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明显是自己理亏,戚妤没有一走了之,而是呆在床上,等乌时晏醒来,再看这件事怎么办。
期间她自然期许过乌时晏身上的痕迹消失的快些,这样她就可以试图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不知道乌时晏喝过什么琼浆玉液,他的皮肤相当娇贵。
痕迹消失的速度很慢,以至于看到他腰侧横贯的伤疤都感到残忍。
真不知道他身上落下的疤痕是用了多长时间才好。
戚妤记得,乌时晏当初离京前,还是先皇最疼爱的皇子,因为是心爱女人所出,又长的像仙童一样,先皇经常带到身边教导,年长的皇子因此忌惮他。
即便彼时乌时晏表现出的能力很平庸,也无意于皇位,最终仍是被无数推手在他弱冠之年赶出了京师。
不到一年的时间,曾经金尊玉贵的皇子成了冷面杀神,他杀过多少人,身上的戾气就有多重,常让宫人不敢直视。
戚妤扭头看向乌时晏,心道,他当年果真有在藏拙。
五年过去,虽然京师已经重新恢复了安定繁荣,但在臣子心中,五年前的事恍若昨日一般。
因此常有人猜测,即便没有反王,凭着乌时晏的野心勃勃也会重新回来夺回皇位。
戚妤看着睡着后的乌时晏,也只有在此时他身上的乖戾阴鸷才淡了些,无怪乎别人会如此猜测了。
睡着后的乌时晏,薄唇都润了些。
他的睫毛纤长,没有翘起的痕迹,像一把小扇子,扫出一片极淡的阴影。
也更衬得他面如雕刻,棱角分明。
戚妤等了乌时晏一个时辰,他才转醒。
同时陛下到庄子上的第一晚,宫人默契地没有按照戚妤往常起身的时辰进来服侍。
乌时晏甫一睁眼,便对上了戚妤不加掩饰的视线。
这确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乌时晏半起身:“怎么了?”
戚妤瘪了瘪嘴,委婉道:“不知道谁把冰鉴撤了,臣妾冒犯了陛下的圣体。”
虽说着不知道,但带有小情绪的眼神却笃定地落在乌时晏身上。
她怕热,乌时晏惧冷,是谁吩咐人撤的自然不用想。
乌时晏低头,掩了掩衣襟,明媚的晨光落到他的侧脸上,他道:“是朕让人撤的。”
他须臾又道:“不怪你。”
戚妤委屈的模样一扫而空,唇角微翘,但见着乌时晏这般态度,她没由来有些心虚。
于是转移话题道:“赵夫人前日从庄子上离开,不过她给臣妾留了只信鸽,陛下可要看看?”
糕点不能久留,她尝过之后没留多久就分给下人了,当下自不会提。
乌时晏:“以后赵婉仪的事不必跟朕说。”
戚妤纳闷地点了点头。
可能妃子在床上和他提起这些事确实有些奇怪。
戚妤不纠结,眨巴着眼道:“陛下,我们起身吗?”
乌时晏颔首。
待起身用过膳,戚妤便去了书房,怀着一些愧疚,她给赵婉仪写了封信,关心她回府的日子,由信鸽送回去。
晚上,赵婉仪回信便到了,她说她去了医馆,里面的孙缨孙大夫帮她看了旧疾,并开了几副药,药很苦,但有月鹭的闲话家常不知不觉竟喝完了。
末了问戚妤在庄子上在做什么。
收到信的戚妤第二日自然又给赵婉仪回了一封信。
一来二去,戚妤之后就这么和赵婉仪联络了起来。
而乌时晏,那日没走,两人白天在庄子上的溪边钓鱼,在假山后面烤鱼,又去捉了只鸡添菜,挖出了庄子上不知何时埋的酒。
将酒打开后醇香四溢,戚妤光是闻着就要醉倒了。
酒足饭饱后,天也暗了,乌时晏自是没走成。
晚上,戚妤躺在床上,暗自警惕,错事犯一次就够了,绝不可以有第二次。
恰在此时,乌时晏冷冽的气息忽然而至,托起了她的后脑勺,将他的唇印在了心心念念的唇瓣上。
啧啧的吻声在床塌间响起。
明明声音很小很轻,落在戚妤的耳中却不亚于惊雷。
她眼睛睁的圆溜,原本因乌时晏靠过来而飘起的发丝重新落到她的脸颊上,带着微微的痒。
戚妤的感官被放大,她听到了心脏咚咚声,烛芯噼啪声,也闻到了乌时晏身上极淡的酒气。
她微微仰头,呼吸喷薄在了因此而松嘴的乌时晏的肌肤上。
戚妤道:“陛下,我是戚妤。”
如果乌时晏是把她认错,才忍不住吻了她,她光是想想就很生气。
这样的话,她也要借着几乎称不上借口的酒劲儿做些混账事了。
戚妤看向乌时晏,他乌黑的眼瞳中清晰倒映出她此时的模样。
骄矜气盛。
明明说着最柔软不过的话,面上却一点都不柔腻。
“朕知道。”
“唉?”
