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没多久,江右十五岁生日到了,恰逢学校放了假,窦婉绮准备在家里给江右办一个正式生日会。
之前都是自家人吃个饭,或者出去玩,这是江右真正意义上第一个大型生日宴会。
江家在南城很有影响力,即便只是给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过生日,收到消息后,都有不少人来参加。
江右起初还兴冲冲的,在被江郑青带着见了几轮生意伙伴后,耐心告罄,只剩下厌烦。
好不容易找到借口从江郑青身边溜走,他独自前来宴会厅寻找晨曦,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他又去花园,还是没找到人。
最后是在书房发现了晨曦,而此时的晨曦,他竟然在做数学题!
“你要不要这么无聊?”
“快高考了,多练练手总没错。”
“切,你的成绩,想去那里不是随便去吗?干嘛这么认真。”
晨曦头也不抬道:“我哪都不会去,我就在南城上大学。”
“为什么?”
“因为你。”
江右心跳突然漏掉一拍,自从梦到晨曦后,他一直非常慌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晨曦产生那样古怪的心思。
他一直有意在避免和晨曦过多接触,怕晨曦察觉他的心思,这一刻却突然生出希冀,晨曦是不是对他也……
“你什么意思?”
因为过度紧张,江右的嗓音都十分干涩。
“什么?”
“什么叫为了我留在南城,我对你那么重要吗?”
晨曦终于将目光从数学题移到江右脸上,看他睁着一双狗狗眼,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他沉默片刻,迟疑道:“真的想知道吗?”
江右忙不矢点头。
“我很担心没有我看着,少爷会考不上大学,以后江家的继承人是个文盲。”
“你说谁是文盲!”
“对,是我太乐观了,少爷现在的成绩不努力,连高中都上不了,考虑大学的事还是太遥远了。”
江右腾的站了起来,“晨曦,你是不是找死!”
就知道江右会生气。
晨曦不说话了,低头继续去做数学题,江右气的不行,却又不甘心.
转念一想,晨曦担心他考不上大学,不也是关心他吗?他怎么不去担心别人?
这样一想,气消了不少,他坐回椅子上,双手抱胸,翘起的二郎腿踢了踢晨曦的椅子。
“喂,今天可是本少爷生日,你不会一点表示都没有吧。”
“有的,本来想等人走后再给你。”
晨曦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递到江右面前,A4纸那么大,打着漂亮的丝带。
江右没有马上接,不放心道:“你不会送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吧?”
晨曦一怔,“可以送五三吗?”
“当然不行!谁要那玩意儿。”
江右一把将盒子从晨曦手里抄过去,迫不及待打了开,一条碎星项链静静躺在绒布上,光线照耀,似有星河流转。
“我看你经常戴项链,想着你会喜欢。”
江右捞起项链,紧紧握在手中,面上却浑不在意道:“平时不是老是数落我打扮的不像个学生吗?怎么还能送我这种东西?”
“寿星有特权。”
“切,送项链,你怎么不送我一个戒指?”
“戒指的意义特殊,不能随便送。”
“怎么就不能了?男生就不能相互送戒指了?谁规定的?男生还能在一起呢,难道你觉得两个男生在一起很奇怪?”
晨曦眉头都皱在一起。
“两个男生在一起就是很奇怪啊,少爷你脑子里怎么会出现这样匪夷所思的想法?”
握住项链的手松开了,宛如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透心凉。
江右甚至不记得那天晚上他是怎么从书房离开的。
……
生日的第二天,江右申请了宿舍,要去住校。
窦婉绮不同意,江右去找了江郑青,两人不知道在书房里说了什么,反正当天江右就被送去了学校,没让晨曦随行。
住校之后,晨曦和江右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即便是后面他去了南城大学,江右去枫桥高中也没有改变。
枫桥高中采用半军事化管理,江右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回家待一天就走,两人相处的时间更少了,以至于没发现江右不知不觉中长歪了。
接到学校电话的时候,晨曦正在图书馆复习,窦婉绮陪江郑青谈生意去了国外,慕管家回老家探亲了,学校就把电话打到他这里来了。
他当即通知司机到学校接他,简单收拾一下,就坐车前往枫桥高中。
办公室里。
江右站在一边,另外四个男生站在另一边,看到他进来,江右将头偏向一边,正在抖的腿也放下了。
晨曦先是扫了江右一眼,确定他没有受什么伤,才将目光转向另一边。
这一看吓了一跳,几个男生被打的鼻青脸肿,听说最严重那个现在还在校医院止血,江右显然是下了狠手的。
“你是江右的家长吧?”
