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小小要出宫将画好的画送去顾府,不想快要走到宫门时,被阮茵带着两个嬷嬷拦下。
阮茵手拿长鞭一脸傲气走到她跟前,陆小小不想得罪她,毕竟上次因得罪她,险些丢了性命,眼下若再与她发生冲突,只怕会耽误了正事,说不好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这里,陆小小垂首朝阮茵行了一礼,尽显
但阮茵今日似有备而来,并不打算放过她,她用鞭头挑起陆小小的下颌,迫她看她。
“本郡主还只当你是个不怕死的,没想到皇帝表兄不在,你就这般怂了?”阮茵嗤笑道。
她的皇帝表兄现在正在朝堂上,和百官商议国家大事,哪里抽得出空,来管这小宫女,合该她今日要落在她手中,她不会放过她。
听了阮茵的话,陆小小只当她还在为上次寝宫中,皇帝为救自己而要同她退亲一事耿耿于怀。
于是道:“上次是奴婢自不量力,得罪了公主,求您恕罪。”
陆小小说着,跪在阮茵脚下。
她得让阮茵消气放了她,否则多耽误一刻,辰国的百姓便要多受一刻的罪。
阮茵见陆小小这般,气焰更盛,她俯视脚下臣服之人,冷笑道:“当初你怎么不跪在我面前叩首,本郡主告诉你,晚了,来人,把她给我带走。”
两个嬷嬷闻言,一左一右禁锢住陆小小,让她无法动弹。
陆小小奋力挣扎,不想却叫袖中藏着的画卷掉了出来。
其中一个嬷嬷眼疾手快捡起,递给阮茵道:“这宫女形迹可疑,说不得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只是一副画罢了,求郡主放了我。”
陆小小只恐阮茵毁了画,到时药材的事会再耽误一日,她已经用最低的声音祈求,只求能让阮茵高抬贵手。
阮茵瞥了陆小小一眼,在她眼前打开了卷轴,的确如她所说是一副画,一副大雍京城的全景图。
若是旁人,事情发展到这里,也就放了陆小小。
但阮茵本就厌恶陆小小,再看到这画,让她想起昨夜陆小小和桓景玉在“摘星楼”待了一夜的事,她就怒火中烧,目眦欲裂。
“大胆女贼,你竟敢偷画大雍京城的布防图,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奸细?”
这奸细的帽子扣下来,他皇帝表兄想救她怕也是不能了。
莫说太后姑母那一关,就是朝臣那一关他也过不了。
想到这里,阮茵对两个嬷嬷道:“把这个奸细带去朝堂,让皇帝表兄亲自审判。”
她倒要看看,皇帝表兄如何保下陆小小。
阮茵并不知,桓景玉对陆小小隐瞒了身份,所以带着人,还未进殿,便朝殿内叫嚷起来:“皇帝表兄,茵儿把蒙骗你的宫女带来了,你可不能轻饶了她。”
她本意是把事情闹大。
既然表兄处处维护这宫女,不让旁人伤她分毫,那她就拿来这宫女的罪证,逼表兄自己处置这宫女。
到时他再是不舍,也拗不过百官,和天下百姓。
阮茵窃喜自己的聪明才智,面上带着得意,走路时步下生风。
殿内听到自己女儿声音的阮焘,眉心跳动,这可是早朝之地,岂是一个女子能来之地?
且还口口声声说皇上被什么宫女蒙骗,要皇上不能饶了宫女。
她要皇上的颜面往哪里搁?
简直胡闹。
阮焘想到这里,对上首陛下行礼道:“皇上恕罪,微臣这就去拦下逆女。”
桓景玉冷眼看了眼阮焘,只微颔首,没有说话。
外面阮茵正叫嚷得起劲,一只脚也跨入了大殿,正欲叫嬷嬷把陆小小带进殿时,却被人上前拦住。
“你这没眼力劲的东西,这里岂是你能来的?”
阮焘对阮茵恨铁不成钢,他家中七八个儿子,唯有这一女,平日里疼爱的紧,要星星不敢给月亮的,养成骄纵无法无天的性子。
若是平日里,他眼不见为净也就罢了,没想到她却闹到了皇宫,还不知死活,闹到朝堂,就算是他阮家一手遮天,也断没有凌驾皇权之上的道理。
这事若传到阮太后耳中,指不定会怎么罚他。
阮茵自然不知阮焘的担忧,见是父亲出来,她甚是得意道:“父亲,你看这是什么?”
