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欢迎来到歇雨之居,我姓江,我叫江都。”
红惊昙没有带上人皮面具,站在那张名为《白虎献花》的画前对着所有人说道,不得不说红家在表演这件事上确实十分有造诣,如果不是我之前知道她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小姑娘,压根看不出来她和江都平时行为的区别.
冷静,理性,有表情但所有的表情变化不大,说话的时候有点口音,喜欢皱眉时顺便把长了的刘海别在脑后,简直和江都本人的行为一模一样。
我也发现有人在注意我的表情,有人好奇我为什么在这里,看来江都将我请上桌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所有人,让红惊昙真的变成江都。
吴邪也在看我,江都倒是一脸自在站在张海琪的背后,默默的向红惊昙的方向点头。
红惊昙的剧本我见过,那简直就是另一本字典,也不知道她这些天是怎么背的,反正这段时间里我看她天天除了吃就是玩的,她要是去了汪家简直就是汪岑眼里的稀罕宝贝。
红惊昙看着我们所有人说道:“我知道在场的很多人不认识我,但你们之间的一些长者或许听过一个名字——岗日,也就是你们所知的雪山深处而来的种族。”
在这一句话说出口后在场有人直接就炸了。
“雪山深处不应该住的是康巴洛人吗?”
“西部档案馆不是说岗日一直没有消息,这个家族不是离开在南迦巴瓦峰后就再也没有踪迹了吗?”
“江娘子?岗日?他们怎么会突然现身在这里?”
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余光却还是看向西部档案馆和主位上的红惊昙,我的目光却朝江都的方向撇了一眼。
她就像一个旁观者,冷漠的看着他们讨论着关于自己的故事。
在场的几个知道一切的人气定神闲的喝着茶水,吴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黑瞎子,黑瞎子笑着对他敷衍的摊开手,还说道:“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个鬼啊!
张明山站在张瑞梧的身后,他的眼神就差点要把在场所有议论纷纷的张家人给刀了,站在对面的江都皱了一下眉示意他冷静。
关于这场大型张家会议其实在开场的时候就挺乱糟糟的,但也是证明了一件事——真正的中式礼仪,你能站在哪里都不知道。
歇居的议室一楼有着一张可以做十余人的长桌,主位上坐着扮演江都的红惊昙,左手边是张家的那位族长,我看过红惊昙的剧本,张家族长象征着张家本部,也就是北部档案馆;红惊昙的右手边的是我,倒不是因为我和江都有关系,而是在这一场会议上我一个人代表的是歇居和游人十三居。
怎么说呢,当十三居的人请我坐在这的时候,我的内心像跑过了千万匹马般慌乱。
如果让我自己选,那我一定和苏万他们在浮院里对着监控狂笑不止。
直到我安安稳稳的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内心还在想我何德何能可以在这张桌子上有一个如此靠前的位置啊,歇居和十三居是没有人了吗?要拿我来顶包?
我甚至觉得被送回游人十三居的那两位都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
我们的位置接着往后是中部和南部对坐,西部和东部对坐,最后是黑瞎子这样乱七八糟的人。
意外的是吴邪和九门来的人坐在了中部档案馆的位置,或许他们自己也没有料到,他们就坐在张起灵的旁边,然后统一的看向坐在自己身边但并不是特别熟的张日山。
张日山淡笑的看了一眼他们,没有解答任何疑惑。
同样我的身边刚好站着江都本尊,她还在和张海楼笑着讲悄悄话,丝毫没有在乎我死活的意思。
西部的位置上坐着张瑞梧和张锦予,张明山和张画山站在他们的身后,我有点好奇张锦予作为一个张家外家人却在西部档案管备受尊重的原因。
东部的位置我看见张海客奇迹般的上桌了,同样在桌上的还有两位中年人,看着没有张瑞梧的年纪大,在他们的交流之间,我听见他们的名字里带着隆字。
江都没上桌其实我没有想到,她在古潼京的表现在场的有些人是见过的,就比如吴邪。
南部档案馆的人确实不少,但在议室里的除了海楼和海明以外就只认识一位叫张海琪的人。
估计吴邪他们也是研究出来了什么传话的招式,我察觉到他的手指有意无意的用某种奇怪的节奏敲击着桌面,江都这个多根筋的肯定已经察觉到了,她二话不说的就在众人的面前掏出了她的那把长刀,我也是才发现她惯用的那把短刀今天没在身上。
江都女士突然间的动作倒是给现场的气氛带来了躁动,但在场的人也没有敢拦她,不是因为她是正真的江都,也不是因为张海明在张家眼中是一个多么狠的角色……
而是因为四周其实都是游人十三居的人,人手一把刀按住了所有人。
卧槽,
要是真打起来那可太TM精彩了……
江都看着吴邪说了一句藏语:
“我听见了,想说什么在桌上说,江都说话的时候没有你们开口的资格。”
红惊昙作势按住了江都接着说了一句:“这位是张海明,来自墨脱,是前西部档案馆成员之一,现隶属于南部档案馆。目前在南迦巴瓦峰附近活动。”
张海琪示意张海明收刀,江都本尊冷眼的眼看一圈在场的人,还真是听话的收了回去。
