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长宁微微一笑,道:“本来想着还要走一趟秋水堂,你自己出来了我也没什么地方要去了,那就回闲云阁吧。”
刘啸鼎点头道:“是。”
南长宁是想多和魏巘接触。
若借口去找刘啸鼎倒也说得过去,但若是没什么由头还要过去,再加上刘啸鼎本来就阻拦,这便不好了。
刘啸鼎应当不会害她,想必秋水堂定是有什么不方便的情况。
南长宁回到闲云阁时,云太妃带着玉兰也刚回去不久。
刘啸鼎很自觉地便待在了廊下,南长宁快步走向云太妃挽住她另一边的胳膊,笑道:“母妃今日出去一趟身体可还舒坦?”
“都好。”云太妃笑着拍了拍南长宁的手背,“长安,母妃有话同你说。”
随后,云太妃又对玉兰说:“你去看看小厨房的午饭准备的怎么样了。”
玉兰行了礼便退下了,南长宁陪着云太妃进了屋,等门窗都关好,她这才问道:“母妃今日去长命宫,太后没有为难您吧?”
云太妃微笑道:“我都亲自去了,她哪里还能找我的毛病啊。我们相处了几十年了,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和和气气的说过话。”
南长宁心里苦涩,云太妃去了长命宫,这件事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不管过程是如何千变万化的,最后的结果是注定了。
“母妃......”
“好孩子,”云太妃喜欢抚摸南长宁的头发,她温柔的说道:“我没事,我只希望你能如愿以偿。”
“也是为了我的女儿。”云太妃抬起头,眼尾滑落一滴泪。
南长宁本来是半伏在云太妃膝上的,现在她直起身,拿着手绢帮云太妃抹去了眼泪,“我会的。”
“进宫数日,运气好也是老天眷顾,所以老天应当也是认定这件事,我必须去做。”
南长宁忽然想起玉兰说起来的那句话:“神佛心里有数。”
她凄凄地笑了,“神佛保佑我们,这辈子不行了,那便下辈子,长命百岁。”
云太妃道:“长宁,你会长命百岁的。”
云太妃亲自去见曹太后,曹太后自然喜笑颜开,她随后便派人去告诉魏豫。
魏豫大喜,应允给赵丞相——今年一定让赵恒遗与魏长安完婚。
魏豫、曹太后二人也不似从前那般对闲云阁,主子侍从的吃穿用度都好了起来,
“母妃,我们有多长时间?”南长宁心中不安,“我若真嫁到赵家,以后进宫怕是不方便。”
“但你见陛下、太后却方便了很多,每隔三日便要同其他官员的夫人一齐向太后请安,陛下偶尔也会在。”云太妃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给我多长时间。”
云太妃停顿了一下,看着南长宁忽然严肃起来,道:“其实全在你。”
“我......”南长宁握紧了拳头,迟疑道:“真的全在我吗?”
云太妃肯定的点了点头。
过了午饭,云太妃去小睡一会,南长宁决定给北边写信,将现在的情况如实告诉戴城和吴阵,此外,她也要向戴城打听一些事。
她曾两次提笔,却无话可说,归根到底是心中有愧的缘故。
南长宁在信中将这些天发生的事一一写下,包括她与云太妃的对话。
南长宁问戴城:北漠王室或者朝臣之中,有没有盎姓的家族?
写到这里,南长宁觉得差不多了,但鬼使神差的,她在结尾处加了句慰问槃珂的话。
南长宁抿着双唇,她起初是想让北漠国成为她的退路,但如今她破釜沉舟的决心越发厉害,为何要慰问他?南长宁托腮想了想,随后笑了。
“谁知道哪天他也能帮我忙呢?”
南长宁把信交给玉兰就可以,至于这信传到戴城手中的过程南长宁一概不知,只等着北边给她回信便好。
下午的时候,南长宁在院子里坐着发呆,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刘啸鼎凑过去和她说话,说起今上午是陛下到了秋水堂,所以自己才阻拦她。
南长宁哦了一声,然后问道:“你见到你主子可还高兴?”
刘啸鼎不好意思的笑了,“殿下别和属下开玩笑了,侍奉您和太妃属下也高兴,您二位也是我的主子啊!”
南长宁撑着脸笑,问道:“那你今上午进去秋水堂没有?”
“进去了。”刘啸鼎点点头,“和殿下说了会话,后来殿下说陛下一会来,又催着属下去找您,结果出了秋水堂没多久便碰到您了。”
南长宁在思考一件事,她觉得当着刘啸鼎的面怎么称呼魏巘都有些别扭,最后只好说:“小十四和你说什么了?能和我说说吗?”
刘啸鼎笑道:“殿下您怎么这么称呼十四殿下了啊?一般都是后妃这样称呼的。殿下今日还和我说呢,说您二位年纪差的不多,应该多多来往,共同话题兴许多些。”
南长宁笑了笑,这个称呼可不就是她听魏豫的后妃叫的?若是当初魏豫不做小人,她现在也该这样称呼魏巘。
“我总觉得叫他字怪别扭的。”南长宁开玩笑道,“既然献江都这样和你说了,那我日后定要多去秋水堂坐坐。”
“那可好啊!”刘啸鼎一拍手,“今上午殿下还和属下说您要是不问这事,就不让属下和您说他说的话了。”
南长宁笑了,“这是为何?”
