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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坦诚

作者:酸碱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见沈淮竹瞧着自己,宋潇声迈步走了过去。


    沈淮竹将手里的弓箭递给一旁的侍卫,神色平淡,问道:“有事么?”


    宋潇声默了一瞬,离沈淮竹近了点。随后放轻声音温和试探道:“王爷,我能否离府一段时间吗?”


    沈淮竹听了只是淡淡看着她,目光却又像透过她去看她背后的虚空处,片刻后又将头偏离,让宋潇声看不清他的表情。


    宋潇声见此些踌躇不前,拿不准沈淮竹的想法,她怕沈淮竹不让自己去,赶紧补充:“不会很久的,莫约四五日。”


    沈淮竹这时看着她,声音很淡:“你若想去就去罢。”


    他的神色同明明刚刚一样,但宋潇声听这语气却隐隐的觉得不对却又说不上来那种感觉,立马改变口风:“王爷若是不想我去那我便不去罢。”


    “我未曾说过,”沈淮竹的眼神从她脸上扫过,带着点不明的审视,“你不用同我说这些。”


    话音一落,沈淮竹便转身走向游廊,吩咐侍卫将靶子撤下去,给宋潇声留下一个背影:“你差个人陪你一同去罢。”


    沈淮竹不问她要去哪,也不问她做些什么。


    宋潇声看着眼前那抹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形,默默无言。


    是她的错觉么,沈淮竹对她的态度好像和原先不一样了,让她觉得有种浅浅的疏离感。


    之前沈淮竹待她也是疏离客气的,但今日却像有意为之。


    宋潇声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将系统叫了出来。


    “我的任务有时间期限吗?”


    “没有。”系统道,“但你在这个世界花费的时间越久,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就越晚。”


    宋潇声叹了口气,倒和她昨天想的大差不差了。不过她也没辙,确实不懂怎么追人。


    之前为沈淮竹挡下牌匾的那一瞬其实就有点后悔了,脑子嗡嗡的还没什么进展。


    她不会投机取巧,只知道一味的接近沈淮竹,可是闹了昨天那一出,她也产生了些异样的情绪,原本对沈淮竹就不清明的思绪,现在愈发的模糊了。


    宋潇声叹了口气:“关于先知的使用,仅限于攻略沈淮竹吗?”


    “非也,”系统忽然一本正经,“我的能力涵盖你视线的一切。”


    风吹过,府邸里的乌桕落下些叶子,宋潇声起了个寒战,她揪住一片后抬头看着灰白无云的天,像自言自语又像同系统交流:“深秋了。”


    虽然沈淮竹对下人们温和,可处处都无形地流露出阶级。


    这座府邸,偌大、严肃、萧条。四四方方的高墙,将她拢住,王府的门为她打开,可她又仿佛置身监狱。


    宋潇声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她是不是回不去了?


    但很她快又在心里“呸呸呸”,当自己没说过这话。


    系统继而道:“但如果你对我提出无关沈淮竹的问题,会受到反噬。”


    宋潇声的思绪被拉回来:“有哪些?”


    “首先,你的身体会受到伤害。举个例子,在你问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时,你的身体会感同身受,而且你的脑海里会呈现出同样的画面。倘若是一些小事情,你身体的凝血功能会出现问题,不过这个仅限问问题的当天。”


    宋潇声眼皮颤动两下,“其次呢?”


    “你对于沈淮竹的感知会变模糊。”


    宋潇声不解道:"什么意思?"


    “比如他动了怒,在你的认知里你会觉得他在同你说平常话,你感受不到任何他生气的信号;他对你心软,你可能还是觉得他和往日一样冰冷,这对于你的任务是有害的。”


    “……”


    宋潇声呼吸一滞,在凳子上坐了半个时辰。


    那还是不能多问,别到时候自己变成了个情绪傻子了。


    沈淮竹说东她说西,人家要吃饭她就说要睡觉。


    宋潇声拍拍膝上落叶掉落的灰,起身回寝室收拾东西。


    昨日晴空不再,天渐渐凉了,一路上都是落叶。


    她同王嬷嬷讲了这件事,王嬷嬷贴心的帮她收拾衣服。


    "小姐可是想好找谁陪同了?"王嬷嬷问道。


    “还没有。”宋潇声摇摇头。


    “那要老奴陪你吗?”


