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妙原吃完蔬菜沙拉,给自己开了罐冰可乐。
他问荣观真:“找到金羽就能让他复活,那你去找了没有呢?”
荣观真摇头道:“这个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那就是找了。”
“是又如何。”
“不如何,觉得有意思。”时妙原咬着吸管说,“那孩子是怎么来的?他是你亲生的不?你能把山神之位传给他,难道说他是……你和嫂夫人爱情的结晶?”
荣观真说:“嗯。”
“嗯……嗯嗯嗯嗯嗯?”时妙原坐直了起来,“嗯是什么意思?”
荣观真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舒明是杏子。”
“杏杏杏杏杏子?”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和我爱人一起种过一棵树。”荣观真出神地望向了玻璃杯中残余的酒水,“就是香界宫里的那棵,你之前应该见过的。舒明是杏树的灵,他是在大概七八年前出现的。我小的时候,我母亲也是用类似方法造出的我。”
“啊……”
原来是小杏子吗?时妙原冒了一身冷汗:怪不得那死孩子跟他这么自来熟,怪不得他好像第一眼就认出了他,那还是他给的杏子呢!怎么说也是该认主的吧。
他压下内心疯狂翻涌的疑问,佯装镇定问道:“那,那你的意思是要让小杏子取代你咯?”
“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这也算是山里的规律吧。”荣观真点头道,“神力更迭终有竟时,说到底我也不过是被山选中的角色而已。沧海会变成桑田,神仙也不可能一直存续,远古时期天地变迭和缓,山神之位不会轻易易主,但到了近代,最多也就只能撑个四五千年就该换人了。”
“这样啊……”
“嗯,有经验的山神会提前为自己提前选好接班人,这一步过程十分重要,如果不做好万全准备,到时候就会出现很严重的后果。”荣观真严肃地说,“我从很早之前就开始物色人选了,我觉得舒明适合,就想着让他预先做些准备。但现在看来可能我的方法有点不对,让他产生了抵触。”
就只是方法有点不对而已吗?时妙原将吐槽压到心底,继续问荣观真道:“那舒明又和金羽有什么关系呢?”
“你想知道吗?”
荣观真放下酒杯,半倚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我偏不告诉你。”他笑着说,“虽然其实和你说也无伤大雅,但是我就是单纯不想而已。因为你对我有所隐瞒,除非你向我交代你的底细,否则我是不会和你讲其他事情的。”
时妙原哂笑道:“荣老爷这话说的,我就是只喜鹊,我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背景啊。”
“荣老爷!”
身后传来孩子气的呼唤,关亭云和关居星蹦蹦跶跶跳下楼梯,像两阵小旋风似地跑到了荣观真面前。
“老爷,遥英哥哥醒了,他刚才和承光叔在讲悄悄话,不给我和居星听。”关亭云乖巧地汇报道,“不过他现在已经准备好了,他说只要您方便,他随时都能和您单独聊聊。”
荣观真点点头,从果盘了摸出两颗可乐软糖,递到了他们手里。
“谢谢老爷!”“老爷真好!”小护法们乐不可支地接过了糖果。
“哎哎哎,这可是我买的啊,你们咋不谢我呢?”时妙原佯装震怒道,“整天就知道老爷小爷中爷大爷的,信不信哪天我趁你老爷不在偷偷把你们装麻袋里扔出去卖掉!”
关居星斜了他一眼:“就你还扔我呢,你身上连半个子儿都没有,去找人贩子都得嫌你寒酸!”
“嘿你这小兔崽子——”
“都别闹了,楼上还有病人。”荣观真站起了身来,“亭云,居星,你俩这几天辛苦了,等下可以到外面玩一玩。这不还有两罐可乐吗?拿着去喝吧。还有那个谁,你现在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去陪遥英说说话。”
“为什么是我?”时妙原指着自己问,“我跟他又不熟。”
“我要去找荣承光那傻子谈谈心,遥英刚醒,需要有人陪。”
“哦,那好吧。”
荣观真挑起半边眉毛:“怎么,你好像对这个安排很有意见?”
时妙原撇了撇嘴:“我想你陪我来着。”
“噫————”关居星拉着关亭云就跑,“亭云,咱们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俺要不能呼吸了!”
