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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25章·红尘散兮,昙花开却不再来

作者:BuFF_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来到格尔木疗养院的那刻,一种莫名的不安爬上了所有人的心头,连无关紧要的江小刀也有一样的感觉,或许是这里给我们的感觉和刚刚经历过的天观寺真的太像了。


    一样的寂寥感,一样的诡异。


    我们没有看见张锦予和红家的人,也没有见到汪灿,其实在这里最着急见他的不是我们,而是他的亲弟弟刘丧,从进入疗养院的那刻起他就在用他的耳朵寻找着这位未曾谋面的亲人的消息,只是这一次他什么都没听见。


    这是他第一次怀疑自己引以为傲的技能,他听的见在场所有人的心跳,听得见藏在喉咙里不敢发出的声音,但是却听不到他想听的声音。


    就像在藏北的我一样。


    只是他比我想象中的要平静,默默的跟着我们走进这里,在汪家和吴邪留给我的费洛蒙里我见这个地方,但事实上它比我想象的要破旧得多,这里给我的感觉也只能称得上诡异,谈不上让我感到害怕。


    要知道这一回来这的人可是以群为单位的,哪里来的盗墓团伙会十几个人扎堆的去格尔木疗养院啊,更别说这里的几个人来头都不小。


    张起灵架了拔刀在黑瞎子的脖子上,黑瞎子领着路走在我们的前面,就是这样的场景我好像在哪里看过,好像在古潼京的白沙上,黑爷的脖子也江都也这样子架过。


    笑了,黑爷的脖子堪比我多灾多难的头啊。


    只是被架着刀往前走的黑爷看见这样的场景还不忘调侃:“都是一家的,难怪一模一样,我之前怎么不觉得?”


    “谁家?”我被小刀他们逼着走在黑爷的旁边向着他问道。


    呵,逼我有什么用啊,我是真不知道啊……


    黑爷嘿嘿一笑撇了一眼张起灵小声的和我说:“马上了,马上就都知道了。”


    黑瞎子左拐右拐不知道要把我们往那里带,如果不是看在张爷爷的那把刀在他脖子上,我TM也要上去架一把刀,看见张起灵手上的刀突然想起来好像和在歇居见到的不是同一把。


    “那把刀?”我问道。


    黑爷推了一下他的眼睛,嬉笑着说道:“相信你黑爷的实力,只要价格到位,不就是西王母宫嘛,跑一趟就是了,黑爷今天带你们见见世面。”


    我已经快分不清现在我们到底在什么位置了,只知道一直在往上走,再往上就是天台,黑爷这个时候终于停下了他的脚步,站在一扇窗的面前。


    “黑爷,你下一句不会是让我们往下跳吧。”我看着这扇窗说道。


    黑爷数着墙上花纹样的图案,很认真的调侃我:“你要是在古潼京也这么自觉,我就不用把你绑起来钓蛇柏了。”


    张休山看了一眼窗户就道:“这有可能有夹层,疗养院整一个东面的墙面比别的地方厚一倍多,大概一人宽估计有密道,可怕的就是这面墙上面还有窗,让人很容易就忽略这点,看来设计者别出心裁啊。”


    黑瞎子找了半天终于是找到了位置,按下的瞬间突然间感到整栋楼都在微微的颤抖,一起开始闪烁的还有我们所有人的电子设备,尤其是在手电熄灭的瞬间,本来就怀疑黑瞎子在把我们往死路上领的吴邪他们更加怀疑了,直到刘丧突然之间对我们说:


    “听见了,多了三个人的心跳。”


    “在哪。”胖爷问道。


    “在下面,很下面,至少在地底下。”话音刚落,窗户旁的墙面缓缓打开,一个很窄的电梯井突然间就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电梯间正在缓缓的上升,上到和我们这一层平齐的时候所有人手上的电子设备才慢慢的恢复状态,老旧电梯间的铁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和整个疗养院不一样的一点就是:这里有很明显的使用和维修痕迹,整个疗养院都被废弃了,但好像唯独没有废弃这里。