    宋潇声思考了一瞬,“不用了嬷嬷,还有几个月就过年了,府里上上下下还劳烦您操劳呢。”


    王嬷嬷年纪大,不适合同她奔波。


    宋潇声这次动身去多扬县,主要就是想知道另一个“宋潇声”是怎么死的。


    她想过问系统,系统却拒绝了,说如果她硬要问,那么‘宋潇声’的死法会在她身上重现。


    不会对性命有威胁,但死亡过程的感受却是真的。


    府里上下她认识的人也不多,思来想去,除了一些丫鬟,似乎就没别人了。


    “小姐,我瞧阿珍跟你年纪相仿,不如就用她吧,这丫头我看了的,挺机灵的。”


    宋潇声收拾东西的手一顿,转而露出一抹淡笑:“那不会耽误她的事儿吗?”


    “怎么会?主子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何来耽误一说?”王嬷嬷看着她,眉头拧起来,“小姐,你何必处处为别人考虑?”


    宋潇声避开这个问题,语气娇嗔:“好嘛,那我就寻她同我去罢。”


    饭后她同阿珍说了此事,阿珍听完眼前顿时一亮,“好呀小姐!我可喜欢出去玩了。”


    随后她又同其他绣娘们道:“姐姐们等我出去给你们捎些好东西回来!”


    宋潇声想着多扬县未必有好东西,但看着阿珍雀跃的样子终究没挑明:“那麻烦你同我一起去多扬县了。”


    自从宋潇声早晨和沈淮竹说过话之后,便没在府里见到他。


    在府里有多待了几日,宋潇声和阿珍一人背着一袋包裹,迈出大门。


    她这次出行没带什么值钱的挂饰,只带了够二人温饱的银两。


    多扬县属于下丘,距离砚熙王府不算远,宋潇声正想着要不要找辆马车,就听见身后传来“吭哧吭哧”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急喊:“宋小姐等等!”


    她和阿珍一起回头,一个劲装打扮的侍卫满脸涨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追过来。


    宋潇声认出来了,这人是那日巷子里抓住自己的那人。


    侍卫见她们停住步子,立马顺着气开口:“小姐,王爷说让你们用府里的马车去。”


    见宋潇声盯着自己的脸看,侍卫干笑一声,爽朗道:“宋小姐,我是伏强。前些日子我有些粗鲁了,对小姐多有得罪,我给您赔不是。”


    伏强走下台阶,站在距离宋潇声一米处,深深鞠躬,声音洪亮:“对不住了宋小姐。”


    宋潇声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况且她当初是因为偷窃才被抓的,虽然事出有因,但偷了就是偷了。


    伏强会专门来找自己道歉这还是宋潇声没想到的,对着眼前这个坦荡表达歉意的年轻人她颇有好感,她垂下眼眸:“你不必把这事放在心上,那日是我不对。”


    伏强直起身子,脸上的血气消散些,正色道:“王爷跟我们说过了,做人最重要的是坦诚,我们这些下人吃王爷的用王爷的,错了就是错了,没必要不承认。”


    他黝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宋潇声的眼睛,道:“王爷他还有事,差我说祝小姐一路顺风。”


    宋潇声同样凝视他,觉得伏强在暗示她些什么,半晌过去,她才对伏强说:“谢王爷的体恤,劳烦你同王爷说一声,我去多扬县待上七天。到地方之后我会让马夫先回来,问问王爷能不能让他们七天后再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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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


