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激素的奴隶,因其喜因其悲,甚至可以因为激素而变得勇敢无比,无畏疼痛。
排恶露、开奶都是需要大勇气的事,好在舒逸和易书鸢虽然帮着忙前忙后,但全程避险,没让舒元难堪。因为担心她自己一个人应付不来,舍友陈悦还把自己亲娘请来了,母女俩一起陪着舒元度过了最无助的几个第一次。
亲朋的耐心与温柔,让狼狈邋遢又有些手忙脚乱的舒元安然度过住院的几天。
出院后一进月子中心,舒元忽然就解放了。她什么心都不用操,有人专门看顾她,也有人专门看顾宝宝。什么状况都有专业人士帮她披荆斩棘,让舒元安然入睡时觉得,月子中心里的每个人都是英雄。
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觉得,金钱真的能解决痛苦。
宝宝起名时,易书鸢恰巧也在。看着舒逸绞尽脑汁地在众多名字中纠结为难,舒元忽然转头问易书鸢:
“鸢哥有什么建议吗?”
“梓涵?”易书鸢下意识答道。
“噗,全世界的梓涵都想改名了,我还往这个梗里跳吗?”舒元忍俊不禁,抱着一边吧唧嘴一边呼呼大睡的臭宝,低头轻轻嗅了嗅孩子身上的奶味。外人绝对不会觉得这个味道好闻,但舒元就是很着迷。
“这个吧。”易书鸢挑眸看了眼舒元,转头瞟向舒逸列了一张纸的众多名字,指着其中一个道。
“青?舒青?”舒逸问。
“嗯,朗朗上口,笔画不多,写在纸上时间架结构也挺美的。”易书鸢道。
担心舒逸又挑三拣四,舒元快速抢先道:“舒青,嗯,是挺顺口的,就这个吧。”
舒逸怔了怔,抬头细品这名字。低头又看看手中的纸,哎呀,起了这么多个,就这么轻易地定下来了?他还没享受够选名字的权力感呢。
易书鸢听到舒元顺着他的选择如此爽快地确定下来,心里升起种异样感觉。
他抿了抿唇,转头看看舒元怀里渐渐舒展开的胖丫头,抿了抿嘴唇。抬头对上舒元笑吟吟的漂亮眼睛,他笑容不自觉扩大。
即便包着头,她仍是漂亮的。清爽滑嫩的皮肤不施粉黛也清透美好,抱着孩子时她脸上透着温柔,眉眼间稚气不散,像个大孩子在玩过家家。
自己悄悄思考未来时,易书鸢曾经想过,要跟舒元过怎样的生活。
他喜欢她脸上的孩子气,机灵、聪敏、欢快,又有几分倔强英气,这是令易书鸢着迷的气质。他希望能保护她、照顾她,在其他人都在社会的磨砺下长大时,舒元仍能存有孩子气,眼里还有轻快的亮光。
舒元生下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但她仍是单身。
如果自己是在她已经成为单亲妈妈之后才遇到舒元呢?他还会爱上她吗?会想要跟她一起生活吗?
易书鸢坐在床边,在大家欢笑着品味“舒青”这个名字时,他悄悄打量舒元的笑容。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她总能最快地调整好自己,恢复元气,重拾笑容。这是让易书鸢这个自认阴沉的人拍马不及的特质,她的这份阳光真令人向往。哪怕她身上的光芒将他细心滋养的青苔都晒干,他也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经年积累的潮寒,渴望着sunshine。
舒元会愿意吗?如果他表明心意,她会看在他这么多年的喜欢而接受他吗?
她能放下自己的过去,放下孩子的父亲吗?
或许,如果现在开口,在舒元和舒逸他们看来,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像是趁虚而入?
