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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盆盆越界心怜伊

作者:破晓兔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谢烬洄说他并非玩忽职守,也没逃课。


    今日真颜十二仙子正式得名,开始为戒钰娘娘,不。


    现在叫钰颜仙子,为她效力。


    谢烬洄对待弟子,不像祖君那般不顾父子之情,让她们也日日勤学苦练。


    他的弟子,根基已成,稍微给予自由,放纵悠游个少半日,这是为师者宽厚仁爱的体现。


    浮生的半日闲,算是偷到了。


    但谢烬洄仍然心情欠佳,躺着跟我唉声叹气,抱怨祖君不肯放过他。


    祖君要求他,教完十二个弟子之后,立刻返回莫须尘渊补上落下的仙术课程。


    这可怜孩子,才得个完整仙体没多少日子,就这么锻造下去,是要让他炼得勇猛无敌,扛着非空山满仙界跑,才满意吗。


    能力弄太大了,责任也大,我平时偷懒的称心理由就是这个,不想担责。


    现在,苍天把这么个天生高位,同时活得也高压,高危的家伙摆我面前……


    我承认,我心疼他。


    谢烬洄说他就要早出晚归,以后好长一段时间,都难以见面。


    我倒是很会安慰他,把今天我怎么从亘古神殿带出医治天帝身体的来龙去脉跟他一讲。


    他当下转移了注意力,问我穿了仙衣,取了玉髓之后可有不适?


    我抻了抻胳膊腿感受一下,既没咯吱咯吱,也没嘎巴嘎巴,都挺好用。


    就是今日耗神太多,有点疲累是真的。


    谢烬洄对我的仙衣没有赞不绝口,反而盯了好一会儿,忧心切切地说:“好看是好看,但这好看让我心里难安。


    为天帝求药之事完成以后,我还是希望鸢姀不再穿它。”


    我也正有此意,这件仙衣虽说好看,但更像是个装东西的匣子,盛宝贝的仙瓶。


    衣服上的玉髓没了,就像是匣子空了,瓶子碎了。


    我呢,只是玉髓的搬运工,来回奔波。


    的确很让人不安心。


    我对着盆盆点头,“此事了了,我绝不会穿它。”随即我有了恋恋不舍的替代之想。


    “谢烬洄,”我问他,“和这件仙衣样式差不多的,也挂满叮铃玉石的,你家池子有兴趣长出来吗?”


    他翻身坐起,仔细看了看我的仙衣,条理清晰地说。


    “我让池子生些水玉萤石,再裁些莫须尘渊的云锦流光做仙衣。


    这些组合在一起,可比这件漂亮多了。


    鸢姀,你要吗?”


    “要要要。”我对他狂眨讨好的眼睛。


    谢烬洄满面含春,笑得荡漾,我知道盆盆没晃。


    是他要将我眼睛弄晕,再来个心里慌慌。


    “鸢姀,”谢烬洄软语吹动水面,“这件做好了,当你嫁衣如何?”


    ……


    谢烬洄眼神凝了过来,谁跟他凝啊,那是陷阱啊!


    说时迟那时快。


    我朝着盆里锥进去一根锥子,刺破这荡漾的水面。


    没想到盆盆不知啥时候改良了,那锥子直接出现在谢烬洄的画面里,对准他的脸颊刺去。


    这哪儿行,破了相了我看谁去。


    我手一下子扎进水盆里,掏进它另一面的空间。


    谢烬洄的画面散成水珠,迸溅在空中,桌子上,又反弹回去。


    好在,那根锥子我捉住了。


    不过,我的手腕也被握住了。


    此刻,我还有点兴奋,想的是:哎嗨,我的一只手居然伸到了莫须尘渊!


    莫须尘渊唉。


    紧接着我就反应过来……


    手上的锥子被取下,然后,我感到手心传来一整片棱角分明的绵软肤感。


    我猛地缩手,盆盆那边的无赖抓住不放,他的呼吸落在我的掌根,还有似落未落的薄唇一下一下与我的手心亲昵贴合。


    “鸢姀,你摸摸看,我的脸是不是一点儿事儿也没有。”


    说着,他还拱了拱。


    我的另一只手,使劲儿攥紧胸口,心跳得太快,以至于我忍不住发抖。


    谢烬洄以为我是气抖了,连忙赔罪放手。


    我抽回手,看着水花乱滚,画面一塌糊涂的水面,颤抖着吼他。


    “谢,谢烬洄,你把这个功能给我弄没,不然,不然……”


    谢烬洄他看不见我,当我是气急。


    就开仙力心在盆盆四周流转,他一个劲儿说:“没了,没了,已经没了,鸢姀,我,我不敢了!”


