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告诉我西藏的唐古拉山里没有万家灯火。
这是万幸中的不幸。
在那间饭店我问了店主人关于江都的消息,甚至要到了店里的监控确定了那个人就是江都,可是店主告诉我这个人去了唐古拉到现在没有回来,她的向导回来了。
我拿着饭店里给的电话来到了唐古拉山口,在一间小木屋里找到了那位向导,那位向导是一位眼神异常犀利的年轻藏族小伙,年轻的脸上一双浑浊的眼睛,手上如刀割般的纹路和已经破旧的衣服告诉我他的实际年龄一定不止如此,很多行为习惯就像老年人一样,盯着我脖子上的那块玉看了半天,点起了烟枪才对我说:“没有人会住在唐古拉山,那里不适合人生存,也没有你说的万家灯火。”
我在这间木屋里住了两天,向导看着即将攀爬唐古拉山的我说道:“你来晚了。
“为什么是我来晚了?”我问。
叫做苏达的向导坐在雪地的岩石上看着山上的秃鹫飞过,没有回答我。
老牦牛无精打采在山坡上,牛不喜欢在这里,牧人也不喜欢,他要把牛赶到羌塘去。
苏达说这间木屋本来就不是他的,他从可可西里而来,这间木屋的主人允许他在这里休息,她才是这里的向导,但是她不在这里,没有人带我山上。
这间木屋的主人叫做江都,原来她骗了所有人。
苏达离开了,唐古拉山的山脚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木屋收拾的很干净,确实是江都干的事,不留一点痕迹,如果不是墙上画的唐卡上写着她的名字,我真的会认为这间木屋就是一个普通的驿站,唐卡上的达雅度母和观海镖局笔记本上的很像,看来江都很早之前就来了。
她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又为什么回到到这里。
他离开前告诉我,在唐古拉的一座主峰叫做格拉丹东的地方,在它东面的山脚下有一处冰川,当地人叫做岗加巧巴,意为百雪圣灯,我可以去看一下。
在这里打探了半天才知道这个地方已经出了西藏在青海省格尔木市,抱着不大的期望我还是来了这里,当地人告诉我这里车是开不进去的,只有本地人带路骑马或者骑牦牛才能到那处被誉为雪山灯火的地方。
我混进了一个旅行团,旅途里有人问我一个人来这里是有什么心事吗?
确实有心事,我告诉他我来找人,那人嘲笑我:“来雪山找人?你怕不是西藏的那些神话故事听多了,不会是来找神仙姐姐吧。”
我不屑的看着他说:“神话故事都是原型的,雪山上说不定就有神。”
那人骂了句神经病,我一个眼神就逼着他退后,快步离开了我,回到了他的同伴那里窃窃私语。
这一路上估计是因为我身上现在一股谁惹我我就干谁的气质,没有人愿意和我再讲些什么,我也乐得清闲,黑瞎子当年有句话说得对。
我已经完全回不去了。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做普通人了,等我回归平凡之后,会发现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会俯视身边所有的人,他们都是普通人,而我却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突然想起第一次从古潼京回来装逼的那句“我是一个危险的男人”到现在还成事实了,上一次还被人打一顿,现在连找我搭话的人都没有了。
三小时的路终于是来到了那片冰川,我看见当地人口中的灯火,阳光照在冰塔上,刺眼而夺目,风吹过,一座座高耸直立冰塔顶随风传出悦耳的法铃声,向导说这是冰帘落下的声音。
我跟着旅行团请的向导登上了这里最好的观景台,其他人被我们甩在了后面,还得感谢大刀哥在歇居的魔鬼训练。
向导笑着对我说:“老板看着不像本地人,。”
我吸了口氧气,向他摆了摆手:“北京人。”
“也不像。”他回道,“我接待过北京人,和老板你一点也不一样,真正北京来的人应该和他们一样。”向导看向后面跌跌撞撞走来的旅行团嫌弃的摇了摇头。
“他怎么可能是北京的,一看就是本地的。”那个想跟我动手的人冲着我叫道,叫完就气喘吁吁的吸了口氧气,这一回轮到我嘲笑他了。
向导和我说你要找的人估计不在这,但是在这里喊她的名字她一定听得见,张海客说的没错,西藏这些劳什子的传说还真是让人听着舒服,就是江都有好多个,我这一声听见的也不知道是那位。
我想点根烟,但没有一口烟一口氧气的本事,西藏的雪山还真是戒烟的好地方,感情江都要让十三居戒烟的话直接搬回西藏得了,说来也是个问题,十三居为什么会在广西?
