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头顶巨响隆隆,稠雾如流星般扑向了时妙原的面门。他下意识抬手遮挡,却不料耳边又刮起了凌冽的风——有什么东西贴着他的脸擦了过去。那必然是活物,他感受到了它温腥的呼吸。
“你爸的,敢暗算老子!”时妙原怒吼一声,反手抓向那袭击者:“把我脸刮花了你赔得起吗!”
他扑了个空,与此同时白雾迅速蔓延到了全屋,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四周却时不时传来轻盈的脚步声。那东西非但没跑,甚至还在绕着时妙原来回打转,它的步伐是如此从容,就好似正在仔细地打量眼前人一般。
哒哒哒,那足音空灵清脆,它走到哪里,时妙原便迅速地冲向何方。只是他每次都会扑空,紧接着那声音又会重新出现在背后。就这么你追我赶了几次之后,时妙原站定在了原地。
他不动了,那东西也停止了嬉闹。
一时间,屋内就只剩下了他与它粗重的呼吸声。
“你是谁?”时妙原冷冷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是谁派你过来的?你是冲荣观真来的吗?”
那东西只是喘息,它并不作声。
“回答我,别逼我动手。”时妙原攥紧了拳头。
他话放得虽狠,但时妙原其实很清楚:他基本上没有太大胜算。他太虚弱了,现存的金羽之力杀伤力十分有限,荣亭云荣居星还被封印在玩偶里,没有荣观真的许可他们也没法出来助他对敌。
如果对方要和他死磕到底的话……说实话,时妙原不确定自己能否全身而退。
他自己的安危倒不成问题,主要是他不确定,荣观真现在情况如何了。
死寂持续足了有五分多钟,直到时妙原已经满头冷汗,直到周身的白雾几乎凝固,他才终于听见了一声轻柔而悠长的悲叹:
“久违了,时妙原。”
时妙原浑身一震。
那东西轻笑道:“没想到,我们居然还能有再见面的一天。”
在左边!
时妙原抬手轰出一团火球,火光窜出半米,蓦地被一股莫名力量捏碎在了半途。彻底消散之前它映亮了一小片白雾,就是这点光芒助时妙原看清楚了那东西的脸:蓝眸横瞳,白面长须,瘦面削骨,这完全不是人该有的长相,那绝不是人会有的眼睛!
“你……!”
那鬼魅般的面容一闪而过,就在时妙原愣神的当口,楼下突然传来了几声巨响。是阳台玻璃门被砸碎了,又玩声东击西!时妙原暗骂一声,飞身跃下二楼,可那横瞳怪物却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山风灌进屋内,雾气迅速被虹吸到窗外,仅几秒钟时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时妙原一个人。
玻璃渣片散落满地,它们倒映出了他眼中的茫然,也反射出了玻璃门上如血口般狰狞的大洞。
时妙原愣愣地望着那洞。不知多久之后,他如梦初醒般地拍了拍脑袋:“我靠!忘了那小子还在上面了!”
他慌不择路跑上二楼,快到的时候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房门没锁,他一脚踹开大门,几乎是同时,卧室里的画面吓得他整个人惊声尖叫了起来。
“荣观真!!!!”
卧室大窗洞开,荣观真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他额头上有一道巨大的豁口,那一看就是遭钝器击打出来的。
鲜血洇红了被单,还覆住了他的小半张面庞,冷汗将他的头发紧沾在了脸上,时妙原迅速扑到床边,他哆哆嗦嗦地帮荣观真擦净面颊,然后他凝神运气,将仅余的金羽之力全部灌进了他的伤口中。
屋外传来躁动声,估计是小玩偶们在吵闹着要上来,它们应该已经发现了主人情况危急,也有可能是感知到了另一股更令人不安的气息。
可事到如今时妙原已顾不上掩盖身份了,屋内泛起阵阵金光,荣观真头上的伤疤很快便开始恢复,时妙原见状又挤出了几丝力量……很好!血被止住了!但是,荣观真却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荣观真,荣观真?”时妙原拍了拍他的脸蛋,“你还好吗?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你醒一醒,你快回答我!”
手心的温度逐渐冰冷,荣观真好像下一秒便要彻底停止呼吸了一样,时妙原的大脑一片混乱,虽然他知道区区外伤其不会对山神造成什么损害,虽然他也清楚荣观真若真有什么好歹,那周围的山川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但是他还是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眼前的画面!
