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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14章·拾叁

作者:BuFF_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十三居里的藏民朋友为我们献上哈达后,我们也算正式进了这里,我进了第一个碉楼就开始四处看,被江都按住了头,她叫我别乱看,手上的力道很大,我迫不得已只能照做了。


    一个姑娘,手上的力道可以说是相当的可以了。


    十三居里面的人都十分年轻,其中一部分看起来都像是未成年,年纪大一点的也就是江都那个年纪,少数民族的外貌居多,也有汉族的,就像江大刀一样,小刀像是在外的游子回到了家一样,已经窜到不知道拿去了,再看见的时候他一句和那里的人又聊上了,不一会又没影了。


    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里的人讲的是不标准的汉语,我还以为会被迫学习藏语交流的。


    我全程跟在江都的身后,注意到一点十三居里的所有人看向江都的时候,都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我愿称之为忠诚的信徒看见了神明大人,但又不敢看,只敢瞟一眼。


    江都往碉楼的种姓走去,然后上了二楼,可以看出这里才是待客的地方,一位叫做雅的女孩请我坐下,给我上了一杯茶,江都看了我一眼后,对雅说:“可以给他换青稞酒。”


    雅笑着把我的杯收走,换了酒,我闻了一下,有点度数,正当我要喝的时候,被制止了,江都对我说:“学。”


    江都站在我的面前,然后用手指点了茶水,洒向空中,半空,地面,喝了一小口。反复三次最后一饮而尽,我跟着她的动作学,青稞酒入喉有点辛辣,我有点招架不住,雅见我喝了一口,飞快地又给我加满,我摆手不要,江都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


    就这样,我洒了三次,雅就加了三次,最后一次在一群人的起哄声中江都叫我全部喝完,我受不了他们直接一口端了,雅端着茶杯离开时,我咳了两声,吐了吐舌头对着江都暗声讲了句:“你有病啊。”


    江都看着我被辣到的样子笑了笑说:“三口一杯,这是藏族招待贵客的礼仪,这里虽然不是藏区,但从那里出来的人不能忘了规矩。”


    我看了一眼上边没有喝酒的明山和江大刀,无语的说:“他俩就算不能喝酒,但不是也没喝茶吗?”


    江都看了一眼他俩,又看向我笑着说:“今天你才是贵客,他俩都称得上半个主人。”


    明山和江大刀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相互翻了一个白眼,都在嫌弃对方。


    随后江都领着我们就去了更里面的地方,路上她告诉我,十三居的名字由来是一个非常长久的故事,如果有机会她会慢慢的讲给我听,但这里的整个建筑同样由十三座碉楼构成,三座待客,7座住人,剩下三座分别是库房,佛堂,学堂,后面的三座没有她的允许不能进。


    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其中一个住人的地方,5个一人一个房间,我的在江都对面,进了房间后,就看见床上放着一套红色的藏袍,看上去是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连尺码都非常的合适。


    让我想起来嘎鲁,但比起嘎鲁,我更想苏难。


    算了,


    干嘛老睹物思人,入乡随俗吧。


    我换上了藏袍,出门就遇到了同样换好藏服的江小刀,江小刀看着我穿得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的,直接就笑到了地上,还妄图寻找七大姑八大姨来欣赏,我一把把他薅进了房间里,他还在边笑边教我怎么穿衣服,顺便在我的肌肉上揩了把油,我再次感到了此人的有病。


    回家了,他们几个人是都疯了,是吧?


    江大刀和明山也是换上了藏袍,那衣服在大刀身上看不出任何违和感,在明山的身上有那么点不合适。


    小刀带着我把几个地方能去的地方认了个遍,也不管我到底记不得记得,我也算是明白,这里的人都很年轻,但可以从行为上辨认出,有些人的年龄可能与实际情况不符。


    大刀和明山应该是去唠家常了,小刀和我在十三居里游荡,也发现这里的很多装饰物好像和一只老虎有关,老虎的嘴里好像还叼着什么。


    江都呢?


    直到晚饭后,我都没有再看见江都,她的房间里也没有传出什么动静。


    或许是在汪家养成的习惯,我每换一个地方睡觉的头几个晚上就失眠,坐在床边想着他们带我来这个地方的意义。


    让我体会一下藏族农家乐吗?


    不至于有病成这样吧?


    窗外却传来了一束忽明忽暗的光线,从窗向外看可以看见游人十三居里最高也是最里面的那座碉楼,外面挂着一条条彩色的经幡,如果没有猜错,那个地方就是所谓的佛堂,佛堂里亮着火光,里面有什么看不真切。


    冒着被江都发现后直接被丢出去的风险,我还是换上了平常的衣服去看了一眼。


    不知道十三居有没有宵禁,现在才10点左右外面就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我来到了佛堂外,除了烛火轻微的噼啪声,和转经筒转动的沙沙声外,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周围的一切静得出奇,厚厚的黄布盖住了门口,我向里面瞅了一眼。


    火光之下,一位身穿藏蓝色藏袍的女子跪坐在神像之前。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里面传来声音,是江都的。


    在场没有别的人,只有我,


    看来又被她发现了。


    我自知逃不了,掀开布帘走进了佛堂,江都没有看我,我站在她的侧面看见她闭着眼,左手拿着转经轮,右手捻着一串不知名的石头,口中默默的念着什么。


    我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氛围的作用,今天的江都比平时多了一份神性。


    藏蓝色的服饰通常让人感到威严,庄重,很少像她一样的穿出了圣洁的神性,藏蓝的衣服上银线绣着白虎,墨蓝色的花纹在火光下一明一暗,洁白的衣领却被染成了暖暖的黄色,看着她,我就像看见了雪山上的天,即将破晓的星空映照在静谧的湖泊之上。


    江都在我的眼前双手摊开,俯下身去,给神像磕了个头,缓过神来的我跪坐在她身边的垫子上学着她的样子,小心的撇了她一眼,却觉得……


    我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她。


    但到底在哪里,我可以保证不是什么狗血的在梦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还提醒自己千万不要想起来。


    江都起身,确实站在我的面前问我:“拜都拜了,想求点什么。”


    “无欲无求。”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站在我的面前,但看着她的眼睛我答道,“我想要的东西,我都不明白是什么,而且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想要什么,要我的答案,要我的结局,


    可这些是什么,一切的一切就好像近在眼前。


    而我却看不见。


    “你呢?”


