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张人皮才是这个寺庙里存在时间最久的东西?”
我们几个人听完了张画山的话一起问道。
“没错,而且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寺庙越待越不对劲,它就像是一张多次重叠的画一样,不知道被改了多少次,才成了现在这这个样子,时间最久的一个就是那张人皮唐卡,其次是那副孔雀尾羽的图像,再者是佛像,最后才是整个庙宇,时间跨度按照我们的朝代来说的话就是从唐朝开始到明朝中后期,整体呈现倒叙,就像……
张画山思索着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
“就像有人故意把东西一次一次的搬过来,用一些本身就匪夷所思的现象让一个本身不应该存在于那里的东西变得合理。”
我看着照片上的那张青脸面具,想起了七指说的那段话,被真相围起来的谎言,所以这一回他们又想告诉我们什么?
张画山看着我认同的点了头,但我还是问道:“七指的杰作吗?”
张休山却果断的摇头,那座寺庙他被张画山拉着也去过,整个地方虽然很怪但是绝对不是七指的手笔,江都曾经告诉过他七指所筑的一切东西都有一个非常鲜明的特点,并不是那个常见的七指图,而是他所筑的建筑里不管是房间还是地下室出入口都不止一个。
也就是说他造的东西是一个不可能完全封闭的空间,这也可以解释汪雨到底是怎么从解家的地下室里爬出来的。
但是那间寺庙在把门关上之后就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张休山也做个多次试验,寺庙的周围完全没有可以活动的地方。
这个寺庙在山腰上有一半甚至在山体里,上下其实也不方便,为了图省事张画山就直接扑了个地铺睡在庙里,刚来修壁画的第5天,她开始对主位上的佛像下手了,看见主位上佛像的脸的时候她就感到了一阵诡异,上手摸了一下就把脸摘下来了,起初她的注意力都在那张被拿下来的面具上,看见了反面的一些组织摸了几下确定了这是人皮。
这整一个面具就是用人皮打的底,然后再直接嵌一些装饰,她拿着面具的那刻就感觉这个东西不太正常,有一种和多数藏式的法器不太一样的诡异的精致,看着这个面具她感到的不是本属于藏传佛教的对于生命的尊敬和畏惧,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不是张画山在恐惧,而是面具在恐惧。
出于安全考虑张画山决定先把这东西先放进随身带的密封箱带回档案馆再研究,可就是这个决定让她连夜把张休山从档案馆里喊了出来。
当天晚上,张画山一个人在寺庙里锁了门睡觉,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的她深刻的认为外面山沟沟比里那尊盯着自己看还面目狰狞的黑脸女鬼像还要危险,或许在她的眼里边上那位瘆人的女佛像是等着她来化妆的好姐妹。
在半梦半醒间她好像听见了一阵鼓声,但是由于自己过于的心大并没有在意,直到鼓声开始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才猛的坐起身感到一阵心慌。
可当张画山起身寻找鼓声的来源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庙里没有任何的变化,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
她开始回忆刚刚鼓声的位置,如果她的判断没有失误,那个鼓声就来自于这座寺庙的后面,也就是挂着人皮唐卡的墙的背后,张画山开始试着把那张人皮先揭下来,看看后面到底有什么名堂,这也是她第一回看见第二张壁画。
第二张壁画上画得就是那张白孔雀背光,在藏传佛教中除了孔雀明王基本上就没有用孔雀尾羽做背光的佛像,关键这还是白孔雀,江都曾经和山派的人说过关于那位叫做摩的故事,摩原先是一位来自阿里的王妃,跳下噶尔藏布后化为骑着白孔雀的度母消失在了人间。
“就这?”我疑惑的问道。
看见几个人齐齐的点头,我开始对这个故事背后的环节开始无线的幻想,有一说一这不和《永乐大典》里甲木参一样在阿里“唔~”的一下就消失了吗?
