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迦族形貌与我等大相径庭，生有四臂，无足，以蛇尾行进，既能潜入深海，也可在陆地生存。”
羽向天声音沉凝：“性情暴虐嗜杀，自无尽海而来，占据极地冰原后，我神朝大军再难南进一步。”
“传闻娜迦族身负神龙血脉，我御龙军原名护南军，正是为抵御此族而建，后来才更名为御龙军。”
楚牧默默点头。
这事他曾在不少典籍中见过记载。
人族生存的大陆，原本凶兽横行，人族从茹毛饮血一路披荆斩棘，终成这片大地的主宰。
但这片大陆与无尽海相比，不过弹丸之地。
无尽海中孕育着万千奇异种族。
神朝原本只有两位皇者。
除羽向天外，还有镇守东海的东皇，负责防备深海异族入侵。
羽向天的御龙军，肩负着同样的使命。
那娜迦族，也正是来自无尽海的威胁。
不仅神朝如此。
千魔窟、武朝、血屠皇朝皆面临深海种族的侵袭。
各自陈重兵于边境，采取守势。
只因人类难以在深海中生存，而海族却能轻易登陆进犯。
“北帅或许还不清楚自己在外的名声。”
羽向天话锋一转，赞叹道：“率领炮灰营左冲右突，连抢我朝与武朝多处岗哨，最后竟在戈壁上写了个‘靠’字。”
“仅凭数万人便巧取剑门关，入主魔临关不过数月，就让卫神关守军损失惨重，纵横千里掠夺无数资源。”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楚牧：“北境统帅的领军之才，早已传遍龙渊，若让你继续留在魔临关与卫神关小打小闹，实在是埋没人才。”
“如今娜迦族异动频繁，大战在即，有你加入御龙军，本皇相信必能予其重创，使其十年内不敢再犯神朝疆土！”
“御龙军三百万之众，还挡不住娜迦族？”楚牧皱眉。
“若娜迦族正面来攻，我御龙军自然不惧。”
羽向天摇头道：“但此族有一项天赋异能，可短距离穿梭虚空，往往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破防线，直袭后方。”
“半月前，我朝众多顶尖强者已赶赴极地冰原，联手封锁虚空，暂时遏制了娜迦族的这项能力。”
楚牧恍然大悟。
难怪老疯子说那些超级高手无暇他顾，放心随他回神都。
原来都被调去极地冰原禁锢虚空了。
“按羽皇所言，楚牧此去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楚牧依旧婉拒：“况且我不熟悉御龙军的作战方式，只怕添花不成，反拖了后腿。”
且不说他还有要事在身，无暇远赴极地冰原。
即便闲得数蚂蚁，也从没打算为神朝卖命。
尊昊，不配。
更何况，楚牧心中始终藏着一个目标。
有朝一日，他要亲手覆灭神朝！
羽向天激将道：“莫非你是惧怕娜迦族？”
“不是。”
“那是贪图安逸？”
“也不是。”
“看不上我御龙军？”
“更不是了。”
“那究竟为何？”
楚牧正色道：“不瞒羽皇，早年我曾遇神算，说我命格向北而生，向南则亡，我……怕死。”
“怕死”二字，真是个好借口。
羽向天深深看了楚牧一眼，不再言语。
裘公嘴角抽动，想笑又强忍住。
他干咳一声，打圆场道：“羽皇，北帅，时辰不早，该开宴了，不如边吃边聊？”
“寿星公最大，听您的。”羽向天笑道。
“午时到！开宴！！”管家高亢的唱喏声响起。
顿时乐声悠扬，一群身着彩衣的窈窕女子翩然而至，随乐起舞。
宾客纷纷落座。
“诸位，请举杯共祝裘公福寿延绵千年长！”
“恭祝裘公……”
全场起身敬酒，裘公笑容满面地举杯回应：“与诸位同饮。”
“干杯！”
众人仰首饮尽，随后再度畅谈起来。
楚牧取出一个鱼皮囊袋，放在裘公面前：“小小薄礼，不成敬意，祝裘公松柏长青，寿与天齐。”
裘公心知这必是楚牧曾许诺的长寿豆，喜形于色地拿起。
一掂量，略感诧异：“这份量可不轻，有十斤吧？”
“正是十斤。”楚牧点头。
“好！好！我喜欢！”裘公开怀大笑。
十斤长寿豆价值百万金，寻常人或许惊叹，但裘公更看重的是这份心意。
“裘公，这不算寿礼。”
楚牧笑道：“只是先前答应您的小玩意，不值一提，真正的寿礼，是这个。”
说着，他递过一个玉盒。
裘公好奇地打开一条缝隙，碧绿光华瞬间迸射，将他苍老的面容都映成了翠色。
“啪”的一声，裘公猛地合上盒盖。
一张老脸上竟露出激动之色，忙问：“这……你小子从哪儿弄来的？”
“裘公喜欢就好。”
“喜欢！太喜欢了！”
裘公越看楚牧越顺眼，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若非身份所限，他真想当场认下这个干孙子！
宾客们窃窃私语，都对北境统帅送了何等厚礼充满好奇。
当有人传出，楚牧连千魔窟魔舍利都随手送给管家时，更是引来一片低呼。
连给管家的礼物都如此珍贵，那送给裘公的该是何等至宝？
“裘公，本皇可是好奇得紧啊。”
羽向天也忍不住探问。
“不给看，不给看！哈哈哈……”
裘公连连摆手，将玉盒贴身收好，红光满面地举杯：“来，再与诸位共饮一杯！”
午宴结束后，裘公包下整座千乐坊，邀请所有宾客前往尽兴。
可雅可俗，各随其便。
楚牧却无意参与，向裘公告辞。
“这份礼实在太贵重了，你小子……”
裘公仍对那份厚礼念念不忘，情绪激动。
楚牧诚恳道：“裘公，我楚牧此生遇到的贵人不多，您算一个。”
“我是真心将您当长辈看待，送份寿礼是应当的，别的不说，您赠我防身的天毒珠，那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宝物。”
“好！好啊！”
裘公轻拍楚牧肩头，感慨万千：“你小子，有心了。”
“北帅。”
羽向天仍不死心：“能入本皇眼的天骄俊杰不多，你真不再考虑加入御龙军？”
楚牧苦笑：“羽皇，我实在能力有限。”
“小女天灵已到适婚之龄，尚未许配人家。”
羽向天抛出一个重磅筹码：“若北帅愿入御龙军，本皇便将天灵许配于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