    “小姐且安心去吧,我会同王爷讲的。”伏强道。


    “嗯,有劳了。”宋潇声同他说话的时候,一辆淡紫色帷幔装饰的马车悠悠来了,停在自己身边不远处。“那我就先走了。”


    伏强点点头,掌拳相扣往身前一送,作揖:“宋小姐一路安好。”


    宋潇声抬脚上车,发觉这马车比沈淮竹那辆稍微小些,就连地面到车厢的距离都短了许多,但坐下她们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车厢内依然弥漫着清新的茶香,宋潇声深深吸入一口,心想沈淮竹还真是爱茶。


    一路上阿珍一直偏着头往车厢外面看去,神色是难止的兴奋:“小姐,这还是我第一次出下丘呢。”


    宋潇声温和笑着:“是么,那这些天你可要陪我好好走走。”


    阿珍“嗯嗯”两声,指着车窗外激动道:“小姐你看——风筝!”


    宋潇声看着阿珍红润的侧脸,心情也好了些。


    到地方之后宋潇声便叫马夫休息一晚,第二日再返程。


    她与阿珍走到一家形似高塔的客栈,晚上戌时,在这里休息下了,把衣物之类的玩意儿放在厢房里便下去吃饭。


    客栈吃住一体,一楼大堂明亮无比,二人占了张小桌坐下了。


    等菜的功夫,宋潇声见客栈的人逐渐多了,便动身去往客栈大门旁边的掌柜处,想问问宋家的布坊怎么走。


    在掌柜处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宋潇声正欲折返时听到一声女子的惊呼,她顺着声音望去,竟发现是阿珍。


    “离我远些!”阿珍一张小脸惨白无比,嘴唇还打着哆嗦,拿着桌上的筷子对着她身前的男人。


    宋潇声心里一慌快步走过去,一把将阿珍死死护在身后:“你要做什么?”


    眼前的男人头发凌乱散下,衣领大开,暴露出来的肌肤从锁骨下两寸到发际线都蔓延着深粉色,呼吸间还能闻到浓郁的酒味。


    看着眼前神志不清的男人,宋潇声意识到她们遇上酒鬼了。


    原本热闹的大堂在阿珍叫出声的那刻便静下来,四周的人无一不在看着热闹。


    宋潇声用余光扫了一眼周边,这些看戏的人脸上露出窃喜、探究、有些人嘴巴抿的紧紧的,眼睛却是兴奋的,甚至拿起酒碗啜饮。


    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阻止。


    宋潇声额角渗出冷汗,原先被牌匾砸下的伤口有些火辣的疼。


    她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醉汉对阿珍投去的视线。


    男人见眼前又多了个女人,一时气血上头,连一双耳朵都红的像要滴下血,他裂开嘴笑了,说的话像一条在污油里翻滚的泥鳅钻进宋潇声的耳朵:“好啊小妹妹,陪哥哥们喝上一碗吧。”


    宋潇声挡住阿珍,一步一步往后退,强迫自己说得有气势些,把沈淮竹搬出来:“我警告你,你知道砚熙王么?我可是奉他的命来多扬县办事的,你不要得寸进尺!”


    阿珍也憋着一口气:“听见没有?!我们是砚熙王派来的!”她试图和宋潇声并肩,却被宋潇声用手挡下了。


    男人听了却不为所动,反而带着一点刻意的熟稔,对着宋潇声伸出手:“老子管你什么王!今儿你们既然来了就让大伙乐呵乐呵!”


    男人此话一出,与他随行的壮汉们顿时哄堂大笑,嘴里吐出的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宋潇声咽了口唾沫,她见四周的人虽然在看戏,却没有围上来,已经算好时间拽住阿珍跑了。


    可见下一秒,男人那双沾着酒的手被一人抓住,迅速向后反折。


    宋潇声听见“咯嚓”一声,男人即刻发出扭曲的呻吟,一下倒地,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胳膊。


    “这里是月华楼,容不得你们这些杂碎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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