荣观真依旧毫无反应,时妙原把他揽到怀里,扯着他的耳朵不管不顾地大叫了起来:“老荣啊——你快醒醒!老荣?荣观真,你别吓唬我啊我靠!阿真,真真!我的儿啊——你怎么死得这么惨啊——你这死破土堆子你赶紧给我把眼皮睁开,你再敢装睡一下信不信老子把香界宫全拆了改成KTV天天蹦迪!荣老爷,你听见没有!你这死鬼!混蛋!王八蛋!荣观真!你这个……孩他爸!你倒是说句话啊!!!!!”
“唔……”
荣观真闷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发生……发生什么事了……”他迷茫地问。
“你……呼,你刚被入室抢劫了。”时妙原惊魂不定地说,“我没注意让那玩意儿跑掉了,你没见到它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啊?有吗?我,我没注意到……”荣观真痛苦地按住了额头,“嘶……我的头好痛,脑子乱乱的,耳朵也疼……我好像,我好像做了个梦……”
“你梦到什么了?是不是梦到有人打你了!”时妙原急切地问,“你看清楚那人的长相没有?你快想想你平时都和谁结了仇吧!”
“我……”
“哎呀你急死我了,你倒是快说啊!”
“老婆……”
“啊?”时妙原瞬间傻眼,“你你你……你乱叫什么呢?!”
“我不是……我没有乱叫!我是梦见我娶亲……成亲当天走夜路掉河里淹死了……”
荣观真气若游丝地说:“梦里我家里人把我埋了,可我老婆偏不信,非说我跟小三跑了,硬是把我坟扒开了抽我耳光。他一边扇我还一边发毒誓,说我要是再不起来,他就把我家房梁拆了拿去垒厕所……我靠,怎么会有这种人啊!那么小的棺材他非得跟我挤在一起,他甚至,他甚至还在我耳朵边上吹唢呐!”
时妙原迅速松手,荣观真猝不及防后脑勺着地,嗷一下叫出了声来:“你干嘛!”
“还问我干嘛?你差点被人做掉了你知不知道!”时妙原指着他的鼻子臭骂道,“还做梦娶老婆呢,就你现在这怂样连驴都不见得能愿意跟你好!我跟你说,刚才有个王八羔子进来给了你一榔头,还变成了你的样子骗我,要不是我会点恢复法术,你现在就已经去见你列祖列宗了!哦,我忘了你没有祖宗。”
“是谁敢冒充我?!”荣观真终于清醒,他努力爬了起来,但没撑多久就又重重地倒回了床上。“他,他在哪里?他是谁!他跑到哪里去了!”
“从阳台跳出去了,就十分钟前的事情!”时妙原抓着荣观真的领子问,“要不要追?我估计还没有跑远,现在追应该还有戏!”
“……追!”荣观真一把抓起了床头柜上的墨镜,“你跟我一起来,记得把下面那三个也都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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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法神出位,关亭云与关居星刚获自由便飞一般地蹿了出去。时妙原和荣观真骑着白马,沿偷袭者留下的气息一道追入了深山。
东江酒店建得依山傍水,它前有东阳江,背后便是空相山的东岭。午夜时分四下万籁俱寂,偶有虫儿发出几声啼鸣,也很快就被这几位不速之客打断了节奏。
荣观真等人一路狂追,到一棵老枣树下时关亭云提着刀绕树走了三圈,然后他指着树根说:“你们看!这应该是它的脚印!”
其余人纷纷凑上前来,时妙原与荣观真下马一看,眼前赫然有无数个泥泞的偶蹄足印。
“这是什么动物吗?”荣观真皱眉道,“是鹿?是牛?还是……”
时妙原当即作出了判断:“我觉得应该是羊。我看到它的样子了,那玩意儿横瞳白须,头尖脸长,长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恐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山羊精。”
“山羊精?这不是克喀明珠的特产吗,咱这离那十万八千里,居然还会有这种东西?”关居星的表情难得严肃了起来,“老爷,你对那死犊子还有别的印象吗?”
荣观真摇头道:“没有。说实话,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人来过我的房间。”
能绕过荣观真的感知潜入他的房间,还成功对他进行了偷袭,这东西的来头想必只大不小。
众人内心皆是凛然,时妙原看荣观真脸色苍白得很,便对他说:“我看再找下去恐怕也是无用功,实在不行咱今天就先回去吧?你且休息着,有我们几个在旁边看守,那家伙应该不会敢再来。”
荣观真摆手道:“我还没有那么脆弱。我只是,呼……我只是头还有点疼。”
白马忧心忡忡地甩了甩尾巴,时妙原立马改口:“那你先上马吧,我给你牵着马,咱们慢慢走。找到天亮实在没有再回去好不好?你刚受过伤,不适合下地跑。”
荣观真犹豫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远处隐约有江水声传来,山羊的足迹从树下蔓延到了林中。
关亭云和关居星照例在前方开路,时妙原牵着缰绳引白马绕过了无数沟壑。荣观真在马上四处张望,搜寻一无所获,他的神情也变得越来越凝重。
“哎,荣老爷,荣老爷!”
