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了四周还是没有看见江都的身影后,我起身寻找她的踪迹,梅朵说她去了这里的庙。
她带着我来到一处叫做卡内沛巴的喇嘛庙,顺便告诉我“卡内沛巴”在藏语里的意思是问:从哪里来?
这里其实是我们刚刚碰面的地方,边上的一小间房屋现在是用来孩子们读书的。
小小的红墙庙宇静静的坐落在鲁朗的林间,鎏金的套兽和宝塔在阳光照耀下光彩夺目,藏蓝色的香布在风中微微荡起,穿着彩衣的孩子们向着中间的佛堂行礼后离开,诵读佛经的呢喃伴孩子们的笑语穿风而过,江都就站在佛堂之中,余晖透过窗照在她的身上,镀了一层金光。
我们没有进去,在江都的身边还跪坐着一位老妇人,穿的很讲究,一身红色的披单,背对着我们跪在神像前,梅朵说她是自己的阿奶,是这里的喇嘛。
江都却站在供桌之前,右手拿着转经轮,面向着阿奶,对阿奶说了什么,阿奶站起向江都行了一个礼之后带着梅朵离开。
她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我还是待在庙前不进去,就这样和她对视她。
她问我:
“你不进来吗?”。
既然她要求了,我不客气的走进了喇嘛庙里,里面的陈设和十三居的那间很像,但比那里大一点,我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阿奶拜的神像,和十三居的是同一位,看来这个什么达雅度母在这里的信徒挺多的。
“你不去吃饭,找我干嘛?”江都问我。
“那你拜这母老虎干嘛?”我反问道。
江都没有说话,手上的转经轮突然停下,嘴角微微勾起,放下了转经轮,然后双手合十,又是一拜,我也是学着她的样子,算是给度母一个面子。
江都仍是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神像,我想起刚刚的情况,这里的喇嘛还要对她行礼,她们不都是这个度母的信徒吗,信徒还有三六九等的?
就问:“唉,都是信徒,她为什么拜了度母又拜你?”
江都看着神像不动,我以为她又没准备理我,结果她对着神像一笑后转身,意味深长的对我说:“因为我是信徒,他们是信徒的信徒。”
我待在原地分析这句话,等我反应过来,不屑的说:“你下回想把自己讲的高级一点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打哑谜啊,显得很中二唉。”
江都没有理我,只是淡淡的笑着自顾自的在离开,跨出门槛的时候还低声说:“母老虎,这称呼还挺配的。”
我和江都一起回到篝火旁的时候,小刀已经在那里吃上烤全羊了,这应该算是藏族人招待贵客最隆重的礼仪之一了,也不知道江都在这些地方到底算个什么身份,江大刀熟练的割下羊蹄子递给小刀,让他抱着啃,小刀无语的坐在地上,又和一群人用他的三脚猫藏语聊着天,我也分到了哥哥的爱,坐在他们身边啃着羊排,江都仍是没和我们待在一起。
藏族朋友们已经开始围着篝火开始表演,我不会跳起身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却发现江都独自一人站在溪边,目光无神的看着水面,嘴里好像在唱着什么,声音很轻,但很悠扬,像是民谣,又像是佛经,我就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篝火熄灭,烟火散尽,人们也各回各家,梅朵安排我们住进了她家边上的一户农户家,江都走在我前面,还在轻轻哼着歌。
“你在唱什么?”我走到她身边问道。
她这时才回过神答道:“一首来自阿里的民谣,传说只有来自雪山深处的唱诗人才会。”
我又问:“唱诗人?唱诗人不是在生了大病和做梦之后才诞生的吗?你是怎么学会的?看样子应该不是得病换来的。”
江都又是默不作声,我以为她无言以对,回头一看却发现她立在原地,眼神迷茫的看着我,嘴里重复着:
“我在唱什么?”
我感到不对劲,打算上前查看,就见她迅速的回归正常,装作没事的跟上我们,我也装作没有看见的继续走,到了住处就自顾自的上了二楼,又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小刀应该是没有吃饱,他向屋子的主人要了口碗,进了厨房,我反正睡不着也跟着去了,他扒开随身带的包,掏出了多吉家里拿来的那半袋有猫腻的面粉,倒了半碗,屋子的主人也是好心,给我们拿来了一些饼,也给我拿来口碗,但饼要再热一下。
我俩就这样借用着主人家的厨房,整点夜宵,我学着江小刀的样子给自己搞了一碗,他在生火,我去帮忙,看着他抓了一把边上黑乎乎的,还干巴的东西丢进火炉里,我也学着,然后他不知道从哪里拿来茶水在碗里加了一点,给我也加了,然后用手在里面捏,捏成面团,就开始吃了。
“这是啥?”我问他。
他边嚼边回答我:“糌粑,我从小吃到大,青稞做的,来点水就能吃,下去怕饿死,带一点在身上,味道还不错。”
我也抓了一个试试。
“怎么样?”他问我。
“还行,就是有点草味。”我感觉还挺好吃的,不愧是来自大自然的瑰宝。
结果小刀一脸凝重的盯着我,十分严肃的问我一声:“兄弟,你刚刚有没有洗手?”
等等洗手?我摸了什么东西。
小刀严肃的指了指身边又黑又干的东西告诉我:“兄弟,这个是牛粪。”
我:“牛粪?”
停止了咀嚼。
小刀:“牛粪。”
他点头,拍了拍我的肩。
等等牛粪?我吃了什么东西?
