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赌就算今天我们把江小刀打晕了,锁起来,他也可以有无数种方式去鲁朗,甚至速度比我们更快,江都他们也应该料到了,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我并不了解江小刀的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江都他们会把保护他这件事看得如此重要。
但他们为了这个秘密好像已经做了很多事,江小刀似乎也明白,但他不理解。
和我一样,不理解为什么被吴邪选中的那个人会是我。
“让他来吧。”
江都说的,我有点不明白。
是她先联系小沧浪的人带他走的,又是她允许江小刀留下来。
“为什么?”这一回是我和江大刀同时问的。
我以为江都和吴邪不一样,她劝着所有人回头,把所谓探索真相的路一个人抹黑走到底,像是迷途之上劝解众生的神明,但今天为什么他会让江小刀加入,就好像算好了一样,歇居里的所有人都陪她走上了这条路,我和江大刀当时的偷听,有可能就不是巧合,她早就知道有4个人在场,她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她在把我们往她设计好的路上引。
是这样吗?
她和明山在计划些什么?
江都看向了西南方又看回江大刀,说道:
“江大刀,你应该明白我是怎么回来的。”
她看向江大刀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如佛龛里的那座佛像一般的悲悯。
在悲悯什么?
江小刀?江大刀?
还是她自己?
“就算今天我们阻止了他,以后呢?”
“你以为你能守得了他一辈子,江大刀我问你,以后呢?”
江都看着他问道,江大刀却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他上手的力道慢慢的松了下来,江小刀挣脱了他的束缚,他的眼中有疑问,不知道江都话里的两个“以后”到底代表着什么。
“给他机会吧,让他自己选。”
江都的话几乎是默许了江小刀的自由,他有一条必须要走的路,即使他现在仍像蹒跚学步般被人搀扶,他也必须要走下去的路。
江小刀听完江都的话后也是震惊,或许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以后将会面临什么。
江都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走得异常的坚决,似乎并不想继续呆在这里,我追了出去,但她已经没影了,十三居的人都说没有见过她。
我自然明白这里是她老家,她这种可以在汪家的监控下救人,可以在吴邪的眼皮底下骗人,可以在古潼京里死里逃生,可以在满是他她它的地方毫无生息的出现,又无声无息的消失。
她有什么做不到的,
她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我想到了一个逼她出来的办法——佛堂里的神像,她这样的人会拜神佛就说明佛像对于她来说意义很深,我也笃定她会在哪里。
我冲进经堂,度母无声的注视着我,今天她的笑不像昨日般慈祥,反而有了些笑里藏刀的感觉,摇曳的火光将神像映照更加无暇,可在我的眼里,石头心里泛着黑水,今天的神像格外的像江都,我看着恶心。
我举起了明山给我的枪,对着神像的头喊道:“江都!出来!”
寂静无声。
上膛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经堂,在扣下扳机的瞬间,江都还是出现了,在神龛之后像伪神下凡一般,笑着出现。
“聪明,知道用些手段逼我,汪家看来真的有很好的教你。”
我因为她的突然出现晃了神,或者说我的本意就不是对佛像下手,子弹擦着佛像飞过,江都借机控制住了我的手,将漆黑的枪口对着我,抵住额头,她的另一只手里是那把用来剪灯芯的剪刀。
“将军。”她笑着说。
可是拿枪的手是我的,我的命就是威胁她的条件,只要我开枪,她就没有办法从我这里获得任何消息。
“黎簇,你的命在我眼里不值钱,我之前就说过,没有你,我照样可以,或者现在你开枪试试。”
她说完我就开枪,却发现扳机被卡住了,而卡住扳机的是一根香,她是在握住我的手的时候卡上去的,这下子我算是玩脱了,但江都没有继续的动作,松开了我的手,拍了拍我身上留下的硝烟。
她看着我说道:
“果然啊,你不是我亲手带大的人,对我的怀疑重我可以理解。”
“问吧,你想知道的。”
“问了也是白问,你不会讲实话的。”我现在对于江都的信任已经基本上没有了,对于她的话更是不相信。
江都笑了一下,跪坐在旁边的垫子上说:“你不相信我,那我们今天就聊聊天吧。”
我不信神。
不会像她一样毫无防备,如此虔诚的跪在神像前祈祷。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不怕我一个不小心杀了她,再杀了自己吗?
她真的没有任何防备的闭上了眼,就像得道的活佛般自在。
我看着她说道:
“你今天和这神像格外的像。”
江都笑着没有看完我,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那尊佛像说:“终于看出来了,按我的样子雕的。”
我再次看了看度母像,除了那个让我看着厌烦的笑容,我其实看不出一点像她的地方。度母像其实长得很统一,躯体浑圆丰厚,球状的双乳,高过腋部,胸部短粗,臀部肥阔,大腿壮实,除了骨架大以外,没有一样的地方,尤其是前面的部分。
江都的这句后让我莫名感觉到了她的自恋。
“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达雅,达雅度母。”
“达雅是什么意思。”
“虎和牛。”
“有什么含义。”
“没有。”
“今天的事。”
“我做局了。”
“为什么要我们陪你入局。”
“不是你们。”
“江小刀?”
