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也话音刚落，顶上再次传来系统的提示音。
像上次一样，先是“滴”的一声。
【系统已存档。】
【系统提示：恭喜您，获得豁免权一日。】
仍然十指相扣的像个人同时愣了愣，目光一同聚集在他们相握的手上。
“豁免权是什么？”
季北洲的脸上看起来也有一丝震惊，他微微张了张嘴，刚打算开口，就直接被常泽鑫打断。
他见季北洲周身上下就一条浴巾，涨红了脸，摇摇晃晃地指着他们两个人大喊：“你、乔也，你们，你穿成这样是在？乔也，你怎么能这样？！你们怎么能......”
说罢，一副痛心疾首地样子捶打着自己的胸脯，差一点就要滑跪痛哭流涕了。
“乔也，你怎么能跟别的男人......”
“关你屁事，大晚上在这里扰民。”
常泽鑫直接抱着玄关的柜子鬼哭狼嚎起来：“乔——也，我恨你！凭什么！凭什么！”
季北洲有些听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喂，我说你，都知道人家有男朋友了还在这里赖着不走。”
但他还是自顾自地哭嚎着：“凭什么，凭什么！我那么爱你！”
“凭什么？”
乔也握住季北洲的那只手稍稍一用力，将他整个人带到了前面来，摊出一只手佯装介绍样：“他比你高，比你帅，比你有钱，比你有品味，比你有魅力。比你身材好，比你人品好，就凭这些。”
乔也夸着夸着，语气里竟然多了一丝骄傲，仿佛他真的是她的男朋友似的。
不过她转念一想，怎么不算呢？
她感觉到他的食指和拇指忽然动了动。
但当她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依然绷着。
“我不管——我不管——乔也，你这个坏女人。”
常泽鑫随即又发起酒疯来，只是在这里撒泼打诨。
乔也受不了这吵闹的动静，很明显，他真的喝得太多了，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半夜里喝酒，喝完酒又跑来找她。于是她松开了季北洲的手，转身去卫生间里取来一块毛巾直接塞在了他的嘴里。
常泽鑫呜呜两声直接往地上倒去。
下一秒，直接从地上传来巨大的呼噜声，衣服因为拉扯露出半边肚皮。
季北洲嫌弃地皱了皱眉，看他的眼神像看垃圾袋：“你打算怎么处理？”
乔也只觉得被吵得有些心烦，手指在太阳穴揉了揉，却丝毫没有办法。
“要不然，我打个电话问问。”
时间已经到了半夜，她翻开通讯录里的黑名单，看着那备注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拉出来。
这些名字，都是从前她和常泽鑫的共友。
她的手指还在按键处徘徊不知道要不要拉出来，突然手机就直接被季北洲抽走：“别拉出来了。这些人都拉黑了还联系什么？”
“可是......”
季北洲冷淡地看了醉成烂泥的常泽鑫一眼，嘴角勾了勾：“就让他在地板上睡一觉好了。”
乔也却忽然着急了起来：“不行，你五点钟变成玩偶了，家里就只剩我自己，万一他想不开要对我做什么事，我报警都来不及。”
毕竟和前男友这种生物共处一室只有两种下场：一种是旧火重燃再续前缘，一种就是相互厮杀同归于尽。
乔也觉得他们的结局更倾向于第二种。
“你刚刚不是听到了吗，豁免权一日。”
乔也眨巴了几下眼睛：“对哦，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可以有一天的时间不用变成玩偶。也就是早上五点，我不会变成玩偶。”
乔也张了张嘴，更加激动了：“所以，起效果了？是因为我牵了你的手？是不是！”
虽然没有手牵手散步，但是牵手了，看起来，这也算数。
“应该是吧？”
但是季北洲的语气也不是很确定。
“总之，明天等他醒了自己走，反正我在，他不会对你做什么。”
乔也忽然侧过头来，听着这话有些诧异，于是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
这话不像他会对她说的。
她觉得，她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动？
这种情感好像不该在他身上出现。
季北洲似乎察觉了她的目光，于是回过脸来连着瞄了她好几眼：“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边说还边伸手在自己这半边脸颊上摩挲了几下，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
乔也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哦，没事，没事。”
“正好，你反正晚上也不睡觉，那你今晚上就盯着他好了。”
季北洲点点头，两个人的氛围好像突然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乔也也不知道怎么的，挠了挠自己的胳膊，竟然也跟他客气了起来。
半夜躺在床上，她侧着身子朝着门那一面，注视了卧室的房门许久，脑子里竟然重复播放着刚刚怼常泽鑫的画面。
她忽然很好奇，那个时候的季北洲是什么感觉呢？
-
早晨，乔也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安安静静，没再有常泽鑫的吵闹声。
她像往常那样开门出去，发现季北洲果然正安安静静坐在她的卧室门口，电脑已经关好放在一边。