靠,我TM糌粑沾着牛粪搁着嚼呢!?
江小刀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我直接跑到窗边干呕了两下,生无可恋的决定送我的糌粑去火炉里,小刀拦住我,对我说:“别啊,再吃点,牛是吃草的,不就是补充点纤维素吗,我年纪大,不会骗你的,别浪费了啊。”
我看着江小刀的嘴脸,伸手去拿他的那份。
“我吃不到,你也别吃了。”
江小刀被我扑到的同时,地板上传来“嘭”的一声引来了江大刀的关心,于是我俩的夜宵时间就在大刀哥的说教声中结束。
早上醒来的时候,江都再次消失了,这一次大刀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江都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不管是这里还是歇居,她就像是吴邪口里的那位小哥,如同雪山上匆匆落下又不带痕迹消失的雪花一般没有人可以抓住,但好像又不是……
她是人,还是个变态。
起码我知道她有时候骂人很难听……
我还在想江都去哪里了,梅朵就先来找了我们,她请我们去了卡内沛巴庙的那间孩子们读书的小石屋,到了才知道石屋是个学堂,见到的时候觉得这里比电视剧里的山区小学还要破旧,木制且老旧的课桌,画得不能再花的黑板,有些东西甚至比电视剧里的更加老旧。
学堂里坐着的都是红脸蛋的孩子,小的五六岁,大的和梅朵差不多,看见我们来笑得很灿烂,眼神里带着光。
问了才知道梅朵看我们来自他们眼中外面的世界,想请我们来教导这些孩子一点知识,我不会用藏语教学,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了江小刀,我和梅朵站在学堂的最后面,听着小刀讲课,大刀在外面呆着,美其名曰不想听自家弟弟用不标准的藏语丢人现眼。
我有些奇怪,梅朵明显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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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应该也上过学,她的年纪应该也才刚刚成年的样子,但好像这里所有的孩子只有她接受过外面的教育。
我向大刀哥小声的问,也以为梅朵听不太懂我们之间的对话,却没想到她会用自己说起来都蹩脚的汉语回答我:
“因为我是土司的孩子,所以在外面上过学,德姆绰离县里的学校很远,这里的孩子基本上没上过学,也很少接触外面的世界,县里给我们这样的机会对于我们而言相当的可贵,但名额只有一个,村里面的人说让我去,我想我也该做点能帮助他们的事,所以又回到了这里,我父亲也非常同意我的决定。”
学堂里朗朗读书声响起,我却顺着窗看见了昨天傍晚的佛堂,庙宇无声的伫立着,风掀起庙前的门帘,我看见了里面静默在度母前的藏民,又看回学堂之内。
我想起来吴邪被苏难嘲笑的火柴。
新与旧,科学与传统,信仰与未来,
好像在这里并不冲突。
前人相信过去,而后人看向未来,香火依旧,传承不断。
我问梅朵:
“为什么这里的人们信奉达雅度母?”
梅朵先是合十双手向佛堂的方向拜了一下,再给我讲起来一个古老的故事。
几百年前的时候中原地区曾经发生过一次非常严重的荒灾,人们无米饱腹,被饿死,被贪婪吞噬的不计其数,但是西南地区的很多小村寨却在那一场劫难中幸运的存活下来,传说里在荒灾到来的前几年有一位身穿阿里藏服的少女背着牛角弓,骑着白虎,奔走于各地提醒人们备粮,集物,甚至给一些穷苦的百姓发放药品和钱财,提醒完便消失在山路之中。
少女来自喜马拉雅山脉中一座神山深处的神秘家族,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还知道关于过去的一切,这个家族在一种不知名的花中诞生,白虎是它的图腾.
西南地区的一些村寨信奉少女和它的家族一定是收到了天神的指示才提醒了他们,她的消失也被认为是回归了天神的住所,并为少女赐名达雅度母。
因为在外学习过的原因,梅朵提到周边地区的达雅度母庙分布非常的怪,几乎是避开了大型城镇和教派活动地,像生怕他们发现一样,基本上建在了犄角旮旯里,但几乎每个庙中都和梅朵母亲一样的信徒日夜守在庙里,坚信达雅度母一定会再次回来。
听村里老一辈的人说过,那位少女在离开时说如果有一天有人带着刻有白虎图腾的刀出现,切记一定要帮助他,梅朵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能力,但她的阿奶在看见了江都的刀后就认定了她就是达雅度母派来的人。
听阿奶说在更加东边的地方有很多信奉达雅度母的人,我猜应该就是广西,这么看那度母还挺能跑的,至于为什么叫达雅度母梅朵也不清楚,只知道最开始的时候度母有过名字,是后来才叫做达雅度母的。
江都的那把短刀我见过,上面那个反光才能看见的图腾我觉得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就是一只白虎叼着不知道是什么的草,和达雅度母佛像本身下面的老虎还有点像,其实仿造很容易,但梅朵的下一句话却让我大吃一惊。
她告诉我,我们不是第一个带着白虎图腾来找他们的人了,几百年间就有人来过不止一次,早在几个月前,就来个五六个,但是他们被赶出去了,那伙人甚至想偷偷的进林子,结果被她的父亲发现差点被打死,梅朵好心救了他们,梅朵的父亲近些天天天外出打猎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巡山,但是好像再也没有人来过。
我们不是第一个?
明山之前带回的消息里刚好起到过汪家前往日喀则之前去过一个地方……
难道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