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消息才刚发送出去,对面速度极快的甩过来一个大大的问号,紧接着视频电话就弹了出来,一点准备都不给人留。
梁清屿眉心微皱,将烟蒂捻灭丢进垃圾桶,顺手点了拒接。他单手抄兜,姿态散漫地往电梯口的方向走。
走了没两步,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你叫我纯姐??]
紧接着又一条:[你不都梁纯梁纯的叫吗?什么时候叫过姐,不对劲,特别的不对劲,你有情况啊。]
看到这条消息,梁清屿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7y.:[没情况。]
冰冷冷的三个字冒出来,梁纯呵呵两声笑:[没情况就是有大情况!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美女了。]
这条消息弹出,梁清屿的视线很快锁定在‘看上’两字上,倒没过度停留,拇指已经按在m键上:[没。]
那头的梁纯明显不好糊弄:[老弟,说真的,你挺不擅长撒谎的,一眼假。]
梁清屿还想说什么,手指在屏幕上敲击了几下,又统统删除,重新再编辑内容时,不远处的包间里,黄毛拉开门冲出来,一眼锁定目标,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他指了指后头的包间:“哥,那小子交代了,是他帮怂包跑的路,欠的钱也没收回来,说钱还清了单纯是因为被那小子恐吓了。”
不出所料,早在半个月前这事刚‘解决’的时候,梁清屿就怀疑过,一查还真有问题。刚好赶上过生日,就想着借这次生日局把人骗出来。
之前黄毛问起,说怎么不多喊点朋友来玩,梁清屿说用不着,毕竟也不是正儿八经过生日,教训一个胆儿肥的东西,叫那么多人也太给他面子了。
听罢,梁清屿漫不经心掀起眼皮:“欠人家多少钱?”
“五万。”
对旁人来说这数额不小,但对梁清屿来说简直不值一提,这点钱连他车上一个芝麻大小的零件都买不起。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到黄毛面前:“取十万给人送过去。”
黄毛接住卡:“好嘞!”
做完这些梁清屿才想起来看手机,就发现对面已经噼里啪啦发了一大堆消息。
他凝眉,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一条条看。
纯:[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吧。]
纯:[我就说嘛,我俩口味很一致的,我觉得她可爱软乎乎的,你肯定也这样认为,但没办法呐,我弟弟就是比较羞涩一小男生呢。]
纯:[不过我觉得她大概率不会喜欢你这种男人,你看着太凶了。]
纯:[你看她上次给我做美甲,全程都没怎么说话,指不定是被你吓到了,你长得太像黑涩会老大了。]
像是觉得打字太寡淡,不足够表述自己激动的情绪,梁纯直接发了条语音:“你的事先放一边,如果我有幸能加到小羽宝宝的微信就好了,她真的完全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能懂吗?能吗?”
这条语音底下还跟着几句,梁清屿压根儿懒得点开听,只引用了羞涩小男生那句,敲了一串句号过去。
发送成功后梁清屿不打算再回复,但对面的梁纯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看到消失已久的人又回复自己了,她一身劲:[哎呀没事的啦,你不会追姑娘,姐姐我帮你!你就放心交给我吧,我肯定给你办得明明白白!]
看到她发的话,梁清屿面色冷凝,就一句:[别添乱。]
纯:[我已经约好了,明天下午两点,见小美女~]
7y.:[我明天没时间。]
纯:[不是你耍我呢,你刚刚明明问我明天做不做美甲,你现在没时间了???你纯纯sb吧。]
一旁悄咪咪探着脖子瞅手机屏幕的黄毛,在看到梁清屿回复的那条消息后,他缓慢发出疑问:“哥,你明天不是没别的事可干吗?”