系统没有骗他们。
今天她第一眼见到的终于不再是玩偶，而是活生生的季北洲。
此刻，他正安静地靠在门沿的墙壁上睡觉。
看着一脸倦态，大概是因为变玩偶养成了生物钟，所以一到五点就停止了工作。
客厅里安安静静，乔也探了探头，已经没了常泽鑫的身影。
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好的。
乔也站在门边，很想叫醒他让他去沙发上睡，但是看他很疲倦的脸色，想着还是让他休息会儿。
于是她从房间里找出一张薄薄的被子搭在了他的身上。
乔也蹲下身子来，凑到了他的跟前好奇地观察起他来。
季北洲这人生得秀气清隽，眼睫毛很长，只是生长的方向朝下，平日里没那么明显。
每一个五官都像是精雕细刻的艺术品。
她越看越有些失神，离得越来越近，温热的呼吸落到他的鼻头，他的眼睫忽然颤了颤，身上的被子也被他下意识地抖落了一半。
他朦朦胧胧睁眼对上乔也近在咫尺的目光时，还是不免被吓了一跳。
刚刚瞳孔里的睡意一下子全无，甚至伸手将那一半被子拉了上来遮住他的身体。
“喂，你又在干嘛？”
乔也这才拉回了思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越凑越近的，只记得自己刚刚因为观察得太过仔细，她一门心思地跑去数他到底有多少根睫毛了。
这个距离、这个姿势，近到像是她想要借机吻他。
乔也尴尬得赶忙站起身来，仓促地躲进旁边的卫生间，关过了门去。
“我那不是看你在睡觉，给你搭个被子。”
她慌乱地解释了两句，转头去挤牙膏刷牙。
然而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发现自己的脸颊此刻竟然红了一片，滚烫得厉害。
“疯了......”
乔也心烦意乱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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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就变成那个样子了，还被他逮住了现行。
于是乔也就这样在卫生间里磨蹭了将近一个小时，反复呼气吐气，就为了让自己脸上的红晕赶紧褪去。
等她再开门时，她见季北洲又拿起电脑工作了起来。
乔也见他这个样子，还是关切说了一句：“你要不去沙发上睡会儿吧。”
谁知他竟然抬眸看向她：“好不容易有豁免日，你不继续探索你破解系统的办法了？”
乔也立在门口反应了一会儿，他这意思是，他愿意陪自己继续尝试剩下的99件情侣必做清单？
于是她又兴奋地蹲下身来：“欸，对哦，你看，昨天咱俩牵手一下，你就能变成人形一天，那岂不是今天再牵手一次，你又可以再获得一天，这样下去，那岂不是很快你就能恢复正常作息了？”
“你看，昨晚上，咱俩只是牵手，也没有出去散步。说明只牵手就可以获得豁免日，对不对，那我们现在应该也可以。”
还不等季北洲开口，乔也又拉起了他的手。
再一次握住他微凉的手，她满心期待的都是系统的提示。
五秒、十秒、二十秒……
然而不管她怎么和他尝试，双手交握、十指相扣，不管怎么换姿势，都没再等来系统提示。
“嗯？怎么没用了？”
乔也站起身来：“你站起来试试。”
有了昨晚上的经验，乔也牵季北洲的手越发自然，而他也很配合，乖巧地听她指挥，任由她摆布，倒真像是个玩偶。
可是不管乔也和他怎么尝试，系统都没有任何反应。
“系统大人，你睁眼看看啊，咱俩今天也牵手了，不该再来点奖励吗？”
她仰头望着天花板，举起握紧的手，朝着空气中喊了一句。
没有任何回应。
“怎么失灵了。”
乔也有些泄气，松开了牵他的手。
“算了，看看别的办法吧，说不定一个方法只能用一次。”
虽然至今她都不知道任何游戏规则，但她依然很乐意探索。
她又掏出手机来，打算继续翻她的清单。
她边看边问起常泽鑫的事：“他什么时候走的？”
“半夜醒了就走了。”
“半夜就醒了？”
乔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烂醉成那样，居然没有一觉睡到天明。
“嗯。”
不过她又想来，在这个世界里，不符合常理的事可太多了。
乔也正看着网页，还没来得及往下问问常泽鑫醒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就忽然看见手机屏幕上方不断跳跃的新消息提示。
是沈钰——一条接一条的闪烁不断，甚至还来了语音电话，看着很着急的样子。
她点了接听。
“怎么了小钰？”
“乔乔，你快看我给你发的。”
乔也于是拿下电话，点开手机上的消息。
里面赫然一张照片：她和穿着浴巾的季北洲正十指相扣。
乔也讶然地张了张嘴，手指划动着屏幕，放大又缩小，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反复确认了许多遍才敢相信画面的主角真的是她。
这场面，不正是昨晚上她牵着季北洲的手咄咄逼人地数落常泽鑫的时候吗？
她微微皱了皱眉。
可是这视角......
那个时候的常泽鑫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拍摄的电子设备，这照片是怎么凭空出现的？
“看到了吗？乔乔，这是怎么回事啊？现在整个盛洲都在传这张照片。你们总监不是说出国了吗，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