向导看着我迟迟没有出声,而是呆呆的看着下面的冰川,问道:“喊不出来?没有心上人?那你一个人来这就是为了体验生活?”
向导的一个问题把我问得有点懵,说实话,我突然就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如此得执着要来找江都,回北京不好吗?小沧浪的四合院,苏万,杨好,我好像突然知道要喊点什么了。
“江都!你要再不出来,老子我就回北京了!”
可是你说带我回家的,我和他们说我的家在歇居的,歇居关门了,你走丢了,我该去哪。
“江都?听着不像是北京人?”向导看着我说。
我还是拿起了烟,就是这里的海拔太高,烟其实点不起来,打了半天火机也没有用,就只能叼着,我回着向导的话:“一个西藏姑娘,不能说姑娘吧,比我大多了。”
“跑了?”
“没有,她在站得太高,我想把她拽下来。”
“听着都不像个人了。”
“本来就不像。”
谁家的人会捅自己一刀还和没事人一样带我来这里。
谁家的人会丢下自己的家人,一个人下落不明的。
那明明是雪山上的神才干得出的事,江都你还是没有心。
“你有听说过吗?格拉丹东的深处有一间有缘人才能走到的寺庙,传说中有缘人在雪山中会看见一条长满蓝色莲花的路,蓝色的莲花会带着有缘人到那间寺庙,寺庙里住着一位不会老的活佛。”
向导像是说着一件非常平常的事,而我却愣在原地,寺庙,不会老的活佛,蓝色莲花,这一切为什么这么熟悉?
我忍着了一路,终于在向导送别旅行团的时候抓住了他,我知道我现在像一个精神失常的人,但是眼前这位向导异常淡定的态度让我起了怀疑,他非常淡定的和我说:
“我知道你想去那座庙,我会带你去。”
我把枪抵在他的脑门上问道:“你是谁?”
“我姓汪,我叫汪柒,黎簇。”
我还以为汪家来了一个什么样的狠角色,没想到还没怎么出手这人就不太行了,搁着被吴邪他们这样那样一整,汪家也没什么用了。
我把汪柒绑到车上,汪柒看着年纪不大,和我初见汪灿的时候差不多,汪家这是人手不够了?放个孩子出来吓唬人?
不对,现在的汪家应该叫钦天监。
汪柒很淡定的骂我:“姓黎的,我可不是汪家本部的人,我可没对你干嘛啊,你别蹬鼻子上脸了,我是真的@##%*”
我嫌烦堵住了他的嘴巴,但好像我还有问题要问他,在百般纠结后摘下了他嘴里的布,他啐了我一口,在我想把布塞回去之前,他终于说两句有用的话:“你就不想知道那座庙在那里吗?”
虽然我觉得他的话里有话,更觉得去了那座庙就像去鸿门宴一样,但我还是好奇,他会给我搞什么花招。
“谁派你来的?”我问道。
“如果我告诉你是汪岑你会不会现在就杀了我”
他看着我突然邪魅的笑了起来,我现在很想把他的手脚打断然后丢到雪山里自生自灭,吴邪到底是怎么清洗的汪家,怎么留下这么多人。
汪柒笑完了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再看一样很好玩的玩具,我被他盯得发毛,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力道其实不大,但他还是叫得我嫌烦。
“所以你说的那个庙到底在哪里。”我问道。
汪柒停下了他的惨叫,揉着他的脸缓缓说道:“其实那个庙根本就不存在,我在诈你,看来你真的挺在乎那个人的。”
他这句话说完的瞬间,我好像意识到什么,在岗加巧巴的时候我喊了江都的名字,他听见了看来他留不了了。
汪柒没有意识到我的暴怒,还在我的雷点上蹦迪:“叫什么来着,江都,藏族人,我记下了,多谢。”
在我的枪指向他的同一时间,他挣脱了我绑在他手上的绳子,拿着枪同时对准了我。
“将军。”他看着我笑道,看来汪家出来的人还是那样的不好对付,“黎簇,你现在可以杀了我,但是江都以后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钦天监已经找上她了,下一个目标是你,你们都逃不掉,还有十三居和观海镖局,再告诉你一件事,江都和钦天监的关系,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被吓到,请你们做好迎接我们的准备。”
“什么意思。”我的问题刚问出来,后面的门就被拉开,一双手捂住了我的口鼻,是迷药!