    电梯间打开的那刻一个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七指的手印,


    电梯间里一个巨大的七指手印。


    “认得?”黑瞎子捶了一下我的腿明显在问我,但是回答的却是解雨臣,他说道:“和解家的地下室一模一样。”


    “可以啊,那个神经病业务还挺广泛的,快和我一样了。”黑瞎子回应道。


    好,你们聊,我闭嘴。


    “怎么下你们定吧,这里一次只能进两个,你们要是不放心就张家的打头阵,再不放心就让这小子先下去,反正下面的全是你们不认识的人,有那个叫汪雨的也绝对不会伤了他。”黑爷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我笑道。


    什么叫有汪雨就伤不到我,钦天监不杀我那是因为他们认错人了。


    汪雨不杀我?呸!汪雨就是想杀我!


    他怕是不知道上一回在锁龙井里拿枪指着我的是谁吧。


    我还是非常自觉的走进了电梯,里面没有任何按钮,似乎是和重力有关的装置,我进入的瞬间感到电梯往下沉了一下,三四秒后便开始下降,一个人看着众人在我的眼前消失,渐渐的没有了任何光线,这里的空间异常的狭隘,奇怪的是明明可以压制的幽闭恐惧症在这一刻突然间就爆发了,伴随着失重感将我所有感官放大,我感到了一阵难以呼吸的感觉,心跳开始加速。


    一直在听着我动静的刘丧察觉到了我心跳的不对劲,问道:“他是不是有什么病?心跳一直在加快。”


    “坏了,这小子有幽闭,小王八知道了岂不是要找我算账。”黑瞎子看着一片漆黑的电梯井面露难色对着吴邪说道,“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吴邪:????


    “所以王八到底是谁?”江小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问道。


    电梯里的环境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直压抑到极致的封闭感从我身体各处传来。


    没有光,没有空间,没有空气,就好像我这辈子都会困在这里一样。


    它要送我去哪里?


    这里和汪雨有什么关系?


    在电梯间里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养成习惯了,下意识的抓住了脖子上的那块玉,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我靠在电梯间的角落喘着气,光线再次出现的那刻,基于本能的向那个方向扑了过去,跨出电梯间就向着前方行了一个大礼,而我的面前却站着汪灿。


    没错就是那个失踪多年的汪灿。


    看见汪灿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跪在地上抬着头就这样看着他,三年的时间似乎在他的身上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那张和刘丧一样的脸上还是和我欠他200万一样的死鱼脸,唯独这次多了一句话:“要我扶你一把吗?”


    我这时才意识到我的动作不太雅观,赶忙爬了起来,顺便向着上面应该听得见我声音的刘丧传消息,顺便告诉他,他哥就在下面,传达完消息我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这里比我想象的要阴冷的多,潮湿的环境在墙面上凝结了一层水珠,从电梯出来后只有往前走一条路,路上的照明应该是坏了一半,只留下几盏幽暗的灯。


    “这里是哪里?”我问道,刚说完就听见电梯上升的声音。


    汪灿没有回答我,只是说道:“等所有人到了,我们再走。”


    这一间密室第一次迎来这么多的参观者,参观一个叫做汪雨的人五年时间里记录的一切,她像一位监管者监视着这座疗养院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写下一份又一份的报告,交给那位叫做黎广的上级,只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所有的报告里没有一句真话。


    “你们觉得陈文锦他们在汪家人的监视下是怎么建立的录像带机制?”这是张锦予看见我们后的第一句话,还给所有怀疑过她的人。


    很简单,


    只要有人可以做到一手遮天;只要这个人的能力够强,上面的人足够信任她,而且和要监视的对象完全没有交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之间互相隔着深仇大恨。


    她不会心软,更不会为这些人隐瞒。


    只要命令者的手里有让她不能说谎的把柄,而且命令者对这个把柄足够自信,但她对于这个把柄根本不在乎,甚至没有眼前的这些人重要。


    张锦予身边的一位女士对着他笑着说道:“这或许是那个叫黎广的活了这么多年留下的唯一一个漏洞。”


    她的声音低沉,温柔而严厉,和红惊昙的声音很像,好听但有一丝沙哑,这位应该就是红惊昙的二姨红程里。


    同为台上出了名的角儿的解雨臣一下就听出了问题。


    “倒仓?你真是红程里?”