她把陆小小画的画展在阮焘面前:“您看,这可是大雍的布防图,就是这宫女画的,您快要皇帝表兄治她的罪。”
阮焘没有看阮茵手中的画,而是不耐烦道:“你快些回去,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阮茵却是不依不饶:“父亲既然不看,那我便让皇帝表兄看。”
她说着执意往里闯。
此时大殿中的朝臣,哪里还有心情谈论国家大事,眼前的事,比那书面上的大事,可有趣多了。
前来闹事的阮茵,不仅是权臣阮焘的女儿,还是未来的皇后呢,这样刁蛮任性的女郎,坐上后位,以后皇上后宫的三千佳丽,可有罪受了。
“还等以后,现在就有罪受了。”其中一官员道:“你没听她方才说的吗,她说皇上被这宫女蒙骗了,而她现在带这宫女来,说是让皇上治罪,其实就是吃味了,仗着身份欺负宫女。”
小儿女之间拈酸吃醋之事罢了,见怪不怪。
但他们口里虽这么说,目光还是齐齐朝被嬷嬷扣住的陆小小看来。
女郎身着最普通的宫女的衣服,却丝毫掩盖不住她的气质美貌。
肌肤嫩白,琼鼻挺翘,一双好看的杏眼正透过人群往大殿上首的人看去。
“啧啧,都什么时候了,这宫女还和皇上眉目传情,看来是真爱啊。”
朝臣中有自诩是情场高手者,心中暗叹。
可是,皇上是什么时候戴上围帽的,他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正在众人见阮焘拦阮茵不成,要把她强行带走时,身后传来皇上的声音:“既然安平郡主有事来奏,那便进来吧。”
桓景玉的话,无意于是往火中添新柴,既燃起了百官的好奇,也叫阮茵更得意。
看来皇帝表兄还有几分理智在,不至于被这宫女骗糊涂。
于是在桓景玉话音落下后,阮茵昂首挺胸从百官眼前而过,走到朝堂前面,陆小小也被带进去,跪在她身侧,垂首敛眸。
见陆小小似鹌鹑的模样,阮茵冷嗤道:“怎么呢,你不敢面对皇上表兄,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在摘星楼上,你让皇……”
不想,话未说完,便被桓景玉一声轻咳打断。
同时便听顾公公尖着嗓子,漠然对她道:“安平郡主,这里是朝堂,见了皇上岂有站着的道理,还不快跪下。”
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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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郡主不情不愿朝带着围帽的桓景玉看了眼后跪下:“皇上,她是奸细,你不可再留她在你宫中。”
“朕宫中有奸细,朕怎么不知?”
上首之人声音沙哑,看来是生病了。
“你看这就是昨夜,她和……她画的画。”
阮茵没有把陆小小作画时,桓景玉也在的事说出来,方才她差点说漏嘴,好在顾公公打断了她的话。
若被百官知道,陆小小作画时,桓景玉在侧,这罪便不成立。
毕竟怎么会有帝王纵容奸细在自己眼皮底下,画布防图的?
阮茵让顾公公把画呈递给桓景玉,然后道:“这画若传出去,敌人攻入京城岂不易如反掌,到时大雍只怕……”
“胡言乱语,你一郡主怎么知道这是大雍的布防图?”桓景玉声音顿了顿,“莫非,你在哪里见过?”
此话一出,堂下哗然,纷纷朝阮焘看去。
一个国家的布防图,那可是最高机密,历朝历代担心外戚夺权,对他们有所防范,布防图是不可被他们看到的。
阮焘心知不妙,立刻上前跪下:“小女不懂事,她的话不可当真。”
阮茵本觉得这不是多大的事,大雍的布防图她的确在阮焘的书房见过。
就是因为和陆小小所画的画有些像,所以她才随口编了这个谎言。
眼下,她见阮焘面出虚汗,神情凝重,知道事情的严重,于是赶忙解释道:“表……皇上,茵儿是胡说的,茵儿根本不知什么布防图。”
“安平郡主说不知,那阮大人为何这般,”桓景玉斟酌了下道:“这般害怕?”
此地无银三百两,今日叫这老狐狸露出尾巴,桓景玉心中冷笑。
“臣……臣不是害怕,臣是怕殿下误会。”阮焘磕磕巴巴道:“臣对陛下忠心不二,您若不信,可以去问太后。”
桓景玉听出阮焘拿阮太后压他,不欲就布防图之事,再和阮焘多言,但也不打算就此放过阮茵,而是对他道:“布防图之事,朕自然会去问母后,但安平郡主擅闯朝堂朕不得不罚,来人把安平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他言语中透着不得已,似乎罚安平之事,不是出于他本意,而是她触犯了礼法,他身为皇上,不能因她是未来的皇后便不同她计较。
至少桓景玉的话,落在旁人耳中是如此。
但阮茵很清楚,他这是在替陆小小出气,怪她冤枉她。
阮焘知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帮阮茵说话,否则桓景玉继续追问布防图之事,他在阮太后那里不好交代。
毕竟母子情深,不是姐弟之亲可以比的,到时阮太后追究下来,受罚的只会是他。
阮茵眼见阮焘也不帮自己说话,心下害怕,扯着陆小小的衣袖叫嚷道:“你这个贱人,到底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让皇帝表兄这般为你痴迷,甚至替你挡……”
随着阮茵被宫人拖出去,后面的话陆小小听不见了。
不过从阮茵的话听来,和陆小小只见过几面的皇上似乎对她很熟悉?
甚至为她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想到这里,陆小小抬头朝上首的大雍皇上看去,他头上同上次一样,带着围帽,叫人瞧不见他的样子。
可不知为何,陆小小觉得围帽后,有一双和“文瑾”长得相似的眼睛在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