在阿里消失的还有张景山,难不成那里还真的有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由于对壁画的过于了解,张画山一眼就看出来这下面还有一张壁画,那张壁画的主色调应该是黑色的,看不太清楚,但是隐隐透出来的样子和位置却让人感到奇怪。
那个黑色的影子在背光的正中央,正对前面的摩,张画山感到不太对劲立刻退后站在摩的前面熄灭了所有的光源,唯独留下自己的手电。
当唯一的光芒透过摩照在她身后的白孔雀背光上的那刻,竟然和最后那张壁画透出来的模样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
就在这一刻鼓声再次响起,这一回她听明白了声音就在墙的后面,确切的说在墙的里面。
对于建筑上的不了解,她花了半天才让梧老爷子同意把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张休山叫出来,张休山来这的第一天就感慨过这里的风水不好,但如果这是个墓地就另当别论,张画山告诉了他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张休山也对着这个寺庙研究了一段时间。
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张画山那天晚上听见的声音在物理层面根本不可能实现,整个墙面都是实的,张画山起初是不信的,两个人吵到最后张休山恨不得直接在墙上钻个洞来告诉张画山这就是一堵实心的墙。
但也确实,张休山来了之后那声音好像消停了一段时间,就连张画山拿出老办法都没把那声音召唤出来,就连她自己也认为那是幻觉的时候,那阵声音还是找上了他们。
张画山举着手电站在前面,张休山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往壁画的方向走去,当他的身影完完全全消失在佛像的身后的时候,他突然说道:
“姐,这里……应该有人。”
“在墙里面。”
“那不是鼓声,是她的心跳。”
他看着上方影子头部的位置白色雀羽的背后隐隐透出的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睛,听着胸口处传来的声音,做出了最符合现场实际情况的判断。
作为张家人,张休山的实力确实可以直接把墙砸了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但张画山一个擒拿拎着他冲出了寺庙。
第二天一早张画山和西部档案馆汇报了这件事情,梧老爷子说十三居会负责,张休山虽然还想处理这事,但是梧老爷子说江都请他到巴丹吉林去一趟,也是在那一年吴邪开始频繁出入古潼京。
张画山来寺庙的前几天就已经拍下来基本上所有的画和文物,倒不是颗粒无收,靠着她的顶级记忆力还是复刻了那张孔雀壁画和人皮唐卡,只是江都在得知这件事后便让张画山拿去烧了。
张画山哪里是个听话的,二话不说就找了个理由放在库房里去了,但是隔几天去找那副画却被告知画没了,现在看估计是张锦予直接通风报信,现在那幅画不是在江都手上,就是已经消散在一把火里。
上楼的张锦予打了一个喷嚏。
“我怎么觉得你们在玩我们?”江小刀看着讲完故事的张画山和张休山问道,虽然我觉得没有必要,但还是和张明山一起点了点头。
只是我想到了一个似乎和这件事有关的东西……
黑脸,佛像,好像死了又好像活着的东西,可以同时达到这样效果的东西还真的是有一个,而且我们都认识……
人蛊。
我向着下方看去,没有看见张锦予的身影,转头就看见被红程里扶着上来的他本人,看着摊在桌上的相片看着我说道:“这和人蛊没关系,但是也不一定没关系。”
自家人还是最能看透自家人,张锦予淡定的拍了拍我,路过我们向着三楼走去。
又是这样,这群人还真是喜欢话说一半,先把兴趣提起来然后什么都不留下让我们自己摸索,还真是习惯统一的烦人。
只是他的身影还没有消失在我们的眼前,就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却对着我们说道:“决定好去那场拍卖会的人,这件事情可比研究你们手上连不起的那些线索重要多了。”
张锦予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我被所有人围着,毕竟我当时当众喊了一声我是张明山。
“解释一下吧。”当事人本尊看着我问道。
我把当时和黎广正刚的始末讲了一遍,小刀拍了拍我的肩说道:“看来九门的补课真的很有用。”
我当机立断给了他一脚,他眼疾手快的躲了过去,却撞到了刚上来的江大刀的身上,看着消失了半天的哥哥,没好气的问道,“锦予叔给你开了什么小会,比你亲弟弟还重要。”
江大刀瞬间把小刀压在胳肢窝里往脑袋上锤了一下,等着他哥接下来暴揍的小刀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可是拳头还没到,大刀哥却已经松开了手,跟着张锦予往上走,小刀愣在原地看着哥哥的背影。
“哥?”