    话音刚落,红程里也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向我们,看见她侧脸的瞬间我有些恍惚。


    她像江都,是真的像。


    如果说红惊昙是装的像,那么眼前的人就是从连骨子里发出的气质都和江都一模一样,包括她的外貌都有些神似,不知道红家是不是有意为之,我所认识的红家人好像都和江都有莫名的相似点。


    当她正对我们的时候我却看见了右半边脸大面积的烧伤,尤其时右下的部分就像是一朵枯萎的花般在脸上凋零,万幸留下了她那双野火烧不尽般有神而极具生命力的眼睛。


    当然红程里注意到的不是我,而是说话的解雨臣,她看向这位儿时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说道:“解语花?解雨臣?”


    解雨臣看着眼前的人也有些恍惚,在他的记忆里红程里这位年少便在长沙城里有了名气的刀马旦,他师傅二月红曾开玩笑说过程里是孩子中最像他的,红家的未来将会在她的手上,红程里和解雨臣在儿时只见过一面。


    那一年红家于多年后重回长沙,红程里在家宴上唱了一曲便出了名,第二年解雨臣拜师二月红,却在红家人的口中得知这位角儿在12岁的这一年死在了红家一场离奇的火里。


    而如今她却好好的站在这里,或许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解雨臣向她点头,红程里也在记忆中找到了人,她看着解雨臣说道:“二十来年不见了,我记得红家出事后我就再也没出过红家半步,我家的人在外面到处说我已经死了,你不记得也是件正常事。”


    “你怎么会在这?”解雨臣问道。


    红程里掀开她和张锦予面前的一台老式的录像机和连接着的播放设备,看着红惊昙说道:“你得问问你这个好侄女,为什么要带着录像带去新月饭店找张日山,如果不是你提前通知红家,我家这两个孩子还不知道自己差点把整个九门的底给掀了。”


    随后便是红惊昙再一次嘭的一下又跪下了,看向江大刀,她还没开口,红程里完全不给她机会说道:“姓江的那个大的不准给她求情,你还不知道这死丫头什么性子,今天认了错,明天接着犯,长这么大就从来没见她改过,都是你和江都惯得无法无天了。”


    “其实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还活着。”解雨臣问道。


    连吴邪也没想到红家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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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这样的事,毕竟红家在他三叔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和脱离九门没什么区别了,二月红的三个儿子在长辈们的口中也就留下的名字,完全没有印象,可是现在看来好像红家和九门,还有他现在新认识的这些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红程里笑了,揭自己伤疤的事她不想自己干,而知道背后一切的张锦予和我们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却关系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如果说解家男人接二连三的死亡是一场灾难,那么红家红程里的死就是这场灾难的开端。


    1973年的一个雨夜,女婴的哭声洪亮,哭了一夜,红家人笑着都说这是个唱戏的好苗子,她和那位她从来没见过的奶奶离开的日子一样,远在长沙城的爷爷得知了这件事非常激动,甚至没有按照本就定好的字,亲自为她点了名。


    她叫红程里,也叫红尘里。


    这个名字或许是他爷爷对于他今生的一个总结,又或许是一场怀念。


    长大的红程里继承了红家所有的优点,在红家人的眼中她是天生的当家,是他们未来的希望,江西一位她爷爷的旧友为她做了一件小小的戏袍,小小的她站在小小的戏台上学着录像带里的爷爷在台上一步一唱的样子,逗笑了所有人。


