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故事?”我问道。
张明山不明所以的吐出口烟,叹了口气:“和你这样的人讲了也是白讲。”
确实,故事听完了,我还是没听出个所以然来,这个故事简直莫名其妙,没有藏海花,没有天授,没有和现在有关的任何事,就像是空出来的一段历史,我对这个故事的评价就是他等他,他等她,她等他。
张明山看着对这个故事不屑且一头雾水的我笑道:“就是因为这是个没头没尾的故事,所以我姐会当成睡前故事将给小刀听,结果把自己哄睡着了。”
“所以你刚刚和我讲的时候这么凝重是在开玩笑吗?亲爱的明山爷爷?”我微笑的表情下藏着想杀人的脸,藏在背后的是握紧的拳。
张明山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和张海客一样说了个:
“嗯哼。”
然后见我白眼快看天上了才接着说:“其实也不是,当年是因为小刀小时候一打雷就不肯睡觉,我姐就讲故事,讲半天把自己讲困了,稀里糊涂的把这件事讲出去了,江小刀的性子第二天就追着我姐问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姐找补找了半个月才圆上。”
“所以后来发生了什么?”我问道。
张明山眉头一皱嫌弃的看着我说:“你别和小刀一样。”
我其实没有江小刀那样刨根问底的劲,只是这个故事的结局未免有些仓促,江都到底在等谁,还有她为什么是那个回来的人。
张明山笑着说道:“我姐当年讲到她离开的时候就睡死了,后面的事还是我听庙里的人说的,也只是她离开了喇嘛庙前后的事。”
我不解的反问:“所以你将这个故事的原因是什么,不会是因为闲着没事干吧?”
烟雾在若有若无的在月光下无聊的飘着。
烟雾后张明山的眼里是我不明白的神情,这么多天的接触,他在观海镖局做的这些事也是让我重新认识了一下他。
张明山的性格其实和江都很像,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刻意的模仿江都。
他好像也背负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重要到他可以不顾张家也要维护。
他上手的烟燃尽了,看了一眼烟盒,里面已经没有再来一根的可能,我知道他其实没有瘾,但这些天总有一种他要把这辈子的烟都抽完的可能,他长舒了一口气说:
“我姐把你算作了歇居的人,这是歇居里每个人都知道的故事,你也应该知道。”
这是张明山给我的答案。
原来我已经是歇居的人了,
挺好。
第二天来的很快,我和张明山聊完就是五点多了,张晔山这种早起的鸟在都已经开始准备给其他没睡的鸟做饭了,她看见我们的时候还说了句:“起的挺早,看日出啊。”
我和张明山相视一笑,观海镖局的众人起的都还挺早的,当然这是在江小刀的对比下,江大刀应该也是接到了要离开这里的通知,在我们送神的时候就收拾好了东西,早餐过后对于我而言激动人心的时刻就来了。
去库房里挑东西。
张瑞梧没有来带着江大刀去了镖局主楼的二楼,带着我们去库房的是一个张家外族人,叫张锦予的少年,他应该算库房的守卫,张明山说这个人是一个怪人,我看着倒是觉得是个相貌平平的普通人。
前天晚上我就考虑过要什么了,对我来说钱财可能不是最必要的,江都已经安排好了我的去处,实在不行我还有可以厚着脸去滚回歇居,就算不行还可以去诈吴邪一笔,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找一件趁手的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
关于这件事情今天早上刚和张明山聊了一下,谁知道这人就开始阴阳怪气,给我来了一句:“你要不抱个C4回去,放在家里镇宅不错。”
生气归生气,但这句话也告诉我观海镖局火力值比我想象中的高得多。
库房在澡堂的对面,大小刀没来,小刀一大早就蹦跶的去了张画山的屋里领取那张毕业礼物。
厚重的门打开,踏入库房的那一刻又重重地关上,张明山在我的身后,一种莫名的古怪在我的心头涌起。
不得不说这里和十三居会议室的正厅有得一拼,关上门后还真是一点光不漏,突如其来的封闭的环境差一点把我的幽闭恐惧症赶出来,张锦予点起了一盏煤油灯对我们说道:“这里是西部档案馆唯一没有电的地方,但是火道,我一般不点,你们如果需要就自己去找,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说,我带你们去。”
张锦予没有感情的声音,听不出多大的年纪,肉眼感觉和江小刀差不多。
等等……江小刀?
他不是比我大吗?为什么看着那么年轻啊,是没有学习摧残吗?还是和这一群老不死的人呆久了,就老得比较慢啊?