“怎么了?”他低头一看,就见时妙原正冲他眨巴眨巴地抛媚眼。
“你眼里进沙子了吗?”他问,“还是说你也想上来?”
“不是,不是!那什么,我是突然发现……你觉不觉得这个场景其实有点眼熟?”时妙原神秘兮兮地问,“你就没发现,现在这个画面好像在从前出现过么?”
荣观真愣了一下。
他有些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了一句:“……你指的是?”
“就,你看!”
时妙原揽着白马的脖子,贼眉鼠眼地对荣观真比划道:“你想啊,现在我们这儿有四个活口,其中有一匹马,三个随从,还有一位骑在马上的老板,这简直就是西天取经的标准配置啊!”
他说完便嘿嘿大笑,关亭云和关居星听见他这死动静立马飞了回来:“你跟荣老爷嘀咕啥呢!是不是又在拿我俩取乐?!”
时妙原赶忙否认:“没有!我是在和荣老爷说,我们几个看起来好像是从《西游记》剧组出来的一样呢!”
“西游记?”两护法异口同声道。
“对呀!你们瞧,荣老爷演唐僧,白马演白马,我和你俩一二三……正好三个!不就是唐长老的高徒了吗?”
“唐僧的徒弟……”关亭云突然脸色一变,“那我不要演八戒!”
“什么?我也不要!”关居星立马嚷嚷了起来,“亭云,你去当二师兄吧!”
“为什么是我?!平时明明是你饭量更大吧?你当!”
“我不!你当!”
“你当!”
“你当!”
“吵死了!我当!”
时妙原大手一挥将小孩们分开,一脸狗腿地凑到了荣观真近前:“禀告师父,俺老猪刚才制止了一场窝里斗,请问您可还有甚别的吩咐?需不需要我再去给大师兄和沙师弟一点儿颜色瞧瞧?”
荣观真在墨镜后翻了个白眼:“猪头挪开,你挡着为师的路了。”
时妙原当即退下:“喳。”
一番打闹过后,虽然关亭云和关居星又就谁来当孙悟空吵了起来,但现场的气氛也多少是缓和了些许。
他们越走越深,虫鸣也越来越盛,有好些小型蛇鼠飞窜而过,它们好奇地打量着这师徒四人,大概也是在疑惑为何这西天取经之路会拐道绕至东阳江沿岸。
山羊脚印一路蔓延,到一处断崖边便再没了踪迹。它留下的味道已几不可察,众人正头疼时,猪八戒……时妙原对荣观真说道:“荣老爷,其实我从刚才就想问了,你为什么不试试放元灵出去感应一下呢?咱们这样硬搜,那得找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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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啊。”
荣观真摇了摇头:“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这么做。”
“为啥?你在你的地盘上,难道还有什么忌惮不成?”
“这里虽也属空相山脉,但东阳江边一带主要还是归承光管。”荣观真说,“我要是有什么动静他一定会发现,我不想打草惊……不是,我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
打草惊蛇?时妙原内心不由咋舌:这哥哥来见弟弟,有必要如此谨慎吗?
他还想再问下去,关居星嗖地钻进了崖边的灌木丛中。几秒后他探出头来,兴奋地喊道:“老爷,前面有人!”
“什么?”时妙原赶紧冲了过去,“快让二师兄看看!”
前方隐隐有光,他迫不及待拨开灌木丛,眼前呈现的画面令他呆在了原地。
这是一片砂石浅滩。
江水游荡缓和,滩石湿光荧荧。眼下正值凌晨,河滩上却灯火通明。
四处吆喝不断,有至少上百号人正在热火朝天地工作,各类调度设备与摄影器材遍布江滩之上,其密集与复杂程度直令人眼花缭乱。河边放着一张供桌,那上面有一尊正燃着熏香的香炉。靠断崖处堆着许多木箱,箱子上张贴着的字条标明:这些应该都是《东江祀》剧组的资产。
《东江祀》?时妙原立马联想起了他在酒店看见的那则通告:他们就是最近在这附近拍摄的剧组吗?看样子应该是差不离……可这是不是也太拼了些?这个点连猫头鹰都该睡美容觉了,是哪家导演这么压榨,大半夜要把手下人薅到江边拍戏?