戚妤这个疑惑不成语调,因为她又被吻了。
她心脏收紧,手抵着床,却没强硬拒绝,只觉得身上没了力气。
乌时晏无疑是没经验的,他只是在亲,连舔吻都不会,实在是太青涩了。
戚妤没忍住,舔了下他的薄唇,分开了他的唇齿,然后才退了出来。
乌时晏很明显地顿了一下,而后一点就透开始了深吻。
戚妤觉得自己吃了个八爪鱼,旁人是抵死缠绵,他们是抵死亲吻。
乌时晏的牙齿都撞在了她的唇上,还在按着她的后脑勺贴近。
他跪在了床上,深深俯身,若此时在床外看,定能看到乌时晏穿着白色寝衣,却颇有张力的宽阔脊背,与被遮挡严实的她。
戚妤轻轻闭上了眼,她是一个年轻女子,早上见到了乌时晏衣襟下的风光,现在他还来撩拨她,她自也会情难自禁。
要说喜欢,却没多少,全凭着身体上的本能冲动去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乌时晏终于将薄唇移到了戚妤的下巴上,而后落到她的脖颈处。
戚妤半阖着眼,湿热的眼神落到乌时晏的侧脸上,这无疑是鼓励,乌时晏蹭吻着她的脖子。
可没等他进一步动作,便发现戚妤歪进他的怀里,竟然累到睡着了。
乌时晏无声笑了一下,他将人完全搂进怀里,躺下,而后亲了亲戚妤头顶的发丝。他正好能帮她挡住烛光,便没多余管蜡烛。
他不舍得放开戚妤。
蜡烛燃烧了一整夜,直至柔和的晨光照进屋内,才尽到最后一丝使命燃尽。
戚妤醒来后没有见到乌时晏。
今日他有早朝,天不亮就骑马回宫了,以至于连告别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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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妤倒没有怨怼,她的样子称得上平和。
在照铜镜时,她蓦然发现脖子上落有两三个红印,并不严重,拿粉轻轻一遮就没了。
戚妤想到了昨晚,亲吻过后,她带着困意看了眼乌时晏,她觉得乌时晏应该能懂她的意思,所以这是在她睡着后又亲了她的脖子?
戚妤心中升起异样。
佩玖见到痕迹,却没有诧异。
在她心里,陛下和娘娘不睡才不正常,陛下也是普通男人,怎么可能没有欲求,放着这么一个大美人无动于衷?
戚妤去了书房练字,但今天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以至于白白荒废了一早上,连一张字帖都没临完。
她无意识将笔杆贴到唇上,摆烂道:“这都什么事?”
撮合乌时晏与赵婉仪必然是不可能了,她说出来自己都觉得亏心,不如顺其发展。
剧情自有弹性,总归能重回正轨。
戚妤心态好,见练不出字,便去喂鱼。
乌时云是乌时晏离开的第二日方到,皇兄大老远来皇庄短住两日,她自然不会在戚妤还没恢复就来打扰。
宫中同时送来了玉石,伴着乌时晏的一张朝中政事繁忙的字条。
但这东西落在戚妤眼中,无疑是逃避的表现。
她索然无味地将纸条扔进了锦鲤池中,让人将玉石收了起来。
她自然没有傻到用玉来给锦鲤当鹅卵石。
乌时云唤道:“皇嫂。”
戚妤看向她:“骑马是吧,走吧。”
乌时云是乌时云,乌时晏是乌时晏,她自然不会迁怒。
戚妤坐在马背上疾驰,一口气将乌时云给超了。
乌时云神色认真,与戚妤追逐起来。
酣畅淋漓的追逐结束,戚妤的心态已经摆正了,她还去乌时云的庄子上坐了坐,喝了茶水。
乌时云给她说着京中时兴的花样,戚妤听着便已经心动起来。
当下便命人明日将京中绮罗坊的人请到庄子上,为她量体裁衣。
还有十几天便是七夕乞巧节,那日京城不会有宵禁,正好可以穿绮罗坊制的衣去。
宫中绣娘的手艺太过突出,叫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宫里出来的,自然不合时宜。
戚妤又收到了赵婉仪的信,信中提到她的院名为玉照,近两日她都在侍弄窗下的花草,鸽子飞回来时她也有给鸽子喂食,并表明鹦鹉“玉歌”真的很聪明,她很喜欢。
玉歌是赵婉仪给鹦鹉起的名字。
戚妤似是能从信中感受到赵婉仪身边一点一滴的琐事。
宫中。
乌时晏好不容易连轴转将朝政忙完,在下朝后刚想出宫,不妙的感觉让他止了步。
果然,下一刻,他再次不省人事。
龙床边,田文善疯狂催促萧从。
原以为这次和从前一样,没想到萧从却道:“解毒的花有消息了。”
他每次都是直禀给陛下,而以陛下和他的性子,自然不会透露太多。
田文善一怔,孟舍也猛地扭头。
田文善一边深恨萧从闷棍的性格,一边忍不住高兴起来,以至于整张脸都扭曲了。
孟舍倒很纯粹,踩了一脚萧从:“真是好小子!连我也不说!”
他可是大夫,懂不懂什么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