我的视线在模糊之前看到的东西是汪初对我看着我上方的那个人比了一个六。
TM的,钦天监是真的六。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还在车里,这波操作真的是更六了,我检查了一下车里的东西,发现什么都没有少,我身上的枪和刀,后备箱的子弹,氧气瓶,感情这人来就是为了在我的嘴里知道一个江都的名字。
不对,他们是想拿江都做把柄吗?用江都来威胁十三居和观海镖局吗?江都在哪里连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还有江都和钦天监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意思?关系?古潼京的报告!
我记得那天张明山在实验室门口说的话,就证明他其实没有失忆,他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立刻开着车往格尔木的方向开,当我进入驱车进入格尔木市境内的时候,铺天盖地的消息轰炸着我的手机,失联了这么多天,看来各个单位都急坏了,其中红惊昙的消息就有99+,我有些不耐烦的打了她的电话。
电话过了很久才接通,我听见她的声音像是刚睡醒不久,但是被惊醒的那种。
“黎簇你终于接电话了!张海客说你去了藏北就失踪了,你赶紧回来,红家的飞机直接来接你,你现在待着别动。”
我开了免提在青海的路上开着,红惊昙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带着哭腔喊道:“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也失踪了!”
刚刚经历了钦天监的两个人我现在的头还大着,听见红惊昙的声音我的头更大了,但还是憋住了,好声好气的对手机里的金主爸爸问候道:“我又不是死了,你哭什么?”
红惊昙的哭声一停,下一秒一句话喊停了我的车:
“黎簇!明爷和观海镖局的那个炮仗也失踪!”
她的声音在喊完后就低了下去,哭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对我说道:“黎簇,你现在在哪里,红家马上就到了,你快回来,江小刀要撑不下去了……”
“你快回来吧,黎簇,我们撑不下去了……
后面的电话应该是被红家的人拿走了,我深吸了几次终于平静下来,对着红家的人说了我的位置发送了地址。
电话挂断的瞬间,我的心就像崩塌了一样,线索断了,江都失踪了,张明山和张休山也失踪了,还有小刀,小刀这人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哪都有他。
我把所有的气都发在了方向盘上,响彻公路的喇叭声在旷野上无力的盘旋。
“靠……”我无力的说道。
“靠!你们TM的玩我!”
“还真是和古潼京一样的感觉,TM的给点子希望就破灭,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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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还会留线索,这回连线索都跑路了,怎么玩!都去钦天监玩得了!还什么知道真相,笑死了!”
我向着青海的荒漠喊道。
红家还真的开了辆直升机来接我,等把东西搬上飞机的时候,我看见了红惊昙的身影,她也在飞机上,在看见我的一瞬间终于绷不住了,大声嚎啕起来,她的世界估计也崩塌了,都挺累的吧。
我们现在都挺无助的……
当天下午红家带我回到了十三居,直接空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霸道的出场方式,红惊昙被红家人困住了,她下不来,我落地的那一刻看见了门口的江大刀,看着我只说了一句:
“回来了就好。”
我还是住在上次来的那个房间,在十三居里走了半圈也没有找到江小刀的身影,知道大刀告诉我早就见过他了,他也在门口,而我已经认不得了。
和我一样,他变了好多,收起了脾气还有爱玩的性子,江小刀现在在十三居整理了很多事,一身黑衣带着眼镜站在一边,若有若无的白发成了他现在唯一的色彩,跟在我们的后面,他玩不动了,也疲惫了。
大刀说江小刀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就像临危受命一般在十三居收到了江都的来信,江都要他们管理十三居,江大刀是个粗人,小刀抗下了这个担子,我失踪的消息在江都的信之后就来了,他在命令十三居的人找我,却发现根本叫不动,无助的他在这里第一次发了大火,那一回江大刀也被吓到了,他的眼神里零星的那点光就像被磨灭了一样,没有表情的看着这里的所有人说道:
“我妈回不来,明爷回不来,要是黎簇也回不来的话,你们就等着,烂在这大山里!”
