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摆了摆手，轻叹一声：“不过是收些刚聚灵的小家伙，给他们稍稍启蒙罢了。”
他并非专精于修行一道，自然也不会真的去胡乱教导这些新生的小家伙们。
不过，不得不说。
新生妖精的花语，向来都是手慢无。
而或许是先前操劳大半辈子积了大德，林老不仅手快，运气还特好。
刚刚聚灵的妖精本就不多，所以有些妖精为了争夺徒弟，甚至还会大打出手。
但林老这百余年来，基本上都是一捡一个准儿。
门下的几个弟子，基本上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妖精。
也是听说林老近来，又新带回来了一个刚刚聚灵的新生妖精。
再加上要给这位朝堂之上结识的老友带个信儿，让他今晚过来，指导指导销烟的工作。
陈煌这才到了他的府邸之前，登门拜访。
穿过厅堂，两人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府邸之内的院子里头。
不大的院子里头并没有什么讲究的陈设，就连青砖也没铺上。
反而不少地方都被开垦了出来，翠绿的菜叶挤得满满的，正随着拂过的微风轻轻颤动着。
即便两次入朝为官，这位林霁月林老的积蓄，也依旧少得可怜。
若不是为了给收养来的徒弟们一个不错的空间，就是眼前这座大院子。
这位节俭了大半辈子的妖精，恐怕都舍不得掏这个钱。
“师父！”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清澈的声音传来，粉粉嫩嫩的小女孩跑到了林霁月的身前，开口脆生生地喊道：“呦呦姐他们又欺负我！”
“好，好……师父待会就去教训他们。”
俯身摸了摸眼前，像一个红苹果般可爱的女孩，林霁月笑着应道：“对了，这位是陈先生。”
“陈先生好！”
小女孩仰头看向了眼前的陈煌，大声问好。
“来，吃糖。”
半蹲下来，陈煌拿出兜里头包好的糖果，交到了眼前的孩子手中。
“好耶，谢谢陈先生！”
捧着陈煌的糖，小女孩道过谢后，便兴奋地跑没了影，灰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下跃动着。
显然是要找小伙伴们炫耀去了。
“对了，她叫什么？”
陈煌扭过头去，看向了一旁的林霁月，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
在这新生的妖精身上，他居然好像看到了，一个有些莫名熟悉的身影。
只是两百年的光阴过去，陈煌一时也不敢确认。
“哦……她的师姐叫呦呦。”
林霁月摸了摸灰白的胡须，呵呵一笑：“所以我就给她起名叫鹿野了。”
“呦呦鹿鸣，食野之萍。”
说罢，林霁月看向了身旁，那位曾经与自己一同同朝为官的妖精：“如何？”
“……好名字。”
轻轻吸了口气，陈煌竖起了大拇指：“就是呦呦她真的不会有意见吗。”
鹿野。
这个名字对于三刷罗小黑战记2的陈煌来说，那可是一点儿也不陌生，甚至有些熟悉得过分了。
只是。
由于原著之中，对于鹿野的第一任师父的描写过于简略。
这也就导致。
陈煌明明都和林霁月认识百余年了，平日里也时不时会登门拜访，交流政见。
这么些年头下来，却也愣是不知道。
眼前这位明明正值壮年，却已然垂垂老矣的妖精，居然就是鹿野的第一任师父！
想当初。
陈煌利用信息差算计那伽的时候，那就一个随心所欲，运筹帷幄。
结果今天，就轮到自己被蒙在鼓里了。
不过倒也算得上是机缘巧合，天赐良机。
至少。
自己有了能够给那个对自己的童年讳莫如深的女子，一个不错的回忆的机会了。
——老林啊，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一念至此。
陈煌不禁轻笑一声，引得一旁的林霁月有些诧异地看了过来：“怎么了？”
“啊……没什么。”
陈煌轻松地笑笑，开口道：“晚上你有时间不？”
“有啊。”
点了点头，林霁月开口道：“怎么？”
……
入夜，七时。
如血一般的残阳早已落下，深沉的黑夜缓缓降下帷幕，租界内的豪华酒店却依旧灯火辉煌。
黄包车夫们气喘吁吁地靠在一旁不起眼的巷子中喘息着，西装革履的洋人气宇轩昂地踏上迈入酒店的阶梯，觥筹交错的声音伴随着音乐，回荡在温和的晚风之中。
与此同时，五道身影来到了酒店之前。
“陈先生，咱们怎么说？”
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大松轻声开口，周身的灵力缓缓流动着。
一旁的白宜抱着比自己身高还要长上不少的长剑，同样仰头看向了一旁的陈煌。
——总算不是自己抬头看人了。
一念至此，陈煌在心里不禁暗爽了一下。
“对啊，从哪儿开始杀？”
池年撇了撇嘴，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冷声开口道：“贩卖福寿烟，祸害妖精……老子早就看这群人类不爽很久了。”
“先把衣服穿好。”
打量了眼前心直口快的妖精一眼，陈煌默默地伸手，将池年的衣襟拉上。
嗯。
这孩子最该干的，果然是从现在开始，保持好好穿衣服的习惯。
一旁的林霁月看着被一众大妖拱卫其中的陈煌，有些目瞪口呆。
先前，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的这位妖精同僚和自己一般。
都是常年疏于修行的料子。
毕竟，自己似乎也从未见过他战斗的样子。
只是今天。
混迹官扬多年，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算有些信心的林霁月忽然发现——
自己一直以来，好像都没有正确地认识过自己的这位同僚……
能够主导这一次行动，周围的几位大妖都以他马首是瞻。
无论如何，陈煌的实力也不会弱到哪儿去。
而且一开始，不是说好了请自己来观礼么。
感情观的是这个礼啊？！
看着眼前的金碧辉煌，恢弘大气的酒店，陈煌的眸光微微一沉。
根据情报，这座酒店之中正举办着的，正是这些西方的妖精和联军高层庆功的晚宴。
喜欢半扬开香槟是吧？
“今夜，诸位尽兴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