张明山从兜里直接拿出来一张单子,张锦予看来一眼就带着我们走进了库房的深处,我本以为这库房就和外面看起来那般大,直到张锦予过了一扇门,又开了一扇门,我才发现库房之后的整个山体几乎要被掏空了,也越来越往下走,现在的高度应该已经在潭水之下了。
听江都说这个地方还有黑瞎子治眼睛的药方,我没选择去找火道,紧跟在张锦予地身后,视线可以看见的东西虽然少,但还是注意到观海镖局的库房里所有的展架都是金丝楠木,配上这里的满目琳琅倒是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我们在走了将近十五分钟后停下,东拐西拐的已经辨不出方向,我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张明山说他是个怪人,这么大一个库房他却可以清楚的知道所有东西的位置,他是从小在这长大的吧。
张锦予带着我们来到了一处墙面,墙面上的多宝柜多到让我发指,令我更加感到牛逼的是,这里的多宝柜的材质应该是青铜,整整一墙的青铜,观海镖局的财力还真是不容小觑,张锦予的手指就这样在墙上划了几下,墙上的几个抽屉就逐个弹出,我疑惑的问张明山:“这有什么讲究吗?划几下就开了?”
张明山答道:“不清楚,我也是第二次来。”
好好好,不愧是脱离张家的知道真相的人,啥都不知道。
张锦予背了个箩筐,踩着一些柜子的边就在墙上飞檐走壁来到了打开的那些柜子了拿出了几样东西放了进去,最后把整个框子交给了张明山,框子里的每样东西都装在锦盒里,锦盒上都贴了一张封条,奇怪的是封条上的字却和观海镖局和西部档案馆皆无关,反而是一段看不懂的符号,张明山说和藏文不像他也看不懂,唯一看得懂的就是上面的日期都是1945年和还有一个七指的符号。
七指?张家的西部档案馆为什么有七指的东西?江都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张锦予钦点了一下框子里的东西,皱了一下眉说道:“这样东西不在库房里,应该在主楼的二楼,要亲自问张瑞梧拿。”
我瞅了一眼张明山手里的那张单子。
笑了,根本看不懂。
我看见的只是满纸的数字,对眼前这位张家人的尊敬又多了几分。
张锦予还是一丝感情不带的开口:“老十二旁边的那个小子,你要拿什么东西?”
突然之间被点名,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张锦予就已经开始带着我们往回走,我向他问道:“有趁手的家伙吗?”
“趁手的家伙?趁手的刀可不好找啊。”张锦予说道。
“不一定要是冷兵器。”我说。
张锦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带着我们一直往回走,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要把我们直接带出去,他在一处空地上停下,对着张明山说道:“老十二,发丘指会用吧。”
张明山点了点头,张锦予脚点了两下地面,就见地面上多出来了两个洞,自己走向几十米开外的地方蹲下,两人同时将发丘指戳进洞里,瞬间地板上的石板被打开,几十个的黑色木柜再地面上升了起来,一时间惊得我说不出话。
张锦予来到木柜之间,对我说道:“张家西部档案馆有个规矩,档案馆里的所有器械都不是人选择它,而是它选择人。”说罢递给我一个竹签筒子。
我一脸无措的看向张明山,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的零元购吗?张明山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表示西部档案馆的规矩,他也不清楚。
算了,我还是问了一句:“这里面都有些什么?”
张锦予回答:“从元朝末期到现在为止期间张家西部档案馆收集的一切可以用作防身的杀伤□□械。刀枪剑弩到枪支弹药,什么都有。”
“所以晔山姐的锅铲也是这来的吗?不会这么离谱吧?”我小声的问张明山。
他嫌弃的推了我一下却说道:“就当开盲盒吧,我姐当年也没教过我扇子怎么用,最后都是自己琢磨的。”
原来如……如个蛋啊!
张锦予带着我走进了木柜之间,在一处蒙着布的东西前停下,对我说道:“我说过是它们选择你,而不是你选择它。”说罢摘下了那层布,里面一具面如牛首,背生双翅的石像,我只能说这个东西相当的难看。
“这是蚩尤,传说中掌管兵器的神,他会告诉你是哪样东西选择了你。”张锦予说道,点起了一支香,在我的头上轻轻一点,然后和施咒般的说道:
“缘由天地,命尽缘断,前人舍物,后人锦程。”
我玄乎的听着,开始摇晃手中的签筒,直到签子被摇出,我低头一看,发现上面还是我看不懂的数字。
张锦予捡起了签子,神情古怪,还带着我走到了一排柜子前,张明山跟了过来,看来一眼柜子旁边的编号,同样的表情一变,直到张锦予拉开了柜子。
“卧槽?怎么会是这东西?”张明山说道。
张锦予在柜子里取出了一个较长的木盒,正当我还在担心里面不会是什么我见都没见过的冷兵器的时候,张锦予打开了盒子,里边躺着的只是一把小臂长的短刀,我松了口气,还好运气不错,是个我会用的。
只是眼前这两位张家人略显凝重的神情看得我还是内心有点打颤,难不成这是把屠了城的刀?
“这是把明初时期的子母短刀,这把是母刀刀尾里面的双刃子刀,母刀和刀鞘一直没有找到,单一把子刀可以作为短刀使用。”张锦予说道,连着木盒一起放在了我的手里,就接着说道:
“这把刀来源于西沙海底墓,被一位前辈带出来,曾经的主人疑似汪藏海,子刀被当作陪葬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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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意外的话母刀和刀鞘应该就在汪家,或者已经不存在了。”
汪藏海?西沙海底沉船墓?