江小刀的声音里带着不解,他也开始意识到了,江大刀已经和我们划开了一条模糊的界限,就连我们几个人去了锁龙井碰上钦天监的事情他到现在都没有问过,这和我曾经认识的他完全不一样,之前我认为是大刀哥忙着解决江都留下的东西所以没有时间管我们,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向三楼。
我开始明白一件事:他其实比小刀更早被安排进了江都他们那个绝对没有退路的局里。
在德姆绰的那个晚上江大刀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我们应该等不到这一天。
或许现在我们已经等到了,一些必然要面对的事情已经开始渐渐出现苗头了。
江大刀现在在面对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明白这件事一定和小刀有关,江都也说过小刀在局里,但是为什么他完全不知道这里面的事,九门,汪家,钦天监,甚至于他自己的哥哥现在都是一个鬼影重重的谜团。
为什么一定要瞒着江小刀?
我回头看向江小刀,他却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看见一样的盯着电脑看,我知道电脑桌面的后面就是那道通向上层的楼梯,江大刀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离开我们。
“哥……算了,反正拦了也没用,问了也不说。”
江小刀开口,声音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张明山沉默的看着一向没大没小的江小刀,他预料过小刀在面对这件事时的任何反应,以他的性格或大哭大闹,或口出狂言,一切都还算有挽留的余地。
他见过张休山面对兄弟姐妹死亡时的奔溃;见过张敬山和凝山看见哥哥留在雪地连尸首都看不见的埋怨,起码释怀或宣泄可以让自己有一个喘息的余地。
可他从未见过像江小刀一样,压抑着情绪,落在水面上的字没有涟漪,海面上似乎风平浪静。
“看着我干嘛?”江小刀疑惑的看着张明山问道,“明爷爷,现在解决你自己的问题不是更重要吗?锦予叔说的那场拍卖会你们两个人到底谁去啊?”
张明山关心的眼神在被小刀本人察觉之前收了回来,看着电脑上我的大脸和他的大名问道:“就不能多带个人去吗?”
“好像不行,但也不是不行。”江小刀看着张明山嘿嘿一笑,“明爷爷,听说你们张家的都会缩骨,你说……
好了,现在可以去拍卖会的不止一个人了,但江小刀你是再说谁的身高不够?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是可以混进去,但是七老头也说了这一回是直接对上钦天监,钦天监那边的消息里黎簇就是张明山,我倒是无所谓搞个人海战术吓死他们,可问题就是如果钦天监的提出单独见面的话,你们谁去?”张休山看着我和张明山问道。
“我去。”我和张明山同时说道。
早就料到这出了,张明山看着眼前这两个一点不带省心的弟弟,无奈的对着我说道:“承担这件事的人应该是我,你凑什么热闹,张家人会易容,而且老张家的一些特征不是你几个月就学的出来的。”
“然后呢?”我看着他无所谓的问道。
张明山看我丝毫没有绝对放弃这个机会,眼神瞬间认真起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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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得,你不明白如果碰上他们你要面对的是什么。”
我反而一点没示弱的直接一屁股坐在桌面上,反驳道:“这句话我应该还给你,明爷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找你,又为什么我比你更加合适这个位置。”
没有给张明山开口的机会,我没有话说一半的习惯,夺下了接下来的一切话语权。
“你的死而复生就证明的钦天监的内部其实出现内鬼了,不然那封报告和录音就不会出现两份,以我来看钦天监里我们的人不止汪雨一个,很有可能九门的人也在里面混着,这应该是你们现在还不清楚的事情吧,这是其一。”
“你们对于钦天监的关系都仅限于对手,而我是真真切切的潜入过汪家的,所以钦天监的内部很有可能还有认识我的人,你不一定可以反应过来,这是其二。”