不愧是戏精啊,张明山和张海客演戏的本领是江都这学的吧。
说实话,我掐了半天大腿才把想笑的冲动按下去。
但在听见张海明来自墨脱的时候,在场有人动了。
议论再次被掀起,但在江都逐渐冰冷的眼神中渐渐的闭上了嘴,只是那位小哥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眼神看着江都,江都没有表情的看着所有人,就像是费洛蒙里那尊没有表情的佛像。
但我还是听清了他们议论的关键问题说:
“张海明不是死在南迦巴瓦峰的青铜门里了吗,怎么会在南部档案馆。”
就连张海琪也看向她,张海楼有些心虚的闪到一边,红惊昙也是上道的,没有给所有人继续开口的余地,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们想要的是什么,已经有很多人想从我这里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我要告诉你们的就是想从我的嘴巴里套出这件事,门都没有,但是如果你们自己要去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一条线索。”
红惊昙摘下那枚二响环放在桌上,张日山同样摘下了手上的二响环,两枚二响环敲在一起,却没有听见传说中的第三响,红惊昙看向东部档案馆两位隆字辈的长辈说道:
“小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但是隆字辈,瑞字辈和所有长白山上长大的本家张家人应该都知道,我是张家唯二认可的外姓人之一,也是你们上一任张家族长真正意义上的起灵人。”
“泗水古城发生的事我和另一个人知道当时发生的一切,也知道那个历代张起灵之间口口相传的秘密,所以在场的有些人没有表演的必要。”
“你们不配是张家人。”
红惊昙这句话一出就惊起了在座的很多人,就连吴邪也带着不解和疑惑看向她,而几位知道真相的人在场一言不发的扫射着所有的人,寻找着一下明显不对劲的目标,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东部的一位长辈问张海客:
“你这个时候怎么不说话了?”
张海客看来一眼江都,又看了一眼快憋不住笑的我,无语的说了一句:“就当我现在不姓张吧。”
张明山向着江都比了一个我看不懂的手势,看来歇居其实也是有别人看不懂的暗号的,可惜了张明山给我的那个都是暗号的本子我还没有看完,笑死了又是一本字典,但是我起码蒙对了这个暗号的意思:
“暂时没有发现。”
江都微微点了头,又暗中给红惊昙打了一个暗号,示意她接着演。
红惊昙很快的调整了一下,继续板着脸说道:
“你们想知道的事情藏在广西巴乃的张家古楼的最后一层,这两枚手环和你们的族长就是进入那里唯一的钥匙,当年泗水古城的事发之后,张家族长信物六角铃铛被埋在了古城之中,两枚手环就下落不明,张家当时理事者掩盖了所有的事情,也掩盖了这俩个手环代表的意义。”
“我本来不想参合你们张家的事,但张瑞桐临终之前和我说了一件事,那有些事情我就不得不管。”
她深吸一口气,和张起灵对视,气场丝毫不减的说:
“如果你们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么在座的所有张家人都要去广西巴乃,不到场的人我会亲自处理,怎么处理你们管不了也拦不了,我亲自会带着你们下张家古楼的最后一层。”
“但是有一件事情,张起灵和张海明不能去,他有重要的事要做……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张起灵,知道真相的人看向江都,只有江都看向了红惊昙,吴邪会急我想到了,张海客他们会急我猜到了,江都会急我没有想到,她急的不是张起灵不能去张家古楼,而是红惊昙擅作主张的要去张家古楼的最后一层。
那场会议结束后张家和红惊昙已经约定好了七天之后在广西巴乃会面,多数的张家人已经散去,西部档案馆的留了下来人,江都再三确认所有人走后就抓住了准备逃跑的红惊昙。
“你想去张家古楼?”她问道。
原来的计划里张海明也在前往张家古楼的行程之内,但红惊昙擅作主张的把江都踢出去,又把自己拉了进来。
红惊昙倒是满脸不在乎的敷衍着江都:“怎么了吗?不就是去看一下吗?引张家的人去张家古楼,但你这位提出意见的江都本人却要是不去的这像话吗?放心啦,明爷和梧爷爷一定会保护好我的,就算你真的担心让二姨直接假扮我,最后和锦予叔他们美美跑路不就好啦?反正又没人认得我们是谁。”
这倒是个好主意,大部分的人连江都和红惊昙都分不清,她悄悄的跑路或调换了一个人根本没人会发现,江都松开了揪着红惊昙衣领的手,语气还是严肃的质问:
“我连他们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和你曾爷爷交代。”
“我要是真的回不来了就自己去给曾爷爷请安了,也麻烦不了您老人家,而且明爷爷告诉我那些人已经卷土重来了,难道你还想边处理张家的麻烦事,边和那边的人对线吗?劳模都不带这样折磨自己的。”红惊昙说完对着张明山眨了眨她的眼睛,示意她把张明山卖了。
“所以这件事情是你们几个说好的?”江都冷下了声问道,张明山在她的气场下点了头,她接着逼问:“为什么?”