    她的天赋很好,但越是这样红家其实就越担心,他们想起了很早之前搬离长沙的原因,二月红不想红家再和九门有交集,红程里在红家发着光,微小的光照亮了红家,温暖了她爷爷孤独的心,但也惊醒了藏在树梢的乌鸦,灾难还是降临在了红家。


    1983年红程里的十岁生日,红家回到了老宅,爷爷的朋友为这位年少有为的女孩送来了贺礼,红程里穿着戏袍舞着枪就这样名动了长沙,但也就是这一次乌鸦带着星火飞进了她的院子。


    两年后的一场大火烧光了她本璀璨的未来。


    红家人甚至连救她的机会都没有,这场大火不仅让二月红失去了最疼爱的孙女,也让他失去了一个寄托,红家在办完葬礼的第二天再次离开了长沙,从此消失在了九门。


    二月红又回到了孤零零的红府,守着孤零零的人世间,等着另一个孤零零的人来再次踏入这扇门。


    只是红家人没想到的是红程里早就回到了贵州他们现在的居住红府里,她的脸上还是烧伤了,声音也倒了仓,醒来后的她永远记得那天的事,记得那个放火的女人,她的手臂上有着双鸟朝阳的纹身,她是汪雨,也记得冲进火海救她的那位少女,她叫江都。


    红程里恨过,她把一切的错怪在了汪雨的身上,连同着和汪雨有关的江都,她也恨过,但后来知道一切的她还是觉得值得。


    红家的大火是汪雨进入格尔木疗养院的门票,是黎广给她的考验,其实她已经把风险降到最低了,本来的计划就是一场小火,配合早就联系好的人,就可以天衣无缝的将红程里救出去,他们甚至已经把计划说给了红家,红家人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看见大火燃起的汪雨还是没有想到黎广会狠到给这一出戏再添一把火,他烧了已经计划好的逃跑路线,烧了红程里的院子,烧了红家人救她的机会,更没有想到他会把年幼的红程里一个人困在院子里,不敢动的汪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上多出了一条人命。


    好在黎广他们走得快,有人来得也快,还是有人救出了她,只是没有人及时的救她。


    随后的岁月里红程里再也没有离开过红家,她自暴自弃过直到15岁的这年那个叫张锦予的人来到了红家,带她去了张家西部档案馆,她认识了真正的汪雨,知道了藏在背后的一切。


    她开始庆幸自己的外貌和声音可以救回来半个九门的命。


    在这里她接受一种训练,这种训练发掘了她新的天赋,她对声音,数字,以及各种暗号和密码的敏感度极高,高到连张锦予都佩服,同时张锦予有意的让她学习江都,从神态,行为等等学习,最后发现这好像不是在学习,红程里的骨子里就是和江都一样,有一种如同野草般大火永远灭不掉的气质在。


    18岁的这一年,她接手了红家的私立藏书馆和所有由汪雨寄回的录像带,她成为了红家和一个神秘计划的联络人,也成为破译陈文锦录像带机制的关键。


    20岁的这一年,红程里也迎来了自己的光,同月同日出生的红惊昙给被大火淹没的她带来了一次不一样的新生,她看着她长大,长成了曾经的自己,超过了曾经的自己。


    欣慰而羡慕。


    她有问过爷爷,红家下一代的第一个孩子为什么要叫惊昙,她不觉得这是一个好名字。


    二月红告诉她,他也不觉得这名字好,但是贱名好养活。


    二月红没告诉她,惊昙这两个字像一个人。


    花开一瞬,惊艳世间,片刻凋零。


    他看见红惊昙就想起程里,想起程里就想起丫头。


    惊昙是他这一生中两个重要的人一生的缩写,是他的私心,是他的执念。


    所以他只敢看红惊昙一眼,便不敢再看。


    惊昙像她,像她们,却活出了红惊昙的样子,就算她从小在红程里的教导中长大,和红程里一样为了一个计划模仿着江都,但她的骨子就是自己的样子,专属于红惊昙的样子。


    今年的昙花开不出旧年的模样,


    因为她是霸王花。


    也正因如此红惊昙注定要撑起整个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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