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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26章·阳和启蛰

作者:BuFF_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知道自己名字来源的红惊昙已经哭得不成样子,长辈们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些,她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在希望里长大的孩子。


    和吴邪,霍秀秀一样被蒙在鼓里的孩子。


    被蒙在鼓里的其实还有解雨臣,纵使他年少当家,解连环还是把他蒙在了解家的一面大鼓里。


    解雨臣在儿时经历的灾难其实是红家出事的后续,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听见汪雨这个名字就突然间暴起的原因,不知道背后真相的红家人在那件事发后把所有的错怪在了汪雨,江都和七指的身上。


    她姓汪,汪家人,九门的敌人。


    现在的她甚至更加吓人,她其实来自于汪家的上层,那个叫钦天监的地方。


    红家的事解决了,钦天监想要通过瓦解九门去深入张家,所以又看上了实力不小的解家,逐步开始了瓦解解家的计划,因为汪雨曾经在红家实名制处理过红程里的关系,就算这件事不是她所为,九门和前来迫害九门的人还是都将这口锅扣在了她的头上。


    九门比张家好对付多了,他们的命很脆弱,不像张家人要花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对付,要不了多久解家男人就只留下了解雨臣,而这时黑瞎子来了,他知道汪雨,知道汪雨和江都之间的关系,他甚至在解家看见了江都。


    那时被千夫所指的江都。


    没有人告诉他,那个突如其来,想为跪在祠堂之前接受解家当家人仪式的孩子撑伞,却被九门人赶出去的女人。


    是和汪雨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


    她是江都,


    离开长沙多年后第一次回到解家的江都。


    当时的解雨臣还不知道有江都这个人的存在,只是在眼前的茫茫人海中,在他们的只言片语中知道那个害他家破人亡的人是个汪家人,她叫汪雨。


    江都知道汪雨这些年一直在格尔木,她其实什么也没做,但没人会相信,现在甚至没人相信江都自己。


    她不是没有反驳过,但是格尔木的事情让九门的人知道,计划就泡汤了,只是这一次熟知她的旧友也开始怀疑,她没有办法也不再反驳,就和汪雨揽下了所有的锅,甚至还接到了黑瞎子飞来的那口。


    她和黑瞎子大吵了一架,黑瞎子退出了整个计划。


    百口莫辩,众叛亲离。


    其实她已经猜到了,在黎广命令汪雨去害九门的时候就猜到了,钦天监和汪家会把这件事全部推在汪雨的身上,就算有人开始调查这件事,查到的一切也都和汪雨,汪家,还有江都有关。


    钦天监,那个本该是罪魁祸首的钦天监就会完美的消失在施暴者之中,成为推墙倒的人。


    这是他们的计划,也是江都的计划。


    他们需要一个替罪羊,一个完美到背景干净,没人敢动的替罪羊,有人撕毁了保护着替罪羊的那层狼皮,也撕毁了她。


    脏水泼过来了,替罪羊看着地上脏了的狼皮还是捡了回来穿在身上,但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


    她和汪雨对这件事做了一个了结,没人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后来钦天监的魔爪没有再伸向九门,汪家代替了钦天监藏进了暗处,直到吴邪把他们揪出,这件事也慢慢的落下帷幕。


    江都也和九门越来越远,幸好有人知道背后的联系压下了所有的消息,七指的主动献身慢慢代替了汪雨和江都的罪过,除了那些受害者,没人提起过汪雨,也没人记得江都,直到新的这一辈人里认识她的寥寥无几,她也没见过几位。


    人们只记得汪雨,七指,江都是一个九门不能在提及的过往。


    后来江都消失了,消失在了长沙城外,唯一来送她的是一个喜欢养狗的人和一个喜欢算命的人,喜欢算命的人和她说了句话。


    他说:


    “做个人吧,做只王八也行。”


