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栖可太激动了。
到哪儿能轻轻松松弄来这十万元啊!更别提之后还会有十万。
整整二十万!
对现在的她来说就是天文数字!可以用来救命的钱!
她的生活费不用愁了,古董店能好好运营很长一段时间,还能给自己买张床,晚上舒舒服服地睡觉,起过要给雪困买件保暖外套的心思,也得以实现。
可太好了。
她过于激动,显得很没见过世面,雪困睨了她一眼,淡淡道:“这钱,不是那么好挣的,走吧,办正事去了。”
哦,不能光拿钱,黎栖想到,之后他们两就要去接触杀人凶手了,害怕……
李叔溜得挺快,接他们的车到了之后,他便迅速告辞,丝毫不拖泥带水。
简直颠覆了黎栖对他的初印象,当时还觉得这个大叔比较稳重,很有长者风范。
她和雪困坐在车的后排,中间隔了一人距离,谁都没开口,静静看车驶过公路,各种景色飞速倒退。
“待会……会不会很凶险?”黎栖惴惴不安地问。
雪困道:“你如果害怕,可以回去守店。”
“不!”黎栖立马拒绝,“我还是陪着你,以免你精力不足。”
她这个移动血包随时在,能为雪困补充能量最好。
收到了十万,就要有觉悟。
汽车出城,国道两旁是大片山野,郁郁葱葱,稍微打开车窗,风透进来,心旷神怡。
黎栖往雪困那边挪了挪,挨近他,将一样东西塞进他手心里。
雪困意外,偏头看她。
黎栖嘿嘿傻笑:“有总比没有好。”
她听雪困描述过桃木符的作用后,偷偷拿了两个,随时揣在兜里,就是想着某天能派上用场。
这不这天来了,有桃木符在,至少保佑事情会进展得顺利一些,不至于倒霉。
“……”
雪困握了握手里坚硬的桃木符,喉结稍微滚动。
这东西对我来说没用——
这话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拿着吧。
算是给她一个安慰,让她别瞎想。
雪困将桃木符收好,道了声:“多谢。”
黎栖很是稀奇,难得见到雪困这种模样,难道说……他吃软不吃硬?
悟到了。
以后她得少和他针锋相对。
寺庙前。
开车来的司机远远停下,表面上倒是满脸恭敬:“先生,小姐,寺庙到了,我的车就停在这里,随时等候你们。”
定是李叔和他交代过,让他不要太深入,以免危险。
黎栖懒得计较,点了点头,和雪困下车往寺庙大门走去。
一走近,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与此同时还有寺庙里那股浑厚古朴的气息,一股子罩在人脑袋上,密不透风,不禁开始晕乎。
一位小和尚接待了他们。
他引着他们来到寺庙内一处偏僻殿堂,并介绍道:“这里本来就没什么人来,几乎空置,李施主将那只碗送来后,我们便将它安置在这里,不定时会有人来清扫。”
黎栖问:“自从那只碗来了,寺庙内……一切都好吗?”
小和尚笑道:“和从前一样,没什么区别。”
看来蝶碗不会乱害人,害的人非常有针对性,只有黎琛的女友会被选中。
这下她倒是心安了许多,只要在黎琛现任女友被害前,处理掉蝶碗……
进到殿堂内部,小和尚去一个桌案前取蝶碗。
然而,当小和尚的手将那盖着碗的红绸布掀开,视线接触到里边,登时大惊失色:“这……”
黎栖和雪困始终注视着他的动作,自然同样看见了,那里面,只有一只最为普通的白瓷碗。
它的大小应当是和蝶碗相符,因此没被人发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替换的。
小和尚的面色难堪起来:“二位施主,我要去向方丈禀报这事,你们,请自便。”
黎栖道:“我们和你一起去吧,放心,就在门外等消息,也许……是你们的方丈拿走了蝶碗,想要为它做法呢?”
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并不能完全排除。
小和尚点点头,示意她跟上。
黎栖赶紧拽住雪困的袖子,想让他动起来,别再当雕塑了。
虽然他很帅,很完美,可这种时候,没有人会欣赏他的美貌。
雪困回过神来,见小和尚已经迈步向前,不再顾着后方。当着黎栖的面,他动身将那只普通的碗拿过来,递给她,交代道:“收进包里。”
黎栖:“……”佛门重地顺东西,这样真的好吗?