张明山沉默不说,江都对着张明山直接吼道:“我要你开口告诉我!”
“姐,你没打算和自己留活路吧。”
张明山看向江都,这一回轮到她沉默了,过了很久江都才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张家人是不会哭的,尤其是张家本家人。
他出生于长白山之上,长于古潼京,习于观海镖局,他是真正的张家人。
但龙溪河的水融进了他的血液,歇居的白墙黛瓦组成了骨肉,江都赐予了他一颗会跳动的心。
他属于江西,属于歇居,属于这里……
他是会哭的,在江都决定赴死的那一刻开始他的泪就已经止不住了,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99年的他摘下藏海花的那一刻,就明白了江都赴死的决心。
那是一位母亲对孩子最后能做的事。
“姐,说不定呢?张家要不了张家人的命,没有你我们也不会出事。”张明山看着江都期盼的说道,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却迟迟没有落下。
“张家要不了张家人的命?”
江都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看着张明山觉得他还是太天真,她有些好笑的质问:
“张家内部为什么会分裂?张瑞桐当年为什么会死在泗水?七指为什么和张家断绝关系后多年不出现?我为什么要带走那枚二响环?张家西部档案馆为什么要藏在百乐京?”
“这些事情你想过吗?”
“你以为我真的想管你们家的这些烂事吗?”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管!”张明山喊道,眼里是我看不懂的不解。
江都抬头看向浮院的二楼,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张明山,我要给你们留时间,也要替他先处理完一切,我的死其实无所谓的,但他不行……你知道吗?生死这件事我早就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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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乎!”
“我们……都在乎的。”
张海客没有走,他看着江都的背影说道,身边还站着同样溜回来的张日山。
“我们……其实在乎的。”
张海客会在乎,因为那一年是有人在江西捡回来张海杏的命;张日山会在乎,因为有人顶着炮火带着幼年的张月山去了安全的百乐京,张瑞梧会在乎,因为有人带着山派的孩子躲过天灾,躲过人祸,赐予他们不同于本家阴暗的少年时期。
张瑞桐和七指也会在乎,他们可不希望这么早在地下见到她,至少得给他们一个准备的时间。
张明山会在乎。
曾经的他也会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江都和“江都”到底有什么区别?
他还记得在广西湖边和她相见的第一眼,眼前的这个人和古潼京的实验员有着一样的名字,在前往游人十三居的路上,他不止想杀她一次,江都没有任何防备的看着这一只和小狼一般的幼兽,只是抱着他温柔的说:
“欢迎回家。”
他跟着江都四处流浪过,长沙的老九门旧址,广西的茶马古道,西藏的高山,广东的高楼,东北的旧地,内蒙古的沙漠和草原,好多地方……直到来到这里。
江都停在了江西歇居。
歇居,歇居。
停歇的歇,安居的居。
张明山不知道歇居的意义,但这里也是他的家。
江都和“江都”不是一个人,他坚信。
他试图用失忆来麻痹自己,可惜他没有失魂症,到现在还是不敢开口问这件事的真相。
江都曾经告诉他:
“明山,做人做事都是一样。”
“内心敞亮,万事就会明朗,如果做事情都要藏着掖着,那这条路就不好走了。”
江都想告诉他答案,但是他不想听,他在害怕,怕答案不如意。
张海客点起了烟和张日山对视,眼中的那份一致是我从来没见过,像是做出了一个很大的决定,我看见了江山一统般气吞万里。
山海重聚了,预言破灭了?