黄毛这话说的挺委婉的,担心说太直白了人不乐意听,毕竟谁不知道啊,他们这一圈朋友里属梁清屿最闲,现在他居然说自己没时间?也难怪被梁纯说一眼假,这能不假吗。
只是这话才刚出口,黄毛就察觉到整条走廊似乎都陷入了沉寂,明明好几个包间都坐了人,上一秒还在唱啊闹啊的,这一秒闹腾的声音竟全部消失。
紧接着,这份渗人的冰冷气息转移到了身旁。
梁清屿转眸,死死盯着,那股噤若寒蝉的压迫感,把黄毛吓出一身冷汗,麻溜滚远了。
等跑开了,隔老远,他举起手中的卡:“哥!你放心吧,我保证给你把这事办得明明白白!”
?
合理怀疑黄毛已经偷偷看完了所有的聊天记录。
梁清屿懒得跟他计较,踱步来到电梯间,按了下行键。等电梯的间隙,他点开了第一条语音。
十秒不到的语音,他听着,眉头不自觉蹙了起来,等结束播放,他按住说话键:“小yu是谁?”
对面很快回过来一条:“靠,你连人姑娘叫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怎么回事,出手太墨迹了点。”
刚点开这条语音,电梯到达楼层发出叮的一声响。
梁清屿抬腿走进电梯,敲字:[哪个yu?]
纯:[羽毛的羽,不是你那个屿。]
不等梁清屿再发什么,梁纯眼神一闪:[某种程度上,你和她重名了。小屿和小羽,别说,还挺配的呢。]
看到这个小名,梁清屿不再回消息,直接将微信后台划掉,手机锁屏揣兜里。
等电梯下到一楼,电梯门刚打开,耳膜就被粗厚的声音震麻。
此时前台处,经理情绪激动的问话:“你说什么?她走了?工作服在垃圾桶里找到的?”
女员工搓着手指,头都不敢抬起:“对……对。”
经理将工作服摔到地上,气得额头上青筋突突地跳:“艹了啊,那死丫头还挺有骨气,不就陪个酒嘛,能把她怎么着了啊。”
摔了工作服还不够解气,经理边骂,握拳重重敲在前台桌面上,完全没注意到,女员工的表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整个人都有些僵硬,等回过神了,她轻咳了声。
闻声,经理皱着眉瞅了她一眼,就看到她一个劲的挤眉弄眼。
经理好生烦躁:“你眼睛抽筋啊,有病就请假去看医生,别给我添堵。”
见经理没得救了,女员工决定先自保再说。
她往边上挪了一步,朝后方鞠了一躬,喊道:“梁少好!”
也就这么一瞬间,经理脸色骤变,眼底闪过一丝惊恐,左眼皮没意识的开始跳动。
他缓缓转身,在看到梁清屿真的就站在不远处后,他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不管那么多,先恭恭敬敬来了个九十度鞠躬:“梁少您这就要走了吗,蛋糕还没来得及切呢。”
梁清屿眉眼阴鸷,语气中的警告意味分明:“要实在不会办事儿,你也不用在这干了。”
撂下这句话,梁清屿转身离开。
经理一句多余的话不敢讲,只能赔笑送客:“梁少您慢走啊。”
等人出了大厅,经理余光瞟到躲在前台后的女员工似乎在憋笑。
他恶狠狠瞪过去:“笑什么笑,再笑扣你工资。”
-
另一边,尤绘在弄堂口指定位置还完共享单车,去自提柜取了几件快递,刚走进弄堂就听到一楼麻将馆传出的对话声。
几个老婆婆老太太围坐在麻将桌前,边打牌,一个穿得稍显贵气的老太太说话不好听,带着明显的讽刺意味。
“哎呦不是我说你,你身体不好就不要来打麻将了呀,别死我这了那多晦气呦。”
刘许珍可不是吃素的,见人这么说,她不乐意了啊,丢出去一张牌,指着人家鼻子就开始:“你个老婆子说的什么鬼话,我身体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得很,用得着你在这里咒我吗?给自己积点口德吧!”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尤绘心里不由得发笑。
紧接着,那老太太用力拍了下桌子:“钱呢!你今天怕不是全输光咯,等会儿还下得去这牌桌吗?”