尤其追究起来,雪困他应该算是为佛门所不容的异类吧。
见她呆滞,雪困又催促了句:“快些。”
黎栖慢吞吞地依照他的指挥行事,而后,瞥向他的神色里,藏了丝鄙夷。
雪困不以为意,仍然行得端坐得正,下巴微抬,神情漠然倨傲。
于是黎栖猛然想起,赃物在她包里,她才是那个要小心的人。
去见方丈的路上,黎栖一直鬼鬼祟祟,偷感极重。
-
方丈的住处不如黎栖想象中气派,只是一间不大的屋宇,和寻常老百姓家里的平房没什么区别。
不过只远远见一眼,还是能窥到方丈稳如泰山般的模样,一看就德高望重,平日里没少受敬仰。
黎栖内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壮阔感,似乎到这种时候,才真正融入进了这间寺庙。
余光瞥到雪困,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仿佛对万事都懒得操心。
她细想想,在这间寺庙的前前前前前前任方丈还没出生前,雪困就已经在这世间存在很久了,他对一个毛头小子没有敬畏之心,可以理解。
随他去吧。
小和尚将蝶碗不见的事交代了一通,旋即又转眼看向等候着的他们,面色为难。
方丈也扫了他们一眼,微微点头示意,随后,不知说了句什么话,拍了拍小和尚的手,让他离开。
小和尚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黎栖等人到跟前,紧赶着问:“如何?”
小和尚懵懂地摇了摇脑袋:“两位施主,请回吧,方丈说了,世间万物,皆因缘起,一切随缘,自在心安。”
听完,黎栖知道没戏了,心如死灰。
这下要再去哪里寻蝶碗呢?
谁知,某个不知死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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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居然轻轻笑了一声,仿佛小和尚的话极为好笑。
小和尚也一头雾水,看向他:“施主,因何发笑?”
雪困一本正经:“我是觉得,你们方丈说得很有道理,故而赞同地笑。”
鬼信!
黎栖不信,小和尚也明显不信,可他不能说什么,只能极力保持平和道:“我送二位施主出寺庙。”
司机果然还等候在原处,他们走近,司机连忙熄灭了手里正燃着的香烟,问道:“拿到了?”
黎栖摇摇头:“回去再说。”
司机不好多问,只得发动了车,调头朝原路去。
本来回程该是一帆风顺的,谁知,半道上,黎栖注意到了雪困的不适。
他先前精神头还不错,能走能笑,此刻截然不同,虚弱了一大截,瘫在后座上,微微阖上双目,唇色脸色都很苍白。
“你怎么了?”她压低声问道。
雪困微微掀眼,瞧了她一眼,而后又虚弱地闭上,他的唇轻轻翕动,说了句什么,黎栖没听清。
于是她更凑近听,几乎将耳朵挪到他的唇畔。
雪困的嘴唇又动了,他道:“能量……不够了。”
“啊,”黎栖差点忘了这回事,她焦急道,“你再等等,忍忍,回到店里,我们就可以……”
“等不了了,”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快……变成原形了。”
黎栖的一颗心猛然提了上去,悬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让雪困在车里恢复原形肯定不可能,有司机在,他是黎琛的人,之后说不定还要接触,吓疯了或者吓死了就不妙了。
而且,这里又不像在村子里,那些愚昧封建的村民比较好忽悠,现在凭空出现这种事,她可不担保能糊弄过去。
黎栖想了想,下定了决心。
雪困长长的睫毛在眼下雪白的肌肤上投下一片阴翳,美丽,且脆弱。
像只易碎的瓷娃娃。
他阖着眼,看起来已经要昏死过去了。
而当他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大变活人的场景就要在车内重现。
仿佛只是风轻轻吹过的一瞬间,什么都没有的眼前,凭空多出来一截纤瘦的手指。
手指头圆润小巧,修剪得很干净,白嫩嫩的指心破了个小口子,正在往外冒着血珠。
雪困费力地抬了抬眼,眼中满是错愕。
“快,”黎栖催他,“不要磨蹭。”
甚至将手指凑得更近了些。
雪困轻微启唇,齿如编贝,咬了上来。
黎栖感受到一阵酥酥麻麻,从手指头传递到身体各处,心中似乎有把火燃起。
她太敏感了。
没有和男生这样亲密接触过,一时之间,忘了分寸,旋即涌上来的异样情感让她无法消化。
黎栖低低垂下眸,竭力不透露出异样来。
雪困加大了力道,吮吸得她伤口微微刺痛,黎栖轻呼一声,意识到过后,立马闭紧了自己的嘴。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这幕,笑着道:“黎小姐的手指受伤了?我们老家也有这种说法,口水能消毒,止血,含一含,就好了,哈哈哈……你们感情真好啊。”
黎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