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脸色不大好看,一字一句就是要拿叶夫人来压叶倾心。
只要叶倾心没有混账到,想让她娘背负上善妒的名声,她就绝不敢再拦她。
叶倾心便咬牙。
此女子口口声声说她是父亲养的外室,祖母又一心拿母亲的名声来压她,
若是父亲不到场,她还真是不好再说什么。
而叶倾心皱眉之际,叶丞相已经下朝回到府中。
听到下人说了府上的事情,叶丞相的眉头便也皱了起来,见到那个自称是他外室的女子后,叶丞相的眉头更是缩成一团。
那女子也皱皱眉头,眼前之人是叶丞相?怎么与她平日见到的人不一样?
难道是怕她找上门来,所以平日特意易了容?
“人家既有了身孕,你就该负责,别再让你的宝贝女儿拦着人家进府了,免得传出去说咱们叶家没担当。”
老太太白了一眼叶倾心,看似在说叶丞相,实则字字句句怪罪叶倾心。
若不是叶倾心非要阻拦,此刻,她已经替人家安排好了院子,安顿下来了。
“儿子从未与这女子见过,也从未养过什么外室。”
叶丞相一字一句,他娶夫人时便已承诺过,此生绝不会纳妾,更不会多看别的女子一眼,
誓言犹在耳边,他又怎么会食言?
叶倾心点头信了,叶老太太却满脸的不悦,“敢做不敢当,没担当。”
她怎么就教出一个这么没担当的儿子。
而叶老太太话音刚落,那女子便皱皱眉头,“声音、容貌都不一样……”
紧接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块儿玉佩,“这是他哄骗娶我做平妻时,给我的信物。”
老太太一看见玉佩,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难看。
这玉佩她认识,是大房时时刻刻带在身上的玉佩。
“若你才是丞相,那哄骗我的人是谁,我以前亲眼见到,他进出丞相府。”女子皱眉,难道是被相府的下人给骗了?
女子捂着肚子,若是下人,这孩子可不能留。
叶倾心和叶丞相也同时认出了玉佩,只是二人还没说话,叶老太太便已经十分激动。
“是你偷了大房的玉佩,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是不是!”
“大房向来办事稳重,怎么可能办出来这种糊涂事?”
“再说他和夫人一向恩爱,怎么可能养一个外室?”
老太太越说越激动,而叶倾心只是笑笑。
轮到他父亲时,老太太便满口的仁义道德要她留下,
可换成了大伯,老太太却忽然改口,说大房绝不可能做下这些事。
她还以为老太太真是心疼她腹中的孩子,原来只是不待见父亲而已。
叶倾心笑笑,用老太太自己的话回敬她:
“祖母方才不是说,男人行事再周全,也不可能逃过年轻女子的温柔乡吗?”
老太太便狠狠的瞪她一眼,而叶倾心又接着说道:
“人家是个年轻女子,相貌周正,怎么会不顾及自己的面子,诬陷我大伯?”
叶倾心一字一句,老太太却被气的嘴角发歪,
“你居然信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女子,不信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大伯?”
“祖母不是也轻易就信了来路不明的女子,不信你从小养到大的二儿子吗?”
叶倾心脸上挂着笑意,丝毫没有要忤逆长辈,没有要和老太太吵架的意思。
但老太太却被叶倾心的话气到发懵。
叶倾心这是,故意拿她说的话来气她吗?
老太太被气到语无伦次,而叶倾心却打算再往火上添点油。
平时大房是怎么想看她们家笑话的,现在她也怎么看二房的笑话。
“我大伯人在城外,姑娘既然想要个说法,我便送你到城外去找她。”
老太太咬着牙,本想阻止叶倾心,若这外室女子真去见了大房,他们两口子还不得闹翻天?
原本叶寸心现在就进宫为奴,现在再多个外室,他们怕是再也没安生日子可以过了。
而不等叶老太太开口,叶倾心便已经抢先说道:
“祖母说了,人要有担当,所以祖母不会拦着我将她送去见大伯的,是吗?”
叶倾心一字一句,脸上挂着笑意,动作也十分恭敬。
老太太满脸怒意,偏偏叶倾心说的话,她一个错处也挑不出来,丝毫没办法拒绝,只能看着叶倾心备了马车。
但老太太还是担心大房闹得太狠,于是拉着叶丞相一起,把那外室女子送去城外,
打算他们若闹起来,她好歹能劝一劝。
很快,马车便停在大房家门口,一间普通的院子,粗茶淡饭,比京中的日子看起来差很多。
大房原本这几日,就因为日子过的不好再闹别扭,但一看老太太带着二房来了,以为是来接他们回京的,所以笑笑。
但大老爷看着外室女景然,却一脸的心虚。
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还是被叶倾心和二房送来的,看他们的脸色,兴许没什么好事。
老太太不敢说话,还是外室女景然自己看着大老爷说话:“我怀了身孕,你打算如何处置?”
景然脸色冷冷的,看着大老爷的粗茶淡饭,她腹中的孩子,便已经不想再留。
她之所以委身,也只不过是想替自己和孩子挣一个好前程,可既然他不是丞相,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必要留了。
不过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白怀,怎么说,也得给她一大笔钱才行。
景然一开口,大夫人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阴沉沉的看向大老爷,随后十分用力的拧着他的耳朵。
“你居然敢背着我养外室?”大夫人面色生气,恨不得一刀把大老爷砍了。
大老爷原本心里还内疚,一看大夫人这么无理取闹,瞬间也不内疚了,只是看着她冷哼了一声。
“景然比你温柔,还比你年轻漂亮,我虽养着她,但也没休了你,你也该知足了。”
大老爷的脸上,满是不耐烦。
叶倾心便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安安静静的看着两人吵架。
大夫人说大老爷,那女子和叶寸心的年纪差不多大了,他居然也能下得去手,骂他畜生。
大老爷便说大夫人如同泼妇,非要把景然养在身边好吃好喝的养着,还要景然把孩子生下来,
以后继承他所有的家产。
大夫人便彻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