另一边的老婆婆叹了口气,劝说着:“你孙女也不容易,你去跟隔壁张大妈跳跳广场舞得了呗,打什么麻将,就没见你赢过几回,要是我一直输啊,我可不会再碰这害人的东西了。”
说到这死丫头刘许珍就一肚子火,她翻了个白眼:“她赚钱不就是给我花的吗,等她晚上回来我再找她要,还怕没钱还你们不成,那是她欠我的!”
刘许珍似乎还有话要说,一张嘴停不下来。
只是都是些摆不上台面的难听话,尤绘没兴趣继续听她骂,绕小道回的家。
推开入户门,出租房内的恶臭味让尤绘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看到地上一丢杂物,洗了的衣物晾都没晾散落在各个角落,客厅的茶几上,碗碟里还有没吃完的饭菜,这简直比老鼠窝还乱,刘许珍却没有一点要收拾的意思,就这么堆在外面,等着‘佣人’回家。
现在‘佣人’回来了,却并不打算帮忙清理这些垃圾,权当没看着,换上拖鞋,抱着快递回了自己房间。
将房门反锁,快递全部丢到地毯上。
尤绘边掏出手机切换微信工作号,边踱步到窗台边,将窗帘拉上。
做完这些,手机上接连弹出好几条消息,都来自某女装品牌的对接人。
对方来向她确认是否收到货,又询问了一下具体的出视频时间。
尤绘在床尾坐下,单手回着消息,另一只手已经开始拆快递包装袋。
这次品牌方总共寄了十套新款,尤绘从中挑选出六套,挨个换上拍了几条近期网络上爆火的慢摇舞蹈视频。
这些视频的舞蹈动作较为基础简单,能火出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音乐节奏带感。
当初尤绘接触这一行单纯就是想赚点外快,现在网络这么发达,百分之九十的人闲来无事都会刷短视频,算是来钱快,又没什么损失的一份工作。
但她始终没想过要当网红,所以她所有的视频都用emoji遮住了脸,接的广告也仅限衣服或者项链。
一没有粉丝群,二不开直播带货,有品牌方找来就拍视频,没有一个礼拜最多更新一条。
身边几乎没人知道平台上这个二十万粉丝的人就是她。
这样也挺好的。
一个小时不到,尤绘将剪好的全部视频发给了对接人。
对方确认好后,尤绘登上短视频软件,设置好定时发送,第一条视频刚发出,对接人就将尾款打了过来。
也是这时,美甲店店长发来了微信,是一条语音,尤绘点了语音转文字,在看到内容后,她轻挑了下眉。
第二天,尤绘准时在美甲店打卡上班。
刚在工位坐下,周围闲着没事干的同事们又聊起了八卦,用不着猜就知道,话题一定是围绕着梁清屿展开的。
自从富婆姐姐光临本店后,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美甲店的同事们再没提过其他帅哥,只要闲下来就聊梁清屿,大家对他的评价简洁明了:坏人一个。
尤绘没兴趣参与讨论,每回有人跟她说起这人,她的反应都过于冷淡,导致店里的同事们都说她是无性恋。
也是这会儿,一阵强烈的引擎咆哮声传入耳内。
小翠速度最快,原本还在跟人唠嗑,这会儿就已经冲到窗边去了。
尤绘余光瞟了眼,就看到小翠双眼放光,一个劲的招手要同事们赶紧过来看。
边招手,她盯着楼底下停着的黑红色跑车:“我靠了啊,这车也太帅了,这什么牌子的车啊,我都没见过。”
几个没事做又爱凑热闹的同事二话不说跑了过去,都来不及感叹车里的人可比车更帅,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店长语气冰冷渗人:“很闲是吧,都给我去练手绘!”