    呼!谁管你敢不敢,我只是不敢再摸,我怕我这颗玉化的心,还没长好,就让你给弄碎了。


    呼呜……


    吐出好大一口气,盯着水面逐渐平静,我看着惊慌失措的谢烬洄,笑了。


    笑得溃不成军。


    “谢烬洄,我今日真的好累啊,抱歉,我先去睡了。”


    “鸢……”


    我说完啥也不管,临阵脱逃,转身上榻,翻身到里侧,又缩成一团。


    盆盆那边安静了,我的心却久久滑翔。


    怎么回事呢,我是怕看见他的脸的吗?


    我闭上眼睛,逃到什么也没有的梦里,就好啦。


    没想到,飞翔的心,像是落在软绵绵的温柔云雾里,分外缠绵。


    我也稀里糊涂,在梦境的边缘握住一缕青烟,化作枕边的清甜。


    *


    一夜安寝,早上的鸢姀神女,又是一条生龙活虎。


    盆盆里的水波平一宿,我朝里瞄了一眼,居然还能看见谢烬洄的冰凌床榻,流水枕头。


    莫须尘渊清晨的颜色,或许是由彩虹的心情决定的。


    今日,是一层瑰丽的浅浅梅红色。


    谢烬洄床榻旁有一扇云窗,窗口,摆着一盆冰茎雪花,窗外投进来跳跃的光粼,那是活泼青山跳着舞,互道早啊!


    光线很暖,但我瞅着那冰榻就觉得冷。


    实在想不出,一粒微尘为什么爱好冰雪。


    盆盆视野有限,再多莫须尘渊的景色我也看不到。


    临出门之前,我得把这幅画景封印起来。


    不论莫须尘渊里的样子,还是谢烬洄卧房,我得帮他保密。


    昨日的仙衣还收在储物袋里,将袋子一抖,我决定先不穿,随即上了云头。


    我在古神台上站半天,跟亘古神继续许之前的愿望。


    结果除了神力仙力继续友好外,没有玉髓,也没有别的东西出现。


    于是,我换上仙衣重新站上去,还没等我闭眼祈求。


    就见各类玉髓们一块接一块,神力盈体,铿铿作响,争先恐后,挂上了仙衣。


    挂满之后的数量,照比昨日,不多不少。


    我本想多求一些,但考虑到亘古神既然愿意这样给,一定有她的道理。


    本神女还是不要妄求,万一求多了传上天刑台,被咔嚓几下……不值得。


    想想都肉疼,多跑几趟便是。


    我穿着满身仙药到了天医馆,岐菟他们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我来给我拔毛了。


    今日拔完玉髓,我心情也就还好,至少不沮丧。


    要是谢烬洄不说那句嫁衣,心情还能更好点儿。


    我离开天医馆前,岐菟叫住我。


    他手里拖着一枚玉髓,嘱咐我。


    “鸢姀神女,此玉过重,您身体若有不适,老医随叫随到,为您诊治。”


    我的理解是,玉髓很贵重,他怕我连日操劳会累到。


    “没事,没事,”我跳上云头朝他摆摆手,“本神女仙身硬朗,运送这些玉髓,再有个千八百年都没问题。”


    我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显示我有劲儿。


    歧菟点点头,郑重朝我一拜。


    ……


    夜里,我雕山包包雕到半夜,发觉盆盆水面颤了颤。


    我看见是谢烬洄完成了一日的教学和受教,活着回来了,他正一声不吭静静地看着我。


    看吧,看吧,今夜我不想说话,只想静静。


    瞧他疲惫的星星眼儿,磕头的下巴。


    不信他能坚持多久。


    我给山包包雕了个峡谷,扭头见谢烬洄终于能安寝了,我也困了。


    真不明白我干嘛雕山包包,雕到这么晚。


    我捂了捂哈欠连天的嘴巴,“谢烬洄,我今天很好,我要睡了,你也睡吧。”


    他在水面上点点头。


    我瞥到他躺了下去,刚在榻上躺好,便听到水盆盆里传出声音。


    “我也很好,明日,鸢姀不必等我了。”


