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骑马时,戚妤还得让女师父扶着上马,由人牵着马慢慢适应。
而乌时云,已经飒沓地翻身上马,拉着缰绳,目视前方,由快到慢的跑了起来。
明明是那么柔弱的女子,此刻却挺直脊背,手臂绷紧,手上的筋骨也握的发白,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潇洒。
戚妤看向乌时云,眼中流露出钦佩与向往。
她低头,更认真了起来。
绝不要被人甩在后面。
纵使是再不擅长的事,只要自己有兴趣,就一定要学出彩。
就如宫务一样,真正上手后才发现,其实也没那么难。
这一日,戚妤学到了深夜,伴着清冷的月辉离开。
回到院落,简单沐浴过后,宫娥找来药膏为她上药,她趴在床上,清凉的药膏敷在微微渗血的皮肤上,她竟然不知不觉间黑沉沉睡去。
第二天,戚妤不见疲惫,和小金玩过握手后,继续神采奕奕去骑马。
不知几个日夜,戚妤一遍遍练习,终于勉强赶上了乌时云的进度。
乌时云道:“皇嫂,这是我学了好几年的成果,您几天便赶上,真是让人不快。”
戚妤笑眯眯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就当这是时云夸我的。”
乌时云嘀咕道:“生不逢时,这样拥有夸张天赋的居然有好几个人……偏我自己不是。”
皇兄自然算一个,当年离开京师前,皇兄的武功在几位皇子中只能称为中上,当年父皇根本没把皇兄当作继承人培养,自然多有溺爱,但谁能想到,最后有能力平乱的却是最不被看好的七皇子。
皇兄当初的封地本来在富庶的南方,最后却因各方势力博弈,父皇年老,最终落在了苦寒之地。
可偏偏,皇兄在那种境况下,将自己给磨练出来了,硬生生拉出了一支悍不畏死的军队。
除此之外,裴谨、赵婉仪当然也是天赋奇绝之辈,两人文采斐然,才思敏捷,皆是过目不忘之徒。
裴谨是人人皆知的大官,赵婉仪的名气则小些,因她非京城人士,又安于内宅,不爱出风头才让世人不知道她的才情。
但乌时云和这位裴夫人接触过两次,很敏锐的察觉出了赵婉仪的才气不输有名的才子。
当然,京中还有其他天赋绝伦之辈。
现在,又多了一个戚妤。
戚妤正凝神坐在马背上,拉扯缰绳,重新跑了起来,并未听到乌时云的话。
风逆着吹来,吹得衣袖猎猎作响。
她骑的是匹大马,大马矫健的跑起来,将力量发挥到了极致,马身上每一寸骨骼与肌肉都极其硕美,堪称一副画。
亦衬得驾驭大马的戚妤眉眼冷峻,气质孤傲。
乌时云见状,连忙抛开杂念,追上戚妤。
两人骑马都喜拼个快慢,庄子上已经容不下两人,她们便带着侍卫出了庄子,在附近无人的山上的跑起来。
那山路,正是戚妤入京时经过的地界,虽是山路,但很平坦,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林,阳光透过高处枝桠的空隙倾泻而下。
戚妤与乌时云约定好背向而驶绕着山跑两圈,再看谁先回到庄子上。
在乌时云道了一声开始后,戚妤拉起缰绳便骑马跑起来。
两人如离弦的箭一般背道而驶。
因为看不到乌时云,不知道她的速度如何,戚妤一刻也不敢停歇。
等绕到第二圈,再次与乌时云擦肩而过后,两人均默契地加快了速度。
戚妤凝神贯注,却在经过一个矮树丛时,忽然瞧见了一片浅紫色布料。
这在第一圈还没有,而且那形状像个人。
马还在奋力地往前跑,戚妤蹙眉想了想,终是拉住缰绳,折返回去,下了马去查看。
等走近,她这才看清楚,那就是一个趴在地上的人,看身形,还是名女子。
戚妤忽然觉得熟悉,但她接触过的女子基本没可能出现在这里。
她上前扶起昏迷的女子,拂开发丝。
是赵婉仪!
戚妤内心愕然。
她顾不得思考赵婉仪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昏迷,拾起赵婉仪掉落的遮脸的白色巾帕,急忙唤林七。
林七悄无声息出现。
戚妤转头看见林七,让林七搭把手帮她将赵婉仪扶上马。
而后她才翻身上马,将赵婉仪圈在怀里,便往庄子的方向疾驰而去。
乌时云先戚妤一步抵达山庄,还没等她高兴,便见到了戚妤怀里的人,神情立刻凝重了起来。
戚妤没管乌时云,让人通知御医先去候着,并让宫人将赵婉仪扶进去。
乌时云有些看不明白了,明明皇嫂和裴夫人应当是争锋相对的关系,可明显,皇嫂是认识赵婉仪的,熟络程度与她不相上下。
不然也不会如此焦急。
乌时云识趣地先行告退。
戚妤对乌时云颔首过后,便进入了院中。
她手里还握着方才捡到的巾帕,低头看了两眼,这才注意到上面沾了几大滴血。
见此,戚妤将巾帕折起来,放到了一边。
御医很快查明了赵婉仪是普通昏迷,等到醒来就好了。
佩玖将御医送走。
戚妤坐在床边,见宫人俱低眉敛目,于是快速检查了赵婉仪外衣上的痕迹,好在除了点土外,没有血迹。
且赵婉仪身上没有外伤,脸色也并不苍白。
说明巾帕上的血是旁人的。
赵婉仪呆的那个地方只可能是从山上下来的,可那就是一荒无人烟的山,除了长的茂盛点并没有什么特殊。
与赵婉仪形影不离的裴谨呢?
