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序捂着腿上的伤口,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X的!这疯子,傻X!简直是有神经病。
她不就说了那么一句话吗,有必要把她弄伤吗?!
而且这人好像还是个伤口专业户,弄的那伤,简直跟真的摔狠了一模一样。
太丢人了,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里摔成这样啊?
为了使这个情况更加令人信服,面罩人还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把小刀,横放在地上,伪造成她是不小心摔在刀上才导致的伤势。
此时她的小厢房里,满地都是她的血迹。
祝星序走了半天还没碰到一个御林军。
她只走了两步便有些支撑不住了。
祝星序想用骨哨,但这样面罩人肯定听得见。
等等把她的骨哨也踩碎了就不好了。
得走得更远才行。
祝星序咬咬牙,继续往外走着。
鲜血从她小腿上的伤口汩汩流出,染红了她水蓝色的裙子,一滴一滴地落在镇国观的石板地上。
她疼得头冒虚汗,头脑发晕。
又走了几步,她终是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着好像离小厢房远了许久。
祝星序颤颤巍巍地拿起骨哨,使出浑身力气一吹。
却只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祝星序困惑地看了看骨哨,又吹了一次,还是只有一丝轻微的声音。
坏了?
不会吧……
腿疼得厉害,祝星序伸手捂住,希望伤口别再那么疼了。
同时,她拼命地吹骨哨。
吹得腮帮子都疼了。
正当祝星序以为只能等士兵巡逻到这边时,很快,她就听到了脚步声。
御林军们提着灯,快速朝这边赶来。
为首的正是裴榭。
他拼命跑过来,面色有些着急。
祝星序坐在地上,看着他,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裴榭看到她只有一个人,舒了口气。
尔后,他看到祝星序的水蓝色裙摆上有着一大片一大片的深色痕迹。
裴榭的瞳孔骤然一缩。
“叫大夫来。”他命令着御林军。
御林军当即便有人领命而去。
裴榭快步赶到祝星序的身边。
“你怎么样?”
她身上曾经熟悉的水果味甜香不复存在,只有铁锈般的血腥味。
因着流了不少血,祝星序的意识都有些不太清楚。
“裴榭……好痛。”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裴榭的心瞬间像被一只手攥住,喘不上气。
他不再管其他,将她抱起来,迅速回到小厢房。
面罩人已经不在了。
一进门,裴榭的眉头就紧皱了一下。
山下刚好也有大夫值夜间的诊,被御林军连拖带背地送上来。
进入镇国观后,御林军照旧对他进行搜身。
确保他没有携带任何危险物品时,才让两个人跟着他一起进来。
大夫进了小厢房后,给祝星序把脉,撩起了她的裤腿看伤口。
伤口已经和亵裤黏连,撩起时,痛得祝星序直叫。
“好痛啊呜呜……”
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还没有受到如此严重的伤。
她现在宁愿回李府当丫鬟。
起码只是跪一跪,膝盖肿点,过两日便能消了。
裴榭在一旁盯着,问:“她怎么样?”
大夫收回手:“只是普通的摔伤,不过应该是磕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所以才会血流如注。”
裴榭在房内四处搜索,在地上捡到一把小刀。
上面有着镇国观专属的熏香味,和上面的血腥气交缠在一起。
他的眸色暗了暗。
大夫已经写好了药方,递给裴榭身后的御林军。
“去抓药。”
接过药方的人应了一声,准备下去。
祝星序想到那人的要求,开口道:“可否抓药抓多些?”
裴榭望向她。
她有些紧张,但还是道:“药多些,就不用再下山抓了。”
裴榭看了她一会,才对拿着药方的御林军道:“听她的。”
那人和大夫一起走了。
房间内只剩下裴榭和祝星序。
裴榭坐在离床不远处的凳子上,静静地看着她。
祝星序有些不敢和他对视,只能假装疲劳,闭上眼睛。
即使闭上了眼睛,她还是能感觉到裴榭的视线。
她知道裴榭是很敏锐的人。
也许他从刚刚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祝星序知道,他在等她说。
说出事情的起因结果。
但她不能……
她想要朱雀玉牌。
而裴榭不让她拥有。
利益冲突,祝星序只能瞒着他。
不过,如果真的遇到危险,她还是会向他求助的。
毕竟,祝星序也不知道,如果在这个世界死了,是会回到现代,还是真的会死。
她不敢赌。
裴榭盯着祝星序不停颤抖的眼睫毛,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过了半个时辰,御林军在观内的厨房熬好了药,端着药碗过来。
大夫说了,这伤需要内服加外敷,这才好得快。
裴榭接过,将药碗放置在床头。
“你能自己喝吗?”