“他们既然已经明目张胆的把你张明山的名字挂在上面,就说明他们急了,急着找什么?古潼京的8年,你比我更加明白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张明山有些愣神的看着说完长篇大论的我,我知道钦天监现在暂时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读取费洛蒙的人,也就证明他们的手上或许有着我们都不知道的线索,这个线索其实我们也需要。
“明爷,他们要的不是一个叫张明山的张家人,他们要的是056,但张明山不是056,既然你都从古潼京黄沙堆里爬出来了,就别老想着再把自己埋回去。”我伸了个懒腰,跳下了桌。
“可黎簇是黎簇,这是我的底牌,就算聊爆了,我还真有本事把它读出来……
“然后还他们一个真正的传说。”
我看着他坚定的说道,朝着小刀扬了个眉毛,小刀还埋在电脑面前看着拍卖会上面还有什么信息,只是无情的举起了他的左手比了个六。
总而言之我所说的一切就是这个鸿门宴我去定了,而且势必要把鸿门宴吃成满汉全席。
张休山冲着我说了句牛逼,揽着有些呆愣的看着看起了不太成熟,但已经分析完一切的我的张明山说道:“我的张十二啊,我们现在还真的玩不过这些年轻人,还真是幸好江小娘子下手快,钦天监没捞到人,不然早晚把我们底裤输进去,与其现在和他挣钦天监的见面权,到不如想想就这么多天时间怎么把他变得更像张家人。”
“这还不简单,先纹个穷奇或者小麒麟再说。”
张画山两眼一亮出乎意料的开口了。
我咽了口口水,而背上的七指图表示隐隐作痛,已经没有地方给这东西腾位置了。
“发丘指怎么办,这个才是最难的,要从小练啊?”张休山的语气已经从正经的解决问题,变成了对我的调侃。
“断骨呗,快速又有效。”张明山开始加入他们了,“小刀,离拍卖会大概还有多少时间?”
“明年五月,五月的话是展佛节吗?为什么要在展佛节的时候搞拍卖会?凑热闹吗?”
“管他呢,反正我们的时间够了,伤筋动骨100天,多出来的那些天还可以练些别的。”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默默的溜向楼梯口,转头和张休山四目相对,就听见他喊道:“江小刀,想想你的老母亲,别让那小子溜了!”
江小刀的金钱镖挡住了我的去路。
“爷爷奶奶,保证完成任务。”
“我去!你们来真的啊!”我没来得及逃就被张休山一把拽了回来。
“张休山你公报私仇就直说!”
“哪有啊?我觉得修古潼京那个和天坑一样大的洞一点也不累!”
“江小刀,是歇居的就给条生路!”
“给了,我可不想我妈一把年纪守活寡,放心一定死不了!”
“我说明爷要不还是你去吧!”
“你说的张明山不是056,黎簇是黎簇,刚刚那么义正言辞的怎么反悔了?
“不?不是?画山姐你摸哪啊?!!!”
“我靠,真的是人皮版的七指图唉!”
“救命啊!!!!”
楼上张画山的房间里……
张日山站在窗边听着主楼里黎簇的鬼叫,问着自己:“上一回九门怎么热闹是什么时候?”
“哥,你就别偷懒了,五姐说了二姐这屋子不收拾完今天晚饭免谈,我现在就已经开始饿了。”张月山一块抹布丢在了张日山的背上,冲击力堪比尹南风直挺挺的来了一拳。
张日山:她真的是饿了吗???
“姐,能不能让画山姐自己上来收拾屋子啊,真的快累死了,地上的颜料我是真的不想擦了,根本擦不完,还有小动物跑来跑去的,反正画山姐最近又不住这,她不是还要去十三居整理那个《永乐大典》吗?”张晞山瘫坐在地上,下一步就是五体投地。
张晔山看着收拾得差不多得屋子叉着腰叹了口气:“明天再战,今天晚饭阳春面每人再加个荷包蛋。”
“就一个荷包蛋啊?”张晞山选择在地上不起来。
“每人一碗黄牛肉,加餐。”
众人:“张晔山,万岁!”
“等等,是我的老黄牛?五姐你干嘛~”
张月山的广西腔在天坑的加持下无线的扩大,大到传到了主楼的三楼……
“海派的一个个皱着眉头走了,他们几个倒是一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啊。”张锦予听着档案馆里的动静喝着茶。
“风雨快来了,他们一定可以比我们当年走得远。”张瑞梧看着那张被再次展开的黑色帛书说道。
江大刀接过了嘎洛递来的长刀,江都的长刀被他紧握在手里,低头看向那把刀的眼里是不断动摇的决心。
老天爷的棋盘似乎又开始偷偷的换子了……
主楼的一台小小的播放器里放着一段话:
今天是2000年9月12日中秋节,
你叫江小刀,吉噶拉扎西德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