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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我们

作者:饶了我吧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弥山是他的名字,星海是这个一直揪着他的人的名字。他无疑是聪慧的,很快就理解了这一点。


    小井看到他们醒了,习以为常地打开了电视。她坐在沙发上睡觉,弥山越过她的头,盯着电视屏幕。


    星海拉着他的脖子,将他扯得躺倒,压在了星海的身上。


    他想看电视,所以用力推着星海的脸。旁边的人手脚并用,翻过身将他压在了下面。他们扭打在一起,但是弥山的力气落于下风,获胜的次数寥寥无几。


    小井没有醒,因为他们打架不会发出声音。


    彼此之间不需要语言的交流,所以他们没有学习发声的欲望。嗓子痒痒的,星海“咬”在他的眼睛上,因为没有牙齿,所以只能把口水蹭到他的脸上。


    因为身上黏糊糊的,痒痒的,弥山用脚踹他,用力蹬来蹬去,但怎么都没办法把身上那个巨大的热源掀翻。


    他用无声的尖叫表达自己的抗议。


    他知道他们是不同的,但也清楚的知道他们是世界上最相似的存在。像是灵魂的两面,也许曾有分离的经历,因为不想再体会到那种焦躁不安,所以就不再松手。


    星海不敢松手。


    他抓住的人与他有血缘上的关系,他们之间亲密无间。这个世界里,只有弥山一直在那里。他听着他的声音进食,更换衣物,感受着他略低的体温入眠。


    身体总是很难受,像是吃得太饱一样撑得慌。他开始变得萎靡,弥山的体温让他感觉舒适,所以更加粘着他不放。他实在太累了,睡眠已经无法让他恢复精神,沉重的负担压在他的身上,没有释放的出口。


    某一天,不知道醒来的时候是白天还是黑夜,他第一次从弥山口中听到了他的名字。


    弥山看向在沙发上睡着的妇女,电视机的荧光照在她的脸上,一闪一闪的。弥山收回了目光,看向身边的星海。


    必须叫醒他。即将失去什么东西的恐慌感让弥山变得焦躁,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星海的身体热得发烫,贴上去的时候感觉直接进入了盛夏。有一次小井没有发现她忘记拉上窗帘,酷夏正午的太阳直射他们所在的婴儿床,那个无处可逃的中午让他们开始讨厌夏天。


    甚少使用过的喉咙开始挤压,发出低低的、气音一样的字句。


    仿佛听到了他的呼唤,星海从高烧晕厥中短暂地醒了过来。


    弥山知道他很难受。他们从来都是这样了解对方。


    日照大我恰好那天回来,新聘来的保姆被开门声惊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们交谈着,保姆离开了家。他们没有一个人发现孩子们的异样。


    弥山弄出来的动静让他心烦意乱。他无意听那个孩子究竟在说什么,因为他们迟迟不开口的原因,日照大我都觉得他们生下来就是傻子,懒得看,懒得教,甚至开始思考要将他们丢给谁照顾才不会继续拖累他。


    喝过酒的大脑不甚清醒,他快步走到床前一掌打在孩子的脸上。


    “一个、一个的,都是废物!!那女人把你们生下来有什么用!?你们身上除了五条的血,半点用处都没有了!!”


    没有用的孩子们对他来说只是累赘,星海的那双眼睛视力低下,无论日照大我怎样百般祈求,他的眼睛都没有追着本家的长老测试能否看见咒力的手指移动。


    被打了一个趔趄的弥山没有任何反应,从星海身上起来,回过头用漆黑的眼睛盯着日照大我看。


    日照大我被一个孩子的眼神激怒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也和那个女人一样看不起我!?不过是身上流着五条家的血,想凭着区区那点血脉就看不起我吗!?”


    他语无伦次,仿佛世界对他竖起了尖刺,五条理鸥的一言一行全都是在贬低他,在应酬中主动灌下的酒都变成了被逼无奈的忍辱负重。


    彻底点燃他这个炸药桶的是弥山身后缓缓睁开眼睛的星海。那双除了好看没有半点用的垃圾居然聚焦在了日照大我的身上,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孩子其实能看得见。


    ......他在骗我?既然能看见,又为什么任凭他在本家受尽奚落!?