在汪家的时候还真在费洛蒙里看过,好像汪藏海这个王八东西的墓就是这个地方。
不愧是王八东西,墓都要建在海里,离开汪家兜了一圈又回来了也真是缘分啊,什么时候去故地看看,说不定还能把母刀凑齐了,我拿起了那把子刀试了一下,确实还算顺手。
“这把刀选择了你,就证明你和汪家的缘分还没有尽,小朋友。”张锦予难得露出了点表情,有点琢磨不透的表情。
“如果我不去找母刀,这缘分不就尽了吗?”我笑着回道。
张锦予挑了一下眉,将手中剩下的香和那把子刀放在了一起,关上了木盒,看着张明山和我不明所以的说道:“缘分这个东西,不是你能决定的,万物源生缘起,终有一日尘埃落定,阳和启蛰。”
阳和启蛰?
“你们该走了。”张锦予随后在蚩尤像上一按,所有的木柜回到了地下,同时整个库房突然像是斗转星移一般,许多柜子开始上上下下左右移动,覆盖了刚刚的空地,张明山看着眼前的场景也是十分震惊,问道:“前辈,这是这么回事?”
张锦予没有回答我们,只是让我们原地待着别动,直到震动停止,远远的在众多木架之间看见渐渐升起的红色石墙,石墙上画着很多人像,看不清,墙上挂着铃铛在叮当作响,就像送神的那天一样,我背上的七指图在隐隐发痒,张锦予看了一眼,对着张明山说:“把这孩子的眼睛和耳朵蒙住,你俩先出去。”
张锦予的嘴角好像无语的抽了两下,开始乱成一锅粥的视线里他拿着煤油灯忽闪忽闪的在我们前面跑着,张明山背上了那个箩筐拉着我冲出了库房,刚出了库房就听见了大门“嘭”的一下关上的声音。
却发现张锦予还没有出来,站在栈道上就见张晞山他们也赶了过来,就连今早上出去的所有人都赶了回来,江小刀先一步的来到了库房的门口,问道:“我靠,广西地震啦?”
“地不地震不知道,只知道应该出大事了。”张明山说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主楼传来了一阵铃铛声,张瑞梧在召集所有镖局里的人。
来到了主楼,大部分的人已经到了,就连那几个外家人也在,没时间放东西,张明山背着一筐东西就来了,张休山看了看筐子里的东西说道:“江娘子这是要研究汪家?”
我看了一眼框子里的东西,顿时想起来在古潼京看见的七指图,张大佛爷的056工程结束的日期是1945年8月4日,江都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张瑞梧和江大刀从二楼下来的同时一位女子急匆匆的闯了进来,说道:“爸,景山的信,卧佛岭天观寺速来。”
“晴姨,什么时候的事?”听见是和张景山有关的消息,张休山焦急的问道。
“前天下午。”张拂晴回答。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声音:
“十三居来信:有诈,勿去,速回。”
“什么意思?”张休山问道。
刚刚说话的张锦予推门进来说道:“张景山的信有诈,山派的不要去,歇居的速回。”
他说完便看向了主位上的张瑞梧。
“江娘子是这么知道景山哥的信有诈?”张晞山也问道。
气氛一时间就凝重,张休山的袖箭打破了僵局,张明山眼疾手快的将腰间扇子甩了出去挡住了袖箭,我伺机从木盒里掏出来那把子刀,出乎意料的是张锦予挡在了张休山的面前对众人说道:“拂晴,带着歇居的走,十三居的已经在路上等着了,走密道,现在出发。”
张休山先是愣了一下,看见了手里的子刀,讽刺的笑道:“小子你这把刀好像有点眼熟,不会也是汪家的东西吧,我现在还真是怀疑这江娘子和汪家到底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
张休山说完的那一刻开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移到我手中的刀上,张晔山没有什么动作,但是握在扶手上的手已经青筋暴起,月山愣在了位置上一言不发,张晞山和张休山已经起身向我们这边扑了过来。
按张锦予所说镖局里的人都应该有惯用的武器,张明山是扇子,张晔山是锅铲,张休山的不是也传统的袖箭,而是某种我没见过的暗器,他的箭可以上箭后再次发射,张晞山的到现在还没有亮出来,直到我听见了一声枪响。
尼玛,是枪!
在枪响过后这件事就直接变质了,江大刀在听见枪响后本能的护在了小刀的身前,张晔山看着晞山没有开口说什么,子弹其实并没有向我们飞来,而是打在门口的锁上,老式的木锁下落的瞬间,也在告诉在座的所有人:
如果今天十三居和江都没有给他们一个交代,我们将走不出这扇门,就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张晞山对突发事件的处理能力,他的反应很快,是个不折手段的狠人。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声音,听着怪熟悉的还有马的嘶鸣声,听着怎么这么像吴邪的?
“我靠,门怎么关了?”
“砸开。”这是一个更加熟悉的女声。
“你有病吧?”
“你不砸……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