一溜烟,全跑开了。
店长冷哼一声,在心里嘀咕,都是一群不让人省心的。要换了平时,她势必一个一个盯着,现在可没这闲心。
听到楼梯口传出动静,高跟鞋哒哒哒地响,店长两步并作一步,麻溜过去迎接。
就看到富婆姐姐后边还跟着一人,正是那位在美甲店火得一塌糊涂的帅哥。
他穿着海蓝宝钉珠镂空重工假感短袖,脖子上戴着一条金色的克罗心项链。细碎的刘海垂在他硬朗的眉骨,他姿态轻慢,单手抄着兜,浑身透着一股邪气,无形中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店长怔愣一瞬,随后笑眯眯地:“哈喽宝贝下午好呀,小羽已经在位置上等您了。”说着这话,她递出双手:“包包我来替您拿吧。”
梁纯嗯哼一声,刚将包包递出去,余光里,梁清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某处。
梁纯没忍住嗤了声。
这一声很快引起梁清屿的注意,他看过来,眸中带着说不清的意味。
梁纯切了声,抬腿朝着不远处走去。
刚到跟前,招呼都没来得及打,梁清屿不知道从哪拖了把椅子,往边上一搁,先一步坐下了。
他要坐就好好坐,还翘着个腿,坐姿太随意了些。跟那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有什么区别,再严重点,公子哥都不足矣形容这人。
梁纯懒得说他,边坐下,将双手递到尤绘面前,笑着问:“款式图店长发你了吧。”
尤绘拿出打磨头,淡淡嗯了声:“这次的款式不难,最多三个小时可以做完。”
梁纯嗯了几声很是敷衍,毕竟那款式是她在小红薯上随便找的,这次过来主要的任务是当媒人,她可太爱干撮合人的活儿了。
就是旁边这人啊奇奇怪怪的,自打他在旁边坐下后,一双眼就没从人家胸上挪开过,不知道在看什么,太冒昧了点。
梁纯实在忍不住,借着俢左手的间隙,她握拳用力打了梁清屿大腿一下,随后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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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一个眼神,又捂住半张嘴小声警告:“注意点分寸。”
听到这话,梁清屿知道梁纯误会了什么。
他掏出手机,打字:[我在看她工牌上的名字。。。]
纯:[那也不行,你这眼神攻击性太强了,别吓到人家了。]
7y.:[说了没想法。]
纯:[我管你呢,你骗不了我的,别装了。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帮你追上她!]
梁清屿再次敲了一串句号,还没来得及发出去,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他起身朝着窗台的方向走,接通电话后手机贴到耳侧。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只见他眉心一蹙。
等人走远了,梁纯往前凑了凑,试探性的问了句:“小羽,你觉得他人怎么样呀?”
闻言,尤绘抬眸,目光微微一滞。
见状,梁纯抬了抬下巴示意不远处的窗台边。这会儿梁清屿正背对着这边讲电话,边讲,他的手在兜里摸出烟盒,单手开盖抖出一根咬在嘴边。
尤绘唇角微微上扬,绽出一抹温和的弧度,什么也没说。
这下梁纯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推荐了。
自个琢磨了好半天,赶在梁清屿讲完电话前,她有些为难的问了句:“你们是不是不可以私下加顾客的联系方式啊?”
尤绘点头嗯了声。
听到这个回答,梁纯沉默了片刻,心想估计还是充的钱不够多,她没得一丝犹豫,给梁清屿发了一条消息:[你等会儿再去找店长充十万。]
像是担心这人会觉得自己有病,她还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开玩笑,你今天势必给我要到小美女的联系方式知道吗!要不到就是你不行!]
发完这两条消息,梁纯抬眸再次看向尤绘,特别认真:“他非常有钱,很能爆金币的。”
冷不丁的这么一句话让尤绘怔愣了一瞬,下一秒就察觉到周围几位美甲师的神情变化,以及她们低下的头和不断敲击屏幕的手指。
尤绘再次点头嗯了声,语气很淡:“那挺好。”
听到这三个字,梁纯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喜滋滋的。
等到梁清屿讲完电话回来,看到梁纯几分钟前发的消息,他的视线再度落到尤绘身上。
脑海中浮现昨晚她说的那句话:挺怕的。
几秒钟后,他回复:[这数额你敢给,人家都不敢收。]
发完这句似乎觉得还不够,他又编辑了一条:[我的事儿你别管,心里有数。]
对面秒回:[你承认了?]