    高举的手即将落下之际,异变发生了。


    本家负责调查这场事故的族人在提交给长老的报告中提到了自己的猜想。有关双子咒术师的存在案例太过于稀少,通常的“代价”与“恩赐”在他们身上并不适用,毕竟在咒术上,同卵双胞胎的灵魂是一样的。


    星海拥有得天独厚的咒术天分。普通咒术师家的孩子会在五、六岁的时候觉醒术式,在那之前就已经可以观察到身体内拥有的咒力了。咒力量几乎是天生的,在定型之后很难再有变化。但在星海的身上,咒力的总量一直在不断上涨。在三岁的时候,增长停止了。


    由于弥山身上的咒力少得可怜,五条族人只能推测也许是因为双子的缘故,星海拥有的咒力量已经远超他肉|体能够承受的极限。增长的停止并非意味着结束,而是代表他的咒力即将失控。


    以那张婴儿床为中心,半径20米左右的范围内,一切都被从那具身体里涌出的咒力摧毁了。虽然没有觉醒术式,但是单纯放出的咒力已经带上了生得术式的某种特性。


    距离最近的日照大我在被送进医院后不久就宣告了死亡。


    “另一个孩子呢?”


    “摘除了右眼,没有其他损伤。”


    老人沉吟片刻,看向坐在下首的青年:“你说的那个方法,有几成把握?”


    额头被发带挡住的青年微笑着,缓缓开口:“我劝您不要抱太大希望,那个孩子的咒力特性倾向于分解与毁灭,和【无下限咒术】并没有相似之处。”


    “嗯......”


    青年等待着,半晌老人似是突然回过神来,说道:“试试看呗,失败了又没什么,如果成功了那就是你我的成就。”


    他说的云淡风轻,就像是在谈论什么劣质的玩具一样随意。


    “自然。其他人那边......”


    “不用管他们,那两个孩子就在族地内,既然不用等,那就尽快开始吧。”


    青年行礼退下,随着家仆去见被接到偏院居住的双子。


    他们本该由祖父祖母照顾,但因为青年向长老提出了那个实验,所以他们被转移到了远离人群的偏院。


    家仆在院门口站定,青年自己走入了偏院。


    现在正值隆冬,连通院子的障子门却大开着,青年刚一靠近就敏锐地嗅到了血腥味。


    右脸上绑着绷带的孩子似乎因为伤口而痛苦地呼吸着,另一个孩子的手正在他的伤口上来回摸索。因为看不清,难以控制下手的力道,想要更换绷带的动作看起来像是折磨着对方,让洁白的布料上渗出更多淡红色的血迹。


    星海察觉到有人靠近,但他充耳不闻,只是专注于手上的动作。弥山痛苦的呼吸声让他心焦,可越是着急,越无法控制双手。


    青年从背后搂着他,握住他的双手引导道:“这样不行啊。要用手指仔细地感觉,结在脑后。要轻轻地揭开,他很疼。”


    星海跟着他的动作拆开了几乎被血浸透的绷带,沾满鲜血的双手想要去拿新的,被青年摁在了半路。


    他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却被人一把掐住了下巴。青年观察着那双眼睛。


    “......果然只是个赝品,”他的语气不乏失望,甩开孩子的脸,“时间上倒是差不多,还以为这次的六眼出了意外,没想到只是我一厢情愿了。”


    星海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摸索着想要给弥山换药,但因为手指碰到了裸露的伤口而换来了一声痛呼。


    他俯下身,轻轻地贴上弥山的脸。弥山一直在流汗,浑身烧得厉害,他不知道该如何让他的体温降下来,所以大开着门,让外面的冷风吹进来。


    “帮帮我。”他说。


    “要说‘请帮帮我’。”


    他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不肯离开弥山的身边。本来准备离开的青年站在院子里看了他们很久,最终还是返回了那间只有一床被褥的简陋和室。


    他双手卡住腋窝托起烧得毫无意识的弥山,在怀里摆了个顺手的姿势,迅速给他换了药,缠好了绷带。


    过了几天,青年又来了。


    星海已经学会了如何换药,将家仆送来的药物通通灌入弥山的嘴里。


    “嗯?恢复得比我想象中地要快啊。”星海没有像拒绝家仆靠近时一样拒绝他的靠近,青年看了看弥山的伤,空荡荡的眼眶边那一大片创口已经开始愈合。这孩子难道有使用反转术式的天赋吗?他开玩笑般地想道。


    弥山躲开了他的手,剩余的左眼盯着他。


    “如果不是正巧碰上生产,我们今晚就可以开始了。真可惜啊。”


    整个咒术界能够使用反转术式治疗他人的术师屈指可数,五条家为了计划在双子身上进行的实验请来了其中一位,却没想到正好碰上家中有孕妇生产,那位术师被叫去帮助大出血的产妇了。


    挖掉星海的双眼,杀死弥山,用反转术式让双眼再生。


    如果那双赝品是因为被分割的灵魂而不完整,那么就让他们重新合二为一,补完六眼。


    那晚,星海牵着弥山跑出了他们所在的院落。在这个族地中的每个人都有咒力,因此星海能够准确地避开所有人。他们躲在产房之外,星海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间屋子。弥山将手伸向了脚边枯萎花群中一株风信子的花柄。