    江都笑着坐上了驴车,再也没有回到曾经有着江南美名的长沙城。


    这不是在讽刺,而是在提醒,那位朋友想让她缩头,也想让她慢点走,她走的太快了,走到现在只剩下她自己。


    可是江都从来不听劝,她也不能停在这里。


    如果停下,九门还会接着出事,她要想个办法阻止这一切。


    直到百乐京的拐卖案后一次巨大的转折,大小刀出现终于让她决定好好的活一阵子。


    就当自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吧。


    那是第二次,江都把自己藏进了歇居,歇居终于还是发挥了它真正的用处,她也终于停下了脚步,再也不想动了。


    她通知了四方,为自己换来了难得平静的十年。


    其实那件事发后的不久身为受益方的吴三省和解连环还是知道了解家发生的事,那时的他们已经认识江都和汪雨,知道真相的他们还是决定替九门向江都赔个不是,年复一年寄给歇居的谢礼只写了解家的名字,毕竟当年这件事也是在解家发生的。


    江都和解连环说过这件事,她说她从来没有怪过九门的人,更没有怪过解雨臣。


    她只怪自己为什么不能快一点,为什么没能救下所有人,这样或许就可以还给他一个美好的童年,所以礼她会收,这是为了给解家一个答复。


    她本身就配不上这些,


    她和汪雨本身就不干净。


    “所以当年汪雨和江都到底做了什么?”吴邪将江都留下的录像带交给了可以破译密码的红程里,红程里没有理会他,只是打开了播放器放入录像带后就带上了耳机,开始解读里面的内容。


    九门和汪雨的故事说完了,汪雨和江都的故事张锦予不说,黑瞎子的话压根不敢信,就在张明山和张休山决定怂恿他们的族长问的时候张锦予终于开口了:


    “明小子,休小子,我今天也告诉你们一件事,我不姓张,但我确实和张瑞梧,张瑞桐同辈,我其实是泗水古城里唯一活下来的人,也是张家第三位外姓人,所以你们让张家族长问我这件事,没用。”


    “哟,不装了?我还以为你想姓张姓一辈子。”黑瞎子看着张锦予调侃,顺便还踢了一脚我,“你这破事你也知道,你也别装。”


    靠,我惹谁了我。


    当然黑瞎子在解雨臣的一个眼神下就安静了。


    张锦予对着黑瞎子翻了个白眼,接着对我们说道:“比起想知道这件事,还不如先想想江都和张家的关系,不觉得很奇怪吗?九门的红家和张家的西部档案馆都有知道这些被藏起来的事的人,都被汪雨害过,现在都不条件的相信江都,而且都和原属断了来往,当然这件事我也不说,还得张家族长亲自到茶马古道游人十三居一趟,那里有人想见你,也有人在等你的答案。”


    张锦予说完,红程里也刚好取下了耳机眯起眼睛沉默的看向我们,张锦予意识到这是红程里即将生气的标志,和黑瞎子同时在我们迷茫的眼神中背过了身。


    “是哪个王八蛋把好好的录像带给拆了,还重新装了一遍!”


    拆录像带的解雨臣和装录像带的红惊昙感到了心头一慌。


    红程里提到这里面的东西只有回了红家先把录像带修好才能知道具体是什么,剩下唯一有用的就是江都提到的一个房间,格尔木疗养院507病房,张锦予知道这个病房里住过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张起灵。


    汪灿带着我们走出来这间地下室,顺着阶梯向上再次看见光的那刻,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那时我看见江都日记上阳和启蜇四个字时会感到一阵无力。


    在黑暗中看见光明的那刻原来如此窒息,有些故事或许只有遗忘才会不那么鲜血淋漓。


    张锦予和黑瞎子走在最前面,带着我们走进了那间被锁起来的病房,黑瞎子一枪崩开了门上老旧的锁,门开的那刻什么都没有,唯一醒目的就是满地的狼藉上的血迹和一张干干净净的病床。


    “汪雨呢?”黑瞎子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吃惊问张锦予,汪雨应该在这的,但现在这里好像也出了什么事。


    张锦予看着地上散落的资料立刻就明白:“来晚了,估计是黎广的人已经接她走了。”但是他的脸色也不好看,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TM告诉我这个是接走的?这血都干了快一天了,那个疯子是故意叫我们来看她死样的?”黑瞎子听见了张锦予的话还是忍不住骂道。


    “床底下有东西。”张起灵的话叫停了两人的争吵,吴邪和胖爷把床底下的木箱拖出来的时候,在场最震惊其实是我。


    我见过这个东西,在观海镖局江都的房间衣柜后面的夹层里,和那两本堪比字典一般的书放在一起,这个盒子我没有打开过,连张锦予也没有见过,我记得当时这里面好像没有东西,但今天看着吴邪有些吃力的把箱子抬到床上的时候,我不知从何而起的心慌。


    如果不是汪雨把东西带到的这里,那就说明江都也来过,说不定钦天监带走汪雨的时候江都也在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会不会也出事了?