保护赵婉仪的暗卫呢?
甚至连那个叫月鹭的丫鬟都不在赵婉仪身边,以至于赵婉仪孤身出现在了这里。
不过这些疑惑等赵婉仪醒来,就能一一解答了。
现在最紧要的是,通知裴谨赵婉仪在她这里。
戚妤唤了一名宫人上前,让他骑马到裴府,告知裴谨裴大人,裴夫人在她这里。
等这名宫人离开,戚妤想到乌时晏对她的大方,便又唤了另一名宫人,让他拿着她的腰牌快马加鞭回宫告诉陛下这事。
宫人不解其意,但仍听命行事,飞快地去传消息。
戚妤心道,只能帮乌时晏到这里了,如果让裴谨抢了先,也怪不得她了。
戚妤守在赵婉仪身边,支着下巴等赵婉仪醒过来。
约莫两个时辰后,戚妤已经喝了两碗养颜汤,赵婉仪这才悠悠转醒。
戚妤观察着她睁开眼的一瞬间目露警惕,手上倏地抓住被衾,许是手感柔软,她眼中的戒备这才慢慢消去,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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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常,并向旁边看去。
戚妤与赵婉仪四目相对。
戚妤抿了抿唇,露出一丝笑意。
赵婉仪则僵住了,一想到她方才本能的反应一丝不差的落到戚妤眼里,心中便发麻紧张了起来。
戚妤没让赵婉仪太尴尬,忧心忡忡问:“赵夫人,你怎么晕倒在了山脚下?”
赵婉仪轻咳一声。
戚妤让宫人给她端来水。
赵婉仪慢慢将水喝完,然后才道:“那山上藏有山匪,他们将我从佛寺掳走,想向裴谨要银子。我在那里发现了迷香,便将迷香点燃,迷晕了他们,自己也跌跌撞撞往山脚下跑,可能吸入了迷香,这才晕倒了过去。”
“幸得娘娘相救,臣妇不胜感激。”
戚妤将巾帕递给了赵婉仪。
赵婉仪查看过后,神情不变,如是说道:“臣妇用簪子刺人时,血不慎溅到了巾帕上。”
“既然沾了血,娘娘让人将它烧了吧,免得晦气。”
戚妤眨了眨眼,微妙地察觉到了赵婉仪话中的漏洞。
那巾帕是挂在耳朵上,遮挡面容的,若是被掳走,刺伤人时又怎么可能会戴着那种东西。
倒更像是早预料到,不想让人认出自己,或防着身上会沾血,这才戴上。
但戚妤还是让人将这东西烧了。
女主怎么可能是坏人?
赵婉仪见此暗暗松了一口气,垂眸安静下来。
这时,下人禀报裴大人到了,来接裴夫人。
戚妤让人将其请进来,心中为乌时晏扼腕。
因赵婉仪住在她院中的暖阁,裴谨并未直接进来,而是立在外间,隔了道帘子,能隐隐绰绰看到人影。
赵婉仪便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裴谨安静了一瞬,组织着说辞。
他们虽是在佛寺,但什么样的匪徒能绕开贴身丫鬟与暗卫,将赵婉仪劫走?且赵婉仪虽然没有了内力,但武艺还在,杀几个小毛贼简直不在话下。
很显然,是赵婉仪特意从佛寺借道离开,去办事,但不知怎么的,上了山,又昏倒在山脚下。
戚妤问:“裴夫人被匪徒所劫,裴大人可带好了人手上山查看?”
裴谨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并未。微臣本与夫人在佛寺,夫人失踪后微臣先回京城调人手,但刚入府便收到了娘娘的消息,孤身骑马赶了过来。”
戚妤思索道:“本宫将身边的侍卫借给你,速速上山找到那些匪徒,让他们尽快伏诛。”
裴谨:“诺。”
赵婉仪受累将匪徒所在的大概位置画了出来。
裴谨接过宫人送出来的图纸便点侍卫离开了。
赵婉仪看向戚妤,见她正微微思索着,便细想了番她方才露出的破绽大不大,会不会引起戚妤的怀疑。
但如果戚妤是她的妹妹,察觉到不对则没什么奇怪的。
毕竟小妹本就聪颖过人。
想到眼前的很可能是自己的妹妹,赵婉仪就心里一热,她本该尽快离开的,这样才不至于受到皇帝的关注。
但戚妤住在皇庄上,不正是一个很好的验证她身上有没有胎记的时机吗?
若戚妤回了宫,她再想知道答案就难上加难了。
赵婉仪行了一招险棋:“娘娘,臣妇心慌无力,可否留下来住几日?”