看着这条消息,梁清屿扯了下嘴角,冷眼瞥向梁纯,没回,手机揣进兜里。
这之后尤绘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被人一直盯着,这人似乎没有别的事可干,全程不带看手机的,也不去抽烟,硬生生陪着坐了三个小时。
这三个小时里,两人唯一的交流就是梁清屿面前的纸杯空了,尤绘让店长再接一杯水过来。
接水前,她抬眸,撞上对方的视线,她问了句:要常温还是冰的。
他说:冰的。
再无其他。
真就像是只见过两面,没有任何印象的陌生人。
等三个小时一过,店长刚将两人送走后,娇娇从休息间里窜了出来,拉住尤绘:“群里都炸了!”
意料之中,尤绘连手机都懒得掏出来,并不关心群里的消息。正准备去接待新的顾客,里里从纹眉区走了过来。
她抱着胳膊上下打量起尤绘,最后阴阳怪气道:“小羽你真是走运咯,有一个澄姐还不够,现在又来个富婆姐姐。”
话音落,娇娇正准备帮尤绘出头,手臂就被拉了一下。
紧接着就看到,脸上神色平和的尤绘,冷不丁回了句:“嫉妒吗?嫉妒就对了,没本事的人就是一身酸臭味。”
一旁的娇娇瞬间睁大了眼睛,她可太爱看香香小蛋糕怼人了,爽!超爽的!
主要是被怼的这人面部表情还贼夸张,一看就是破大防了!这下更爽了!
娇娇及时补刀:“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呦~某人眼睛气得都充血了吧,要不去楼下奶茶店喝一杯缓缓呢?”
被怼了这么两句,里里气得要发狂了,双手握拳,恶狠狠瞪着两人。
不等她说什么,店长喊道:“里里,你赶紧过来,客人的钻掉了,过来给她补个钻。”
里里心里窝火,但又不得不去工作,这可把娇娇乐呵坏了。
反观尤绘就平静太多,她倒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过分或者气人,要怪只能怪对方心理承受能力太弱。
-
接待完最后一位顾客,尤绘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店里的同事走得只剩下几个,尤绘脱掉工作围裙,将皮筋取下,长发披散到肩头,她拿上包包下了楼。
这个点大学城附近的路上人不算太多,大多数都是出门吃夜宵的,成群结队,只有极少数人是单着的。
尤绘从早上上班到这会儿下班,一整天就只吃了一小块饼干,还是店长强行送到手里来的。
先前忙的时候还没感觉,这会儿胃部饿得一阵阵绞痛。
下了楼,尤绘朝着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走去,余光中停在马路对面的一辆车突然亮起了车灯。她没在意,进到便利店买了一份关东煮。
再出来时,那辆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尤绘一手端着热气腾腾的关东煮,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蓝牙耳机戴上。
下一秒,纤细而缠绵的音乐声传入耳内:“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
听着歌吃着关东煮,尤绘穿过马路,走进美甲店隔壁的巷子里。
这条狭窄的小巷昏暗不堪,为数不多的几盏路灯没能及时维修,深深的巷子如同无底黑洞。
尤绘步伐缓慢,走了没两步就注意到前面似乎站着个人,正倚在墙边,姿态极为闲散的抽着烟。
四周寂静无声,头顶破损的路灯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灯泡忽明忽暗,他的半张脸被藏在阴影中,侧脸轮廓分明,颈部线条流畅,喉结突出明显。
他微微垂着眼睫,青白烟雾徐徐上升,模糊了他的脸。
尤绘没有停住步伐,继续往前走,经过身旁时,男人将烟蒂捻灭,抬眸看了过来:“能给个联系方式吗?”他的声音低沉,腔调慵懒痞气,在这静夜中更显低醇撩人。
此时耳机里的歌曲已经切换到下一首,第一句歌词是: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月光倒映在他脸庞,他的一只手已经放入口袋,似乎在掏手机出来。
尤绘轻轻睨了他一眼,撂下一句:“给不了。”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梁清屿黑眸沉下,顶着张桀骜不驯的脸:“你真这么怕我?”
尤绘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这幽暗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