    这个盒子一般的办法打不开,直到张起灵摸上盒子的那一刻,我的心慌达到了顶峰。


    他告诉我们这个盒子属于张家,准确来说是张家古楼,这个盒子和张家历代张起灵用于放刀的盒子是同一样东西,这个盒子也相当于那把刀的身份证,盒子上的纹路和每位张起灵身上的纹身都匹配,打开的办法也只有那位张起灵本人知道,强行破坏里面的刀会直接自毁。


    我担心的不是里面的刀自毁,我担心的是里面是刀。


    我想起了在墨脱时江都说过的那句话,他们这个民族在握上刀那一刻到死都没有丢下刀的资格,如果她真的丢下刀了,那么就说明她的死期真的到了。


    “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它打开。”我看向吴邪身边的张起灵问道。


    看见张起灵摇头的那刻,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冲动,我随手抽起边上的因老化而掉的铁管对上了那个和棺材般的木盒。


    我的手在抖,我感受得到,我听见有人想拦住我的冲动,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我一杆子打在了木盒的上面,惊人的是木盒没有任何损伤,也没有发出任何异动,而我瘫坐在地上,看着那个盒子失笑道:“我就知道,我就TM知道……”


    估计只有黑瞎子和张锦予知道我刚刚的一切行动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在看见木盒没动静后都松了一口气。


    就当我们想缓口气的时候,木盒还是动了,但不是想在摧毁里面的东西,而是像是里面的什么机关在这一刻启动了,发出了一阵非常有节奏的声音,这阵节奏就像是佛经一般,我诧异的看着这一幕,直到我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念经的声音。


    出乎意料的是这阵声音的来源是张起灵,他也莫名的看着这和盒子,莫名的念起了这段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这阵声音的响起的时候,脑海里有一个命令让他不自觉说出了这段话,他甚至不知道这段佛经到底在讲诉着什么故事,但他就是知道在失魂症为他抹去的记忆深处有人在他的面前念过。


    他念着那段经文在木盒上寻找什么,也是在那时我才注意到这个木盒上的纹路不是张家专属的麒麟或是穷奇。


    而是白虎,达雅度母像背后常常挂着的那副白虎献花。


    唯一不一样的是这上面我看见那只白虎将花献给了谁,不是达雅度母,而是一只孔雀,一只用翅膀环抱木盒的孔雀,想起江都所诉的度母所穿的宣服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孔雀服,好像这一切都连起来了。


    张起灵的发丘指在抚上白虎口中的那朵花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看着那朵花问道:“这是藏海花吗?”


    知道最多的张锦予睁开了眼睛点了头,看着这位他也应该叫做族长的人说道:“不愧是他们家的孩子,你们果然天生就会《白虎行径》。”


    不知道这个木箱应该怎么开的张家族长只是将手指放在了那朵花的上面,我们再次听见了木盒传来的响动,随声而动的却是那只孔雀,它的翅膀渐渐的打开,在木盒上展翅欲飞,木盒也在这时缓缓打开。


    我还是看见了我最不想看见的东西——江都的那两把刀静静的躺在木盒之中,更加不想看见的是那个象征着她身份的二响环也在其中,盒子里还多了几样东西,歇居大门的钥匙,那张在德姆绰所说的我一家的照片,还有件东西或许在场只有我出奇的眼熟,那是汪雨的刀,我子刀的母刀和刀鞘。


    所以汪雨和江都真的来过,而且很有可能是同时来的,不然汪雨不可能能把刀放进这个盒子,那么在这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们之间到底又经历了什么?