十三居动了,三天内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却带回来很多关于安多的消息,江小刀在江都剩下的东西里找线索,但好像她就没有留下过什么,她的东西向来都是全部带来,全部带走。
大刀是我们之间看着最冷静的,他也必须冷静,他如果不冷静,江小刀就完蛋了,他是江小刀现在唯一的底气。
幸好,我还活着,我回来了。
小刀就像他乡遇故知般的趴在了我的身上,看见我的瞬间他终于松了口气,我现在明白了红惊昙的那句“过完今年盼明年,得过且过愿长生”有多么重要。
真的好累。
小刀趴在我身上瞬间又起身了,玩笑般的说了句:“你身上好臭。”
是挺臭的,好久没休息了,也没洗澡了。
“你也差不多。”我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回道。
到十三居的时候才知道张海客早走了,他回香港了,我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他说东部档案馆和我一样,挺烦人的;张日山在新月饭店还要对付尹南风和九门的人;张海楼,两字:不熟,但是古潼京回来的车上,我知道他也挺累的。
吴邪?吴邪去找三叔,笑死了,他的三叔还没找回来。
我有什么资格笑他,江都也丢了,张明山也是,一瞬间我也好迷茫啊。
唐古拉山下……
汪柒在公路旁,看着空无一物的柏油路发愁。
“早知道没有车来的话就把那小子的车给抢了,冻死我了。”汪柒裹紧了他的冲锋衣,蹲在马路中间。
“你想冻死那小子?”旁边的人站着低头无语的看着他。
“黎嵩,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看见一个同姓的人舍不得下手了,你之前可不这样。”
“这么冷的天这么没把你的嘴给冻住。”
“唉,新来的小子你怎么看?”
“够狠,和吴家的那个比……现在还差点。”
“吴家的那个花了十年,这小子现在还不到五年,半斤八两了。”汪柒终于起身了,叉着腰看着始终没有什么东西的路,“所有人都把宝压在他们几个人的身上,现在的局势还真是精彩,咱家的那个疯子碰上他们,估计也是惨了。”
“怎么说?”黎嵩问道。
“各方面的,如果这件事不能从他们身上结束,那就是天崩地裂,一切从头再来,嗯……也不会,毕竟都到这一步了,合适的人自己会出现,也不知道这群人能不能达到我们期望,九门的动身了,十三居的也开始折腾了,这步棋要开始换子了,小疯子现在也放出来了,黎广可别真把她逼急了,她要是真的折腾起来,钦天监和她怕是只能留一个。”
“她早就该死了。”
汪柒听见了黎嵩的话,眼神突然变得冰冷,把枪架在他的头上说道:“你这句话要是让我那个宝贝弟弟听见了,你也该死。”
“车来了。”
汪柒藏起枪,收回了眼神,还是冷冷的说了一句:“黎嵩,你要是敢在我的面前说一句这样的话,我就#@¥&
“闭嘴,劫车。”
有人推开了陈旧的铁门。
“应该没来迟吧。”
“刚刚好,但时间不多,瞎子说你要的人已经在路上,我马上走,我家的那个大侄儿也已经准备好了,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拍了拍屁股地下的箱子,接着说,“还有个消息,那个叫张锦予说日喀则拦回来的那个大的醒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反正你们现在都是一家的,就交给你了。”(?)丢来一串钥匙。
“你家的那个很聪明,他应该已经看懂了。”
“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侄子,就是孩子们长大了,越来越不好骗了。如果这一次我们都成功了,留给他们的就不是一个送命题,而是一个选择题。”
“保重,活着回来。”
“你电话响了,下次回来我就还你钱。”
“欠高利贷起码要讨点利息,我给你家的那群人安排了点惊喜,那点利息从他们身上讨了,还有……阳和启蛰。”
“嗯?”(?)看着手机上移动越来越近的坐标点笑道。
“借你吉言,阳和启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