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
掌事女官捧着绿头牌进来时。
沈白梨正歪在软榻上翻话本。
烛火摇曳,映得她冷白的皮肤泛着暖光,玄色寝衣松垮地搭在肩头,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
“殿下,该翻牌子了。”
女官躬身,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恭敬,如今的太女虽不打人,却总透着股让人猜不透的慵懒,比往日更难捉摸。
沈白梨翻着话本的动作一顿,缓缓坐起身,心里却是激动不已。
终于要翻牌子了,好激动。
沈白梨看着托盘上的绿头牌,想到今早的睁开眼,一眼看到的清冷美人。
忍住心里的欣喜,点了点牌子:“就他。”
女官看清牌子上的名字,愣了愣,竟是许久未被召幸的正君谢辞。
端宁轩的灯亮着。
谢辞听闻传召时,正在灯下批阅账本,指尖猛地一顿,墨点落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片黑。
起身整理衣袍时,耳尖不自觉地泛红,连平日里沉稳的步伐都乱了半分。
他没想到,殿下会召他……侍寝。
按照以往原主召人侍寝的习惯,‘端庄‘的谢辞,一个月也就那么一两次。
召的最多的,还是又争又抢的陆景。
谢辞踏入寝殿时,沈白梨正靠在床头,烛火落在她脸上,眼尾的弧度柔和了许多,没了白日的疏离,多了几分夜灯下的缱绻。
“来了?”沈白梨抬眼,目光落在谢辞身上。
月白寝衣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长发松松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平日里清冷的眉眼间,竟也染了点不易察觉的局促。
谢辞走到床边,屈膝欲跪,却被沈白梨伸手拦住:“不用跪,过来。”
她的指尖温热,触到他微凉的手腕时,谢辞的身体猛地一颤。
依言坐到床边,却保持着半尺的距离,垂着眼帘,长睫掩去眼底的慌乱。
沈白梨看着谢辞这副紧张的模样,忍不住觉得有趣。
故意往前凑了凑,呼吸拂过谢辞的耳畔:“谢正君怕我?”
“臣……不敢。”谢辞的声音有点哑,身体下意识地绷紧。
往日里,原主召他侍寝,要么是酒后发泄,要么是故意刁难,从未有过这般平和的时刻。
此刻她靠得极近,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着少女的气息,让他心跳得像要炸开。
沈白梨看着他泛红的耳尖,伸出手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指尖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微微抬起。
这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是女尊国里上位者对依附者的姿态,可她的眼神里没有暴戾,只有一片沉沉的墨色,像月下的深潭。
沈白梨心里想着:真是一副好皮相。
谢辞的喉结微动,被迫仰着头,能清晰地看到她睫毛的阴影落在自己脸上。
他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力度,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是属于太女的、天生的强势。
沈白梨笑了,指尖松开他的下巴,转而抚上他的后颈。
那里的皮肤很烫,她轻轻摩挲着,看着他紧绷的肩线慢慢放松,像被驯服的兽。
“以前……是我忽略你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坦诚。
谢辞满心震惊,心跳加快,像要撞碎胸膛,呼吸一滞,声音轻颤着带着些无措的唤着:“殿下……。”
沈白梨突然倾身,吻住了清冷的唇。
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是属于太女的、天生的主导权。
谢辞的眼睛猛地睁大,浑身都僵住了,却在舌尖探进来时,下意识地放松了牙关。
谢辞的唇很软,带着点淡淡的墨香,像他写的字一样,清冽又缠绵。
沈白梨吻得很深,也很认真,带着点补偿的意味,补偿原主对他的亏欠,也补偿自己初见时那惊鸿一瞥的心动。
谢辞渐渐不再僵硬,甚至在她退开时,下意识地抬手,想抓住她的衣袖。
可指尖刚触到那片玄色的衣料,又猛地缩回,像怕被斥责“逾矩”。
沈白梨看着他泛红的眼尾,看着他紧抿的唇,突然觉得这“端着”的样子,其实也挺有意思。
扯过他的手腕,将谢辞拉进怀里,动作强势,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在他跌进她怀里时,放缓了动作,轻轻环住他的腰。
沈白梨充满侵略性的吻着,褪下衣服,抚上白皙的胸膛,暗哑的声音呢喃着:“怕什么,今晚,孤是你的。”
龙涎香温润的吻,落在谢辞的耳边,让他头皮发麻,只听见:“你想如何,孤都允你。”
谢辞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连呼吸都忘了,也忘了回应。
沈白梨吮吻了片刻,见谢辞没有反应,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咬了咬优美的锁骨说道:“怎么,正君忘了怎么侍寝了吗?”
“唔……”谢辞闷哼一声,终于回过神,伸手握紧沈白梨的肩膀,把她按倒在身后的床榻上。
谢辞吻的生涩却急切,带着压抑许久的克制,从唇瓣滑到下颌,再到颈间……
呼吸灼热得烫人:“殿下,说出来的话,可不许反悔”。
沈白梨仰头低吟:“唔、绝不反悔……”指尖难耐的插进他的发间。
谢辞的克制的动作,猛地顿住,眼底满是情动的潮红,再无顾忌的一把扯开衣服,挥手丢下床榻:“殿下……臣……冒犯了。”
沈白梨眼尾泪光点点,难受的娇喘着:“慢点……”。
攀在精瘦肩膀的手指,情不自禁的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道道红痕。
谢辞撑在上方,看着在自己浇灌下绽放的沈白梨,急促的低喘着:“殿下……答应过……依臣的,嗯。”
沈白梨紧闭的眼,谢辞俯身温柔的吻住微张娇吟着的唇。
把那一声声难耐的娇吟,一点点贪婪的卷入腹中。
房间里的烛火摇曳,映得帐内人影交叠。
第二天清晨
端宁轩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沈白梨慵懒的翻了个身,鼻尖蹭到一片温热的肌肤,带着淡淡的墨香。
沈白梨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地睁开眼。
看到的是谢辞近在咫尺的脸。
显然他也醒了,长睫微颤,浅褐色的瞳孔里映着沈白梨的睡颜,带着点羞涩和不知所措的慌乱。
像偷藏了糖却被发现的孩子。
昨夜的缠绵还残留在肌理间,谢辞月白的中衣领口松垮,露出锁骨处淡淡的红痕,那是沈白梨昨夜情难自禁留下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