刘啸鼎笑道:“殿下怕您拒绝他呗,不好意思开口。”
“我可没有。”南长宁笑得更开心了,“我还挺愿意和献江聊天的。”
“那属下悄悄告诉您,”刘啸鼎降低了声音,“十四殿下也很喜欢和您聊天。”
南长宁舒了口气。
过了晚饭的时间,南长宁在书桌前看书,玉兰来替她换了盏灯,笑道:“殿下也这么喜欢看书。”
“也?”
玉兰捂了一下嘴,说道:“我说错话了。”
“你说就好。”
“是长安殿下,她也很爱看书,、。我听之前服侍殿下的姐姐说,她睡前都要读书。”玉兰小声说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错话呢。”南长宁笑道,“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南长宁在心里想了一下魏长安的形象,久居深闺、爱好诗书又有些体弱多病。
想到这儿,南长宁叹了口气,又低头去读书了。
只是这书还没看多久,闲云阁便来了个侍女,玉兰匆匆走出去,又匆匆回来,道:“是性柔长公主身边的侍女春栀来了。”
南长宁拿起一旁的树叶夹在书里,抬头说道:“请进来吧。”
春栀给南长宁行了礼,说道:“殿下,我家殿下邀您去后花园放河灯。”
“嗯?”南长宁有些不解,“现在吗?”
“是现在。”
南长宁问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吗?”
“也算不上什么节日,就是我家殿下兴致起来了,今夜想放河灯。”春栀笑道。
看春栀的模样和玉兰差不多大,笑起来也带着孩子气,格外可爱。
“那劳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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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告性柔姐姐,我随后就去。”南长宁也笑道。
春栀行了个礼便笑着走了。
“这是怎么啦?”玉兰好奇道,“性柔长公主居然派人来闲云阁了。”
南长宁一边起身一边笑道:“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今晚兴许会是个发展关系的机会。”
魏性柔的邀请来得突然,南长宁本来准备早点休息的,现在又换了衣裳出门。
云太妃今日有些累,早早地睡下了,南长宁出门前嘱咐刘啸鼎看好闲云阁,玉兰陪着南长宁去后花园。
老远,南长宁便望见河中央漂着几盏莲花状的河灯,凑近一瞧,上面还挂着纸条。
河边人不多,南长宁认出来的便只有魏性柔,大概都是官宦家的小姐来作陪,并没有后妃打扮的女子。
她走过去和魏性柔行了礼,说道:“姐姐近来可还安好?”
南长宁再抬头才看到魏性柔身边还站着陈再杭。
魏性柔见南长宁来了,先是咳咳了两声,才说:“挺好的。你......嗓子好些了吗?”
南长宁一笑,“这毛病是治不好了,多谢姐姐挂怀。”
魏性柔吩咐春栀去给南长宁拿河灯、毛笔、纸条。
“喏,你若是有什么愿望就写上去。”魏性柔说话时也不看南长宁,还是有些端着架子,南长宁无奈的笑笑。
陈再杭开口笑道:“今晚性柔突然来了兴致,辛苦妹妹作陪了。”
随后陈再杭又凑到魏性柔耳边说道:“拿你没办法,想出一出是一出。”
声音虽小,南长宁还是听到了。魏性柔用胳膊轻轻碰了陈再杭一下,娇嗔道:“那你回去好了。”
“可别。”说完,陈再杭伸出胳膊揽住了魏性柔的肩膀。
南长宁心里松了口气,陈再杭、魏性柔这边算是解决了摩擦,有良好的发展了。
魏性柔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南长宁说着话,等到春栀将毛笔纸条递给南长宁,魏性柔兴趣起来了,笑道:“你想写些什么愿望?”
南长宁想了想,笑道:“我想我这个愿望人人都有。”
“什么?”闻言,陈再杭也好奇了。
南长宁笑笑,借着玉兰的手掌心做垫,写了两个字:长命。
“你......”魏性柔皱起眉,神色担忧,“是在害怕之前的事吗?”
南长宁折纸条的手一顿,有些发楞,但很快收起不自然的神色,笑道:“不是,我挺好的。”
南长宁蹲下身,将莲花灯放在河边,用手哗啦了两下水推着河灯往前漂了漂,说道:“我这愿望虽然人人都有,只是,我与别人的‘长命’多少有些不同。”
玉兰递上手绢,南长宁擦干净了手,笑道:“我乱说的,姐姐别当真。许愿嘛,图的就是心里高兴。”
魏性柔撇撇嘴嘟囔道:“吓我一跳,但我觉得你说的对,高兴嘛。”
“谢谢姐姐今夜邀我前来游玩。”南长宁说道,“虽说为了高兴,但我希望姐姐与姐夫的愿望一定实现。”
“好啊,虽然我不知道你那个不同在哪里,但希望你也能实现啊。”魏性柔语调上扬,透露着欢愉。
魏性柔还要去问候别人,陈再杭便也一同陪着去了。
南长宁蹲在岸边看着自己的莲花灯越飘越远,眼底流露出一丝悲伤。
“殿下,你还好吗?”见南长宁神色忧伤,玉兰开口问道。
“我好像会伤害很多人。”南长宁开口叹息道,“但我也失去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