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建叶在看着那些建筑,心中却没有想这个小世界,也没有想什么怪物,而是在想那些打死了三哥的人。
他们真的不是选手吗?
钟国艳此时出声:【在这里谁都不可信。轻信带来的很可能就是死亡。】
李建叶轻轻的应了一声,没有回答。
李建叶还在发呆,就听身后校门外一片嘈杂,那里竟然有学校的师生摆上了招新的桌子,也有扛着大包小包的新生拿着录取通知书前来报到。
李建业的脑子里立刻涌进来大量的信息,什么新建的学院招生不满、某个项目需要拉多少赞助、老师们的工资应该再涨一成……
这个校长是真不好当呀,学费不能涨的太过分,否则那些贫困学生该怎么读书,那段家和程家那边的利益怎么保证?
他该去哪里找钱呢,总不能像他读书时那样到外面去摆摊吧?
刺耳的叽叽喳喳声响起,他觉得很奇怪,抬头四处打量哪里都没有鸟。
好吵。
鸟?
他好像曾经经历过这样的事,明明没有多少鸟却被鸟叫声吵得头疼。
猛的一个激灵,李建叶清醒过来,他还真把自己当校长了吗?
李建叶身旁的一个叫做郑山的人,神情呆滞,脚步踉踉跄跄地向校门外挪去。
郑山是第一个响应李建叶的号召过来帮忙挖坑的,见此状,李建叶迅速抓住了郑山的胳膊,问他做什么去。
郑山的脸部肌肉几番抽搐,然后说:“新生来了,我是我们学院的教务老师,我得去迎新。”
李建叶丝毫不犹豫,抬起手照着郑山的脸就抽了一巴掌。
郑山的目光几度变化,最终仍旧停留在迷茫,他捂着脸恭恭敬敬地问李建叶:“校长为什么要打我呢?我哪里做的不好?”
李建叶恨铁不成钢地拎着郑山的衣领:“你好好想想你究竟是谁,刚才我们几个还在这里埋下两具尸体,你现在在这跟我玩猜猜我是谁?”
李建叶和郑山的距离很近,李建叶能看到郑山在听到她的话之后眼球当中有什么黑色的东西缓缓划过。
李建叶又提了两句方才发生的事情,这回她看清了,在郑山的眼睛中有一个非常小的黑色的人影行尸走肉般从左眼走到右眼,再从右眼走回左眼,好像在寻找什么。
李建叶灵光一闪,立刻从口袋当中掏出他的手电。
这把手电是他从条河村离开时高喜豆塞给她的,曾经照亮了她来学校上学的路途,她相信也能为郑山照亮他回归身体的路。
果然手电光一照在郑山的眼睛,眼睛中那个黑色的小人就转过了身,慢慢的,一点一点地向着手电光的方向走过来,身形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李建叶静静地看着那小人,从全身米粒大小到一磕头就有眼球那么大,再后来小人亮晶晶的眼睛和郑山的两只眼睛完全重合。
郑山浑身打了个寒颤,冷汗唰的一下从额头冒出来:“兄弟谢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颤抖,但是显然已经醒了过来。
李建也没有浪费时间,立刻说道:“你要完成的心愿是什么?是要过上好日子吗?”
郑山点了点头:“要好好读书,要做人上人。”
李建叶正打算要求郑山协助她完成一些布置,一个人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李建叶和郑山转头看去,正是刚才抱着三哥尸体嚎啕大哭的小伙子。
他喜滋滋地说:“校长,我已经劝服了十三个学生办理了助学贷款,我们组超额完成任务哦。”
李建叶和郑山对视一眼,郑山果断手起掌落抽出一巴掌。
小伙子被打懵了,委屈的地问郑山:“为什么?”
郑山问:“你是谁?你究竟是谁?刚才抱着三哥的尸体哭得悲悲切切的又是谁?”
小伙子懵怔时,李建叶掏出手电照着他的眼睛,半分钟后,他醒了。
就是用这种办法,他们又唤醒了四个选手,这回他们有个七个人。
还有个好消息是有三个本来就没有迷失的选手也来找他们寻求合作。
这三个人两男一女,那个叫苗益的女孩特别显眼,身高不到一米六,两根短短的麻花辫,一身白色的掐腰连衣裙,脚蹬一双浅褐色小跟皮鞋,一双大眼睛亮晶晶。
正常的选手都在生死间挣扎,都不会选择这样碍事的衣着。
这一身着装价格不菲,一般贫困学生根本舍不得穿这样的衣裳;如果说她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可她接人待物的态度又少了几分应有的张扬。
也就是说不论她是什么身份都有不符之处。
因为心有疑惑,李建叶没对他们说的太多,只说需要详细掌握段瑞和程健宗的信息,尤其是谁与之交好,家住何处,对接的是哪些国外势力。
几人又商量了一阵之后,四散开去干活了。
李建叶去往段睿所在班级的途中,苗益从树后走了出来,站在李建叶的去路上。
李建叶问她有什么事,苗益两只眼睛里有隐隐的小忐忑,她慢慢走向李建叶。
她说高大哥:“我挺怕的。这个世界对女孩子太不友好了,你知道吗?经常会有一些男NPC找女生的麻烦。”
李建叶想起高喜粮曾经说过,那条乡道上有好几个女孩子出过事,随即点了点头。
苗益笑了:“你信我就太好了,我好高兴。”
李建叶追问:“然后呢?”
苗益又向李建叶走了两步,道:“我想跟着高大哥做任务,我是个女孩子,那些NPC也许会对我放松警惕,说不定我们能有意外的收获呢。”
李建叶想了想,点了下头。
苗益很高兴地跑到了李建叶的身侧,站在她的胳膊旁边小小的一个人。
苗益不是个话少的人,一边走一边讲她来到丰国之后的经历,她说她是逃婚跑出来的。
李建叶一直听着,没有插话。
恰好地上有块石头,苗益顾着和李建叶说话没有看路,一脚踩了上去。
苗益身体一歪,某处柔软不轻不重地擦过李建叶的手臂。
饶是李建叶这个心里女也心跳快了一拍。
苗益突然就不说话了,低着头走路,耳朵越来越红。
钟国艳凉凉地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呀!”
李建叶哼了一声:“谁知道她芯儿里是男是女。”
钟国艳深吸一口气:“其实男人也不是不行。”
李建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