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别的本事不见得有多大，对这种小事倒是特别上心，格局小了啊。”楚牧语气淡然却带着调侃。
老疯子顿时炸毛：“你说什么？以为突破到五品战神境，老子就杀不了你了？”
“你不想杀我。”
“我想。”
“你不想。”
“我想。”
“……”
一旁的老侏儒连悲伤都忘了，心里震惊不已。
五品战神境？
楚牧刚来黑渊遇到她的时候，才只是三品战神境。
这才十几天时间，就连升了两级。
放眼整个龙渊世界，虽然不敢说是绝无仅有，但也绝对是骇人听闻了。
越往后升级越难，可楚牧这速度简直像坐火箭一样。
真是深不可测啊。
最后，老侏儒只能把这归功于楚牧的修罗血脉。
史书上记载，每一代修罗都是在杀戮中崛起的。
楚牧进入黑渊后几乎没休息过，每天都在战斗，而且基本都是越级战斗。
不是杀凶兽，就是和人类强者厮杀，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
楚牧身上的伤从来没断过，那么多疗伤药都被吃光，就是最好的证明。
“生死之间才能突破极限。”
老侏儒莫名想起了某位大人物说过的话。
这话真是道尽了武道之路的残酷。
“小疯子，你能杀了这条蛇，全靠老子帮忙。”
吵了半天，重大人似乎觉得没意思了，盘腿坐在地上说道。
楚牧点了点头：“确实有你帮忙的成分，但也就那么一会儿，最终还是我独自杀了它。”
“那你在这发什么愁？”
“这么大一条蛇，血被我喝了，皮被我剥了，筋被我抽了，肉没什么用，就剩下这骨头，我带不走。”楚牧实话实说。
“你小子真不是人！哪有你这么对待蛇的？一点好处都不放过。”老疯子嘻嘻哈哈地骂着。
楚牧斜眼瞥了老疯子一眼，眼神里带着不屑：“蛇是我杀的，我要是不带走，不就便宜别人了？等别人变强了，对我来说就是威胁，我干嘛要帮我的敌人？”
“不对啊，老子就等着你变强呢。”
老疯子咧嘴笑道：“那样杀起来才过瘾。”
“养狗可以，养虎为患。”楚牧认真地说。
“你是狗。”老疯子指着楚牧笑。
楚牧指着老疯子：“老狗。”
“小狗。”
“老狗。”
“小狗。”
老侏儒在旁边看着两人像小孩一样斗嘴，简直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楚牧才说：“那你等着我变强，看看到底谁杀谁。”
“好啊，我等着。”
“这蛇骨对我很有用，你帮我处理一下。”
“我凭什么帮你？”
“我变强了，你杀起来不是更爽吗？”
老疯子一拍脑门：“有道理！”
说完，他朝着巨大的蛇身伸出双手，五指虚抓。
下一秒，他双手一分。
嗤啦！
百米长的蛇身就这么被他硬生生撕成了两半，从脑袋到尾巴整齐分开。
这手法太粗暴了！
惨白的蛇肉干巴巴的，因为被楚牧吸光了血，这些肉已经没什么用了。
老疯子再一伸手，嗤嗤嗤的声音响个不停，一条百米长的蛇骨被他完整地抽了出来，在他手里像鞭子一样，随便一挥就打得到处碎石飞溅。
“蛇骨鞭，好武器。”老疯子笑嘻嘻地说。
楚牧直接怼回去：“你以为谁都像你啊，能随便挥舞这百米长的蛇骨？”
老疯子撇撇嘴，一脸鄙视，也懒得理楚牧，手上冒出浓密的黑光。
随着黑光蔓延，整条蛇骨渐渐变得暗淡，只有尾骨处聚集起越来越亮的白光。
咔咔咔……
蛇骨一寸寸粉碎成白色粉末，最后只剩下一块薄薄的骨片。
所有的能量都集中在这块骨片上，气势磅礴得吓人。
楚牧看到这个，心里一喜。
他不慌不忙地收拾好东西，看向鼻青脸肿的老疯子，犹豫了一下，扔过去一颗疗伤药。
“糖豆？”
“前辈，看着你这鼻青脸肿的样子，我实在很难把你当成我这辈子最强的对手。”楚牧叹了口气。
老疯子嘻嘻嘻地笑着，一巴掌把楚牧给的药拍成粉末，随手撒在地上：“我就喜欢看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随便你，反正你也是个糟老头子，形象什么的，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
“胡说！”
老疯子一伸手，就把老侏儒抓到了手里。
老侏儒吓得半死，但老疯子看着楚牧，见楚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问老侏儒：“你说老子帅不帅？”
“帅……”老侏儒忙不迭地点头。
老疯子气呼呼地把老侏儒扔向楚牧，楚牧立刻接住了。
“没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不好玩！小疯子，快去闯轮回路！我想看你痛苦的样子。”
楚牧平静地说：“走啊，看谁更痛苦。”
轮回路，是黑渊通往外面的唯一出口。
谁也说不清轮回路到底是什么，说白了，它根本就不是一条路。
不管是谁，想要离开黑渊，就必须走轮回路。
这么多年来，只有老疯子成功出去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
其他想出去的人，都死在了轮回路上，不是被别人杀的，都是自杀。
这些人里，不乏九品战神境的顶尖强者，不乏心智坚定如磐石的杀戮机器。
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最后都自杀了。
渐渐地，就没人敢去尝试了，一直躲在这暗无天日的黑渊里等死。
而根据得到的消息，轮回路上是可以带人一起走的。
老侏儒从不敢去尝试轮回路，楚牧说要带她出去，就得承受双倍的考验。
虽然没人知道这考验到底是什么。
老疯子闯过轮回路，他应该知道，但他肯定不会说。
“你出去过，为什么还要回来？”楚牧问道。
老疯子发出“桀桀桀”的怪笑：“外面的人心，比这黑渊还要黑。”
楚牧愣住了，他没想到老疯子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
“所以你还是害怕，怕自己出去会死，宁愿躲在这黑渊里苟活。”楚牧说。
本以为老疯子会反驳，没想到他却点了点头：“我就是怕死才不出去的。在黑渊里我是最强的，外面有更厉害的老家伙。”
更强？
楚牧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老疯子已经是九品巅峰的战神境。
比他还要强……那是什么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