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贵君慎言。”谢辞冷冷道,“云良郎也是一片心意。”
慕容桀哼了一声:“总比某些人就知道拍马屁强。”
眼看又要吵起来。
沈白梨赶紧道:“都好都好,我每样都尝尝还不行吗?”
沈白梨突然心累,甜蜜的负担有些重,感觉吃不消怎么办。
沈白梨先喝了口谢辞的燕窝,又尝了口陆景的血燕,咬了口慕容桀的包子,最后喝了勺云舟的银耳羹。
“谢正君的温润,陆贵君的醇厚,慕容侧君的实在,云良郎的清甜,各有各的好。”
四人这才消了气,却又开始争着给她布菜。
谢辞夹了块清蒸鱼,陆景抢着放了块红烧肉,慕容桀直接把一整盘酱肘子推到她面前,云舟则默默给她盛了碗清汤。
沈白梨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哭笑不得。
这时,夜离端着个托盘走进来,他穿着件黑色常服,领口和袖口绣着银色花纹,脸上依旧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托盘里是几碟精致的点心,看起来像是异域风味。
“殿下,尝尝这个。”夜离把点心放在桌上,声音低沉,“北漠的奶酥,配茶吃正好。”
沈白梨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奶香浓郁,甜而不腻,眼睛一亮:“好吃!”
陆景凑过去闻了闻:“一股子奶腥味,有什么好吃的?”
夜离没理他,只是看着沈白梨,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
一直站在角落的秦风突然上前一步,手里捧着个小碟子,低声道:“殿下,臣……臣侍腌了些酸黄瓜,您要不要尝尝?”头埋得很低,几乎要碰到胸口。
沈白梨拿起一根酸黄瓜咬了口,酸得眯起了眼:“挺开胃的,不错。”
秦风的肩膀微微一颤,头埋得更低了,耳尖却悄悄红了。
谢辞看了秦风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陆景则像没看见似的,继续给沈白梨布菜。
一顿早膳吃得鸡飞狗跳,沈白梨此时突然觉得,还是晚上的他们可爱。
——
午后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洒在宫内的软榻上,暖洋洋的。
沈白梨靠在软榻上看书,谢辞坐在一旁替她剥橘子。
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剥橘子的动作都透着股优雅。
“谢正君,”沈白梨突然开口,“你说,二皇女这次被禁足,会不会真的安分了?”
谢辞将一瓣橘子递到她嘴边,轻声道:“二皇女野心勃勃,怕是不会轻易罢休。殿下还是要多加提防。”
沈白梨张嘴接住橘子,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过有你们在,我也不怕。”
放下书,看着谢辞,“说起来,我还没好好谢过你呢。上次宫门口的事,多亏了你。”
谢辞的耳尖微红,低下头:“臣是殿下的正君,这是臣该做的。”
“那可不一样。”沈白梨凑过去,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脸颊,“我知道,你本可以置身事外的。”
谢辞的呼吸一滞,猛地转过头,却撞进她含笑的眼眸里。
那双眼睛像含着星光,亮得让他移不开眼。
谢辞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殿下……”
沈白梨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轻,像羽毛拂过,带着橘子的清甜。
谢辞僵了一下,随即慢慢放松下来,笨拙地回应着。
沈白梨渐渐加深了这个吻,手轻轻抚上他的后背,谢辞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却没有推开她,反而下意识地揽住了她的腰。
就在两人呼吸渐乱时,外面传来陆景的声音:“殿下,臣给您带了新出的话本……”
话音未落,陆景已经掀帘而入。
看到榻上相拥的两人,手里的话本“啪”地掉在地上。
谢辞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推开沈白梨,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慌忙整理着衣襟。
沈白梨却懒洋洋地靠在榻上,看着门口目瞪口呆的陆景,挑眉道:“陆贵君有事?”
陆景回过神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捡起地上的话本,强笑道:“没、没事,就是想给殿下看看新话本。既然殿下忙着,那臣就先回去了。”说着,转身就走,脚步却有些踉跄。
“等等。”沈白梨叫住他,“过来。”
陆景停住脚步,却没回头,肩膀微微耸动着,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沈白梨叹了口气,从榻上下来,走到他面前。
陆景依旧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看着可怜兮兮的。
“吃醋了?”沈白梨伸手,轻轻擦去他的眼泪。
陆景猛地抬头,眼眶红红的:“殿下是不是只喜欢谢正君?”
沈白梨笑了,“我喜欢你们每一个人,只是喜欢的方式不一样。”顿了顿,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比如对你,我就很想……”
话没说完,却带着十足的暧昧,陆景的脸瞬间红了,眼泪也忘了流,愣愣地看着她。
沈白梨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晚上来我房里,我给你讲新话本。”
陆景的眼睛瞬间亮了,用力点头:“好!”他像是怕她反悔似的,拿起话本就跑,出门时还差点撞到门框。
看着他欢快的背影,谢辞低声道:“殿下这样,会不会太纵容他了?”
“纵容又如何?”沈白梨回到榻上,伸了个懒腰,“我就是想对你们好,怎么了?”
谢辞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殿下开心就好。”
暮色像融化的墨汁,慢慢晕染了凤仪宫的飞檐。
沈白梨推开锦簇斋的门时,陆景正趴在窗边的软榻上晃腿,水红色的衣摆垂在榻边,随着动作轻轻扫过地面,像一团流动的晚霞。
“殿下倒还记得来。”
他头也没回,声音里带着点刻意拿捏的娇嗔,手里把玩着支玉簪,簪头镶着颗鸽血红的宝石,在烛火下闪着妖冶的光。
沈白梨关上门,故意放重脚步走过去:“怎么,陆贵君这是等急了?”
陆景猛地转过身,发间的珍珠串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他今日换了件藕荷色的寝衣,领口绣着银线缠枝纹,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
见沈白梨盯着他的领口看,陆景非但没拢紧衣襟,反而故意往前凑了凑。
眼底的狡黠像藏不住的星光:“臣侍哪敢急,只是怕殿下被谢正君绊住了脚,忘了我们的约定。”
沈白梨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入手温软:“胆子倒大了,敢编排起正君来了?”
陆景却顺势抓住她的手腕,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的玉镯,突然用力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