    这个盒子里没有留下任何的文字,江都她们所做的一切也只留给了我们一个猜测的余地,我拿起了那把母刀,在众人的面前的将我的子刀放回了它本该在的位置,这应该是汪雨留给我的,奇怪的是江都把二响环套在了刀鞘上,还挂着歇居的钥匙,张明山他们都默认这个东西是应该是江都留给我的。


    汪雨还没有见到,天色倒也开始暗了下来,张锦予示意我们所有人这个地方不能待太久,我们现在也要各奔东西,江都的木盒还是交到了和她关系最近的江大刀的手里,由他带回十三居,红家的两位邀请我们去红家坐坐,暂时也是毫无头绪的九门众人还是和我们一同前往贵州红府。


    其实不是他们真的要去,而是二月红留给解雨臣的信里有一点和现在发生的事对上了,他想去看看。


    我们连夜飞回贵州的路上,相互交换了手里掌握的线索,黑瞎子他们只是在一边看着我们,而我被黑瞎子捂住了嘴,死也不让我把他们之间可能是用来对接的那个暗号说出去,也是在那时红家红程里领衔我们为大家表演了一场红氏降落。


    吴邪他们看见红家人带着我们这群歇居的从红家的飞机上跳下去的时候全是震惊的。


    夜半的红府点起了灯,红程里的哥哥,红惊昙的父亲,现在红家的当家人红逸阁站在红家的门前等着我们,红惊昙看见自己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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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了,已经开始想一万个法子逃离红府,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除了歇居和解雨臣外所有人都是第一次来这里,红家和我第一次跟着苏万去的解老板的四合院差不多,关于为什么苏万会去解老板的四合院那就另当别论了。


    红逸阁在看见没有江都的身影后还是问了一下,看见张锦予摇头的那一刻他也明白了里面的意思。


    红家虽大但一下子要容得下我们十来号人还是有些困难,好在那个晚上都是睡不着觉的人,张锦予和黑瞎子在叙旧,但多是黑瞎子单方面的找他麻烦,同为九门人的吴邪和解雨臣,霍秀秀在和同辈的红逸阁,红程里聊着九门这些年发生的事,歇居本身在红家就有自己的客房,也都各自回屋整顿。


    我非常没有意外和在观海镖局一样住进江都的房间,这间房间其实比歇居的浮院还要有人味多了,只是在这里唯一看起来像是外人的就是汪灿了。


    汪灿一言不发的跟在我们的最后,如果不是看见刘丧频频的回头,我一时半会都要忘记这个人是叫我们来格尔木的始作俑者了。


    在红家的时候刘丧终于逮到了和汪灿独处的机会,只是汪灿这个人我熟,他一般不讲话,一副死鱼脸的样子。


    贱了吧唧的黑瞎子一把把我抓了过来看戏,连着一块的还有胖爷和张爷,本以为一个汪灿已经够沉默了,再加上一个刘丧两个人简直就是沉默次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黑瞎子看见两个人半天没有任何发展,踹了我一脚嫌弃的说道:“磨叽啊,真磨叽,比你当时在小阳寨还磨叽。”我隐隐的想要发作和他打一架,却听见他又说道,“算了,不惹你了,人吴邪当年是寡妇,你现在是鳏夫。”


    我和张锦予几乎是同时向着黑瞎子说道:“闭上你的臭嘴。”


    同时也引来了刘丧的回头,等到了汪灿的第一句话:


    “对不起。”


    只是这句话不知道在道歉些什么,却惹得我们也沉默了。


    红家的热闹终是在寅时降至的时候回归了它本该的寂静,没有睡意的我还是站在我们所居住的西边院子的廊下。


    张锦予和红程里在廊道尽头的小亭子里似乎在聊着什么,我没有刘丧的千里耳,自然听不清,只是静静的看着,直到红程里看见我,拍了一下张锦予,叫张锦予把我叫过去。


    在熟人面前红程里还是放下本来的严肃和生人勿进的气质,回归了一种红惊昙一般还是少女般的自由,吃着贵州特产的啵啵酥看着我问道:“张锦予,这不会就是你们说的江娘子有意思的那个吧,这看着年龄也太小了。”


    在片刻的沉默后,在反驳前我细细的算了一遍,好像我确实是这里面最小的那个,浪迹天涯三四年,归来仍是青少年,见我不说话红程里将盘子里的啵啵酥推到了我的前面,示意我随便。