“是的,我是他的哥哥。”
“江右在学校里殴打同学,还拒不认错,所以只能通知你过来一趟了。”
“抱歉主任,给你添麻烦了,几位同学的医药费我们江家会全部负责。”
见晨曦认错态度良好,又一身书卷气,教导主任叹了一口气。
“对面家长已经到了,先去了校医院,一会儿他回来再说吧。”
“我能问问江右是为什么打架吗?”
“江右没说原因,问也问不出来。”
晨曦于是将目光看向江右,神情一如既往沉静。
“能告诉我理由吗?”
沐浴在晨曦的目光下,江右莫名说不出那些堵人的话,过了许久,他泄气的垂下头,闷闷道:“徐子强扯坏了我的项链,就……你送的那条。”
“徐子强就是现在躺在校医院那位。”教导主任主动解释道。
晨曦正欲说话,办公室门被人大力推开,人还没到,大嗓门先嚷开了。
“什么项链能让你把我儿子揍成这个样子?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闹到警察局去,打人还有理了!”
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大步走进来,身上有酒气,腋下夹着公文包,教导主任面露苦色,这才是他觉得麻烦的点。
“这位是徐子强的爸爸。”又对徐峰道:“这位是江右的哥哥。”
徐峰大剌剌在办公室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身躯后靠,双手抱胸。
“我不管你是那兔崽子的谁,先给我儿子道歉。”
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是缠着绷带的徐子强,眼中满是怒意,对上江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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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后又变成了畏惧,小心翼翼站在徐峰后面。
晨曦上前一步,丝毫没有因为徐峰的表现动怒,心平气和道:“徐先生是吧,恶意损坏他人财物也是违法的,是你儿子有错在先,如果令郎先给江右道歉,我们自然也会道歉。”
“一个破项链也能叫财物?我赔他十条,让他给我儿子跪下行不行?”
“想让我跪下,你算什么东西?”江右听到就气,上前想要教训目中无人的徐峰,被晨曦一把抓住。
徐峰肚子上的肥肉颤动一下,想从椅子上起身,看江右被拦下,又坐了回去。
“你敢动我试试?老子让你坐牢信不信,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有两把力气就可以无法无天了,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跟我耍横,你吓的住谁啊?”
“你试试!”
办公室里一片混乱,晨曦被吵得脑瓜疼。
“好了,稍后我会把账单送到徐先生手里,徐先生赔偿我们损失,我们支付徐子强同学医药费,并给与一定精神赔偿,双方互了。”
“不可能!”
“如果徐先生不同意,那就报警,我们会通过起诉的方式向徐先生追责。”
“起诉?吓唬谁呀……”
办公室门再次被打开,司机拿着一张纸急匆匆走了进来。
“晨曦少爷,你要的东西。”
早在知道是项链的时候晨曦就通知了司机,碎星项链是他送的,他手机里就有账单,只需要拜托司机打印出来就好了。
本来只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徐先生,这是你需要赔偿的账单,你过目一下。”
徐峰无所谓的接过去,等到看清账单上的数字眼睛都瞪大了。
“什么项链要这么贵,你是不是想趁机讹人?用假账单骗我!”
“徐先生可以找人鉴定,如果不愿意,我们也可以法庭上见,由我方提供鉴定资料。”
碎星项链是晨曦用从小到大所有的压岁钱买的,自然不会便宜。
趁着徐峰反应时间,晨曦上下打量徐峰一番,淡淡道:“徐先生做生意的吧?生意人应该知道什么选择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如果账单金额是真的,他儿子那点医药费真的不算什么了。
而且能买得起这么贵重的项链,小兔崽子的家世不会差,他对上说不定真的要吃亏。
“算了算了,我忙得很,那有空和你们打官司,今天的事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说完拽着徐子强就朝外走,明显是不准备追究了,其他几个学生见到这一幕,早吓的六神无主,他们都是普通家庭,生怕晨曦也要他们赔偿,纷纷溜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晨曦几人,再次向教导主任表达歉意,晨曦带着江右也走了。
来到学校僻静处,江右按捺不住怒意。
“凭什么不让他赔偿?就应该让他把钱吐出来。”
“轻伤还好说,你都把人家打成那样了,再要赔偿岂不是欺人太甚?”
“那也是他自找的!”
看江右还在气头上,晨曦安抚道:“你要是喜欢这条项链,我再送你一条。”
晨曦无所谓的态度比徐子强更让江右生气,他抖开晨曦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冷冷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少管我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