    谁说我等你了,算了。


    *


    日子变得越发雷同起来,挂玉髓,去天医馆,回来看书,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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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法,揉山包包,或邀进来一群风,摇动桃铃簪。


    跑跑,嗖嗖,哐哐,铃铃。


    我早期的山包包们,好像都有一点点成长的苗头。


    曾经在盆盆里养过那两个,确实要更高一些。


    于是我想,等这段日子忙完了,让谢烬洄私自带几只山包包到莫须尘渊养一养看。


    说不定能成。


    搬玉髓开头几日,总是谢烬洄一露面,我便去睡觉。


    身子做好了入睡准备,却要干躺好长一段时间才能睡着。


    干脆,我不折磨自己,继续坐在书桌旁,该做什么做什么,一做一个不吱声。


    自从小笋子们知道我屋子里有个砸脚的盆盆,它们夜里偷东西的毛病改了。


    换成时不时来敲我窗,缺什么直接要。


    今天,他们要的挺别致,问我有没有可以用来扮美丽仙子的首饰。


    因为,他们竹子家族长了几百年的竹子小公主,终于化形了。


    他们打算打扮打扮她。


    竹子小公主,可不能含糊。


    我敲了敲盆盆,手里摆弄着谢烬洄以前下界时戴过的银色面具和流苏耳挂。


    “谢烬洄,你戴这些东西的时候,在你对面坐着的?澜海王公主可喜欢。”


    谢烬洄已经把他那边的盆盆镶嵌到了寒冰床榻顶端。


    我要是想看,他一宿翻几个身,踢几次腿我都能看见。


    但是,我才懒得看他。


    此刻,谢烬洄枕着自己胳膊,好不惬意地说:“喜欢,小公主更会喜欢。”


    我白了一眼,他好像还挺得意。


    “那我把这些东西都送出去喽!”我说着就把饰品往窗口伸进来的小笋子手里送。


    “等等,”谢烬洄紧张地叫住我,“鸢姀,面纱不行,它亲过我。”


    我个爆脾气,脱口而出,“谁亲你?”


    这个语气我自己品来都过于霸道了,尴尬到匆忙把面纱挑出来,赶紧将另外两件塞给惊吓不轻的小笋子。


    他们拿到东西,别的要求也不提,滋溜溜穿地跑了。


    谢烬洄抬起眼皮,坦坦荡荡地盯着又把目光投在水面上的我。


    “面纱亲我,只有面纱亲过我。”


    他怎么说,我都觉得他是做贼心虚,了。


    要是我,只要我没被亲过,我才不会联想到什么锅,碗,瓢,盆来亲我呢。


    我对着水盆没好气地说:“你说的聘礼我送小公主了。


    将来再弄件儿嫁衣,我也会把它送出去。


    谢烬洄,你以后就搂着亲过你的那些面纱,对我死了心吧。”


    谢烬洄突然面露喜色。


    “鸢姀,你这是,明白我的心意了?”


    我端着一杯茶,全浇到盆盆里。


    “洗洗睡吧。”我说。


    *


    之后有一天,天医跟我报喜,说圣晟天帝的身体越来越好。


    天下分野殿的行走们也都下界,展开各处的巡查。


    一旦天帝和下界对应的种种异常痕迹彻底消失,天帝就将大好。


    意思就是说,等天下分野殿带回最好的巡查结果,我天天挂玉髓,送药的日子就到头了。


    这是最好的消息,胜利在望。


    鸢姀神女好不容易担负起责任,我决定在出头之日到来前,一定会恪尽职守,坚持挂好每一天玉。


    白昼里,我活力满满,所以岐菟天医并没有多说什么。


    但是到了夜里,我感觉体力越发不济,时常倒在盆盆边便睡着了。


    直到谢烬洄回来叫醒我,我才迷迷糊糊爬回榻上。


    谢烬洄逐日担心起来,他提醒我,是否因玉髓的缘故才会如此。


    我糊里糊涂摇头,把盆盆直接搬在身侧一起睡,将脸贴盆边。


    谢烬洄一个劲儿喊我,叫我醒醒,把盆盆弄下去好好睡觉。


    谁知,我昏昏沉沉扒着盆对谢烬洄笑。


    “谢烬洄,我知道,你想时时刻刻看着我。”


    呜……


    朦朦胧胧间,我好像掉进某个清凉的深渊里,很舒服,还有个声音很好听。


    他说:“鸢姀,你是不是已经对我……”


    什么,什么?


    别问我了。


    你又不是,谢烬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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