“哎哎哎,居星!你别扯我——”
小护法们才跑开,荣承光正好走下了楼梯。他的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眼眶还红得吓人。只这么几天没见,时妙原就觉得他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很多。
见到他来了,荣观真起身走向阳台:“到那儿去聊吧。”
时妙原悄悄扯了扯他的袖管:“有话好好说,别轻易动手哈。”
“知道了,我自有分寸。”
荣观真带着荣承光离开了。
客厅里又只剩下了时妙原一个人。
阳台上的交谈声很小,时妙原竖得耳朵都快抽了筋,也听不见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他大爷的,把老子防得跟孙子似的。”他骂骂咧咧地从冰箱里掏出两颗苹果,装在口袋里一颠一颠地上了楼。
遥英的房间在二楼最里侧,时妙原到了门口,正犹豫要不要敲门,就听见屋里传来了一声:“请进。”
他一进门,遥英便露出了惊喜的神情:“是你!你来陪我啦。”
“嗯哼,他们叫我来看看你。”
时妙原环视四周,只见屋里被打扫得十分整洁,遥英的状态看起来也还算不错。他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顺手削起苹果,他的动作又快又利索,不过半分钟时间,那颗红润饱满的山东糖心苹果就只剩下了一簇光秃秃的果核。
“……”
时妙原讪讪低头,果皮上倒还沾着有不少果肉,可惜的是,它们都已经进了垃圾桶。
“对不起啊,我之前没干过这活。”他老老实实地说,“以前都是别人给我弄好的。”
“没事的,核也能吃。”遥英从他手里接过了苹果的残骸,“你看,上面还是有一点肉的。让我尝尝……哦!味道很甜。”
“这你也能吃得下去啊?”时妙原面露难色,“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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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太逆来顺受了吧!”
遥英笑了一下,他正要再说点什么,突然闷哼一声捂住了心口。
“唔……!”
“你没事吧!”时妙原当即大惊失色,“你的伤还没好吗?你等等!我去叫荣承光过来!”
遥英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不用!别告诉他!我只是……呼,我只是还有点……没缓过来。一阵一阵的而已。我没事,承光他们有要事得谈,我不想打扰他。”
他深呼吸几下,对时妙原重新露出了笑容:“我现在好了。”
“遥英啊,虽然这话轮不到我来说哈,但你之前是怎么想的要替荣承光挡箭啊?”时妙原没忍住数落了起来,“你是人,他是神,他就算脑门上挨百八十刀都不一定会有事,你死了可就是真没了!你长点心好不好?”
“这个道理我也知道,但……你就当我是习惯使然吧。”遥英抱歉地说,“我做惯了他的护法,为他排忧解难是我的本职,虽然我清楚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我来保护,不过我就是总控制不住我自己。”
时妙原没好气地问:“那傻子到底有啥魅力啊?能让你为他做到这种程度。”
遥英挠头道:“你要问我原因的话,我其实也说不上来缘由。不过承光的性格其实还挺好的啦!他就是……偶尔,有时,极个别时候,呃,比较容易炸毛。”
“他那性格还好?照这么说明天荣观真就能当情感电台主持人你信不信!”
“真的!我没骗你,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对哦,我从之前就在纳闷了,你和荣承光是怎么认识的啊?”时妙原好奇地问,“你们俩看起来完全不是一路人,你怎么倒霉催的和他凑到了一块儿去?”
“嗯……你问这个的话……”遥英陷入了沉思,“因为他救过我一命。”
“说来惭愧,其实我从小家里条件还算不错,只是从我记事开始,我父亲就一直每日打坐念经、沉迷修行法术。我小时候不懂这些,只知道他和妈妈总是吵架,而我呢只读了几天书就再也没能回学校了。终于有一天妈妈走了,我也受不了他跑了。我记得我跑出门的时候天还没有亮,等我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挂在了我的头顶上。”
“我跑到了山里,一时间找不到出口,心想继续走下去最坏也不过被野兽吃掉,回家了可绝对没好日子过,就继续走了下去。走到江边我终于没了力气,就找了块石头坐下,在那儿打水漂玩儿。”
“你打过水漂没有?”遥英问时妙原,“就是把石头片子拿手里,找准角度扔出去,要是技巧得当,可以在水面上飞好远好远的距离。”
“没有,我平时只会把石头扔到瓶子里弄水喝。”时妙原挠了挠头。
遥英哈哈大笑:“其实我以前玩得也不是很好!我扔的石子要不然就飞不了太远,要不然干脆就直接沉到了水底。不过反正我当时没事儿干,就一直扔一直扔,从白天扔到了夜里,又从傍晚扔到了天亮,那天我不知道扔了多少石头进去……直到承光从江里跑出来,劈头盖脸地臭骂了我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