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楚知年按了按额角,强行压下了心中升腾的荒谬无语感。
他理性地分析追问道:“我该怎么提升自己的存活率?”
楚知年问:“你有什么让我增加武力值的金手指吗?”
【不存在那种东西的。】
透明水母诚恳地说:【比起做梦,其实多刷点好感度,或者跪下来求他们别杀你更要现实的,年年。】
楚知年:......?你有病吗?
还是我有病?
——楚知年是真的有点想笑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现在在做梦,很有可能还没睡醒。
然而,没等楚知年冷脸生气,透明水母就自顾自地中断对话说:【好啦,时间不多了,在拖延下去就来不及了。】
虽然只和眼前的世界意识相处了不到一个小时,但是听它这么说,楚知年却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来不及了?】
【你得赶在开学前前往斯汀法利斯大学报道,并成功入学——这是我观测到的第一个重要节点。】
赶在开学前报道入学?
——斯汀法利斯大学?
乍一听到‘斯汀法利斯’这个陌生的词汇,楚知年的神色微动。
然而还没等他发问,一股细碎凌乱又单薄的记忆就忽然钻进了他的脑海,让他猝不及防地弓起身体,闷哼了一声。
好在,楚知年及时撑住了洗手台。
【时间有一点紧张,但我相信你没有问题。】
浅蓝色的半透明水母身上的荧光愈发暗淡,随着它最后的话音落下,它的身形就像是变淡的水墨,逐渐消失在了空气里:【要加油哦,年年!】
楚知年想叫住它再问的更清楚一点,比如究竟什么是‘重要节点’,他如果没能按时办理入学会怎么样......
但是无数模糊的画面在楚知年的脑海里卷成了一团,让楚知年根本无瑕吐出半个清晰的音节。
楚知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把他莫名其妙带来书中世界的罪魁祸首,就这么轻飘飘地消失不见了。
楚知年握着大理石洗手台的手背紧绷,泛白指尖传来微冷的痛意,他压抑着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住了骂人的冲动。
楚知年额头抵在冰凉的镜面上,重重地吐出口气,他竭力安抚自己、试图快速收敛心神,专注消化记忆,不再胡思乱想。
冷静下来,就当是打游戏了。
——这没什么。
可等艰难地消化了脑海中忽然多出来十几年的记忆,楚知年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头疼的像是要裂开,心里的情绪更是如翻江倒海。
楚知年强忍着额骨处几乎要融化了的钝痛,勉强站直了身体,他再也忍耐不住地重锤了一下银灰色的大理石台面。
冷静个p!
泛红的指骨处传来的刺痛让他找回了几乎被头疼磨灭的理智,也让本就憋着困惑和火气的楚知年愈发愤怒。
他一觉醒来就被稀里糊涂扔在这儿,那个狗屎的世界意识慢悠悠地让他浪费那么多时间,嘴巴一张就让他在开学前报道入学!
按照楚知年新得到的记忆来看,规定的入学报道早在昨天就已经结束了!斯汀法利斯大学甚至早在今天下午就举办了开学典礼......
明天,斯汀法利斯大学就要正式开学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现在的时间应该是......
楚知年低下头,抬起左手,视线扫过了手腕上的腕表,他的表情愈发的难看了起来:现在已经要下午五点钟了!
不说超过报道时间还能不能办理入学,就算是可以——等他匆忙赶到了学校,教务处的值班老师也都应该已经下班了吧?
这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世界意识明知道有时间限制为什么不早一点说!!
早知道还有这个任务,楚知年根本不可能浪费那么多时间去梳理信息的!
饶是楚知年再好脾气,他也忍不住地低骂了一句:“靠!”
擅自把他拉来这个世界,天崩开局让他帮忙收拾烂摊子,还这么不靠谱......
楚知年用力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角,强行收拾好了愤怒无用的情绪。
他顾不上去管自己惨白如纸的脸色和被气得侧耳支楞起来的兔子耳朵,径直冲出了盥洗室。
楚知年循着记忆快步走到了衣帽间,从堆着的行李里翻出装有录取通知书的文件袋。
再三确认所需资料无误后,楚知年深吸了口气,抓起车钥匙以及手机和房卡就径直离开了套房,快速前往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他总不能回家的第一步还没迈出去,就被憋死在起点。
无论如何,他都得想办法试试!
......
......