预言破灭了。
江都看向众人,张瑞梧走上前对着她说道:“老身答应你一件事,老身一定会带着所有的孩子回来见你,以张家瑞字辈亡魂的名义起誓。”
江都却收起了刚刚的严肃与愤怒,笑着说道:“瑞梧,张家瑞字辈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你这个誓言可真大。”
张瑞梧看着眼前这位时过境迁还是一成不变的年轻人说:“张家对不住你,老身都明白,瑞桐也明白,有些事情也该让张家自己去扛。”
其实她变了,张瑞梧知道当年跟在张瑞桐和七指屁股后面清心寡欲的小娘子早就走在了最前面。
她不在是当年孤身一人闯进张家的江都,她的身边有好多人,有他们,有我,好多,好多人,她在乎的人。
“可有些事情是我没做到,是我对不起他们……”江都还是固执的说。
就是因为这份“在乎”,
她强撑着走在了好多人前面,妄图扛下了一切。
却还是错过了很多事,
很多她执着的事……
“江都……”
站在角落的张锦予突然间开口。
“放他们去吧。”
似乎是知道她改变不了这些人的已经定好的决定,她沉默了很久,摘下了手腕上的二响环戴在了张明山的手上,也算是给他爷爷的一个交代。
七日后红惊昙带着歇居所有人离开了,江都没有送他们,我站在竹筏上为他们摇着船,一路送到歇居别院时却看见了吴邪的身影,他知道我总有一天会出现在这里。
我没有看他而是在他的注视下送船上的所有人上车,直到别院的电话响起,江都叫我把吴邪他们请上来。
我撑着船送他们到歇居,黑瞎子和苏万在门口迎接他们,九门的很多人回去了,只剩下了吴邪,解雨臣,王胖子还有那位小哥,他们之间还多了一个人,我没见过,他叫刘丧,我觉得他像汪灿。
就是那个在汪家的消息里宣布失踪的汪灿。
黑瞎子对着他们说了句surprise,我无语地看着这位有段时间在歇居蹭吃蹭喝的人翻了一个白眼,这些天江都已经从张海明完美回归本尊了,坐在浮院的议室里等着他们,苏万和杨好也在那里烤火,还是江小刀剩下的火盆。
苏万和杨好本来是住客房的,前几天客房不够,就搬到了萍院和我挤在一起,挤一起的当天我就被两个人严刑拷打了,逼问我怎么和江都他们认识的。
我怎么讲,被人从汪家绑架出来,来江西接着打黑工?
还好小刀这个人一向缺心眼,是热闹都要凑一下,几天就都聊上了,江都的雪山圣女形象在他一句又一句的添油加醋下已经崩塌了。
她确实不是雪山上的神,她是歇居的主人,茶马古道上的蕃人,游人十三居的江都。
南方没有开暖气的习惯,浮院更是冷到离谱,也不知道莲池里的那几只乌龟是怎么熬过来的,江小刀的火盆成了我们几个北方人温暖的源泉,他把火盆留在了浮院,我们也继承了它,毕竟烤火这件事还是挺快乐的。
为什么会在浮院烤火,大抵是张明山他们离开前的这几天里江都就没离开过浮院里,所有人怕她出什么事,基本上就在浮院的院子里候着,久而久之就都习惯了,她也习惯了。
我大大咧咧的摊在浮院的议室里抱着周月白,越看它越像吴邪是怎么回事。
黑瞎子踢了我一脚叫我去倒茶,我直接骂回去:“你大徒弟叫吴邪,二徒弟叫苏万,我和你有半毛钱关系,你叫我干嘛,倒茶给钱啊?”
黑瞎子那贱到离谱的声音慢条斯理的传来:“小子,你要是倒了茶我可以让你做苏万小朋友的师弟。”
“拉倒吧,你和江都打一架也不一定你赢。”我不屑的说道,最后还是在江都的核善的眼神中起立倒茶,毕竟钱是要赚的。
到吴邪的时候,我停了一下,脖子上的玉敲在了他微抬的手上,我和他对视了一眼。
“你年轻了。”我和他说道。
“你长大了。”他和我说道。
“废话,老子都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