    我吃着东西也在听着他们俩的聊天,也似乎和他们一起回到了那些年。


    他们在聊着观海镖局里的事,红程里笑着回忆初次看见张锦予的样子,她以为这个人大不了她几岁,结果才发现这里到处都是她的爷爷辈,奶奶辈的人,和张明山一样,她也不是没想过溜,只是她发现跑出去后就迷了路,那也是她第一次看见十三居养在茶马古道上的狼,只是那群狼没有攻击她,而是把她带着找到了一直找她的张月山,张月山带着她回了镖局,这件事还被张休山笑了好久。


    按照辈分来讲红程里也算是江大刀的师姐,只是江大刀和红惊昙一样二姨叫惯了,也就没有改过。


    这么看观海镖局更像不良青年看守所。


    红程里还调侃小刀现在还在叫江都妈这件事,这小子眼看着都快比江都大了,只是在说完这件事后,我刚想笑却发现他们都沉默了,这好像是一件不能提起的事情。


    片刻之后我听见红程里在叫我,她笑着问我:“小子,如果我今天告诉你,江娘子,那个你在乎的江都,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们,你会感激她一辈子吗?”


    “不,我恨她,如果她真的为了我们连她的命都不要,我会恨她一辈子。”我看着红程里那张和江都神似的脸说道,也是在那时我对上她的眼睛,我没有在那双眼睛找到我熟悉的汪洋,也没有看见连绵的雪山,我看见了一场大火毁不掉的骄傲。


    红程里听完我的话并没有感到震惊,张锦予也是一样,他们似乎对这个答案出奇的满意,而我说恨,也真的会恨,如果我在看见她的时候她就只剩一捧灰了,我也给她弄散了,谁让她不带我回家的。


    “那你就恨她一辈子吧。”张锦予看着眼前红程里新倒上的茶水说道。


    这是这杯茶还没有被他拿在手上,就被红程里泼到了他的身上,边骂道:“张锦予,黑爷不在你也编排她,江娘子是惹你们俩哪了?”


    张锦予看着衣服上的水渍倒是笑笑说道:


    “江都这人不是不要命,只是不要命就是她的命。”


    他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把茶推到了我的面前对我说,“黎簇啊,你想个法子吧,这么多年也就你和那两个小子让她困住了,那两是她儿子,问你更合适。”


    “唉,锦予叔,我在镖局的时候怎么听梧老爷子说,当年桐老爷子带他们俩在湘西为了找个东西,江娘子还被迫做过落洞女,嫁的洞神不是你老人家吗?你这是不是也算一个啊?”


    “红程里!”


    “哟,聊着呢,不叫我?不够意思。”张锦予的一嗓子还喊出了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黑瞎子,黑瞎子看着他们加入了这场混战。


    我不记得当时我们聊了些什么,只记得那天晚上的红程里和红惊昙很像,红家人骨子里应该还有一样就是喜欢八卦,被揭露老底时张锦予脸红的和猴屁股一样,一起红起脸的红程里本人,两个人转头一起围攻黑瞎子,尤其是张锦予有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劲,倒是终于有一回他的行为符合他的长相,就是这场混战差点吵醒了解雨臣。


    他们说还有几个人没来,我应该知道他们中应该有谁。


    江都,吴三省,解连环。


    而我,我也没好到哪去,作为江都老熟人的他们询问起我对于她的感情,其实我也不知道从何而起,我们之间谈不上轰轰烈烈,也没有过命的誓言,甚至有些突如其来。


    她像一位降临人间的神祗,只是那个人间不喜欢她,所以她只能不停的走,妄图找到了一片净土和人间断绝了关系,是我突如其来挡住了她的一意孤行,想告诉她人间不喜欢她不要紧,我喜欢她就行。


    也是第一次,我在众人面前宣布了喜欢两个字,而不是爱,因为我觉得爱太大了,那是确实神该干的事,不是我们。


    但这一切无非就是我想找到她,而她在等我找到她,等我带她回家。


    阳和启蜇。


    阳和启蜇……


    黎簇的西藏笔记


    第三部分


    《渡佛莲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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