斯汀法利斯大学,行政楼的校长办公室里。
谢怀钧坐在校长办公室的沙发上,两条长腿无处安放似地交叠在一起。
刚从战场下来的他整个人后靠在沙发椅背上,裁剪合身的军礼服衬得本就煞气未消、气势极强的谢怀钧越发的盛气凌人。
谢怀钧在这里,已经等待了十几分钟了。
持续了一个多月的围剿结束后,谢怀钧还没怎么休息就被拉着参加了授勋礼,甚至他还看在首席执政官的面子上他刚忍着精神狂暴的折磨出席了开学典礼。
谢怀钧自己都觉得他今天的耐性是好到了极点了。
开学典礼结束后,谢怀钧本想立刻甩手离开学校,回家休养尽快调整状态迎接即将到来的精神狂暴期。
可他还没走几步,却被教务主任以校长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拿主意的理由,没头没脑地给请来了办公室里。
现在想想,谢怀钧只觉得他刚才没直接甩脸子走人真是脑子进水了。
想着,谢怀钧就冷冷地扫了立在门口守着的‘罪魁祸首’一眼。
谢怀钧的五官立体又深邃,冷脸时极具攻击性,再加上他的神情冷漠又倦怠,就差把‘我很不耐烦了’写在脸上。
此时等候在一边的教导主任被谢怀钧无机质的视线一扫,几乎要被这位公认脾气巨差的杀神吓得腿软打颤。
“校长,校长应该马上就来了......”
教导主任强忍住想伸手擦汗的冲动,挤出来了一个笑脸说:“您再稍稍等一下,应该是致辞刚结束,被记者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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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怀钧耐心早就在这一天里消耗一空,他的咬肌抽动了一下,二话没说就径直站起了身。
谢怀钧没有停留,抓起被他随手丢在一边的黑金色军帽,就要径直离开。
想想校长先前对自己一定要留住谢怀钧的三令五申,被谢怀钧气势骇得差点想跑的教导主任还是硬顶着了骨子里恐惧。
他硬着头皮挡在了谢怀钧的面前:“谢怀钧殿下,请您留步。”
“徐校长他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和您商讨。”
教导主任迎上他比起人类更像是兽类的眼瞳,哆哆嗦嗦地挽留道:“他一定要我留住您......”
谢怀钧哼笑了一声,他如深水幽潭般的森绿色的眼瞳里却看不出半分笑意,只剩下了压抑到极致、让人望而生畏的森森寒意:“那就让他滚。”
教导主任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他却在对上谢怀钧视线的那一刻像是被恐惧死死地扼住了脖子,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教导主任整个人都无法动弹地僵在了原地。
谢怀钧的视线扫过被吓出了羊角的教导主任,他神情微微收敛,拧着眉长腿一迈就绕过了这个不中用的草食动物,伸手推开房门准备快步离开。
可谁知,谢怀钧刚迈出办公室,一道掷地有声的声音就清晰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就凭我是谢怀钧的未婚夫!”
......嗯?
谢怀钧的神色一顿,他循声望向了声音的来源。
......
作为顶尖大学里数一数二的存在,历史底蕴浓厚的斯汀法利斯大学自然十分气派。
校长室位于行政楼的顶楼,这座拥有着交叉尖拱的建筑由袒露的垂直大理石柱构成了高而明亮的内部空间,而上下楼梯之间则是镶嵌着大气的彩色玻璃窗。
谢怀钧听到的说话声,是从楼梯拐角处传来的。
阳光透过镶嵌窗的投落出斑驳离奇彩色的光线,将正在交谈的两人的影子在走廊的地面上拉出的长长的光影。
谢怀钧走了两步便看清了在下方楼梯口处僵持不下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正是让谢怀钧等得不耐烦极了的汀法利斯大学校长,至于另一个......
自称是他未婚夫的那位逆光站在了傍晚灿烂的余晖里,一眼扫过去只能看见他被模糊的面孔显出了流畅绰约的五官轮廓。
腰细腿长的年轻男孩像是要融化在日光里的剪影,立挺的身形透出清爽的少年感,他柔软的发梢透出的淡金光晕,像是浸在水光里的乌黑眼眸,明亮又夺目。
——让人实在难以移开视线。
谢怀钧顿住脚步,目光晦涩地凝视着楚知年。
大言不惭的‘未婚夫’并没有谢怀钧以为的那么气势汹汹,甚至堪称相反。
年轻男孩的身形是一种非常性别模糊的修长纤细,透露出无害的冷淡静美,像是草食系男子特有的、让人安心的气质。
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会敢仗着所谓的‘婚约’,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的那类家伙。
谢怀钧视线聚焦在楚知年的脸庞上,他迟缓地眨动了一下眼睛:这就是......他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