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板坐电梯急匆匆来到顶楼李建叶的房间,可是她居然打不开这扇门,备用卡刷了无数遍,门仍旧严丝合缝。
直到李建叶从里面拉开门和她面对面。
看到李建叶时,她就像见到了鬼一样,那真叫一个欲哭无泪。
当李建叶搬出那个邪恶四溢的保险箱,金老板简直想要撞墙而死了。
金老板想要骂却又怕人听见,她只能压低声音质问李建叶:“你把这玩意儿拿回来干嘛?”
李建叶微微笑:“我很喜欢你说的是拿 回 来。说明你也认为我和你是一伙的对吧?”
金老板让李建叶赶紧收起来:“城防队有特殊的仪器,只要石心出现,他们就立刻就能检测到。”
李建叶把手放在保险箱上当着金老板的面把这个高至大腿的保险箱变没了。
然后他抱着金老板的胳膊撒起娇来:“大宝贝,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偷东西之前我也不知道这石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金老板狠狠地瞪了李建叶一眼:“现在不仅是他危险,你也危险。”
李建叶用手指背轻轻地摩挲着金老板的脖子:“宝贝姐姐,我知道你其实也很危险。如果被他们知道是你帮助我做了假的身份证,也是你教唆我去偷石心的,他们会怎么处理你呢?”
金宝贝脸色大变。
就在他她从后腰抽出一把刀的时候,李建叶突然一脚把她踹倒,还用一把步枪顶住了她的脑袋。
李建叶说:“我知道你吃过石头所以大概率是不会被抢打死的。那这样的话正好让我看看枪伤自然愈合的过程是不是很好玩。
金老板畏惧步枪,咬着后槽牙说。而:“我哥哥在矿井下工作,你想藏石心,那里是最合适的地方。”
李建叶调皮的笑了笑:“宝贝姐姐,可是你想清楚我是个大麻烦,你真的要甩给你弟弟吗?不怕我又去给你弟弟闯祸?
金老板恶狠狠地瞪着李建业:“闯祸?在那地方你先想着怎么活下来吧。”
李建叶点了下头:“听起来还挺好的,不过如果我真是要死了,我一定会拉你垫背。”
金老板只是看着她笑,
李建叶忽然悟了:【我猜矿井里是个让人连话都说不出就可能死掉的地方。】
钟国艳:【没关系,你不用担心你的遗言留不下来。你还有我。】
李建叶:【钟姨,之前不熟,我没好意思说。现在我们既然是可以交代遗言的关系,那有些话我就可以跟你说了。】
钟国艳:【你还是别说了。】
李建叶:【你要是没有这张嘴肯定比现在还有出息。】
钟国艳冷冷地笑了一声:【有一句话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你猜我跟你该说什么话?】
李建叶:【……】
地面上的人很难直接联系到矿井下的人,金老板先是给矿井公司那边打了电话,跟接线员说了一箩筐好话,甚至还发了一个大额红包,这才等到接线员冷冰冰的跟她说等着吧。
两个小时后,金老板的电话铃声响了,他没让李建业听到讲话内容,而是拿着电话机躲到了别的房间里。
李建叶追到金老板屁股后面零零星星听到几句。
五分钟后,李建叶拿到了一份从矿井里发来的传真,传真的内容是招聘金珠到矿井下担任文员工作,落款是办公室主任金宝宝。
李建叶拿着传真问金老板:“金珠?谁呀。”
金老板很不耐烦地说:“不论是路人乙还是叶二妹,这俩名字都上了通缉名单,你用这俩名字去矿井,还没等上了车就被抓起来了。”
李建叶仍旧追问:“那金珠究竟是个真人还是假人呀?我顶了谁的身份?”
金老板沉默了好一阵才说:“我的女儿。”
李建叶没骨头一样,黏黏糊糊地靠在金宝贝胳膊上:“宝贝妈妈~”
金老板一巴掌就把李建叶推出去了。
钟国艳:【普天之下皆你妈。】
晚上九点,天色已经黑透了,李建叶跟着金宝贝来到一处特别偏僻的小路。
要不是李建叶手里还拎着步枪,她真觉得金宝贝会把她埋在这里。
嗯,枪壮怂人胆。
这条土路坑坑洼洼,没有路灯,路两边都是荒废了的土坯房,风从残垣断壁间吹过,发出呜~呜~的声音,偶有夜行动物从其中跑出来。
怎么看怎么阴森。
站到一座还算完整的土坯房前,金宝贝就开始向远处有规律地摇晃手中的手电,手电的光柱照出去很远。
一分多钟后,光柱的另一头隐约出现了什么东西。
金老板继续晃动手电,从黑暗中不断有东西析出慢慢聚集成一辆破旧的公交车。
李建叶后背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问:“不会是让我坐这车去矿井吧?”
金宝贝又瞪了她一眼:“你把自己整成了通缉犯,我哪有别的办法?哪怕就是外乡人的身份,也能正经跟着城防军进去当苦力。”
李建叶:“……”
说话间公交车已经驶了过来。
这辆车车漆斑驳,露出来的铁皮锈迹斑斑;大车的车灯全部被摘了,耷拉出好几根电线,像是眼球没拽干净留下的血管;向下看,汽车的轮胎不一边大,其中还有一个是儿童自行车的轱辘。
李建叶:【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想去矿井。】
钟国艳:【去吧,青年人,世界是你们的。】
金宝贝的手电还在晃,随着公交车的接近,李建叶看清了司机的面庞。
那是一张干尸的脸,因为皮肉极度萎缩,他的鼻孔是朝前的,虽然有嘴唇,但是并没有完全遮住发黄的大门牙,而这具干尸甚至还有两个大眼球在眼眶里滴溜乱转。
公交车在金宝贝和李建叶面前停下了,还打开了门。
李建叶两只脚灌了铅一样的沉,她吞了口口水,不想上去,也许还有其他解决问题的办法。
金宝贝从李建叶的背后使劲推了一巴掌,李建叶一下倒在了公交车门里的台阶上。
公交车门关闭前,金宝贝说了一句:“放心吧,他是活着的。”
咣当一声,大门紧闭,李建叶感觉到了汽车冲出去的推背感。
公交车司机一百八十度转头和李建叶对视,然后笑出了满脸大黄牙。
李建叶扶着栏杆站起来,强迫自己回了一个微笑,可能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