


    不要再说话了!


    她听得有些烦了!


    急躁地半转过身,温辞筠将人扑倒在雪地上,趴在他怀中撑着雪仰起头,低首将他欲吐的热气吻住,就这般安静一会儿……


    让她脑子里静一静!


    一声冲天的巨响,暗蓝色的天幕上开出了一朵红色的花,落下的烟火转瞬间的光亮将身下人照亮,温辞筠撑起身看着他,他的唇上染着半分血腥味儿,好像是她适才咬的……


    “……我……”


    紧张着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她还未开口,身后湖中心的小岛上接连三两声巨响,将她本就虚心的辩解淹没。


    “我知道……夫人也是喜欢我的。”


    季卿砚搂着人坐起身,借着斑驳绚烂的光亮,他轻笑着的她惊慌失措。


    “……正月初一,我要昭告天下迎娶太子妃……”


    他终于想好要娶言以歌了?


    如此想着,温辞筠躲闪般垂下眼不敢看人,心底胡乱想着当在他的婚之日送上怎样的贺礼,好歹他平安将她送到望京没将她交给季羡逸,也算是报恩了。


    “夫人可愿……再嫁我一次?”


    ————————————


    “二公子今日花了大价钱,连叶家今年打算在除夕夜一举夺魁的‘天女散花’都买下了……”


    站在泰云楼后的水榭里,霍明月本想着往靠河的设厅离去近距离赏这久闻大名的烟火,却在水榭上被人栏了,说靠河的设厅今夜有人了。


    正疑惑着是何人,分明今日独孤瑾将整个楼都包了,连正门前的道都清了,还有谁会单独来此呢?


    看着今日打扮略有些低调的独孤瑾,霍明月骤然反应过来,来的路上听说季卿砚回来了,独孤瑾不会不向东宫送份请柬,靠河的设厅应当是季卿砚在。


    “霍姐姐。”独孤瑾站在二楼的露台上,朝霍明月礼拜道,“这是我与叶四公子关系匪浅,叶四公子才送了我两箱做失败了的烟火,真的‘天女散花’还是得等除夕,你我才可一睹真容。”


    “河岸的设厅里是太子殿下?”霍明月仰头而问,“……还想着近观这烟火,奈何殿下不与人亲近……”


    “只是试探性地递了份请柬,也没想到殿下回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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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快,连菜单都提前叫薛翊传给我……”独孤瑾故作风流地摇着手中的折扇道,“怕不是在宴请人,又想敲我一笔……”


    “那可是殿下欠你个人情,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话落,霍明月不再与独孤瑾玩笑,独步进了泰云楼一楼的大堂,欲上楼去,正好瞧见言以歌的马车停在正门前,便迎了上去,这几日不知为何,总将人约不出来,叫她好些体己话都找不到人说。


    却见着言以歌还带了个姑娘来,霍明月此前没在望京里见过,当是别处来的。


    霍明月看向谢芷,虽穿着长裙绾着繁复的发髻,体态虽无可挑剔之处,可举止之间却是有些别扭,当是也是个不爱穿长裙的。


    “言妹妹来了?这位是……”


    “是我的表妹,前些日子才到望京,还未来得及与姐姐见面。”言以歌站到谢芷身侧,向霍明月介绍着,“表妹……这是……”


    “霍舒的长姐,霍明月?”谢芷看着霍明月道,“我知道你,霍舒曾说起过……”


    倒是与霍舒长得有六七分相似,不愧是对龙凤胎的姐弟。


    笑意凝在脸上,一时竟哑了口,被侍女轻提醒霍明月才回过神,眼中浮起几分忧伤:“……姑娘见过舒弟,他如今可好?”


    “好,至少比在望京时好。”谢芷笑道,“能与心爱之人相守一处,如何不是温柔乡?”


    “他与那妖……与那姑娘在一处?”


    霍明月心中大惊,不料霍舒还那般与那妖女纠缠,真是家门不幸!


    “不然呢?”谢芷冷笑一声,“若望京是他的温柔乡,又何必千里迢迢去讨好郁离郡主,方才求得兰槿下落。”


    霍明月松了口气,心中想着还好还好,起码与那卫国郁离郡主之间的纠缠不是真的,若真跟郁离郡主纠缠上了,那霍家也该大祸临头了。


    怎她这个同胞弟弟总爱惹出麻烦!


    就不能多体谅家中?娶个门当户对的云秦贵族女子如何不好?


    偏看上那妖女!


    “言姐姐、霍姐姐,你们在做什么?”


    被身穿鹅黄衫裙的少女唤过神,霍明月换了口气,收了心绪,挂上笑意朝着少女去:“前阵子可收到霍姐姐送的及笄礼了?喜欢吗?”


    “喜欢。”少女说着原地转了两圈,展示自己穿着的这条裙子,“这条裙子就是霍姐姐送的料子做的,可惜我不爱穿裙子,怕是今日过后便要压箱底了。”


    “喜欢明月姐姐便不喜欢言姐姐的东西了?”言以歌含笑着捏上少女的脸颊,“唔……终于是香香的姑娘味了……”


    “言姐姐!”少女娇羞的跺脚道,“你送的胭脂……”


    “他可喜欢?可否向你提亲了?”言以歌看了眼站在门外,还未入内的黑衣公子悄声着询问。


    这话直叫少女羞红了耳根,咬唇朝着两位姐姐小声道:“还没……我努力学了,可就学不会两位姐姐这般……”


    陡然间,一阵寒风穿堂而过,众人皆未反应之际,谢芷竟在众人无暇之际,抽了一旁侍卫的刀朝少女刺去,俨然不顾挡在少女前的言以歌与霍明月,眼底只剩下无尽的仇恨!


    匆忙躲闪不及,险些被寒刃误伤,言以歌跌倒在地上不顾手臂的震痛朝着谢芷喊道:“表妹!为何要伤人!有话好好说!”


    “有什么好说呢。”


    谢芷死盯着匆忙赶来,挡在少女前的黑衣公子,他手中的折扇将她手中的刀死死钳制住,卡在扇骨之间退不得也近不得。


    黑衣公子回首瞥了眼身后的少女,少有地厉声喝她:“不许轻举妄动!”


    “说我还是说她?”谢芷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盯着黑衣公子,“便让我先将你弄残废了,再杀了你身后之人!乌寻云,记住你没有当下被我杀了,是因为郡主尚且对你还有一分情面!你个卑贱的战奴!当年就该斩了你!”


    “谢芷!听我解释可行?”乌寻云持扇的手,在谢芷的僵持下开始颤抖,“我对郡主之心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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