    稚嫩的手指抚过的地方生出了小小的天蓝色的花瓣,指腹触碰到了柔软又毛茸茸的纹理。


    “是他。”星海攥紧了他的手,难以忽视的亮色在被众人包围的房间中出现了。有雪花从天空中飘落,弥山贴近了星海取暖。


    1989年12月7日,真正的六眼降生了。


    星海的咒力在训练中被消磨着,所以不需要再担心爆发的问题。随着年岁的增长,身体素质提升了,因此不安分的咒力也逐渐归于平静。族内所有的适龄孩子都需要参加训练,在觉醒术式前是单纯的体术练习,等到了觉醒术式的年纪,将会分流去到不同的地方。


    有术式的送去培养成家族术师,五条家也有像禅院家的柄和躯俱留队类似的组织。没有术式的就搬出族地,去学习接手家族产业的知识。


    星海的视力不好,但面对同样只有四、五岁的小屁孩们,他算得上超级能打。他在树荫下找到了躲起来的弥山,迅速地凑了上去,却被一拳砸在了嘴角。


    “起开,热死了。”


    弥山收回手,甩甩生疼的指骨,重新闭上眼睛。


    星海舔着口腔内壁的血口,直接骑在他身上揍。


    “老师!双胞胎又打起来了!”


    在被拉开之后,弥山蹭着流到嘴巴里的鼻血,趁着老师不注意又踹了星海一脚。


    他们再一次被叫到了祖父祖母那里,不过谁也没听到那两个老人说了什么。罚跪?抄书?就算两个老人准备进行体罚,也会受到激烈的反抗。因为害怕落得和日照大我同样的下场,每场惩罚最终都会不了了之。


    弥山和星海一前一后地穿过木质回廊,遮雨的苇帘被风吹起,和檐下悬挂的铜风铃一起发出属于夏天的伴奏。


    五条家的族地很大,主屋的大广间有百叠左右,绘着精美又古老图案的金箔屏风将其分为单独的几间,隔出来的上段之间是家主的居所。只有家族中出现需要举行集会的重大事件时才会撤掉那些屏风。


    比如六眼的降生。


    所有的五条族人都被召集至主屋,弥山和星海也在其列,不过以他们的身份只能待在边角。那是他们第一次意识到这座族地里居然生活着这么多人。


    弥山远远地看了一眼被当今家主抱在怀里的婴儿,白色的头发非常耀眼。被取名为悟的孩子正在酣睡,没有人敢惊扰他,数百人屏气吞声,静静等待着他自行醒来。


    他们等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久到弥山已经垂头靠在星海的肩膀上睡着了,才在众人压抑不住的惊呼声中被吵醒。


    “......”弥山看了看五条悟的眼睛,又看了看星海的眼睛。


    “真漂亮啊。”他当时对星海说。


    “去吃饭?”


    星海递给他一张纸,弥山接过扭了两圈塞进鼻子里堵住鼻血。


    他们绕路去了厨房,没有人会专门给双子留饭,想吃的话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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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用院子里单独的小灶台自己做。因为被叫走训话,他们错过了晚饭时间。


    星海的味觉很敏锐,通常是他在一旁“监督”弥山放调料,就算多撒了一丁点都会被他尝出来,所以弥山每次都专心致志地放调料,绝不手抖。除非他们刚打完架。


    可惜他的兄弟和他一样心有灵犀,提前拿走了盐罐。


    厨房的食材都很新鲜,即使再不受欢迎,他们也不至于在吃食上被为难。甚至可以说因为星海的天赋,他们得到了一些恩惠。


    “去泡澡?”


    吃完调味正常的晚饭,他们溜达着走到了温泉的附近。他们不知道五条家的温泉是是不是来自地下天然的硫磺泉,但没人会拒绝在被山茶花包围的石砌浴池中舒舒服服地享受温泉。


    如果他们没有撞上大人物们的话。


    通过棣棠花丛包围的渡廊入口,穿越池塘,对岸就是温泉所在。弥山和星海走在池塘边的石板路上,看到了渡廊上被一小群人包围着的中心。五条悟趴在一个女性的怀中,苍天之瞳哪怕在临近黑夜的时候也熠熠生辉。


    他们去的正是温泉的方向,看来今晚弥山和星海是不会被允许靠近的了。


    弥山问:“看出什么了?”


    星海扯着他离开:“一岁的小屁孩能看出什么来。”


    弥山去掐他的胳膊:“那我们今年四岁,该怎么叫?”