“对。”
“为什么?”
烛火一明一暗在佛堂之中摇曳,江都笑着起身,将烛台里的灯芯剪去,转身对我说:
“黎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我点了点头,江都继续说道:
“当局之人,就算再迷茫也比旁观者快一步,旁观者就算在怎么想更改局面,他终究只是旁观者。”
“你的意思是江小刀其实在……”
江都给了我一个噤声的手势,我并没有察觉到有人在附近,她带着笑意对我说:
“黎簇,恭喜你入局了。”
入局?
难道江小刀一直在局中这件事情很关键。
我还在思考江都的话,她就接着说:
“你是不是觉得你好像知道了很多东西?但我今天告诉你,这个局就像是一个倒过来的无底洞,我们的脚下是吞噬了无数人的尸海,你以为上面的青天白日,只要翻开了任意一处,窥见的却是更加黑暗的深渊。”
“它的里面可不仅仅有汪家,九门,还有那个活在你耳朵里的张家,它很复杂,存在了很多很多年,编织成了一张网困住了一切得知这件事的人,就连九门和张家寻找了无数年的汪家在我所面对的事情里已经算是非常明确的一个部分,而江小刀……
“他迟早要知道一切,我也阻止不了,这是他的命。”
“你呢,你的命呢?”我看向江都。
江都将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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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放回供桌,点起了三柱香,看着神像自嘲的苦笑道:
“我只是这个局里逃不掉的一环罢了,而你和江大刀本来应该与这件事无关。”
“那我现在?”
这其实才是我想问的问题。
江都转头看向我嗤笑了一下,她说:“你现在对我而言唯一的价值就是你背上的图和我们即将要去的地方的创造者有关系,虽然我已经记下来,但有你在更加方便,至于你的以后,我无法评价也不想预测。”
江都拿着香向神像一拜,转身将香放在我的手里。
“所以你还有选择的机会,留下还是离开。”
我没有料到江都会给我再一次选择的机会,看着手中还带着丝丝青烟的香,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把香插在神像前的香炉里,转身离开。
江都在我离开时说了一句话:
“黎簇。”
“十三居有个规矩,经堂之内不说假话。”
那一晚我不知道为何睡得异常的好。
第二天一早,江都,江大刀和小刀都出现再十三居的门口,看样子江小刀是正式的加入了我们的敢死队了,十三居里的藏族小伙在帮我们搬装备,沿路一直送到了百乐京里。
除了江都,我们都换上了三件套,江都还穿着那件蓝色的藏袍,身后背了把弓箭和箭筒,左手上缠了一条蓝白相间的绳子,绳子的中间绑了一个黑黑的椭圆形的垫子,她将垫子握在手心。
我已经上了车,明山却迟迟没有上来,江大刀发动了车,我们向着寨外驶去。
我在后视镜里看见了明山,他穿着黑色唐装,骑在黑马上,手持弓箭,向我们的车追来,响箭带着彩旗擦着我们的车身而过,明山的后面还跟着七八个穿着藏袍少年,都身骑骏马,拿着弓箭,一发,两发,避开了我们的车,像是快马,像是流星般的烟花,像是展翅的凤凰在我身边飞过。
明山还是适合唐装这些斯文的装束,马背上的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倒是有了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感觉,可惜他好像并不喜欢穿鲜衣。
江都放下车窗,伸手却接下了一支飞来的箭,箭尾羽的彩旗上写着藏文,江小刀说上面的藏文是胜利幢的意思,象征着修成正果的胜利。江都翻身拿出在后备箱里的牛角弓,打开了天窗,站在车里把箭再次射向前方。
她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一块石头,用它手上那条蓝白相间的绳子,狠狠的甩向远方。
我听见了身后骏马上的少年们也向我们喊道:“扎西德勒。”
响箭的声音和藏族少年们的喊声吸引了寨子里的居民,他们在窗边张望,喊着一样的话,在欢呼,在庆祝,小刀也在喊,喊声混成一片,我听不清。
但我知道那是祝福,是期望,是愿我们平安归来的祷告。
再快的马终是追不上奔向远方的车,明山在寨口处停下,没有再追上来,远远的我听见了他的声音,正向着我们的方向喊道:
“都给老子早点回来!”
后视镜里我看见他仍在目送着我们的离开。
我问江都,为什么明山不一起,小刀却先回答了:“江妈和明爷不同时行动,这算规矩,歇居的规矩。”
小刀坐在副驾,看着窗外想着什么。
是昨天的话吗?
听完江都的话,他的心情如何?
我还再替江小刀忧郁,他倒是乐观开朗的问江都:“妈,下地前不先算一卦吗,我小时候听说你摆过摊的。”
江都笑了,她说:
“不算了。”
“无论怎么算都得是大吉。”
黎簇的西藏笔记
第一部分
《歇雨之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