祝星序点头。
裴榭拖着她的背起身。
他身体冰冷的温度,又让祝星序抖了一下。
裴榭立刻将手撤走。
祝星序端起药碗,尝了一口。
苦得她当场作呕。
裴榭端来一杯茶水给她。
祝星序接过,一饮而尽。
“再帮我倒一杯……”
裴榭直接拿水壶过来。
祝星序感激道:“谢谢。”
裴榭就这么看着她喝药。
祝星序捏着鼻子,眼一闭,一口一口咽着。
喝完后,她想起正事。
“可以把药和煎锅放在这里吗?”
她知道这么说的后果一定会引起裴榭更为巨大的怀疑。
但她还是说了。
试试吧,万一呢。
果然,裴榭看她的目光更加幽深了起来。
祝星序好想向他坦白。
但她不确定面罩人会不会此时就在房顶上偷听。
两人对视。
祝星序的眼神不由得露出哀求。
裴榭收回目光。
“知道了。”
他走出门,让御林军把东西都拿过来。
裴榭盯着他们把东西都放在小厢房里后,转身欲离去。
祝星序叫住他:“等等。”
他停下了,却没转身。
“可以不要和我母亲说吗?就说我染了风寒……会传染的。”
裴榭离开了,那一声轻轻的应允,祝星序差点没听到。
*
裴榭沉着脸从小厢房出来。
御林军看见了,也不敢吱声。
他慢慢走着,来到三清殿旁边。
忽然,旁边树林下的一块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
裴榭走过去观察。
这块土地似是被人翻过。
下面应该藏着东西。
他没让人帮忙,徒手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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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那东西很浅,几抔土出去,便能看见白润的瓷瓶。
裴榭挖土的手顿了顿。
他将东西拿起来。
是他先前给祝星序的迷药和幻药。
裴榭深呼吸了几下,又埋回去。
本是普通的挖土动作,猛然一看,竟显出几分落寞。
*
他离开之后,面罩人很快便来了。
照旧将剑卡在门锁上,防止别人进来。
他扫视着所存的药材,一边看,一边皱眉。
“和我所要的药材有一部分对不上。”
祝星序想骂人,但她现在很累。
“我又不是大夫,还能决定用哪个药?”
面罩人撇撇嘴。
祝星序不像再理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觉。
经历过刚刚的疼痛,她已经不怕了。
要杀就赶紧杀,别让她这么痛苦行吗。
可惜面罩人并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只窸窸窣窣地在药材里翻找,给自己疗伤。
之后的几天,便是祝星序白天在床上躺着,晚上看面罩人疗伤。
他应该是经常受伤,手法相当娴熟。
她腿伤了,不能去如厕,都是让锦雪帮忙端夜壶到门口,她拄着拐过去。
到了晚上,祝星序会憋个大的放在屋里。
于是,她成功看到面罩人的眉头扭得很紧。
许氏和季迟影有时候也会来她门口陪她说说话,让她没那么无聊。
躺在床上,也让祝星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过了几日,祝星序的伤渐渐好转。
她已经不用拐杖了。
白日,她便在院子里走动,锻炼锻炼,争取好得更快。
她找到上次埋迷药的地方,取出瓷瓶。
这一瓶肯定不能揣在身上。
她想了想,将药粉藏在指甲里。
祝星序记得之前看的宫斗剧就是这么干的。
怕中途洒出来,她在左手的指甲里弄了许多。
夜晚,祝星序又装累躺着。
面罩人如期而至。
她屏息听着他的动静。
在她这几日的观察下,祝星序发现,面罩人的伤也快好了。
他快好了,意味着他或许会逃出去。
祝星序有些怀疑,他是否真的会把玉牌给自己。
她咳嗽了几声。
面罩人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
祝星序假装刚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地起身下床,走到桌前。
她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祝星序故意发出很响的声音,还在喝完后,意犹未尽地啊了一声。
面罩人看过来。
祝星序知道他上钩了,打了个哈欠,又继续倒水。
“喂,给我倒一杯。”
祝星序迷瞪地看他:“什么?”
面罩人看她要睡着的样子,语气重了些:“我说,给我也倒一杯水。”
祝星序晃晃脑袋,拿起另一个杯子。
“我要你喝过的那杯。”
还挺谨慎。
但你猜错了。
祝星序顺从地拿起自己的杯子倒水,不动声色地往里面倒了指甲缝里的迷药粉。
药粉是无色无味的,落入水中很快便消散了。
不得不说,裴榭的药,质量很好。
她一边打着假哈欠一边用另一只手将杯子递给他,有药粉的那只手揉了揉眼睛。
面罩人不疑有他,将水一口气喝完。
一。
二。
三。
祝星序默数着。
在数到五的时候,面罩人一头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