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赶到立刻报了警,几个不良少年吓的跑掉了,他急忙将晨曦送上车,往医院赶去。
同时通知了慕管家,大晚上,整个江家都被惊动了。
车上,晨曦靠在椅背上,表情还算平静,但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汗。
江右坐在他旁边,手足无措,又后怕又生气。
“你干嘛非要给我挡,大不了让他打一下好了。”
“他打的是少爷你的脑袋,如果打中了,你伤的会比我现在重。”
江右无话可说。
看晨曦连嘴唇都白了,一个劲的催促司机,又紧张的看着晨曦。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有些痛,多半是骨折了,不碍事。”
说完,上下打量江右一番,嘴角破了,颧骨上的有淤青,衣服底下还不知道什么样子。
“一会儿到医院你也去包扎一下,免得伤口发炎。”
“你还有心思管我?你是笨蛋吗?”
看着晨曦苍白脆弱的模样,江右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将头偏向窗外,恶狠狠道:“管好你自己,少管我的事!”
一直生活在晨曦的阴影里,身边所有人都在夸赞晨曦,他是应该厌恶晨曦的。
如果晨曦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或是费尽心机谋夺江家的野心家,他会成为江右最厌恶的人。
但晨曦那样好,完美到让人自惭形秽,他连恨都生不出来!
……
“骨头开裂,还有旧伤,先休养三个月吧,以后都不能提重的东西,用力过度会脱力。”医生给晨曦处理完伤口后,叮嘱到。
“旧伤?什么旧伤?”江右还是第一次知道晨曦的手臂受过伤。
窦婉绮在旁边欲言又止,他不想让江右想起那段痛苦的经历,但又觉得这样对晨曦不公平,毕竟晨曦也是为了救江右才受了伤。
“没什么,不小心摔到的。”晨曦淡淡回道,递给窦婉绮一个没关系的眼神,窦婉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摔的?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你那时候还不记事,你能知道什么?”窦婉绮没好气的拍了一下还想追问的江右。
江右只好作罢,又担心起晨曦的伤势来。
“你还痛吗?要不要再打一支止痛针?”
晨曦摇了摇头,“你先去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吧,被江伯伯看到又要生气了。”
“我才不怕他。”
“好了,快出去了,让晨曦好好休息,已经很晚了。”
窦婉绮拉着不服气的江右往外走去,慕管家关上了病房门。
……
另一间病房里,护士在给江右处理伤口,窦婉绮在旁边陪他,看到儿子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同样心疼不已。
而且她可是听说那一棍子是朝着江右脑袋去的,要不是晨曦挡下来,今天躺在这里就是江右了。
“那几个人抓到没有?”
“已经都抓到了。”
城中心到处都是监控,只是几个毛头小子跑不掉的,警察很快就一个个找上门带回局子里。
“不要轻易放过他们!”窦婉绮性子温婉,但她到底出生不凡,窦家也是豪门,该有的气性还是有的。
“夫人放心,我会处理。”
两人说话的时候,江右就在旁边不吭声,明明按照他暴躁的性子,知道人抓到了,应该立刻冲到警局,将几人揍一顿。
“右右,怎么了?”
“妈,你给我找个老师,我想学防身之术。”
“不行!”
本来江郑青对江右成绩差已经颇为不满,要是知道他把精力花到这些地方,不知道气成什么样。
“今天如果我能把那些人都撂倒,晨曦就不会受伤了。”
“可以安排保镖——”
“总不能随时随地都让保镖跟着吧,睡觉怎么办?上卫生间怎么办?要是我在学校被欺负了,也叫保镖来吗?”
“学校里不会……”
对上江右倔强的眼睛,窦婉绮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他们只关心这件事里晨曦受到的伤害和对那些人惩罚,忽略了江右的感受。
如果不是他跑出去,晨曦不会受伤,如果不是替他阻挡,晨曦也不会受伤,晨曦受伤都是因为他,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江右的心里其实很难熬,警局那里有江家出力,不用他做什么,晨曦的伤他也帮不上忙,所以能想到的只有强大自己。
“好吧……我会安排老师过来教你,但只能是空闲时间。”窦婉绮最后还是心软了。
江右将眼里不争气的泪水眨了回去,干涩嗓子回道:“谢谢妈。”
……
渡过最开始的恢复期,晨曦能够简单的下床活动了。
刚穿上拖鞋,江右推开病房门,大剌剌走了进来,他这段时间时不时往医院跑。
“你怎么下来了,要拿什么,我帮你拿。”
“上厕所。”
“那我扶你去,我还可以帮你脱裤子。”
“……”
“喂,晨曦,你那是什么眼神 ,本少爷都没收你辛苦费,你还嫌弃上我了?”
沉默了片刻,晨曦婉拒:“不方便。”他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袒露隐私,小孩子也不行。
“这有什么,都是男生,有什么看不得的,你就是瞎讲究。”
江右嘴上鄙夷,将晨曦扶到卫生间门口后还是自觉停下脚等候。
洗净了手,晨曦用毛巾细细擦拭干净,看到江右像根木头一样杵在房间里,无所事事的样子。
“这段时间我没办法去学校,时间充裕,你把课本带过来,正好给你补补课。”
“喂,晨曦,你不要觉得帮了我一次,我就会听你的啊。”
“少爷……”
“打住!谁爱补谁补去,反正我不补课。”
说完,急匆匆准备离开,晨曦快走两步抓住他的手臂,江右直接抽了出来,一个不注意,力气有点大,让晨曦踉跄了一下。
他的右手还打着石膏,大约是碰着了,有些疼痛,纤细的眉不自觉皱起,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苍白的面容上,像一尊易碎的水晶。
江右有些慌了。
“你突然抓我,我那里控制的好力道,是不是很痛?我马上去叫医生。”
“不用去,没什么大碍。”
晨曦很快恢复平静,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江右烦躁的踢了一下房门。
“我真服了,你别露出这副样子,我学还不行吗?我让你补课还不行吗?”