趁人之危……
“舒青,舒青,我喜欢这个名字。要文艺,有‘抒情’这个谐音。要意义嘛,有青青碧草,春风吹又生的生命力。”舒元还在细品,仍赞不绝口。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不错。”舒逸也频频点头。
“舒青,听起来比你们兄弟俩的名字都更好。”易书鸢悄悄叹气,重拾笑容,参与进舒逸和舒元的话题。
舒青。
接下来的各种手续,宝宝名字一栏上,便都落下了这漂亮的两个字。它们在充满意义的纸张上落定,悄然扎根。
夜晚,舒元亲过宝宝小小软软的嫩手后,幸福入睡前,脑中还在为女儿的名字感到高兴。
舒青,这么好听的名字,是爸爸选的哟。
舒元虽然是单亲妈妈,但孩子爸爸在她怀孕生崽的整个过程,都在帮忙,一点没偷懒哦。
也许在她老去的时候,她可以甜蜜地牵着女儿的手,告诉她:青青,其实在刚怀你的那天开始,你的爸爸就一直在哦。他参与了许多许多属于你的重要时刻,未来的成长,他也会常伴左右的。
相比那些明明在身边,却一直帮倒忙、搞事情的爸爸,他可是好太多了。
…
月子中心不仅服务完善,还有许多知识输出。
对婴儿的24小时照顾里,除了量体温、监控口腔卫生、洗澡、观察大小便、预防黄疸、脐带护理、皮肤护理等等根据新生婴儿容易出的状况做的预防和关照外,还有一项令舒元很在意的服务:
抚触服务。
“不能只管喂奶啊,虽然光是喂奶就有很多学问了,比如拍奶嗝之类。抚触也是很重要的,在婴儿成长阶段给足她安全感,等你们带回去后照顾起来也很方便的。”月嫂站在床边,晒着透窗打进来的太阳,转头跟舒元和易书鸢分享她的知识:
“别说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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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人类不也是这样嘛。
“人家科学研究是有依据的,经常拥抱,经常被爱抚背部皮肤、手臂皮肤的人,患抑郁症、焦虑症的概率都比没有抚触的人低得多。
“碰触可以带来舒适、安全感,还能分泌令人愉悦的激素,经常能获得拥抱和抚触的人,寿命都高呢。”
月嫂转头笑着对舒元和易书鸢说:
“所以现在的年轻人就比较好了,夫妻之间可以多多拥抱啦,爱抚啦,用语言表达爱意啦,这很好的呀。
“像老一辈人就都是老思想,这也不好意思,那也有伤风化的,男人回到家就要板着脸端一家之主的架子,女人嘛又要克制自己,表演什么贤妻良母啦。”
月嫂说着闭眼摆手,转而轻轻拍抚舒青小朋友的背,又温柔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婴儿小手,展示给年轻人们看,“就是要多碰触彼此啊,人类就是这么一种生物,很简单的,猴子不也要一边乘凉一边互相给对方梳毛捉跳蚤嘛。”
舒元笑呵呵地听着,易书鸢坐在边上翘着二郎腿吃香蕉。
香蕉是舒逸的其他朋友送来的,舒元实在吃不过来,再不消化掉就要变成黑香蕉了,易书鸢只好代为消化。
见阿姨挑眉朝着他们投来视线,舒元哈哈一笑,侧身朝易书鸢张开手臂。
她身上总有种大喇喇的爽利劲儿,做出这样的动作也不令人觉得暧昧。易书鸢抿唇而笑,放下香蕉展臂,手臂在舒元背上一触即离,克制而知礼。
舒元也收回手臂靠回靠枕。
月嫂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神色,点头道:“这才对嘛,就要多多拥抱的。”
“哈哈。”
“哈哈哈。”
两个年轻人看着月嫂的表情忍不住笑,直到舒元不经意间低头时,发现易书鸢白衬衫前面一团洇渍。她受惊瞠目,低头一看,自己衣服不知什么时候也湿了一团。脸划地通红,她忙拉高被子遮住衣服。
月嫂敏锐地发现舒元的窘迫,笑着将婴儿递给易书鸢,让他出去带着小婴儿到阳光房里晒晒太阳。
待室内只剩下女人了,才过来帮舒元处理尴尬状况。
晚上易书鸢和舒逸在外面吃过韩餐各自回家,洗澡时脱下白衬衫,胸前扣子边的奶渍还在,轻轻浅浅的一团。
转手将衬衫丢进脏衣篓,他推开浴室门迈进去。关门前手忽然捏住门,几息后,他又缓慢拉开门。
在脏衣篓前站了1分钟,仿佛在进行天人交战,终于,某些东西还是占了上风。
他弯腰捡起白衬衫,找到那一团印子,缓慢将之凑到鼻息前。
浅麦色的眼尾皮肤渐渐染上霞色,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