    星海使劲拍开他的手:“臭小鬼啊。”


    上次特意在去道场的路上合伙揍他们的人就是这么叫的。弥山掰着手指头,他伸出四个手指,把食指摁了下去,留下三根。


    既然泡不成温泉,那就可以去找点别的事干了。


    前庭的枯山水早晚各有不同的人负责打理,今晚的老人也按时来到了院中。弥山跟在星海的后面,随手捡起脚边的石块把玩。老人绕着院中的黑山石,用木耙将细小的白色石头梳理成水流的模样。


    星海带着弥山绕到了附近的缘侧,躲进了盛开着的皋月牡丹花群中。重瓣多色的花朵环绕着他们,浓郁的香气刺激着星海过于敏锐的感官,在他想打喷嚏的时候,弥山把他扑倒摁在肚子下面,挡住了他的声音。


    “笨蛋。”


    星海蹭蹭鼻子,继续带着弥山向前。他们像是游鱼一般游弋在花海中。


    选定了一处回屋的必经之路,两个孩子悄然蛰伏起来。


    “完啦,我们没带麻袋。”弥山悄悄凑到星海的耳边说道。


    “我们哪有麻袋。”


    星海“啪”地拍死了一只蚊子,看着弥山胳膊上被咬出的包,烦躁地又拍死一只。


    “你的声音太大了,会被听到。”


    “闭嘴笨蛋弥山。”


    孩子们的报复简单又粗暴,在见到人的一瞬间,星海冲上去用自己的襦袢外的小袖裹住了头部,借着冲劲将人扑倒。剩下的自不用交流,四只拳头发狠地揍上了那人的身体。他们不打脸,但是肚子上却来了好几下。


    被打的少年牵着一个小孩,孩子被吓得大哭起来,很快便有脚步声靠近。


    两个人打完就跑,裹着脑袋的小袖也没有带走。


    那孩子指认了他们,祖父祖母无数次想要管教他们,但日照大我的死状实在让人毛骨悚然,因此也只是形式上地教训了一顿,扣掉了他们的一些零花钱。


    那个夏天他们过得很辛苦,因为每过几天就要挨一顿打。大多是族内十一、二岁的少年,他们结队来找弥山和星海的麻烦。就算看到双子的脸上每天伤不重样,一连两个月都不曾彻底消停,教导孩子们体术启蒙的老师和族内的大人们都不以为意。


    本就是不祥,受到本家接纳自然应该感恩戴德。但那对兄弟活得太嚣张,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弥山和星海从不吃亏。挨一顿打,那就还回来。弥山一个一个地数着,晚上只需要数人头就能哄着自己入睡。但是在族人那样的纵容下,这样的欺凌开始变本加厉。


    到了秋天,前庭周围的枫树火红。


    有人用了术式。他们不仅是在拳头上附着了咒力,在遭到了激烈的反抗之后,爆发的咒力光芒让星海微微眯眼。


    鲜红的血和被风吹落的枫叶搅合到了一起,让叶片失去了它的轻盈。


    弥山抬手摸了一把,摊开的手掌被染上了赤色。


    他忽然对这场持久的拉锯战感到了腻烦,这些人像小井一样失去了对他的吸引力。他们扑向因为用了术式伤人而慌张的少年,准备结束这场“游戏”。


    大人们赶过来时,少年的头上已经被石头砸得血肉模糊。


    这次是他们自出生以来被分开最长的时间。一人一间,弥山和星海被分别关在了道场尽头的小黑屋里。


    没有食物,只有水。被放出来的时候,弥山右侧太阳穴的伤已经发炎溃烂,散发着腐臭。


    本家的长老,是除了家主之外最德高望重的老人,也是当时同意杀死弥山补完六眼实验的人,他宣布了他们的未来:“那个孩子的脑受到了损伤,已经不能再为家族效力。你们中的一个要顶替他的位置。”


    正如传闻中的那样,这对兄弟从不听别人说话。老人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们贪婪地盯着对方,星海的视线落在模糊身影上那片刺眼的红。


    那晚他像之前那样给弥山敷药、绑好绷带。不过这次已经熟练了太多。


    他们将腿伸出缘侧,躺在桧木地板上,乘着秋夜的凉风看月亮。


    “这里,”弥山开口,“好无聊。”


    “那我们明天出去。”星海凑到他的脸旁,只有在这个距离他才能清楚地看见弥山的模样。药膏的苦涩味道刺激着他的鼻腔,他打了一个喷嚏,遭到了弥山愤怒地飞踢:“你的口水和鼻涕都甩到我的身上了!”


    星海不以为意,把剩下的脏东西全都蹭到了他的衣服上。


    “我们明天出去吧。”


    “你为什么学我说话?”


    “谁学你?”


    “你啊。”


    “我们明天出去吧我们明天出去吧我们明天出去吧明天出去出去出去出去......”


    弥山被星海拖进屋里裹紧被子,扔到了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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