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假如故事只到这里,那么这就是一个庸俗且甜蜜的爱情故事。
而在这之后,发生了两件事。这两件事都让我确认,我比想象中更喜欢他,也都让我确认,我果然还是一个成熟的妖精。
“你是说,你觉得你对他的感情不是平视?”诗越姐饶有兴趣问道。
怎么说呢,或许是我的情感观本来就比较病态,又或许是因为我本来就有些傲慢,这导致我对他一开始的感情充满了居高临下。真把男朋友当狗是不对的,我至少应该把他当个人看……不对,是当个妖精看。
总之,皆逆荒的确带给了我那种养狗(?)的幸福感,没人会轻易抛弃自己的狗。
但狗是不可替代的吗?
在人类的文艺作品中,男女主总要经过重重考验,最后才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好像如果不经历那些困难,就配不上他们高尚的爱情一样。
那么,上天对我的考验又在哪里呢?
“还说他缺乏安全感呢,依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诗越姐锐评,“你怀疑他能不能被替代,并非打算抛弃他吧?”
“……”
都怪可恶的西木子,非要提醒我什么“戒断反应”。
唉,都说“吃饱了撑的”才会多想,我现在肯定就是因为现在过得太满足了,所以才会思考这样的问题。
如果皆逆荒有一天离开了我,我肯定会在经历麻烦的戒断反应之后,继续好好生活,毕竟我不是个恋爱脑。
但这话没办法对皆逆荒说,因为这等同于怀疑他对我的感情,他肯定会勃然小怒,然后又要提分手,大概率还会用眼泪淹没我。
“我觉得未必。”诗越姐笑眯眯地说,“不信你跟他聊聊。”
……饶了我吧,他可没诗越姐这种转得快的脑袋瓜。
打断我们聊天的是总会馆打来的电话。
会馆建立之初,我也曾被询问过要不要担任某处分馆的馆长,但由于我一直得过且过,自觉自己不适合这种工作,于是婉拒了邀请。鉴于我多少还有那么一点责任感,我对雨笛承诺,如果遇到有什么非我不可的事情时,我会过去帮忙的。
我:「就是这样,我现在要去出差。」
邻近的一个国家发生了地震,人类与妖精都陷入了危险。因为我的能力很适合搜救,雨笛馆长第一时间请我过去协助。
事态紧急,我来不及当面对皆逆荒告别,只是在手机上对他简单说明了一下。
Jenny:「那我也去!」
然后他被我打电话骂了一顿。
皆逆荒不是执行者,而且能力和救援也不沾边,他完全没必要过去。先不说当地的治安因为地震变得很差,单论余震的风险,我就不想让他前往。
“……可我想陪着你。”皆逆荒说,听起来好委屈。
我叹了口气,他这搞得我都快有点分离焦虑症了。
“听话,乖乖在家等我。”我说,“回来后有事跟你说。”
这家伙根本不懂啊。
如果连他也在那里,我根本没办法安心工作。
21.
从临时传送阵走出来的时候,负责接待的女孩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居然劳烦您来临时指挥,许久不见,您还是风采依旧……”
我摆了摆手,问她要了张地图,叙旧不急于一时,还是说说具体情况吧。
“好的,今晚本来原定举办一场大型活动,所以聚集了从多个国家过来的游客,目前受灾情况严重。晓月大人比您早到了几分钟,我带您和她汇合……”
了解,但我还有件私事要叮嘱她。
“听着,如果你发现传送阵里出来了某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执行者,一定立刻告诉我。”我低声说道,“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因为那说不定是偷偷跟过来的皆逆荒。
女孩茫然地点了点头。
那么,事不宜迟——
“要开始了。”
我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的身体浮到高处。
吹遍东南西北的,无孔不入的风,请将生命的讯号传递给我吧。哪里有人在呼吸?哪里有人在哭泣?别怕,来来往往的风会传递生的希望。
……哈,真是久违的感觉啊。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许多树叶已经被风卷起。
“你们几个去这边,再找几个人去那边,看见那些随风飘动的落叶了吗?它们会指引方向。”我朝留在现场待命的妖精们发号施令,“晓月,还有你们俩,跟我走。两条街外的废墟里有三个人,被护着的那个还活着,是孕妇!”
地震影响了当地的信号,彼此之间联系很不方便,所以我要求妖精们见机行事。
为了尽可能地在黄金时间(震后72小时)里救人,我分出去了许多力量,自己也和晓月他们一直在一线忙碌,见证了许多幸与不幸,身体和大脑都在逐渐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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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行事还是那样干练。”负责治疗的晓月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但请不要太勉强自己,就算您的力量可以随风回归,可那毕竟也是消耗过的……”
我理应告诉她,没事,我能撑住,但我确实很疲惫。
可在疲惫之中,又有一种阔别已久的兴奋感。
于是我笑了出来。
因为我想到了皆逆荒。
以前,我曾经读过一位外国作家写的一段话。
「我知道你愚蠢、轻浮、没有头脑,但是我爱你。我知道你的目标和理想既庸俗又普通,但是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二流货色,但是我爱你。」*
尽管我和皆逆荒的情况跟书里的男女主不太一样,可单看这段话,它竟然奇妙地适用于皆逆荒。我那时候想,如果我对皆逆荒这样说,他大概会很委屈,可能还会很可怜地说“我有这么差劲吗?”
于是我对他说出了这段话,结果他竟然非常感动。
我:?!
“……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皆逆荒说。
我对诗越姐说,我猜到皆逆荒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但这无所谓,因为我根本不担心会发生什么。一方面是因为,Jenny同学本身真的很菜。就算他是个卧底,那么他也绝对是世界上最糟糕的那个,他居然对我付出了真心。
另一方面则在于,我对自己充满自信。
我不知道皆逆荒幕后的“主使者”到底想做些什么。呃,应该确有此人吧,毕竟皆逆荒太笨了,他找我也不可能只是因为小白脸想吃富婆姐姐的软饭。
如果是想用美人计(?)拉拢我,可我活了那么多年,凡事都有自己的判断,不会轻易被他人煽动。但如果他只是想要找个妖精让我沉迷温柔乡,从此不问世事,好吧,那这家伙真是深谙“傻人有傻福”的道理……
“您在笑什么?”分会馆过来帮忙的小妖精好奇道。
“只是想到如果我对男朋友提分手,他会是什么反应。”我回答她。
“啊?”
那个笨蛋绝对不会明白,如果他和我的前男友们一样,我根本不会去考虑分手后该如何生活,因为那根本和以往毫无区别。
我之所以会为此感到烦恼,是因为——
我想要爱他更多一些。
“好想吃粤东会馆的饭啊。”在这种绝对不会感到幸福的时刻,我看向自己的指尖,“和男朋友一起。”
点上满满的一大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