    我反问江都。


    “我不信神,不信佛,我只信江都。”江都回答。


    江都,不就是她自己吗?


    我刚想调侃,江都看着供桌上的佛像,笑着说了一句:“像我吗?”


    她的语气真的带着询问,我转头将眼神分给佛像,石制的度母脸上挂在慈祥的微笑,平静的看着下方神像不大,不超过1米,左手捻着不知名的花,右手自然下伸,指端下垂,手掌向外,身下骑在一只老虎,和常见的那些庄严的佛像不一样,她的坐姿很随意,有点类似水月观音,雕凿此像的人应该花了不少心思。


    但没有生命的石头和今天的江都比,是拼不过活佛的。


    我认真的说:“不像,没你好看。”


    江都冷冷的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我以为是我说错了什么,她却丝毫没有在意我的意思,用供桌下抽屉里的剪刀小心的剪短烛火,我看着她的动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听见她再次问我:


    “想知道你父亲的那个故事的结局吗?”


    说实话我有些期待,但还是看着她没停的动作摇了摇头,我说:“活着回来在讲。”


    她笑着问我:“你就这么相信我们都可以活着回来?”


    我重复了她之前说的一句话:


    “你说的,信江都。”


    江都的动作顿了一下,放下了剪刀回头看向我,歇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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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雪的那天她在歇居的二楼脸上的也是这样的神情。


    你不知道是不是烛火摇曳的缘故,她眼中包裹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光线,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


    此时此刻却在拼命的闪烁。


    佛像无言的看着我们,青山不该的微笑上写满了慈悲。


    第二天的一早,我就看见江大刀在搬东西,睡袋,帐篷,飞爪,绳索等等,下地用的东西基本齐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游人十三居原来是个中转站。


    大刀哥将我在歇居收拾的那个包,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过来的,还让我把里面的东西换一套,我摸了一下十三居里面新拿的装备。


    很新,很好,很贵,


    我立刻就换了一套。


    十三居的人领着我去了十三居里真正的库房,江都他们都在那里,进了库房,看来墙上琳琅满目的冷兵器,我感受到了满清酷刑的压迫感,这些人收集这些东西是由什么特殊癖好吗?


    我看见了江都和江大刀径直上来二楼,没有人拦我也跟着上去,才发现明山也在这,二楼的东西看起来就贵重了很多,他们俩在两把一长一短,看着就贵的刀前停下,明山也在我身边说:


    “他俩都决定拿刀了,看来下决心了。”


    我看了一圈觉得都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明山递给我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有点重量,打开一看。


    我靠,84式袖珍手枪。


    明山看着两眼放光的我说:“知道你年轻,我姐特地给你留的,还是和张海客扫荡汪家的时候摸来的,十三居里配套的子弹不多,50来发,省这点用。”


    “我靠,吴邪他们扫荡过了,你们还能捡东西!”我有些惊讶看着手中的枪。


    明山看着我的表情,嘲笑着说:“相信我们的实力,我们可比你想象中的要牛逼,但是下去之后非必要先用这个。”


    他拿来把匕首给我,我颠了颠重量,试了两下,感觉还可以,挺趁手的,不大不小,可以放进口袋里,他看着我的动作,笑着调侃了一句:“别摆弄你的三脚猫功夫了,等回来让观海镖局叫你点好的算了。”


    观海镖局?


    又是什么地方?


    江都拿了短刀别在腰间,大刀拿了另一把,倒是很配他的名字,刀锋出鞘,寒光乍现,好刀。


    江都站在窗边,深吸了一口气,说:“明天早上8点出发。”


    外面的天气看起来很好,有光透了进来,照在所有人的身上,我觉得这像个好彩头。


    但已经半天没看到江小刀了,


    这不正常。


    果然晚饭之后,我刚回房间准备休息,就听见边上房间里传来砰的一声,5分钟后江小刀顶着鸡飞狗跳的头发出现,砸开了大刀的房门,我听见了动静想凑个热闹,去他自己房间看了一眼,窗子应该是被他硬生生砸开的,破碎的玻璃上还带着些许血迹。


    看来他房间的门窗都被人封死了,江小刀把床腿拆了砸的窗,然后从二楼跳下去。


    卧槽?他还真是个狠人。


    还是真的想和我们走。


    我进了现在动静最大的房间,小刀已经被大刀制服了,江都和明山也过来了,我们5个人就这样在一个房间里面面相觑,我其实很明白江小刀的心情,就和我当年带着苏万他们二进古潼京一样,越是他们不允许的事情我就越是要去,哪怕已经有人和我说我的前方死路一条。


    江小刀看起来和当年的我一样满脸的不服气,却还是低着头小声呜咽,说着:“为什么从小到大我被你们保护得这么好,为什么这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连黎簇都可以和你们走,就又把我丢在歇居,为什么……。”


    或许少年就是这样,我们待在前人的羽翼之下,但我们不可能永远待在那里,少年之所以年少,是因为心有所向,是因为我们不愿待在乌托邦,是因为我们会努力的离开前人为我们铺好的路,去寻找自己的答案。


    但在这个方面,


    江小刀比我更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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