“好。”
晨曦当即打电话让慕管家把江右的课本送过来,还特地嘱托了要多送一点,气的江右牙痒痒。
“我真是纳闷了,你是不是有病,干嘛这么喜欢管我的事?”
“少爷以后要继承江家,要学的东西很多,必须现在就抓紧时间。”
“你该不会是我爸的私生子吧?不对,如果是私生子,你应该跟我抢家产才是,我不读书岂不是更好?”
江右最后得出结论:“你果然就是有病!”
……
午后的阳光缓缓照进剔透的玻璃窗,在窗台上留下淡淡的光斑,课桌上放着一盆袖珍椰子,刚好抽出一根翠绿的新芽。
水珠挂在绿芽上,生机勃勃的模样。
晨曦穿着白衬衣坐在课桌后方,后背挺直,微低着头,碎发垂落耳际,露出隽秀的侧脸。
他的皮肤很白,阳光照在上面能看到细微的绒毛,像会发光,眉眼始终沉静,仿佛发生任何事都不会动容。
一副素净的,甚至带着一点神圣气息的画,让江右突然想要碰一碰,看看这副画卷会不会活过来。
他早已没听晨曦所讲的课本内容,目光移到晨曦距离他最近的一只手上。
伶仃一截手腕从衬衣袖口探出,腕骨圆润,手指纤细修长,骨节均匀,指甲被打磨的圆润光滑,宛如艺术品。
阳光从他的指缝穿过,像一只翩跹的蝴蝶。
江右的手距离它不过一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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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午后静谧的阳光中,在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中,一点点移动自己的手掌。
终于,他抓住了那只蝴蝶。
……
呼——
江右猛的从床上坐起,脑海中还残留着晨曦绯红的脸,他的胸腔急促喘息,大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终于,他意识到什么,掀开被子,脸色一变。
……
病房里,晨曦挂断电话,表情疑惑。
江右今天死活不来补课,慕管家说他早饭都没吃就跑出去了,晨曦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都没接。
明明前面两个月都好好的。
大约是顾忌晨曦受伤的事,江右这两个月格外配合,晨曦给他布置的作业都完成的很好。
能被系统选成男主的存在自然不是蠢货,反而很聪明,之前考的差,要么是不听课,要么就是交白卷。
经过这段时间晨曦给他梳理知识点后,江右的成绩显著提高,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怎么今天突然又不来了?
不仅如此,接下来好多天,江右都没再来医院看过晨曦,慕管家说他没什么反常,就是死活不愿意来医院。
窦婉绮去找他,他就说医院闷,医院味道难闻,又说自己想多运动运动,反正就是不去医院。
“你是不是跟晨曦吵架了?”
“没有,晨曦那个性子,我能跟他吵什么?”
“那好,明天晨曦出院,你去接他。”
江右抠桌子的手一顿,闷闷道:“不是有慕管家吗?”
“慕管家明天有事要去处理。”
“那——”
“我明天约了姐妹做指甲。”抢在江右开口之前,窦婉绮就把话堵死了,“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去接晨曦。”
窦婉绮心满意足的走了,临到门口,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回过头:“记得买束花,好不容易出院了,庆祝一下。”
“土死了,送花有什么用。”
窦婉绮摊了摊手,“那随你吧,我只是感觉晨曦会喜欢。”
……
第二天一早,花店。
江右臭着一张脸,指着一大堆向日葵。
“包起来。”
……
晨曦在病房里收拾东西,房门被人推开了,没看到人,只看到一大捧比房门还宽的向日葵。
他歪了歪头,看到江右退出去,又重新换了一个角度,试了好几次 ,才将这捧向日葵完好无损的拿进来。
这么大束向日葵重量可不轻,他手都拿酸了,放在桌子上后,不自觉甩了甩手,对上晨曦一言难尽的眼神。
“怎么?我好心送花给你,你还嫌弃?你敢嫌弃试试,这么大束花拿上楼,可累死我了!”
晨曦沉默,“我只是想着你应该把他放在门外,或者直接放到楼下,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你抱进来又要抱出去。”
江右:“……”
再看向旁边的向日葵,江右突然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他的表情取悦了晨曦,晨曦难得笑了一声,就是这些微的笑容,他整个面容都柔和下来。
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涟漪,一圈又一圈,让江右看的出了神。
回过神来他连忙别开眼,耳尖微微泛红。
“其实也没那么麻烦,本少爷再拿下去就是了。”
“好,你等我换好衣服就走。”
“搞快点。”
晨曦本来想到卫生间换衣服,看江右催他,索性背对着江右将病号服脱了下来,套上自己的衬衣。
刚扣了一颗纽扣,就听到背后发出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江右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你怎么能在外人面前换衣服,像什么样子!”
晨曦满脑袋问号。
“你之前还说都是男生,一起上厕所都不怕。”
“那,那是我胡说的,晨曦你能不能有点脑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现在外面变态很多的。”
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