一旁传来脚步声,是荣观真下马走到了他身边。时妙原正想说点什么,抬头一看却发现荣观真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了。
“咋了,怎么突然这么生气?”时妙原用气声问道,“大师兄和沙师弟又惹事儿了吗?”
关亭云和关居星站在四五米开外的地方,他们的表情都有些复杂。尤其是关居星,两分钟前他还兴奋得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现在却跟偷吃十斤小熊软糖后被荣观真当场抓包了一样紧张。
荣观真说:“找到了。”
“嗯?你是说那山羊精吗?”时妙原惊讶地问,“它难道就在这个剧组里面?”
“不。”荣观真紧盯着江滩说,“我指的不是那个东西。”
那会是谁?时妙原顺荣观真的视线望去,只见有一人正悠闲地坐在折叠椅里读剧本。
他大概就是《东江祀》的主演了,因为周围的工作人员几乎全部都在围着他打转。有人在为他上妆,有人则忙着给他喷发胶。他身穿灰西装和酒红色衬衫,面朝江水而坐,时妙原虽看不到他的正脸,但也能从背影判断出他的模样不会太差。
只可惜这人的脾气似乎不是很好,化妆师一个手抖,他立马不耐烦地喝道:“遥英!”
“哎!”
一个戴眼镜的青年挤出人群,忙不迭赶到了那演员身边:“怎么了?喊我有什么事?你是饿了还是困了,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
“我渴了。”那演员懒洋洋地说。
遥英立马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了一只保温壶。
“喂我。”
“行。”遥英从保温壶里倒出些许热茶,吹了两口,小心翼翼地递到了他嘴边。
这下那演员终于是满意了,他咕咚咕咚地喝完茶水,大叹一声,伸长胳膊瘫在了折叠椅上:“我好累哦。”
遥英立刻绕到他身后,心领神会地为他捏起了肩膀。
江边风不算小,但夏天毕竟还是闷热。遥英又是捏肩又是扇风,就这么伺候了一阵子后,他俯到那演员耳边问道:“哥,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儿么?”
“怎么了?”
“下面人都想知道……今天还得要拍多久呀?”遥英谨慎地组织起了措辞,“现在时候不早了,大家都累得不行,反正今天已经拍了很多条了,咱们要不要等下就回去休息?”
“休息?”演员的声音顿时抬高了八度,“我都没喊累,他们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休息!而且今晚咱们总共才拍了几条片子啊?他们难道想就这么想糊弄我?他们把我找过来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不管,只要我没拍尽兴,今晚谁也别想回去睡觉!”
“滋——————”
话音落下瞬间,河滩上所有的设备都发出了刺耳的嚣叫声。音响中电流不断,监视器屏幕雪花纷飞,江滩上摆了至少十架摄像机,它们的镜头全部齐刷刷开始转动,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对准了江边的二人。
供桌上的火烛忽而爆燃,烟气呈直线状飞上了高空。在场众人纷纷捂住了耳朵,他们的表情痛苦,看主演的眼神更是仿佛见了恶鬼一般。
“哼。”
那演员轻笑一声,站起身来虚空挥了挥手。
香火应声而灭,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转过身来,颇为玩味地打量起了周围的景象。
他虽站得很远,但在场大大小小十数块摄像监视器还是如实复现出了他的容貌。他的脸庞出现在屏幕上瞬间,时妙原差点当场尖叫了出来:
只见这人五官深邃、眉眼锐利,双瞳澄如碧玺,短发灿若鎏金。论长相他确实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可问题并不在于他有多英俊,问题在于这个人,这个不可一世的演员……长得居然和荣观真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时妙原惊恐地望向荣观真本尊,却见他嘴里默念了些什么,看口型应该是:
小王八蛋。
“那什么!大家看我看我!”
那英俊的小混账高举起右手,满面春风地招呼起了在场工作人员:“休息时间结束了!我们再接着往下拍吧!拍戏嘛当然要尽善尽美才好,不然大伙这么些天的心血岂不就浪费了么?让让我看看啊……嗯,来来来行动起来,第五万三千七百八十四条,河之安澜,Action!”
啪!打板声猝然响起,与此同时东阳江猛地掀起了巨浪。浪花嚣叫着涌上岸围,一丝月光穿透乌云落入了人间,荣承光站立于惊涛之下,他的笑容是较光波更万中无一的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